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那剑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总之一言难尽。
“那就让姬白把我的脸给治好咯,我会求父亲把他放出来。”白子修狠狠地说道。
“公子,您都知道了。”剑修没想到白子修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我当然知道了,我是长老和白姑姑的儿子,我的身份尊贵,以后整个昆仑山都是我的,我要报仇,我要报仇。”白子修咬牙切齿。尤其在他知道了自己身份后,白子修觉着自己就是昆仑山的太子爷了,就是那姬白又算是什么东西,他可有一个接近化神期的爹,在昆仑山已经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一旁的剑修却拿出了一个面具,细细交待了一番,“白公子,您的身份暂时不能公布出去,因为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但是吴长老已经给你安排了一些其他的身份。”
……
如今,姬白来到镇子的事情,众人缄口不提。
虽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这镇子居民却因为姬白大人的缘故,所有人都仿佛沐浴在姬白神圣的治愈光辉中,身体强壮了,走路也有力气了,半夜也不咳嗽了,镇子上的居民们几乎变成了一个密不通风的铁桶,所以根本没有一个人会告密,一直保密的很好。
姬白平日里都会为众人义诊,与以往一年只出手诊治一次完全不同。
毕竟,他已经是元婴期,他的治愈术也更上层楼。
就算他已不是神使,大家依然会把他当作心目中不可替代的神使。
现如今,姬白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已经彻底是他们的神邸,是他们人生的偶像。
最后,姬白忙碌了三日方才和苏墨一起去了那个无人的院子。
姬白看着这套闹鬼的院子,摇了摇头,然而进入却踩到了厚实的地毯,屋中一尘不染,头顶是晶莹剔透的琉璃盏,淡淡的阳光从窗棂透了过来,而且屋中居然琴棋书画样样俱全,可见非常用心,姬白负手而立,四下打量,苏墨一笑道:“都是容夙摆弄的,坐吧。”
容夙气鼓鼓的搬了三张椅子,大家也都落座。
这里本来是他和苏墨的爱巢,却多了一个姬白,容夙就好像是被鸠占鹊巢,横刀夺爱,他心中怎么都是很不舒服的。另一厢姬白已经坐定,苏墨微微一笑,亲自泡茶给姬白喝,又甚至走进了旁边的屋子,开始准备收拾床榻,她将外面的蓝色道袍褪去,只穿着虞染所做的衣裙,恰好显露出她完美的身形来。
姬白眸色一深,接着转眸看了一眼容夙,“容公子,劳烦你今日出去。”
容夙自然是很不高兴,“为何是我?”
姬白淡淡道:“此地只有一张榻,一山不容二虎,阁下又是我救治过的病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姬某毕竟是帮过你的,却被你撬了墙脚,你已经是恩将仇报,更何况苏墨最不喜欢不知道好歹的男人,如果容公子想要让一个女人真心喜欢你,就深明大义一些。”
容夙撇了撇嘴,“我是小男人,不懂得大义。”
姬白凝眉,“我的点数已经是最高的了,你当然应该让给我。”
容夙道:“我刚刚立下契约,这一套对我没有。”
姬白语气冷漠,“墨儿既然没有给你玉佩,可见对你并不重视。”
容夙眉头竖起,立刻叫道:“墨儿,也给我一个玉佩。”
苏墨淡淡回眸,指尖扫过眉毛,妩媚地道:“不急,再等几日就给你。”
毕竟,玉佩她并没有准备容夙的,何况她在昆仑山做事情并不方便,尤其是神识施展不开。
姬白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眼神里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容夙立刻不悦地道:“不管怎样,我是小的,她一定会宠着我,我不走。”
姬白端着茶盏,面无表情地道:“容公子,昆仑山本来就是我的地盘,如果我愿意,可以带她去一百个你找不到的地方,你意下如何?”
