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总裁办公层。
傅庭谦回到公司后,先在办公室里把紧要文件都给处理了,然后便召开了紧急会议。
会议进行长达两个多小时。
等会议终于结束,人人面露严肃的出来,章秘书这才进入会议室里。
傅庭谦还在对林临交代什么,章秘书一时没敢开口。
“行了,就这么去办吧。”
傅庭谦蹙眉摆手,林临低头应声,收拾上桌上的文件,退了出去。
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章秘书,傅庭谦道,“什么事。”
说话间,他双手抄兜,迈开长腿朝外走去。
章秘书一边跟上他,一边出声道,“傅总,刚才九溪湾那边的保姆来电话,说池小姐醒了。”
闻言,傅庭谦身形一顿。
章秘书站在他身后,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只听见他过了会儿低淡开腔,“知道了。”
仅是这么三个字,再无其他。
章秘书也只是转达内容而已,傅庭谦没什么交代的,她也不会多问,然后又道,“苏小姐知道您回来了,现在正在会客室,您要见吗?”
傅庭谦回来的事,虽没有特意告诉任何人,但也没有刻意隐瞒。
苏蔓之会来傅氏找他,无需意外。
傅庭谦沉吟了片刻,听不出情绪嗓音说,“带她去办公室吧。”
“好的。”
苏蔓之是和蒋雪一块来的,但傅庭谦的办公室,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进去,所以章秘书只带了苏蔓之一个人过去。
从会客室到他的办公室,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让人心绪紊乱至极。
苏蔓之一路上都在想,等会见到傅庭谦的第一句该说什么。
相比起几天没见到他的期待,不安的感觉,在她心底占据了多数。
办公室的门被章秘书推开,“苏小姐,您进去吧。”
苏蔓之抬起双眼,一眼望见坐在办公桌后,正在低头看着文件的男人。
他身上穿着的是熨烫得体的西装,忙碌工作的模样,还是一如既往专注认真的迷人。
苏蔓之压下心头的复杂,把脸上的不安褪去,换上一副再平常不过的微笑。
她一边走了进去,一边出声唤他,“庭谦。”
佯装轻松的口吻,好似无事发生,一如往常那般仿佛半点没受到什么影响。
傅庭谦的视线从文件上移开,转而落到她身上,淡淡的眸色波澜不惊的,“坐吧。”
苏蔓之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没有坐。
看了眼他面前堆积如山的工作文件,再抬眸望向他时,他眼眶边几乎难以掩饰的暗沉,眼珠里隐隐约约的红血丝,即便不用细心观察都能洞悉得出来。
她格外的诧异,“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疲惫,没有休息好吗?”
傅庭谦神色如常的抚了抚眉心,掩去了眼底深处的疲态,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过多在这件事情上过多浪费时间,只道,“手头上还有很多事急需处理。”
苏蔓之有点不安的试探着,“那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无碍。”捏了下眉心后,傅庭谦不着痕迹的把文件合上,然后拿起内线,抬眸瞧着她,“你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苏蔓之想了一下,勉强挤出笑容,“既然你还这么忙,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走,不耽搁你的工作时间。”
傅庭谦放下内线,“也行。”
其实按照他们如今的关系,加之他以往的作风习惯,他回来了通常即便没法先过去看她,也会告知她一声的。
苏蔓之为他这一次异常行为找了个理由。
她笑着道,“看你还有这么多工作要处理,我稍微有点儿能释怀,你回来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一声。”
因为忙,所以没法顾及到她。
不可否认这是一个方面。
但实际上,还有另一方面,是傅庭谦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
他背部靠着座椅,半阖下眸子,视线落在办公桌上,“你来这里,应该是想问这些天我去了哪里,和池念做了什么。”
没有料到他会主动提出来,而且说得如此猝不及防的直白,苏蔓之略有意外的一僵。
傅庭谦淡淡的目光望向她,“你如果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苏蔓之心下凝滞,慢慢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中坐下来。
她缓缓笑了笑,“我不否认,这些天我有很多次都想质问你,你为什么要把池念带走,又为什么要跟她一块失踪这么些天,不但把我扔下来还一直不跟我联系。”
稍稍一个停顿,她掀起睫毛凝视他,“但现在,我不想知道那些。”
傅庭谦喜怒不形于色的平淡看她。
静待她说下去。
苏蔓之酝酿了好一会儿,然后认真地看着他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介意你跟池念怎么样,不论你们之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在乎。”
“你应该介意。”傅庭谦蹙眉,她大度的实在让人感到意外,甚至是不适,“这一次的确是我对不起你,你有充足的理由可以质问我,甚至是责怪我,包括我回来没有告诉你一声,也是我的问题。”
把他放在身为她男朋友的立场上,他的所作所为可以说失败得不行。
任何一个把自己女朋友弃之不顾的男人,要么是不喜欢,要么是没把她放在心上。
而这种问题,在她心底,这些天不知反反复复的想过多少次。
她咬了咬唇,“我不怪你。”
是池念那个女人!
苏蔓之摒掉心神,面露从容的笑容,“你不是一向比较想让我能多包容一些吗,我都不想计较,你怎么反而还让我去怪你了?”
之前他想让她能够包容池念,因为他跟她离婚了就代表了将来再无可能,苏蔓之大可不必把池念放在心上,以为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瓜葛。
可现如今……该如何说,她似乎总在不该计较的时候去计较,该计较的时候却又大度的让人感到诧异。
这样的违和感,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蔓之。”傅庭谦静默了片刻,眉眼深沉,毫无防备的说,“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