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有些明白爷爷为什么带着她在海城长大了,从小吃惯了海城的菜,这会听着沈佩心报的菜名,就想起了和爷爷在一块的时候,每逢过年的时候,爷爷就会做这些菜给她吃。
“好好好,都有。”沈佩心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她低声问:“甜甜,你是不是瞧着人家长的好看,才跟人处对象的?”
方忆甜笑起来眉眼弯弯,和沈佩心如出一辙,她道:“妈,你可真懂我。”
明明仅靠着以前不完整的记忆,方忆甜相处起来,却是一点生疏感都没有。
“那可不,你可是我生的。”沈佩心一脸骄傲。
方家住的是方柏爸爸,方忆甜爷爷留下的房子,在弄堂里,一栋两层的小楼。
看着这小楼的时候,方忆甜呆了,和她小时候跟爷爷住的小楼,一模一样,连院子角落里种的月季花都是一样的。
“怎么了?太久没回来,想家了?”沈佩心握着她的手:“小时候你经常摘花,还记得吗?”
沈佩心指着墙角的月季花道:“花开的好看,你就喜欢去摘,还被花刺到了,哭的可伤心了。”
“记得。”方忆甜走到月季花面前,蹲了下来:“爷爷还罚了大哥一晚上不许吃饭。”
“对对对。”沈佩心听着她说起小时候的事情,高兴的合不拢嘴,她的甜甜,真的回来了。
第149章 打肿脸充胖子
“甜甜。”方忆甜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拿着锅铲,看到自家妹妹的时候,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咧嘴笑。
“二哥。”方忆甜如蝴蝶一般朝着方忆南扑过去,在梦境里的时候,她亲身感受到了二哥对她的好,她的面容,和梦境里的方忆南重合,哪怕许久未见,却没有一丝的生疏。
“小心。”方忆南提醒着,他张开手,想要扶住她。
方忆甜却在他面前站定,她笑眯眯的说:“二哥现在可是二嫂的,我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抱着转圈圈了。”
“甜甜,这话我可不认同,忆南抱你转圈圈,我是绝对不会吃醋的。”杨苗苗站在方忆南的身后,音乐老师出身的她,身上自带一种仙气飘飘的气质。
“二嫂。”方忆甜扑到了杨苗苗的怀里,印象里,杨苗苗对她很好,因为不在一个学校,每回见面的时候,杨苗苗都会带着她玩,甚至跟着杨苗苗一起弹钢琴,她的记忆告诉她,很喜欢杨苗苗。
“哎哟。”杨苗苗完全没想到方忆甜这么热情,被她冲撞的往后倒。
“甜甜,你小心点。”方忆南托住杨苗苗的后背。
“我抱住二嫂了,肯定不会摔的。”方忆甜朝着他做了一个鬼脸,她皱了皱鼻子道:“二哥,什么东西糊了?”
“坏了。”方忆南忙拿着锅铲进厨房,他煎了一半的鱼,糊了。
“这孩子,都结婚了,还毛毛燥燥的。”沈佩心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热情的请着陈风进屋,拉着方进屋往屋子里走:“屋里有火盆,快进屋。”
“方叔叔,方阿姨。”陈风把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一瓶茅台酒,两件棉袄。
“陈风呐,来就来,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沈佩心看着那件暗紫色的棉袄,悄悄问:“甜甜,这是你选的吧?”
“对,怎么样,我眼光好吧?”方忆甜一脸骄傲。
方柏看着那衣服,那茅台酒,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我听小北说,你爸爸的腿不太好,妹妹的身体不太好,怎么还带这么多礼物?”
原本很看好陈风,可见着这么多的礼物,他就不高兴了,这不是瞎花钱吗?