容夙扫了一眼姬白,心中翻着白眼,这个姬白果然是骨子里非常的无耻,他依然不甘示弱,傲然挺身道:“姬白公子,契约不是一个,你欺负我一个不要紧,反正你欺负的人多了,闻人奕大概最不愿意看到你,阁下还是好自为之。”
姬白的手一僵,目光也沉了沉,他的话正戳中了姬白的要害。
言讫,容夙转身离开了屋子,一脸傲娇与委屈地跃出了围墙。
他可是一众契约者中,侍寝时日最少的一个。
他剑眉竖起,淡蓝色的道袍猎猎飞舞,少年低低地道:“姬白,我们二人走着瞧,总之还是玉佩最公平,今儿我就让给你,谁让你点数最高。”
月色沉暗,乌云遮挡住了暗月,白纱在窗前随风飘动着,屋中只点燃了一支蜡烛。
苏墨与姬白已安寝在榻上,她的臻首枕在他的身上,芊芊素手在他胸膛上划着圆圈儿,玉腿也轻轻搭在他的腿上,二人俨然已是一副小儿女姿态,苏墨侧着头接着说道:“子玉夫君,这些日子不见你,我很担心。”
“墨儿,没什么好担心的。”姬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一想到你被囚禁着,我就很不高兴。”
“无妨,男人本来就应该能屈能伸,能软能硬。”
“莫非就像那个?”苏墨半开玩笑地说道,她指尖一弹,已经感觉到了小子玉的气魄。
“墨儿,别乱动。”姬白轻叹一声,又紧紧抱住了她。
“对了,子玉夫君,吴尊子这个人究竟有多厉害?”
“的确是个厉害的人物,谢老大如今接近化神,这个吴尊子也是一样。”
“看来我得罪了一个实力不凡的大人物。”苏墨巧笑嫣然,柔情蜜意溢于言表。
“得罪就得罪了,不是还有我,只是我们在昆仑山不要停留的太久。”姬白说道。
“我们可以全身而退,但是闻人奕怎么办?”苏墨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会去把闻人师弟寻出来。”姬白凝了凝眉。
“子玉,我们的事情还没有给闻人奕说呢。”
“嗯,我会给他说的,你去处理白家的事情,我去寻闻人奕。”
“好。”苏墨微微颔首,抿着嘴唇,心中带着淡淡的思绪。
随后这个宛若神邸般的绝世美男子居然又在她身上放肆了起来,他银色的发丝轻垂在身前,每一缕发丝都在撩拨着她的肌肤,她不由得微微阖眸,一条腿跨过了头部,摆出一字马的姿态,任由他恣意放纵,如今她的身子经过了调理,又学习过了体修的心法,已经没有前些日子那么弱不胜衣。
昆仑山小镇,华灯初上。清冷的镇子如今已渐渐的变得热闹。
一个年轻的隐门男子坐着船来到了昆仑山北侧,他刚刚下了码头,立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望着面前高大的山脉,看着白色皑皑的雄伟山巅,心情难以平复,因为他一直对昆仑山充满了向往。
昆仑山是个神圣之地,一个银发男子让此地更显得充满了神秘。
他就像很多隐门弟子一样,心中对神使姬白充满无比的景仰。
所以他准备比其他人先行一步,说不定会有遇到姬白的机会。
然而当他到达了昆仑山,却意外地发现很多隐门的人居然比他来得还要早很多。
他的目光接着看着这个古朴的镇子,周围并没有太多的剑修,空中却有人御剑飞行,他昂着头看了很久,大约并没有姬白的身影,另一厢树荫下有人正在卖药,有人在天桥下说书,还有人花架子把式的卖艺,还有人闲坐在茶摊上准备给新来的人引路,顺便收取两颗灵石的费用。
他这次坐船,不久便遇到了风浪,一只大船在浪中荡来荡去,他眼下已经吐的腹中空空。
他立刻给了一个向导两颗灵石,让他带他去客栈休息。
然而他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每一家客栈都已爆满。
只因为昆仑山虽然邀请了他们,却没有料到这些人会提前过来。
此后,他被向导领去一个价值不菲的酒楼,那酒楼因为价格太贵的缘故,所以现在住着的都是有钱的隐门弟子,而他进入其中就看到了很多的“熟人”。
当然他胆子向来很小,有些熟人都是欺负过他的,他连忙低下头寻了一处阴暗的角落坐下来,同时又点了一些相对便宜膳食,接着抬眸望去,他很快就看到了无双城的玉公子,那个玉公子平日里高高在上,在这时候居然紧锁眉头,好像心事重重的模样,低头品尝着闷酒,眼神带着迷醉,俨然已经喝高了。
他连忙转过了眸子,不远处走来一个猥琐的道士。
这时候外面的门打开了,又走来一个面色蜡黄的小道士。
那猥琐的道士立刻扬手打了个招呼,小道士冷哼一声,便侧身坐了过去。
他不由多看了一眼那个小道士,不得不说这个道士虽然面色不佳,但是气宇轩昂,身材极佳,五官俊美,目光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远远胜过很多隐门贵族弟子。
这时候猥琐道士已经看到了玉公子,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玉公子脸色有些糟糕,他打了一个酒嗝,敷衍地道:“明镜道长,原来你也在这里。”
明镜道长却笑了笑,“玉公子似乎气色不佳?”
