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了好不好?是我不对。”
他温情的在她耳边哄着,大手覆盖住她的柔荑,丝丝温暖从他掌心传来。
高奚心想自己本来没有生气,但好像被他问来问去反而真的气了。
嗯,都是他的错。
十分不讲道理。
既然有机会让他哄自己,高奚又怎么回放过,把头往下埋了埋,被子盖住了大半张小脸,只露出一双水灵的杏眼。
高仇心里好笑,这是打算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了?
伸手拨了拨她鬓角的发丝,露出她圆润小巧的耳珠来,高仇心里划过一抹柔情,耳垂一直都是她碰不得的敏感地带,每次被他含在嘴里舔舐时都会让她浑身娇颤,瑟瑟发抖得像一只可怜的兔子。
她一直没有去打耳洞就是怕被人碰了耳垂,只有他才能肆无忌惮的碰触,算是他们父女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地带。
只要是和情人做的,再奇怪的癖好都是蜜糖。
于是他凑到她耳边,伸出舌尖舔了舔这可爱的小耳珠,果不其然的她立刻颤抖了一下,捂着自己的小耳朵,从被子里冒出头来嗔怒着看他,却撞进他含笑的桃花眼里。
高奚这下真的气了,不好好哄着就算了,居然……居然还舔她!
太过分了!她一刻都不想待下去,掀开被子就要离开。
结果被他眼疾手快的抱住身子,又给拖了回来压在怀里。
高仇抑制不住的笑声传到她耳畔,接着又听他说,“听话,我保证不闹你了。”
坏蛋!骗子!她宁可相信世上有鬼!
然而力量压制下高奚也挣扎不过他,气哼哼的扭了扭,就在他怀里窝了个舒服的角度。
自己的小丫头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啊……高仇在心里喟叹,忍住了再去咬她耳珠的想法,再惹可就真的炸毛了。
酝酿了好一会他才斟酌着开口,“现在能听我说了吗?”
高奚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抗拒聊这件事的意思。
高仇在心里叹气,迟早都是要面对的不是,“我不是想让你走,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我?”
高奚心念一动,抓着被子的手又紧了紧。
“听话,我们只是暂时分开,你先过去,等我把这边的事处理好我就过去陪你。”
高奚讶然,这是打算……
“你……你说真的?”
高仇爱怜的吻了吻她的脸颊,点头道,“真的,就算之后你不想在美国住,我们也可以去别的国家,你不是挺喜欢塞纳河的么,到时候我们住在那里也行。”
她眼里有惊讶也有不解,“可是…”她压低了声音,“可是这边的事你真的可以不管?”
哪怕在高仇心里任何事都没有高奚重要,但他确实需要时间处理。高仇眼里有着浓浓的不舍,轻声道,“三年……只要三年,我保证到时候就去陪你,好不好?”
三年……
高奚闭上了眼睛,心中刚刚聚起来的欣喜全数散去,苦涩和挣扎却普天盖地而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回来的原因,或许只是当做她任性,忍受不了和爱人分隔两地的折磨,所以不管不顾的跑了回来。
她心如刀割,他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在重生回来之后,她有意瞒着自己也带着前世的记忆,而他们的关系也在看似他主导之下发生了和前世截然不同的变化。
不管是肉体上还是心灵上,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所有的一切都变的不可收拾起来。
今生的她在十四岁过后不久就和他发生了性关系,那段时间大概是高奚两辈子里最迷茫也最迫切渴望的时光了。前方只有一团团的迷雾,而脚下踩着的是万刀千刃……父女相恋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彼此的心意,她忐忑过,不安过,那段时间就算在睡梦中她都经历着千夫所指,她不怕人言可畏,她怕的是梦中那一次又一次离开她的冷酷背影,还有前生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他们跳出来阻挠,一双双撕裂过她的手再次袭来把她按到在地,让她目呲欲裂的看着最爱的那个人越行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她无数次在他的怀中哭着醒来,蜷缩在他的怀里发抖,高仇只以为她是害怕他们的关系被人发现,又怎么知道她内心的煎熬。
然而他给的甜蜜她只能深陷其中。
第一次被他亲吻,第一次被他抚摸,第一次听他说“我爱你”,第一次被他进入……太多太多的第一次,她被幸福狠狠地击中,哪怕前面是悬崖,她也只会头也不回的跟着他跳下去。
她不说,他也不言,明明是两人都经历过的事如今却变成了彼此死守在心底的秘密。他对她一日好过一日,就像永远没有尽头那样的爱她,把她放在心尖上,无时无刻不呵护着。
高奚眼底渐渐有了些笑意,她想起他们发生关系之后高仇也没有时时刻刻的要她,反而是限制着他们做爱的次数,那时候就算每晚躺在一张床上他都能克制着自己,一个月最多不会超过两次,到底是顾虑着她身子小。
等她年岁渐长之后他才露出变态的本性,什么花样都给她玩遍了……高奚忍不住脸红,谁能想到他在总警督受职仪式上时,她被他用手铐铐在他的办公室里,浑身赤裸,双眼蒙着黑纱,嘴里堵着口球,下身塞着情趣用品呢……他穿戴的整整齐齐,身上的警徽威风凛凛,在上台演讲的时候手指状似不经意的按下口袋里的遥控器,她下身的跳蛋疯狂震动起来,她呜呜咽咽的呻吟声却没有一个人听到。总警督的手机放在桌面上,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的角度里播放着的是他的女儿香艳的画面,看着她潮喷,蜜水滴滴答答的流了满地,他面上却还是一副严肃正直,口若悬河的发表着自己的受职宣言。
