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穿书,让她没拥有原身记忆就算了,还要给她的原身人设弄个极度迷恋丈夫样子,而说好常年不回家的男人一眨眼就出现两个在家里,这是什么要命的狗血事情。
这不是干啥都要被抓住把柄吗?江听澜一度想摆烂,爱谁谁吧,姐姐不伺候了。
但一想到还不知道密码的银行卡,又含泪忍下了,这些生活又不是她自愿选择的,不可能连钱都不要,基本补偿好吗?而且她创业也要本钱,就原身一穷二白的状态,她出去卖西北风吗?
为了未来北上广深的几十套房,忍了。
江听澜压下心慌,与男人对视,她不信这个不是便宜丈夫,不是自己老公他一副抓住自己出轨的样子冲过来?
宋闻野也压下心中疑惑就那么看着她。
“三哥,这就是小嫂子吧?”就在江听澜快熬不下去的时候,厨房里的男人走出去,站在两人旁边。
宋闻野这才收起散漫的笑意扬眉道,“对。”
江听澜不动声色的舒口气,这个狗男人有点奸诈啊?难道已经怀疑自己了?不对,一般人怎么会有穿书这种离大谱的想法,况且是九十年代。
她不能自乱阵脚,说不定他就是这种狡诈的男人,故意吓自己,心里把宋闻野骂了两遍,这才看了一眼刚才在厨房洗碗的男人,忍不住懵了一下。
我去,这两人长相竟然有五分相似,对于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同时出现很不友好好吗?
男人脸上神情淡漠,眉宇间又透着两分傲娇,与宋闻野不笑的时候倒是差不多,不愧是亲兄弟。
不过当看着江听澜朝他看过去,又挂上了一副和煦的笑,朝她伸出手。
“嫂子你好,我叫万少瑜,实在不好意思,没招呼一声就跟着三哥过来,没吓到你吧?”
万少瑜收敛起淡漠的样子,笑意浅浅,看起来彬彬有礼,这一点比宋闻野好,宋闻野笑起来有点斯文败类的感觉,万少瑜更正气一些。
不过宋闻野的弟弟姓万?不是亲的?但看起来又挺像。
因为在书里都不是主角根本没什么介绍,江听澜一时拿不准两人是不是亲兄弟了,没说话,含笑点头,多说多错,管你们亲不亲,关她什么事情。
万少瑜却看出她的想法似的解释道,“我家兄妹四个,三哥随母姓,我和别的哥哥姐姐随父姓。”
原来是这样,江听澜点点头,对万少瑜这个小叔子多了两分好感,现在她这种情况就需要这样有嘴的解释,不然一抓瞎太容易被人察觉异样了。
“对了你们吃早餐了吗?”江听澜看了一眼时间,快中午了,虽然问这话多少有点多余,但她才起来顺口问问吧,还是要有个主人的态度。
“我和三哥吃过来了,三哥也给你带了早餐。”
哈?江听澜顺着万少瑜指的地方,真看到餐桌上摆着早餐,才确定自己没听错,不过宋闻野干嘛给自己带早餐?
别怪江听澜谨慎,情况不明的时候多一个心眼儿总是好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宋闻野,他敛了眉眼淡淡道,“昨天张姐打电话告诉我她需要请假,想着早餐没人做,我和少瑜去吃饭的时候顺便给你带了一份。”
家里张姐的工资是宋闻野直接发的,他给江听澜的钱就只让她自己支配,家里所有开销都是从他那里出。
张姐请假自然也会告诉他一声,毕竟关系工资。
原来只是顺便,害她担忧这男人踹着啥心思,不然一个常年不回家的男人突然出现还给她带早餐,这听着就很惊悚啊。
江听澜想着是顺便也心安理得了,道了一声谢谢,就朝餐桌走过去了。
宋闻野皱眉,刚才热情的叫着老公,现在就一句冷淡的谢谢?
