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岳父:咱们乖女儿就要出来了!记得观众投票的时候咱们都投她!
张鹤龄:爹,听说现在可以刷票,要不然咱们去刷一波?
张岳父:哪来的歪心思!滚滚滚!你姐姐凭的是实力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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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某海岛出访ing的太子殿下
记者:听说殿下的选妃直播现在正在热播中,殿下喜欢哪一位啊?
太子殿下:这个节目,我还没看。
记者:……不会吧?殿下不好奇吗?
太子殿下:好奇,但现在很忙,又在国外,看不了电视,也没有时间上网看重播。
记者:殿下什么时候能抽出时间看一看呢?
太子殿下:出访结束吧。
皇帝陛下:→ →,哦,明天让太子去另一个国家访问,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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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个现代版脑洞……嗯,以后放番外吧
如果今天没有意外的话,会有加更,一定要让太子殿下看到画像!握拳!
第69章 画像眼缘
同一时刻, 京中张家小院。
“贵亲这便简单收拾行李, 随奴等走罢。”两辆清油马车停在门外, 两位小太监作了个揖,笑得格外亲善,“在诸王馆与同南馆中,许是得住上两三个月呢。”
张峦愣在原地, 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赶紧给了他们以及护卫的兵士们几块碎银:“有劳两位内官与诸位兵爷了。斗胆问一句, 我家的女儿……在诸王馆中过得可还好?”女儿一入诸王馆后便再无音讯, 他心里实在是煎熬得很。
“张娘子自是过得极好。”小太监笑道, “否则, 贵亲又如何能入住诸王馆与同南馆呢?”
见他们不愿细说, 周围邻里仿佛都在旁边窥探,张峦便只得将担忧都藏在心中,拱手道:“不才这便去收拾行李, 请稍后。”说罢,他转身回了正房,对里头喜形于色的金氏道:“听见了么?还不赶紧收拾起来?”
“相公,咱们家皎姐儿……真要进宫了?”金氏攥着帕子,满脸都是笑意,压低声音道, “这不是件好事么?你怎么满脸不高兴?就算皎姐儿没有选上,回兴济之后也不怕没有好姻缘哪!”
“你懂什么,收拾行李罢。进了诸王馆, 可须得万事小心,绝不能拖累皎姐儿。每天你就待在房中绣绣花,给皎姐儿做两身好看的衣裳,她都多久没有穿过你给她做的衣裳了?得空也给延哥儿和鹤哥儿做一身,好让他们穿着新衣裳过年。”张峦淡淡地道,丝毫也不愿流露出内心中的懊悔——
选不上倒是件好事,可要是万一选上了却不是太子妃,女儿还不知会受多少磋磨。一入宫门深似海,女儿看似温柔顺从实则很有主意,本质上还有些过于良善天真。这样的孩子,需要面对的是万贵妃那样的恶毒庶婆母,她又如何能在宫里熬下来?更何况,一旦她入了宫,这辈子他还能见上她一面么?
“爹,姐姐还能回来么?”张鹤龄立在旁边,眼眶微微有些发红。他连姐姐出嫁都不愿意,怎会愿意姐姐入宫?若不是他年纪还小,当时长辈们又都相信姐姐很难中选,他才不会让姐姐去应选!瞧瞧,应着应着,流言蜚语是躲过去了,可姐姐也回不来了!!早知道,他当时就该跳出来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养姐姐一辈子!!
张延龄抓着哥哥的衣角,睁着懵懂的眼睛,也跟着奶声奶气地问:“姐姐呢?”
张峦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揉了揉儿子们的脑袋:“安心罢。你们的姐姐……再过一两个月,便能回家与我们一同过年了。今年只有咱们一家人过年,你们俩应该高兴才是。到时候啊,压岁花钱随你们挑,怎么样?”
张延龄眼睛亮晶晶的,迅速地抱住他的腿不松手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喜欢的便是各式各样的玩意儿,花钱已是足够吸引他了。可张鹤龄转年虚岁都要十岁了,怎么可能相信这样的话呢?怎么可能觉得压岁花钱会比姐姐更重要呢?
