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还小呢,眼睛睁的圆圆的,满脸写着不知道该干什么。
徐妈妈说的十分沉稳,星辰也慌了,道,“准备些什么呀?”
徐妈妈道,“出嫁的时候管教嬷嬷教的那些都忘了?”
星辰跺脚道,“时间太长了,哪能记得住?谁曾想现在才圆房呢?”
徐妈妈被星辰说的也是哭笑不得,道,“得了得了,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星辰却又道,“妈妈,小姐确定要和姑爷圆房吗?这也没说啊。”
徐妈妈凉凉瞥她一眼,“有本事自己去问小姐去。”
说完不管星辰,拉着芍药一道准备去了。
里头两个人又不是聋子,几个人就在门外不远的地方,声音虽是断断续续的传过来,但也大抵知道说了些什么。
高辙时不时拿眼去瞟一眼陆菀。
陆菀气定神闲的继续落子,脸都不红一下的,又道,“多大点事,弄得动静那么大。妈妈也这么不沉稳了。”
高辙傻笑着继续去吃饭,偶尔和陆菀抬眼碰一下眼神,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感。
几个人悄默默去准备了,东西一样一样的往净房搬。
不一会儿,外面的丫鬟把饭菜也上上来了。
陆菀把棋子搁下,道,“竟不想分不出胜负来,高辙,你是不是在让着我?”
高辙浅笑不语。
陆菀道,“这便没劲了。我虽然想着赢你,可也不想你费尽心力的让着我,还不叫我赢得太轻易,愣生生把一盘棋下到现在,又是何必?”
高辙忙哄她,“下次不会了。赢我也能赢你,输我也输的干脆些。可好?”
陆菀,“……”
徐妈妈道,“难为姑爷了。快净了手坐下来吃饭吧。”
二人净了手,刚坐下来准备吃饭,却有人匆匆到了院子里。
徐妈妈看一眼,走到门口问道,“什么事?”
那人道,“赵姨娘家父亲没了,叫公子和少夫人一道去赵姨娘房里商议呢。”
两个人赶紧放下筷子。星辰忙递过去水,二人净了口,这才往赵姨娘院里去了。
徐妈妈悄悄把陆菀拉住叮嘱了两句,道,“与赵姨娘再无感情,这种时候去了,小姐也安慰几句。”
陆菀点头,“我知道的,妈妈。”
高辙和陆菀到了房中,见高远也在。
赵姨娘靠在他怀里,一直在掉眼泪。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成了一个老妪模样。
高辙过去道,“娘节哀。”
赵姨娘用帕子擦眼泪,道,“上次去已经是三年前的时候了。后来一直说要回去看看,一直没去。我想叫他过来玩一玩的,他年纪又大了,不愿走动。这一来二去的,不曾想竟是永别了。”
高远道,“来报信的人说你外公走的还算安详,除了你娘,其他人也都在跟前了。”
高辙点头。
赵姨娘道,“知道不该如此伤心的。你外公已经是古来稀的年纪,该是喜丧了。可到底是自己的生身父母,哪有不伤心的?”
说着,眼泪又落得更厉害了。
高远只替她顺着背,说不出更多的话来了。
赵姨娘哭了一会儿,又扶着头。
高远道,“怎么了?这是头疼的毛病犯了?”责怪道,“你自己也不大舒服,不该由着自己那么伤心的。”
高辙也劝道,“娘就别伤心了。如今该做些什么?儿子去做就是了。”
高远道,“来报丧的说是你一个表舅家的孩子,已经叫人安排在厢房住下了。你娘这身子是没法去奔丧了,我也走不开,所以还是得你去。”
高辙责无旁贷,道,“我替爹娘过去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想了一下,道,“那我今日收拾一下,明日一早便出发。”
高远道,“明日早些出发。”
又道,“你娘这里不必担心了,有我怕陪着呢。明日宋玫和阿绯也都要回来了,家里有人照料你娘的。”看了一眼陆菀,又补充道,“儿媳妇去不去,你们自己商议,本就是外亲,这也没什么特别要求的。”
“是。”
高辙和陆菀行了礼,便出去了。
出了院子,高辙便对陆菀道,“菀菀,路途遥远,我也不想你辛劳,我一人去便好了。”
陆菀想着镇国公府的事情还没完呢,她也不放心去。加上这高辙的外公,陆菀是见都没见过的,谈不上伤心不伤心的,去了哭或不哭都有些尴尬。高辙既替她考虑到了,她便应了,“好。那你去收拾吧。明早我送你。”
等回去了徐妈妈也道去不去都无妨。
这事就算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