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妙儿连装都不屑在她面前装啊,裴时萝心想,因为她们的身份地位之差实在太大了,就算她即刻去老太太、大夫人面前告状,谁会信她呢?
平白无故受这般的侮辱和委屈,都是秦曕带给她的,裴时萝心里又酸又涩,方妙儿看得满意,又见她实在弱得可以,连挑衅的兴趣都没了,冷哼一声抬着头离开了。
秦家几位姑娘中只有四姑娘对裴时萝这般处境有些看不过眼,找机会提醒了她一下:
“阿萝表妹,公府里规矩大,但若是你身子不适,实在不必要强撑着出来交际,长辈都是心慈的,不会以此怪罪你。”
秦四是二夫人李氏的嫡nv,年岁b她们几个大些,即将出嫁,素来稳重端方,她提醒完这一句,便转身走开了,并不等裴时萝的回应和道谢,显然也是不想与她有更深的交往。
裴时萝琢磨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四表姐的用意,她是让自己装病吧。
如今显然表姐妹和方妙儿都不喜欢她,舅母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搭理她,老太太虽然疼ai她但毕竟已有了春秋,管不了太多事,她也不能整日去她跟前啼哭。
既然自己没有能力应对,避开方妙儿的锋芒就是,她总不可能带着秦五秦六打上门来吧,甚至,她还有理由避开五表哥、七表哥……
裴时萝觉得这个主意颇好,她素来娇弱,小时候一场病差点害了半条命,半分真半分假的,就算请了大夫来也不可能诊断她装病。
这自是后话不提,说回今日这场小宴,方妙儿如此轻易放过了裴时萝,概因今日的主角其实另有其人。
裴时萝见她正与一位婀娜多姿,楚楚动人的nv子说话,对方垂眉低眼,姿态谦卑,再看穿着打扮,并不似那等未嫁人的姑娘,她便明白,这定是府中哪位姨娘了。
“那是七爷身边的雪柳姑娘。”
旁边有丫头解释给裴时萝听。
尚未娶正妻的秦曕自然还不能抬妾,只是雪柳的身份早就是府中人默认的,府里的小丫头们哪个敢真把她当和自己一样的人,只做半个主子似地敬畏。
裴时萝好奇,招了那小丫头来问,小丫头便道雪柳姑娘是正经人家出身,家道中落被七爷接进府里来的,像珍宝似的养在屋里,不要说重活粗活了,就是连腰都舍不得她弯一下。
小丫头哪里知道秦曕院子里的事,也不过就是听来的传闻,可裴时萝却信了大半,心里闷闷的,屋里养一个千娇百媚的了,外头也不知还有多少,却连她一个孤nv都不放过。
不多时,方妙儿果真欺负起雪柳来了,对待裴时萝这个“疑似”与秦曕g搭的表妹她尚且如此言语侮辱,又怎么会轻饶了这个与秦曕早就肌肤相亲的nv人。
她要雪柳给自己端茶,却又故意不接,生生让对方用纤纤素手端着滚烫的茶杯底等着。
敬茶本就是小妾进门时对大妇必行的礼仪,方妙儿却是真把自己当了秦曕的夫人,迫不及待就要折磨起他的人来了。
雪柳终究支撑不住,含着泪摔了手里的茶杯,茶水泼溅在方妙儿裙角,她立刻跪下请罪,方妙儿倒是眼都不抬,冷笑说:“许是你没有什么见识,我这裙子是用云锦妆花缎裁的,三十两银一匹,你准备如何赔这个罪?”
原来真正的坑在这儿呢。
雪柳通红的双手颤抖,眼泪簇簇而下,卑微又可怜。
裴时萝走进了两步,圆满以为她要去制止,忙劝:“姑娘,您别犯傻,方姑娘在整治人,我们没有必要掺一脚。”
“我不是要为她求情啊。”裴时萝细声说:“我想看看她都是怎么欺负雪柳姑娘的。”
“然后?”
“然后我也欺负一下她。”
裴时萝轻轻叹口气:
“最好是能在七表哥面前欺负。”
圆满:“……”苯書渞髮站:яOúяOUщúっOяɡ 請箌渞髮站閲渎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