“流氓!”顾阮羞恼的扔下一句话跑了出去,夜幕渐渐降临。
裴誉低头轻笑一声,看那还未被收走的碗,接过来一口瘀血吐在碗中,暗红色,隐隐发黑。
清眉一皱,一道黑影悄然而至。
“主君,明日便是月圆之夜了,阁中均已安置妥当,马车已经备好——”
“不必。”裴誉出声打断墨尘的话,现在走了,日后上哪儿使苦肉计骗阮阮,若是要走,今日病发时他不就走了吗?
至于让药老在那儿装模作样的给他诊脉就为了等阮阮回来吗?
从顾阮回来那刻他是有意识的,强撑着意志力不晕过去,只是闻着顾阮身上的幽香才晕晕乎乎的昏睡了过去。
“可是主君,您的身子……”墨尘欲言又止,主君决定下的事,没人能阻止。
“本君自有主张,退下。”裴誉咳嗽两声,脸色又白了一分。
左右死不了,大不了疼一晚上!
让墨尘退下,也不忘让墨尘把那装了瘀血的碗拿走,不让顾阮看见。
对于自家主君这种做法,墨尘站在院子里,一脸茫然,这是怎么回事,又要使苦肉计让世子妃心疼,又不让世子妃知道?
墨祁一脸坏笑过来,拍了拍墨尘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开解墨尘:“墨老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世子爷这是放长线钓大鱼,你想想,我们世子爷重病在身,一心还想着世子妃不让世子妃担心,默默的承受着病魔的折磨。
多可怜,多伟大,多贴心。那世子妃见了不也得跟着心软了吗?
就算表小姐还在王府里面,就冲着这些,世子妃也不好再对世子爷生气了。”
墨祁冲墨尘抛一个媚眼,眼中恶趣味十足。
“可是世子妃又不知道世子爷为她做的这些。”墨尘皱起眉,这不是等于白干吗?
“世子爷不会说,我们可以说啊,但是不能够太明显,不然世子妃可是会怀疑的。”墨祁高深莫测的摇摇手指。
看到墨尘依旧茫然的模样,墨祁心底吐槽一声,不会拐弯,没智商情商,就懂的杀人的凶残货!
真不知道墨渊那小丫头怎么就看上了你。
“药老会说。”世子爷的病情自然是要药老说更容易要人信服了。
只是世子妃貌似会医术,还是十分精湛的那种。
墨祁唇角一抽,想起顾阮当初在北州治理天花的事来,就一阵头皮发麻,期盼着药老别乱报世子爷的病情。
顾阮去寻了药老,看看裴誉的病情,总觉得不是风寒那么简单。
“寒毒!”顾阮蹭的一声站起来,古籍上有记载,寒毒,毒性强烈霸道,天底下最折磨人的毒了。
且无解。
药老一脸诧异,“咋的了,小丫头,那裴小子没告诉你?”
顾阮欲言又止,告诉个鬼啊!
问他一个奇怪的脉象,他还对自己胡说八道一通,谁敢信啊!
“小丫头,别不说话啊!明天就是月圆夜了,你还不赶紧找女人给你夫君送过去?想让你夫君死啊!”药老看热闹不嫌事大,抓紧又在后面说了一句让顾阮怒火中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