江听澜没空管宋闻野怎么想,端着粥喝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这个粥她吃不惯,想着中午还在聚福楼定了餐,点的菜全部都是她爱吃的,索性就收起粥打算等午饭。
这时宋闻野正在和万少瑜说话,一边说着万少瑜就去拿衣服看样子两人准备出去。
江听澜巴不得他不回家,但想到密码还不知道有些着急的问,“你们要出去吗?”因为着急膝盖还被磕在了实木的餐桌腿上,痛得她皱眉。
宋闻野看她着急的样子莫名有点可怜,这是她第一次直白的需要自己,心中顿时又有些愧疚,走过去叮嘱了一句,“小心一点,有点急事,晚上我会回来。”
“哦,好的,那你们注意安全。”江听澜嘴巴比脑子还快,贤惠妻子程序仿佛都注入脑子了似的。
宋闻野点点头,低头看她的粥就只喝了两口,沉眉道,“怎么不吃了?”
这是在质问自己浪费他的心意?
“不是,这些天我独自一个人在家里吃得不多,渐渐的胃口也都小了,你别看我只吃了两口,其实我已经吃饱了。”应付人真的好累。
“想我想的茶饭不思?”宋闻野明显理解偏差。
江听澜……嘎???但话已经架在这里,书里写了原身对男人的迷恋,她也只能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先维持好人设拿到密码再说。
“我以后尽量多回家。”
江听澜:……不是,谁让你多回家了?大哥保持你的人设好吗?给钱不回家!!!
不用,你忙自己的事业就好,让我独自做个只有钱的可怜贵妇……
当然这些话江听澜还没说宋闻野就匆匆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不久,后脚别墅的门铃就响了。
江听澜开门一看聚福楼的餐已经送过来了,因为她点的多,还专门派了两个服务员过来。
这个年代服务其实很好的,虽然没有外卖,但对于大客户餐厅一般都会选择专人送上门。
她开门把人让进来,又看了一眼别墅外的院子里,那辆陌生的黑车已经开走了,终于可以放心了,要是前脚才说茶饭不思,后脚就点了这么多,宋闻野肯定会怀疑。
“对了你们多久来收碗碟?”江听澜进去的时候看着两个服务员已经在帮自己把点的菜摆上桌子。
“宋太太您用晚餐就可以给我们餐厅打电话,我们立刻会派人过来收拾碗碟。”
江听澜满意的点点头,只要在宋闻野回来之前就行。
很快所有的饭菜就摆上了桌子,两个服务员收拾好托盘和食盒,“宋太太祝您用餐愉快。”然后退出了饭厅。
江听澜洗了手赶紧坐下准备享用美食,想想其实穿到九十年代真挺好,往前太苦,往后太累……而现在她只要应付好宋闻野就行,等以后自己搞到了钱,就谁也不用应付了!!
想到未来她简直食欲大增。
只是她才刚坐下,筷子才刚放到脆皮鹅上就听到大门传来响动,不待她反应过来,宋文野就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
宋闻野的目光先落在她身上,最后落在了一大桌子的美食上面。
福寿肘子,脆皮鹅,清蒸鲈鱼,白灼虾,老火靓汤,酿豆腐……还有一道白灼菜心。
很好荤素搭配!!
“这就是你说想我想得茶饭不思?”
第三章 让谁在鹏城呆不下去?(捉虫)
江听澜筷子上的一块烧鹅随着宋闻野的过来“啪嗒”一声落在了桌子上。
她面露可惜,咽了咽喉咙,面对一桌子美食的诱惑只能抛却杂念,脑子飞速的转着。
一边想对策,一边暗戳戳观察宋闻野的脸色。
“你……怎么回来了?”
宋闻野没说话,走过去拉开餐桌的椅子,随即坐下又看了一遍摆在桌子上的美食,幽幽道,“聚福楼的东西还吃的惯吧?”
