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凰咽了一下口水,虽然苍昊是情敌,但也很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君惊澜没对你怎么样吧?”嗯,那时候十三岁的小正太,已经成长到十七岁的男人了,估计杀人更加不留情!不过苍昊好歹还活着不是?
“自然没有,他只看了我们一会儿,便去了书房!于是从那天之后,为了证明我是个断袖,并且要是个不令他反感的断袖,我开始追求东篱!”苍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这样交代了清楚。
世事如此可笑,从故事的开始,他绝对没有猜到过结尾。人生如戏,人身后的幕布很多,那幕布也随着上苍的意思不断更迭,于是人就只能在戏台上可笑的沉浮。接受一些预料之外的结果,承担一些不愿承担的承担。
而苍昊对东篱的追求和喜欢,到头来,居然是这么回事!
澹台凰也觉得这事儿的确出乎意料,谁能苍昊知道原本以为君惊澜是仇人,可最终却发展成这样……
而事实上,在知道苍昊是情敌之后,其实澹台凰并不反感,大抵是因为他虽然也喜欢君惊澜,但却不似其他女人一样,争风吃醋,面容扭曲,还想要自己的命,也不像其他女人一样,其实根本不了解他,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容貌、成就、威名,心里生出了崇拜,所以要接近他。而只是,因为想保护,因为心疼。
因为苍昊那是真正的感情,所以到如今,苍昊保护她也都算是尽心尽职,十分妥帖。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和君惊澜不可能,也没指望过,只是想保护他而已。
澹台凰听完之后,不胜唏嘘,也对这段感情十分的感动,但是这感动并不代表她会在爱情上做出什么因为同情而产生的退让,反而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其实你有一件事情做的很不对,甚至有点缺德!就是追求东篱这件事情,倘若东篱一个不小心,也喜欢上你了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东篱正好过来,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摔了。
好不容易艰难的爬了起来,便见苍昊的嘴角抽了抽,似乎有点无语的道:“东篱喜欢的从来是女人,他是不可能喜欢上我的!”
于是澹台凰又接着道:“这个很说不定,如果他立场不坚定,无法经受你的猛烈攻势,对你心生爱慕,届时你当如何?你又让他如何?你这是对别人的人生很不负责任你知道吗?”
东篱嘴角一抽,十分艰难道:“太子妃,我一直很正常!我的人生一直掌握在自己和爷的手里,并不需要苍昊负责!”
澹台凰扭过头,指着东篱那已经扭曲的面孔,对着苍昊道:“你看看,他说这话的时候,面露痛苦之色,表情甚是纠结,脸部肌肉还有点微微的抽搐,很显然是话不对心的违心之言,而事实上,他心中对你已经产生了浓重的爱意,和深深的怨恨!你一定想办法抚慰他受伤的心!”
东篱听着,嘴角又抽了几抽,但是他之所以表情痛苦,其实是因为他觉得太子妃的鬼话,太过不着调好吗?但是澹台凰说完这话之后,苍昊有点审视的眼神,就放到了东篱的身上,瞬间让东篱甚为头大,这不会是当真了吧?
澹台凰见苍昊眼神扫过去,自己目的达到,起身道:“苍昊,你好好安抚他一下,或者他的心灵和身体,都需要你由内而外的安抚!我先走了,你们愉快,再见!”
苍昊的回答也让澹台凰甚为满意,他道:“嗯!我一定会好好疼惜他的!”
什么?东篱脚下一个颠簸,险些摔了,转过身正准备逃命去,却被苍昊抓住了胳膊,邪笑道:“跑什么,我还没安抚你呢!”
然后澹台凰肩膀笑得一耸一耸,猥琐的走了。
她走远,东篱方才道:“你搞什么鬼,你……”
“先前因为告密的事情,你得罪了她,我不这么说,她能饶了你?”苍昊放了手,没再桎梏东篱,却看了一眼澹台凰的背影,眼神带笑,道,“她很豁达,并未因为我的坦诚而生出敌意!东篱,或许你说得对,我应该回家族去,因为他们两个的确很合适,而我,从来很多余!”
东篱听他这样一说,倒是笑了,拍着他的肩膀道:“我等你回家族,那时候你又是王孙公子了,没事儿可以去敲诈你一番,说不定多年以后你还能继了王爷的位,我跟王爷是兄弟,多有面子!”