一个时辰后,张家人登上了前来迎接的清油马车。金氏独自坐在一辆马车里,几乎难以抑制住嘴角的笑意。她身边坐着平沙和水云,对视了一眼后,轻轻地咳了一声。金氏这才略微收敛了些,掀起旁边的窗帘,一眼便瞥见那些探头探脑的邻居们,心里的自豪与骄傲更是油然而生。
另一边,张家父子却都是一片愁云惨雾。最小的张延龄倒是无知无觉,只顾着抱着爹要娘亲。张峦耐心地哄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张鹤龄独自抱膝坐在角落里,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阴云。张峦低声让他下车时露出笑脸来,别给姐姐惹事,他轻轻地哼了一声,缓缓地咬紧了嘴唇。
清油马车与兵士们以及张家仆从都走远后,棉花胡同里的人们才纷纷走出了院子,遥遥地望着他们消失在巷口。
“难不成,这张家真的要出太子妃了?”
“啧啧,这可说不准。那姑娘当年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养得很是精心。”
等到张氏与沈禄闻讯赶过来的时候,张家只剩下一座空院子了,仅仅留下了看门的周老儿。张氏仔仔细细地问了方才发生的事,沈禄又向邻里们打听了许久,两人这才又是忐忑又是欣喜地回了沈家。
马车上,张氏忽然道:“昨日我去了崇福寺给皎姐儿求签,得的是上上签,果然是应验了。明日我可得赶紧去还愿,多给些香油钱才行。”
沈禄点点头,又皱眉道:“方才听邻居说,几刻钟前,还有人前来打听皎姐儿,听着像是河间府那头的口音,你如何看?这回一同入选的,不也有兴济县县丞之女么?他们打听皎姐儿,恐怕……”
“我这就派人回兴济送信,让伯父伯母小心着些。”张氏道,想起之前侄女定下的那门婚事有不少人知晓,心里便有些慌张。若是被人告了个欺君之罪,那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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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张清皎与金氏母女相见的时候,金氏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兴奋之情;亦不提入住同南馆的张峦遇上了县丞刘郸,二人见礼作揖的时候,彼此的神色究竟有多复杂;更不提张鹤龄私底下究竟有多怨太子妃采选……
这一夜,许多人都辗转反侧:有人浮想联翩,以为前方等着的便是荣华富贵;有人忧愁难安,生怕再也见不着女儿一面;有人更是暗自盘算,日后该如何借势飞黄腾达;也有人百般期盼,自家的老祖宗坟上可得冒出青烟来,托起家里的那只金凤凰飞上梧桐枝。
第二日,便有宫中的画师前来给良家子们画像。九位画师,只用了一天,便详细地勾勒出了姑娘们的容貌神态。虽说宫廷画师必然画技出众,但见惯了照片的张清皎望着那张除了皮肤、脸型与眉眼之外丝毫看不出是自己的画像,依旧不由得沉默了片刻。
画师们将画像交给了戴义。竹楼先生表示很满意,比地方上那些小画师画得传神多了。张清皎见他立即着人装裱送进宫,心里暗想道:只希望,那些看画像的贵人莫要先入为主才好。透过这样的画像脑补真人,实在是太考验想象力了。
不过,张姑娘显然是小觑了禁城几位主子的想象力。周太后见了这些画像后,简直是赞不绝口:“挑得好!实在是挑得好!有眉眼秀丽温柔的,也有端庄稳重的,更有俊俏灵动的;有身姿纤细的,也有略微丰腴的……皇帝呀,你可得好好赏重庆。”
朱见深端详着这些画像,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阿姐受累了,确实当赏。不过,赏阿姐她不见得高兴,若是赏给外甥,她必定会高兴的。”
“倒也是。”周太后又望向孙儿,满目期盼,“二哥儿,你觉得呢?哪个姑娘瞧着好?”
“孙儿觉得都好。”朱祐樘平静地扫了几眼,目光在某张画像上略停了停后,便自然而然地移开了,“祖母选的,孙儿都喜欢。”
“若是你喜欢啊,我便给你多选几个。”周太后道,“你身边没有人,倒也不必拘泥于选三人。选一位太子妃,两位才人,两位选侍如何?等大婚之后,就让才人与选侍进门,清宁宫里也热闹些。”
朱祐樘其实并不喜欢太过热闹的后院,但祖母的好意无法推却,他只得应道:“祖母做主便是。”说罢,他的目光又不着痕迹地在某张画像上转了转。不知为何,这画像中少女的眉眼其实并不算国色天香,但他却怎么都觉得有几分熟悉之意,让他禁不住想多看几眼、再看几眼。
周太后并没有发现孙儿的异样,因为朱见深忽地回过神来,道:“母后,二哥儿身体不够健壮。这回给他选五个人,着实有些过了罢。照儿臣看来,倒不如只选一位太子妃得好,也免得影响他的身子骨与学业。”
周太后皱紧眉:“你说得倒也有道理。但我相信二哥儿,必定会好好约束自个儿的。”
“母后此言差矣。新婚燕尔,哪里是能约束得住的?”朱见深说得越发直白了,“他身边本来就放了不少宫人,伺候的人也不必太多。”自家儿子这付身体,怕是吃不消艳福。等他开了窍,身边的姹紫嫣红便已是不少了,又何必加重他的负担呢?