我一口还没吃?我怎么知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江听澜心里把宋闻野又骂了一遍,也把坑爹的原书剧情骂了一遍,说好给钱不回家,现在是要闹哪样,这男人简直在她脆弱的心理防线上反复横跳,一上午连翻两次车,铁打的心脏都受不了。
心里腹诽归腹诽,脑子转速可不敢停下。
她抿着嘴双手手肘搭在桌面上,乖乖巧巧的看着宋闻野,像是上课认真听课的学生。
声音有些软软的,“应该很好吃吧。”
应该?宋闻野抬眸看了一眼她。
江听澜也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意思是几个意思,也不说话,难道在等着自己交代?
“其实点这些菜我是准备吃两天的。”
“嗯?”
“……我手里没钱,张姐不在我就没有饭吃,昨晚张姐倒是给我说可以给聚福楼打电话订餐,但是我点一两个菜害怕他们不送,又想到你是那边贵客,要是我抠抠搜搜的别人该笑话你了,我索性就点了两天的量,虽然张姐只说请一天假,但我听说张姐家挺远的,害怕她赶不回来,就多备了一点,我胃口小……这些吃个两天也没问题,刚才我就是想尝尝味道,看看大饭店做的菜是什么味道。”
江听澜不知道宋闻野信不信,反正她是信了,她情绪代入饱满,又刻意压低声音,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可怜了。
太惨了,怎么这么惨呢?不远千里来到这个鬼地方,连吃个饭都得给人解释一遍,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宋闻野因为一些事情很早就离了家投身进部队,平时相处的都是些粗糙的大男人,后来从部队出来又混于商场,没怎么和女性相处过。
不知道是没有和女人相处经验还是江听澜演技太好,反正被这一套说法差点忽悠瘸了。
那种罪恶感简直让他喘不过气,他宋闻野的老婆竟然要吃两天的剩菜过活?
两人婚姻虽然不是情投意合,但既然答应照顾她,自然就不应该让她过这样的苦日子。
只是她为什么说没有钱?他走的时候给她留了现金,还有一张定时给她转钱的银行卡。
“我给你的卡呢?”现金可能用完了,卡里应该还有吧?
额,江听澜一慌,这tm的密码也没人告诉她一声,有个卡能干啥?隔空取物吗?
“我……那个卡……”脑子堪比电脑cpu转得呜呜的,半天也没想到该怎么说自己不知道密码,清醒第二天就过的跟地下党接头一样,一点准备没给她,这不是考验人吗。
“不会用?”宋闻野见她半天没说话,忽然想到她该不会用不来?难怪拿卡给她她连密码都不问,自己告诉她,她没没拿笔记一下,当时都不知道听没听清楚,现在再看看她有些羞涩的不敢看自己,更加确定她是不会用了,怕自己嘲笑她?
江听澜的心虚倒是被宋闻野这话瞬间给满上了,现在atm并不如后世那么普及,也就鹏城这种大城市有,很多地方见都还没见过呢。
她想到原身被养父母收养之后养父母又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把她送到了乡下,直到几年前才被接到这边,没用过很正常吧,反正她穷也没机会去银行存钱。
要是他再问自己为什么不直接去柜台取,她就说去了一家银行,别人说不是他们的卡不能取。
幸亏这年头信息没还那么便捷,张口就来的谎话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拆穿。
有了自信,她顺着宋闻野的话点头,点完头还有些哀怨的看着宋闻野。
狗男人你老婆都这么惨了,你还要质问她为什么点那么多菜吗?
宋闻野还真没问了,看着眼前的女人,心绪多少有点不一样。
人生其实挺短暂的,他曾经并不喜欢把短暂的人生浪费到所谓的爱情上面,那东西太虚无缥缈了。
本来想着养大宋子彧就行,反正上有大哥,下有弟弟,对婚姻并没有什么好向往的。
和江听澜结婚完全是意外,他本来以为结婚了也就是多花一份钱多养一个人。
但今天回来他看着她,才发现不单单是花钱这么简单,他的妻子好像非常需要他。
她似乎又怕耽误自己工作,深深的压抑了这份需要,虽然不像刚来一样什么都不说,但会下意识的露出对他这个丈夫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