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屋子是一个硕大的书房,面积宽大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等待批示的公文,虽然这些已经是被外面的秘书处人员整理过的,但是放在一起仍然显得有些杂乱。
秦安逸走到了办公桌前,埋首在公文中的男子才终于缓缓的抬起头来,看了秦安逸一眼后微微笑了笑,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说道:“坐,手头上这个文件很重要,必须现在就出结果,所以稍微一等。”
“是!”秦安逸恭敬的回答道。
尽管眼前这男子的面容他已经无数次在电视上看过,但是此时此刻,终于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看到真人,仍然让秦安逸有些激动。
再过两个月的时间,眼前这人就会成为整个国家的一号,而他虽然贵为龙骑暂时的掌控者,可从整个架构上来说仍然是眼前这位的直属部下。
龙骑尽管实际独立,但是依据架构和组织规章制度,是划归在最高会议的统领之下的,名义上要对整个最高会议的成员负责,实际上基本只受当今一个人的节制。
因此眼前这位儒雅的看外貌也就是五十岁左右的储君正经是秦安逸的顶头上司。
老老实实的坐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秦安逸好奇的打量起眼前正专注于文件的储君。
按照官方说明,储君应该已经在今年步入了六十的花甲之龄,但是单纯从外表来看,储君却远没有他的年龄显得那么衰老,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一头乌黑的不知道是否染过的头发让储君仿佛更加年轻。
甚至秦安逸还注意到了一个颇为令人惊讶的细节,储君的皮肤看起来和其他老人的松弛完全不同,反而充满了一种年轻人才会有的活力。
想要在六十岁的年纪上还保持着这种皮肤以及肌肉上的活力,是必须每天都保证足够的运动时间才行的。
秦安逸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一个身体健康精力旺盛同时看起来相当睿智的国家一号对于一个世界强国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利好消息。
发现眼前的储君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那份文件当中,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秦安逸猛然间意识到如此直视着一个马上就要成为国家领袖的大人物实在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所以本能的视线便从储君的身上飘离了出去。
看了看整间屋子的结构,陈设倒是出人意料之外的简单,除了办公必须的书柜和办公桌以及会客用的沙发和茶几以外,还有一张用来休息的单人床。
不过储君的工作相对来说并不会有多么忙碌,庞大的秘书处和书记办公室足够帮助储君处理大部分繁琐的事物,这张床基本上只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真正能够用到的机会并不算多。
大概过了差不多能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储君终于拿起了自己的笔,在那份文件的最后面写下了几个字。
随后长出了口气,将文件往办公桌边上一摔,活动了下自己的肩膀,看了看手表后笑呵呵的对着秦安逸道:“让你久等了,没想到一思考就是半个小时,这人啊,年纪一大了就连思维能力也跟着开始变得迟缓了。”
“您严重了,我这自己坐着挺自在的。”秦安逸欠了欠身,恭敬的说道。
“看得出来,确实不拘谨,你今年还在上大学吧?”储君双手放在肚子上,整个人舒舒服服的靠着椅背,眯着眼睛问道。
“是,大一。”
“嗯,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能有你这样的沉稳着实不容易。想当年我刚二十岁的时候还在大队当知青,十年浩劫正发展到了最高峰的状态,这人一年轻啊,就容易头脑发热,以至于也犯下了一些错误,现在想想,还真是让人唏嘘。不过从你的身上我倒是没有看到年轻人惯有的那种冲动的架势,这样很好。热血可以有,但必须有自己的思想,不能因为热血而成为别人利用的枪。”
储君的笑容很是慈祥,让秦安逸紧张的情绪舒缓了不少,再次欠了欠身道:“您这夸的我有些脸红,其实一年前我也很冲动的,不过这一年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倒是让我成熟了一些。”
“哈哈,别谦虚,年轻人就应该有那种冲劲,年轻人就应该无法无天、不可一世,如果你二十岁的时候就和我现在一样沉闷,那多无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年轻就是资本,只要方向是对的,目标是对的,就要大胆的去走、去做!哪怕错了也没关系,对于年轻人来说,错误和失败是最宝贵的财富,而你们的年纪和这个富强的国家允许你们犯错!”
储君的眼神锐利了一些,让秦安逸居然都感觉到了几分压力。
“改革开放不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嘛,甚至我们这个事业,从无到有,都是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国家,需要你们年轻人的这种精神,只有一个充满了活力和希望的国家才能有未来,所以千万别忘了,你还是一个年轻人的事实。”
“是,我一定记在心里。”秦安逸站起身,微微鞠躬。
储君的话让他对面前这位老人的好感大增,显然这位花甲老者的思维很是开放,丝毫不陈旧,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秦安逸从老者的话语中听出了浓烈的自信!
那是只有真正的强者才可以拥有的自信,这种自信,即便是在白虎的身上秦安逸都从没有感觉到。
白虎虽然是世界顶级的强者,但是终究还有一些人的水准和他相当,甚至也有那么几个人完全凌驾于他之上。
可储君显然不同,作为世界上最强大国家之一的实际掌控者,便是整个世界范围内够资格和储君平起平坐的人都绝对不超过五指之数,一身的气势和自信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嗯,我今天叫你过来的目地,我想你应该猜到了。”
“是沈家的事情?”
“没错,沈家的老太爷和我父亲当年是战友,有比较深的战地情谊,虽然我父亲已经去世,却终究有些瓜葛,我也不能看着沈家不管。不过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倒是有些了解,知道实际上都是沈家自作孽,所以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在我这个老头子的面子上,做的别太过分就好,沈家终究有着很深的根基,动静大了,于国无益。”
储君的话语听起来似乎并不是很重视沈家,但是秦安逸很清楚,既然储君愿意开这个口,他自然就不可能再去真的对付沈家。
而且毕竟实际上也没给自己造成什么麻烦,就此了结倒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一切全凭您安排,我没有意见。”秦安逸干脆的说道。
“哈哈,好,沈家的事说完,我们来说说你吧,实际上今天叫你过来,更大的原因却是我对你这个人比较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