周太后眉头一挑:“这些宫人他没碰过,都遣送出清宁宫便是了。”
朱见深忙道:“母后切勿动气。儿子说的是实话,若是一口气给二哥儿选了五个妃嫔,还不知朝廷里会传出什么话来呢!为了二哥儿的身体与名声着想,也须得慎重一些!儿子倒也不是不许他纳才人与选侍,母后多给他赐一些人就是了。”
“二哥儿,你先回宫去罢。”周太后把孙子遣走,见他满面担忧地离开,这才彻底爆发了:“说!这是不是那个宫婢的主意?!你先前不都说了让我做主?如今却又说出这等话来,话里话外都是指责我这当祖母的不为孙儿考虑!是何用意?!”
朱见深哪里肯承认,自己又被万贵妃吹了枕头风:“母后息怒,且想想,儿子说的是否有道理。这可是选太子妃,贵精不贵多。后院人太多,又耗费体力又耗费心神,实在是于二哥儿不利啊!”
“甚么好话都教你说尽了!”周太后气恼道,“太医院都没提呢!二哥儿的身子骨哪有那般娇弱?”
“他们那是怕母后担心,才不敢多提。”为了满足爱妃的小心思,朱见深不惜给儿子抹了一层黑,“我也是最近想起他们的禀报,这才觉得应当小心一些,确实与贵妃无关。二哥儿成婚之后,好好将养身子,母后还怕抱不上曾孙?”
周太后的情绪这才略微恢复了些:“若是如此,这太子妃,更得好好选才成。”
回到清宁宫的朱祐樘坐在书案前,又一次展开了那张北直隶的舆图。只是,这一回他并未看运河东南所有的州县,而是将目光定在了兴济县。眼前不期然又浮现出那秀丽的眉眼来,他轻声喃喃道:“国子监生张峦女……”声音低得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奇怪,怎么总觉得这画像上的少女,好像在哪里见过?
张姑娘:我觉得,你应该是喜欢画这幅画的画师吧。
太子殿下:不,卿卿怎么会这么想?
张姑娘:看着那张画像,怎么也不可能想象出真人啊。
太子殿下:=///=,我想象出来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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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情窦未开,不知道合眼缘其实就是喜欢的开端~
这一下,说出“祖母挑的都喜欢”,可就违心了……
明天尽力争取面试,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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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的地雷,么么哒~
第70章 踏入宫门
“娘, 安心地住着罢, 每日只管使唤平沙与水云就是。云安是宫人, 待她须得客气着些,莫忘了时常打赏她与外头的小内官。”张清皎握住金氏的手,轻声叮嘱道,“虽说爹让娘待在房内绣花做衣裳, 可总是闷着也不好。这个院子拢共也就住着你一个,时常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也好。”
金氏环视着周遭的富丽堂皇, 难得地流露出几分忐忑之色。初至这诸王馆时, 她简直都要被这里的衣食住行迷花了眼, 做梦都想日后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可如今女儿眼看着要入宫了, 只留下她一人, 不知怎地,心里却难受起来,一刻也不想在这陌生的地方多待了。
“我……我得独自在这里住多久?皎姐儿, 你入宫之后,甚么时候才能回来呢?你爹与你弟弟都已经多久没见着你了,他们还想与你一同过年呢。眼看离年关也没多少日了,咱们也该早些回家去准备准备才是……”
见她用絮絮叨叨来掩盖紧张不安,张清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娘放心,等娘将新衣裳做好, 女儿或许便能回来了。只要娘好好地待在诸王馆,女儿在宫里也能安心许多。爹爹和弟弟在同南馆互相照顾,又有仆婢在身边, 应该也不会有事。”
“延哥儿年纪太小,你爹可顾不过来。不过,玛瑙与珍珠都在,应该没事。”金氏道,“你在宫中也万事小心着些。听说,越是大户人家规矩便越大,咱们小门小户的,可别冒犯了宫里的贵人。”
“女儿明白。”张清皎朝着她屈膝行礼,“娘,女儿告辞了。”
金氏望着优雅拜下的女儿缓缓立起,而后转身离去,忽然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容貌分明还是她的女儿,体态与言谈举止却仿佛变成了一位真正的贵人,散发着让她不由自主地听话与遵从的雍容气质。
“贵亲,莫要担心,张娘子这一去,便是飞上梧桐枝的金凤凰了。”云安笑得格外欢喜,“张娘子已经让奴婢这些时日好好照顾贵亲。贵亲放心,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绝不让您受甚么委屈。”
“多谢云安姑娘。”金氏道,扶着平沙和水云回到绣架边,沉默地坐了半晌。等到云安出去之后,她忽然道:“皎姐儿……怕是回不来了,是不是?”