谁能想到他来给她开家长会,开到一半家长和学生人都不见了,老师正摸不着头脑时她被他拉到操场阴暗的角落里,白皙的双手抵在墙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他正从身后侵犯着她,操场上打篮球的砰砰声都没有她心跳声密集,因为只要有人往这个死角一看……
特别是她十八岁之后,高三一年忍着没碰她,等高考一结束,他和她就一起消失了一个礼拜……别人都以为他们是出去旅游庆祝了,只有她知道,她是被他压在床上纠缠不休。无时无刻,何时何地,八个字精准概括了高警官的丧心病狂。
他越来越疯狂,而她的“病”像是好了一样,在和他这种胡作非为的日子里竟然一点痛苦都不曾再出现过。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他们的事还是被莫晦如撞破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只不过第二天他们就被勒令分开了,高奚被高义夫妇送出国读书,而高仇也被警告不准再和她联系。
临走之前他曾抱着她,叫她安心,他会处理好一切的事再来接她。
高奚自然是相信的,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在离开他之后自己的病又卷土重来,而且来势更加凶猛,没有他在身边,她就像一条被抛到岸上的鱼,每一刻都像要奄奄一息,走投无路之下她去看心理医生,可还是帮不了她,药物的治疗都只不过是暂时缓解痛楚,高奚近乎崩溃,终于有一天,她浑浑噩噩的放了满浴缸的水,毫无声息的躺了下去。
一秒,两秒……
半分钟,一分钟……
极度缺氧之下带来的痛苦不仅没有让她恐惧,反而让她十分享受……她忽然钟爱起了死亡的过程。
生死朦胧间他的模样却突然出现在脑海中,她猛的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在浴缸里挣扎着起来,撕心裂肺的咳嗽,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
她怎么能……再次丢下他。
所以高奚决定回来,不管不顾都要回到他的身边,她想每一天睁眼都能看见他,而不是悄无声息的死在他不知道到的异国他乡。
而现在高仇说只不过是分开三年……高奚只有苦笑,她现在的情况,哪怕再分开三四天都能让她彻底毁了自己。
自找来的,现在的痛苦都是自作自受,她又有什么资格怨他,又怎么舍得怨他。
“奚奚?”高仇开口唤她,自从刚才他说完之后她就彻底沉默下来,他甚至有些不安,怕瞧见她难过的样子,那样无异于拿刀割他的肉。
高奚勉强笑出来,往他怀里扑了扑,不叫他看见她的泪水,“爸爸,给我点时间,好吗?”
若不是不得已,高仇又怎么会逼她,喉咙发紧,他也拥紧了自己的小姑娘,“好……”
但没等到高奚做出决定,倒是先等到高义夫妇请他们去家里吃饭的消息。
高仇皱着眉,看着一旁正在换衣服的高奚,“你没必要……”
还没说完就被高奚打断了,“爸,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扣好大衣的扣子,走到他的身旁,认真的注视着他,眼底是融化的春水,暖得让人心底发烫,“我们去吧,我不怕。”
高仇叹气,搂住了她,刮了刮她的鼻子,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无奈答应,“都听你的。”
等他们到了高义夫妇的房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佣人给他们开了门,迎着他们进屋。高义坐在沙发上,看见他们来了微笑的点点头,莫晦如就在旁边,看见高奚立刻走了过来,拉起她的手,眼眶通红的看着她,“奚奚……怎么瘦了?”
高奚此刻心中也不是滋味,这是她从来都视为母亲的人啊,她却让她不安焦虑,垂眸收敛好情绪,再缓缓绽开一个笑容,“国外吃的都千篇一律,没有大伯母做的好吃,所以就瘦了。”
听见她这么轻松的回答,莫晦如也如释重负了些,隐晦的看了眼旁边的高仇,拉着高奚往饭桌过去,“快来,今天都是你爱吃的菜。”
不管有没有和高奚的事,在这个大嫂眼里高仇一向都是死人,所以也不怎么在意莫晦如的态度,高仇径直过去和自己大哥打招呼。
高义只翻了个白眼给他,然后拿眼神示意他上桌吃饭。
话都不想和他说半句。
一顿饭里吃的还算和谐,高义夫妇当高仇不存在,莫晦如对着高奚嘘寒问暖,高义也时不时问一些她在国外的生活和学习的事,得到回答后满意的点点头,小侄女的成绩单一直是往他这里寄的,她优不优秀高义一直都看在眼里。
三人和谐的像一家人,期间没人提一句高仇和高奚两人的事,就好像翻过这篇了一样。
饭局也差不多进入了尾声,莫晦如给高奚盛了碗汤,轻轻的放在桌上,暗暗吸了一口气,“奚奚啊,在国外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高奚乖巧的点头,“参加过一些社团活动,认识了几个不错的朋友。”
莫晦如慈爱的看着她,“嗯,我和你伯父还怕你不愿意出去走动呢,这样就好。”
然后温柔的开口,“奚奚,伯母有个朋友家的儿子,是个律师,人还不错,明天和伯母去见见好不好啊?就当去交个朋友。”
空气中好像有那么几瞬的凝滞,高仇把手里的碗放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莫晦如,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