“老方,看你这话说的,人家孩子有心。”沈佩心打着圆场道:“你看这棉袄多好看,多暖和,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我爸的腿已经好全了,现在可以走路了,我妹妹的身体不太好,一年吃上两回药,也没什么大碍。”陈风认真解释着:“一回药大概是五六块钱。”
“小北说你们明年要建房子?”方柏继续问。
“老方啊,人家刚到,让他们先洗个澡。”沈佩心笑着和陈风打着招呼,暗暗掐了方柏的腰,疼的方柏差点没叫出来,沈佩心道:“甜甜,你们坐火车累了?带陈风去澡堂洗个澡,换身衣服。”
“好咧。”方忆甜确实想洗澡了,在火车上挤的一身都不舒服,她拉着陈风就上楼了。
一到二楼,陈风小声的说:“方叔叔是不是不喜欢我?”
“估摸着是舍不得我吧?”方忆甜偏头,领着她直接去了大哥的房间,她道:“你带一身衣服,我带你去澡堂。”
“沈佩心,你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甜甜嫁的远了,受委屈我们也不知道?一年也只能看上一回?刚刚你也太热情了!”方柏不满的说着,揉着被掐的腰,这会还疼着呢。
“陈风长的多好,你看跟甜甜站一块,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沈佩心是越看越满意,和乔景那小白脸的模样不同,陈风小麦色的肌肤,高大的身材往方忆甜身边一站,安全感满满的。
方柏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脸长的好看有什么用?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菜吃的。”
“还有,你看他买的东西?”方柏指着桌子上的茅台和衣服道:“茅台七块钱一瓶,这棉袄看着最少十块吧?”
“这一趟来,面子是有了,但小北可说了,陈家穷,这不是打肿脸上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吗?”方柏不喜欢陈风的铺张浪费。
如果说陈风家里有钱,也就算了,爱显摆嘛,大部份人都有的毛病。
可是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方柏是不喜欢的,甚至是讨厌的。
“甜甜不是说他在厂里帮开车送货吗?这么点礼物,还送不起?”沈佩心迟疑。
“明年还要盖房子,这要是真像小北说的,他们明年要结婚,这彩礼他总不能一分不给吧?”方柏分析道:“哪哪都要钱,我告诉你,他就是想多花点钱,讨好我们,等把甜甜骗到手了,就什么都没了。”
“老方,你别胡乱揣测人。”沈佩心想着陈风那板正的身体,正气凛然的,怎么能干这种事?
“爸妈,我带陈风去洗澡。”方忆甜从二楼下来,带着陈风就去澡堂里洗澡了。
“好。”沈佩心笑着应声,道:“你们快去快回,等会就吃晚饭了。”
“知道了。”方忆甜轻快的声音响起,她领着陈风就去澡堂了,一路上,碰上不少人,方忆甜微笑着,别人问起陈风是谁的时候,方忆甜也大大方方的表示,这是自己的对象。
“小景,甜甜回来了。”乔母的话音方落,正想说一下方忆甜把对象带回来了,就见乔景如一阵风一般跑了出去。
“叩。”方家的门被敲响。
沈佩心起身道:“甜甜,你不是忘带什么东西了?”
沈佩心打开门,后面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原来是隔壁的小白脸。
“方阿姨,甜甜回来了吗?”乔景伸长的脖子往里看。
“回来了,带着她对象去澡堂了。”沈佩心笑着回:“你也认识甜甜对象吧?当过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陈风也来了?”乔景诧异的问。
“是啊,甜甜说陈风特意请假带她回来的,这孩子也真是有心了。”沈佩心话里话外,都是对陈风的满意。
乔景顿了一下:“方阿姨不觉得他是乡下的……”
“乡下的怎么了,往上数三代,谁家不是乡下的?”沈佩心大声说,让旁边探头出来偷听的乔母听的清清楚楚的,她道:“有些城里人呐,还比不上乡下的呢,狗眼看人低。”
第150章 我们订婚了
沈佩心想着之前乔景缠着方忆甜,可乔母却话里话外都是嫌弃甜甜不怎么说话,背地里嘲笑甜甜是傻子,她才不喜欢呢。
“方阿姨。”乔景讪讪的走了,想着自家亲妈干的事情,没好意思再呆下去。
“慢走,改天请你们喝喜酒。”沈佩心朝着他挥手,门一关,她脸色就变了:呸,儿子不要脸缠着我姑娘,看在小白脸还不错的份上,本来,她还是有点想法的!