平沙与水云对视一眼,低声道:“夫人莫要多想。姑娘不是说了么?等夫人做完她的新衣裳,她便回来了。奴婢们还想着,给姑娘多做些香囊,打一些更漂亮的络子,来配姑娘的新衣裳呢。”
“是啊,也该给她打些时兴的首饰了。她生得这样好,首饰都是用来衬她的……”金氏复又打起了精神,低声道,“回来后,给她寻个好姻缘,必定会比之前的孙家更好。若是回不来,留在宫里当贵人,那更是享不尽的富贵荣华。不是谁都能有这样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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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二十二年,十一月十八日,九位良家子正式入宫,暂居禁城西北侧的光辉殿。
前世,张清皎曾经在不同时节去过故宫。可是,无论何时去,这座庞大的宫殿群也从来不曾显露出真正拥有主人的时候那种鲜活气。如今,数百年前的紫禁城就在眼前,充满了生气的宫殿就在身边,她却无法光明正大地看,只能目不斜视地跟在戴义身后,越过长长的甬道,一直行至西北角落。
时而有女官带着宫人行过,礼节周到且不失好奇地打量着她们;时而有大太监经过,立在原处与戴义寒暄。从他们的行迹来看,这条夹道应当在内宫之外,专供宫女太监们通行。这意味着她们应该不会遇见什么主子,暂时不需要面对禁城里那些大大小小的贵人。
光辉殿位于英华殿与咸安宫之间,是专门辟出来供候选良家子们暂居之所。无论是选皇后、太子妃或者藩王妃,凡从诸王馆选中者,皆须得送到光辉殿中来。这一回的九位姑娘自然也不例外。
戴义将九位姑娘分别安置在东配殿、南配殿、西配殿中住下,正殿则特地空了出来。张清皎住在东配殿的左一间,与她同住的还有同出兴济县的县丞之女刘娘子,以及静海县主簿之女何娘子。两位武官家的姑娘和两位举人家的姑娘住在南配殿,分别是焦娘子、周娘子、陈娘子和林娘子。而万喜夫人选出的两位姑娘卢娘子和王娘子都住在西配殿。
尽管南配殿里挤了四个人,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想去西配殿住。西配殿的两位因出身较低,没有足够的钱财打点宫女太监,自是不知万喜夫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与她沾上边并不是什么好事。她们更不知道,自己早便被戴义算成了凑数的,索性便让她们单独住着。
“今日刚入宫,九位娘子便先安置罢。”戴义道,“明日会有女官前来,细细地给诸位教一教宫里的规矩。之前学的礼仪也不能有任何疏漏,否则若是在贵人面前失礼,那可不仅仅只是落选而已。”
众女齐声答应,在小宫女们的殷勤伺候下,各自回到殿中安置行李。张清皎正将梳妆盒从箱笼里取出来,忽听得门前传来一声轻唤:“张娘子。”
她打开门,刘娘子笑盈盈地立在外头,眼底光芒流转:“咱们都是兴济的同乡,能一同走到如今也算是缘分了。许是张娘子性情内敛,而我又过于跳脱的缘故,先前竟一直没有机会多说说话。如今咱们同住在东配殿,彼此距离也不过是几步路的功夫,若有闲暇,张娘子可千万别忘了来寻我聊天。”
“若刘娘子不嫌弃我沉闷,也不嫌弃我不会说话,我自是想与刘娘子谈天说地的。”张清皎微微弯起唇角,眉眼间透着温柔,“便是旁的不好说,咱们也可一起讨论琴艺,或者回忆咱们兴济县的风土人情啊。”
“张娘子说得是。”刘娘子回道,亲亲热热地把住她的手臂,“同乡之间的情谊,原本便是极为难得的。如果咱们能守望相助,自是更有益。我呀,在家中的时候便听说过你们张家了。你是不是有一位从姊,嫁入了县令家?我随着母亲见过她不少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