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中将,这里也没有外人,我们也不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今天既然坐在这里,我们就是为了解决问题。无关乎于所谓的法律又或者其他,只是你们的人,坏了规矩,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说法。”
白虎对面坐着的几人里其中一个忽然开口说道:“既然你们和我们在这之前已经达成了有关于苏志国的最终处理意见,那么就应该按照这个最终的决定去做,而不是事后反悔。况且在之前的处理意见确定时我们已经表达出了足够的诚意,你们应该很清楚,我们是以一种非常平等的姿态在和你们进行谈判,事实上,你们也接受了我的诚意。那么白虎中将您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接下来所发生的这件事情?”
“龙骑和其他任何组织不同,其实严格来说我们只是一个松散的结构,所有龙骑汇聚在一起,为了一个统一的目标而努力,虽然有管理层,但却只是为了保证龙骑的正常运转,管理层并不会干涉任何龙骑的私人行为,只要这个行为符合龙骑的准则和不威胁到国家安全,那么就是被允许的。”
白虎整理了下思路,平静的说道。 ”“
“白虎中将,你的意思是,那个悍然动手袭杀了苏志国的人,只是其个人的意思,并非你们龙骑的决定?”
“是,可以这样理解,每一名龙骑都有其处理事件的判断和自由,龙骑总部能够代表一部分龙骑的意见,却不能强制让那些对于总部意见不认同的龙骑也去遵守。这是在龙骑草创之初就已经确定的权力,关乎于每个人的观念自由。”
“如此说来,那事情就好办了,既然这件事只是那名龙骑的个人行为,和你们龙骑总部没有任何关系。那么自然只需要将那名龙骑交给我们,让法律去审判,这件事也就可以平息了。苏志国有错,你们的那位龙骑也没有作对,大家一笔勾销,我想,应该是都可以接受的结果。”
白虎微微挑眉,随后果断的摇头:“虽然是那名龙骑自己的意思,但是他并没有违背龙骑的禁令,所作所为也没有违反任何龙骑的准则,所以哪怕只是个人行为,从龙骑的角度来说他也没有做错,因此人我是不可能交的。”
“白虎中将,我们已经给了龙骑足够的面子,你应该明白,只是让你们将那名龙骑交出来,这件事就一笔勾销已经是很大的让步,如果你继续坚持,恐怕会给整个龙骑都带去灭顶之灾。”说话的那人从沙发上站起了身,一脸危险的说道。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交流已经完全可以用最直白的方式来表达彼此的意思,根本不需要所谓的机锋又或者意有所指之类的来让人产生揣摩的心思和敬畏的心理。
需要依靠着制造神秘感来体现自身强大的往往并不具有真正的力量。
“很不巧,这也是我的底线,秦安逸上尉的做法确实鲁莽,而且事先没有给我们打过任何申请,因此龙骑内部对他一定会有相关的处罚,但是绝不可能把他交出去,因为他是龙骑。从他成为龙骑的那一刻起,他就只是在为这个国家而服务,并不是服务于某个政党。”
白虎脸色不变,但是话语中的强硬却非常罕见:“其实你们也清楚,秦安逸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们之所以这么迫切的渴望他死,也正是因为秦安逸没有做错!这是个一旦认定了道理,便根本不会去在乎那些规矩的人,恰好,你们的心里有愧,知道自己做过的很多事情如果真的用所谓道德去衡量的话,都是有问题的。所以你们害怕他!害怕他不守规矩,害怕有一天他也认为你们该死。”
“白虎中将!注意你的措辞!”对面坐着的几人同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个个因为白虎的这段话而气的脸色铁青,他们的年纪都只在四十岁上下,并不是那些最想让秦安逸死的人,不过无疑,他们能出现在这里就证明都是那些人的代表,在这里足以全权代表那些人的意见。
“需要注意吗?你也说了,没有外人,说话不用掩饰什么。总之这是我们龙骑的底线,秦安逸要接受处罚,但只能是我们内部的处罚,同时秦安逸所做的事情并没有错。”白虎肯定的说道。
“那就是没得谈了?”
“如果你们坚持要处理秦安逸,就应该没得谈了,龙骑从不畏惧任何威胁和战斗,哪怕来自于内部。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如果这一次我们妥协,就意味着以后都要一直妥协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早晚龙骑会彻底的变质、腐朽,把曾经的荣耀全部埋葬,与其如此,我宁愿玉石俱焚!”
白虎淡淡的看着对面的几人,中将级强者就算可以隐藏着自身的气息也依旧让对面的几人感受到了恐怖的压力。
“白虎中将,我一直以为龙骑都是真正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今日一见,看来也不过是坚持私利的伪君子。”
“我们并不是所谓的侠客,也并不想当所谓的君子,我们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并为之坚持。君子可欺之以方,所以才会被你们这些高居庙堂之上的特种阶层用所谓的大义捆绑。是安逸惊醒了我,如果我们真的为了大义而屈服,这本身就已经和大义相去甚远。”
白虎摇了摇头,也站起了身子:“或许大乱之后方能大治,既然确定没得谈了,那就这样吧。龙骑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屈膝的懦夫。如果你们因为自身的利益受到了威胁便不理会国家的安危,只以自身为重,我们龙骑又为何要一力承担?统治阶层若真的如此短视,这个国家也早晚会消亡。我们爱这个国家……所以,或许与其等着别人来毁灭,倒不如让这个国家毁在我们的手上,更好一些……至少,无法守护它的荣光,便亲手结束它的生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