玉公子轻叹一声,如今他被一个化神期的人物威逼利诱,甚至还被变相地囚禁在了昆仑山,虽然他是无双城的皇族,但毕竟不是虞染那种身份的世子爷,首先他暂时还不能说出五万颗灵石的事情,因为他还在昆仑山范围内,一直被人监视着,其次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居然被通缉,他居然无可奈何,无能无力,总之他的心情非常糟糕,所以才会来到这种地方买醉。
他又喝了一口酒,目光看向容夙,忽然觉着眼熟,却已趴在了桌子上。
“小容,玉公子醉了,我们两个一起用膳好了。”明镜道长拉着容夙坐到一旁。
先前那个年轻的隐门弟子已坐在那里大口地吃面,门再次打开,走过来一个满脸衰相的中年男人,他径直来到了年轻弟子的对面,让伙计也来一份膳食。
年轻弟子看了一眼中年男子,隐隐记得他叫什么高毅,是个不招人待见的弟子。
与这种人坐在一起,他觉着实在是心情极不舒爽。
可当他再次抬眸时,眼睛不由呆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美人,一个极美的女人,容颜动人,气质妖媚。
从她出现后,周围隐门弟子的眼神都直了。
这个女子就像一个高贵的女皇,身上裹着漂亮的狐裘。
而她很快就被邀请到了最尊贵的位置,与几位贵族隐门男子坐在了一起。
渐渐的周围传来谈论时世的声音,有人道:“如今三界互通,魔界越来越多的花样都出现了,据说魔界的帝王花惜容居然在我们七国内都立下了钱庄,那些个钱庄上都有一个‘墨’字。”
“这是你们不懂了,哪个墨字据说是魔界圣女的代号,如今人界也有了她的钱庄。”
“这个圣女本来是金虞堂的妖姬,眼下却成了三界第一有钱的女人。”
“对了,你们有谁见过妖姬?据说她是个绝色美人。”
“没有,只听说她曾经与谢老大一起出席过接风宴,那次出现的都是隐门一把手。我们这些人哪里有资格遇到她呢。”
“不过,你们说究竟是妖姬漂亮,还是赛妖姬漂亮?”
众人说到这里,目光已经落在方才那个进来的女人身上,目光带着几分迷醉,“西玉凤,赛妖姬,的确是漂亮。”
有人道:“女人的名气大多数都是虚的,有时候名声虽然响亮,但都是被人吹出来的,我觉着西玉凤才是真正的大美人。”
他的声音很大,想故意引起西玉凤的注意。
然而那个女人优雅地坐在那里,目不斜视,仿佛旁人都是跳梁小丑。
那初来乍到的隐门年轻人也看着西玉凤,觉着自己虽然没有见到姬白,但是看到了这个绝色的美人,那么也不虚此行了,至少回去了也有了吹嘘的资本。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几个喝醉了的隐门弟子走了过来,不慎撞翻了高毅的汤盘。
一人立刻醉气熏天地道:“老小子,居然是你,你的汤盘把我的靴子弄脏了,你看怎么办?”
高毅咬了咬牙,对他点头哈腰道:“是我的不对,您大人有大量,我赔给您。”
“赔偿?这靴子可是你赔不起的。”
“老小子,你这次给我跪着舔干净了。”
“不错。”那人按住了高毅,就让他跪下身子。
士可杀不可辱,高毅已气得浑身瑟瑟发抖,旁边那几个醉鬼更是得意,一人一脚殴打着高毅,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桶冷水从头到尾浇落了下来,把众人浇了一个透心凉,昆仑山的水总是格外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