可是乔母的做法,真的太让她不舒服了。
她闺女是话少,是喜欢笑,但这并不代表,她闺女就是傻子?
“谁啊?”方柏拿着茅台看了又看。
“隔壁的小白脸。”沈佩心盯着他的手:“不是嫌弃人家?怎么这会拿着舍不得放手?”
“我看看怎么了?”方柏理直气壮的回答着,道:“吴清一直炫耀他姑娘给给他的茅台酒,还有红双喜,我姑娘对象拿个茅台酒,我还不能看看了?”
“现在承认人家是甜甜对象了?”沈佩心笑了,拿着棉袄往他身上比划说:“要我说,甜甜的眼光就是好,你看,这棉袄多好看?”
“是吗?”方柏脱了身上的棉袄,直接就将黑棉袄穿上身,暖和。
“好看,真精神。”沈佩心夸赞着。
“暖和。”方柏拍了拍新棉袄,夸赞道:“这新棉袄就是不一样,穿着就是暖和。”
“那可不,真金白银买回来的。”沈佩心道:“吃人家手短,拿人家嘴短。”
“我还买不起一件衣裳怎的?”方柏将棉袄脱下,往旁边一坐:“你用不着拿话扎我,反正我得好好考验考验。”
“你想怎么考验?”沈佩心问。
方柏抿着唇不说话。
厨房里,方忆南也在和杨苗苗说话:“苗苗,你说甜甜该不会就看中他那张脸了吧?”
“没有相处过,怎么能下这样的结论?”杨苗苗反问。
方忆南想了想:“苗苗说的对,我得再看看,看他能不能配得上我妹妹。”
晚饭。
方忆甜吃的饱饱的,就被沈佩心拉到房间里了。
“甜甜,你跟妈说,你和陈风……”沈佩心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措词。
“没有。”方忆甜肯定的说:“我和陈风没有睡在一起。”
沈佩心看着自家姑娘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她飞快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知道我问这个,你就不能说的含蓄点?”
“妈,那我和你说话,不得如实以报?还拐个弯?”方忆甜挽着沈佩心的手,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是是是,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沈佩心放下了心,原本还担心女儿离魂这么多年,说不定母女相处起来,有点生疏呢,谁知道,比以前更加亲近了。
沈佩心摸着她乌黑的头发问:“你是怎么想的?确定嫁给陈风了?陈家离海城这么远,万一你受了委屈,你的两个哥哥派不上用场!”
“妈,陈家要是给我受委屈,我就回海城,我又不是没长腿?”方忆甜笑嘻嘻的说道:“陈叔和孙婶可好了,对我跟亲姑娘似的,还有小雪,就是陈风的妹妹陈雪,一口一个‘方姐姐’叫的可亲热了。”
方忆甜喋喋不休的说着和陈家相处的时光,陈家是真的待她好。
沈佩心听着,在心底暗想着,女儿还是经历少了些,这结婚前好,不代表结婚后也一样的好。
“那你决定嫁给他了,不后悔?”沈佩心敛容正色:“听你大哥说,你们准备明年,陈家盖好房子就结婚?”
“妈,是有这个想法。”方忆甜坐直了身子,低着头,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妈,对不起,没有提前告诉你。”
“其实,我给你们写了一封信。”方忆甜突然说着,她将信拿了出来,本来是打算和衣服一块寄回去的,不过,后来衣服没寄,这信自然也就还在她手里。
“我看看。”沈佩心拿着信逐字看着,这脸色一会晴一会阴的:“舒家那姑娘,骂你是破鞋?破你在海城嫁不出去,所以,才想嫁个乡下人?”
“我放……你的屁。”沈佩心忍了很久,才没骂出粗话来:“小时候舒家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什么玩意,白吃我们家这么多东西了。”
“气死我了。”沈佩心捏着信纸,如果舒芳在这里的话,她恨不得直接动手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