“好,等漠北之战结束了,我回去!你我一起去喝酒!”那个家族,虽然无情,只是到底根在那里,他偶尔也会想念。
东篱笑着点头:“好!”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今日之话,最终成功永不可兑现的诺言,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只能随着风无尽的飘远,飘到再也看不见的那一边。
……
澹台凰听了这么多事儿,一路回自己的帐篷,心情还很有点复杂,也猛然想起独孤渺,说是去偷凤令,可到如今还是没有回来。不知道有没有出什么事儿,是得让人去探查一番!
就这般想着,却看到王兄在不远处,不知道是在处理什么事。
她也急急忙忙过去看了一眼,担心又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索性并不是什么大事,而是娜琪雅,如今已经怀孕半年左右,但神智仍然不清醒,此刻正在发疯,惹了点不大不小的事情,被人拉住了。
看着娜琪雅,澹台凰便想起了澹台灭,还有……成雅。以及当初在漠北草原,和娜琪雅对战,十分憋屈,却也极为肆意的过去。
娜琪雅最终被人绑走,澹台凰却笑笑:“王兄对二王兄交托的事情,倒很是认真的对待着!”
澹台戟薄唇勾起,带着点微微笑意,只是那笑意只有叹息,并没什么温度,看着娜琪雅的肚子,开口道:“凰儿,你似乎忘记了,她肚子里的,是我们澹台家的根!”
他不打算娶妻,所以就只剩下娜琪雅肚子里的孩子,能延续澹台家的香火了。
这让澹台凰有点感伤,当然这感伤只是因为王兄决定一人终老,但她也有点开心,当初没弄死娜琪雅,这女人也终于是发光发热了一次,好歹给澹台家延续了一下香火,这说明偶尔对人留一手……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其实是正确的!
就在这说话之间,天上忽然有红色的焰火炸开!
澹台凰扭头看了一眼,随后幽幽的笑起来,看样子,韦凤已经成功的进入敌军阵法的启动点,而且一切也都已经准备就绪!只是,她毕竟不是君惊澜影部的人,看见那个焰火,也只知道是得手了,具体如何,却并不知晓。
随后暗处,跳出来一个从来保护着她的黑衣人,开口禀报:“韦凤已经得手,他们的阵法启动点在东南面十里处。看样子,应当是明天启动!”
澹台凰点头,随后看向澹台戟:“阵法的事情交给我,敌人为了声东击西,明日一定会来攻打我们,军营的事情,就交给王兄了!”
澹台戟点头,嘱咐道:“万事小心!”
澹台凰笑着点了头,策马而去,特战队的人悄悄跟上。去给殷嫣歌和慕容馥一个毁灭性的打击……五万人马换的阵法,最终就这样吹了,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心痛到心脏病突发!
而安抚东篱的苍昊,和被苍昊安抚的东篱,也赶紧跟了上去……
☆、【036】你这疯女一一人!
东陵皇宫,巍峨宫殿之中,龙影卫正在禀报近日出奇之事。
“启禀皇上,近日出了一件极为奇怪的事情,属下并不知此事件发生的缘由,所以一直未敢禀报,但属下越想越是觉得不对……”龙影卫之首,跪在地上唧唧歪歪的禀报。
高坐于龙椅上,提着御笔的帝王,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听他说,抬起头,一双灿金色的寒眸扫向他:“说重点!”
语气很冷,显然是对他今日的啰嗦,极不满意。
说重点,龙影卫之首咽了一下口水,顿了顿,最终开口道:“是皇后娘娘下的命令,找了不少怀孕不足一月的孕妇,还说什么怀孕的女子,要多出去走走,于是便组合了军队,送这百名孕妇出去领略塞外风光!”
这话一出,皇甫轩手一顿,面上闪过微微迟疑,看着那龙影卫,略微惊诧的问:“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约莫十天前!这事情一开始属下就觉得有点奇怪,但到底没查到皇后娘娘是想做什么,这几日越想越是不放心,所以就来禀报您了!”龙影卫俯跪在地上,认真开口。
严格说来,他的行为并没有错,在发生奇怪,但又不很大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应该做的是,把事情查清楚之后,再去禀报给皇甫轩。但最后没查清楚,又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再来禀报皇甫轩,其实是正确的行为。所以他的处事手段,其实是正确的!
但这一次,皇甫轩听了他这话,面色却隐隐有点难看,或者说是十足冰寒。
他静默片刻之后,又冷冰冰的问跪在大殿中央之人:“那目前,是否有孕妇被剖腹?”
这一问,龙影卫先是愣了一愣,随后才开口:“的确是有的,只是这些案件都发生在漠北,跟我们中原并无太大的关系!而澹台戟早已命人将漠北所有的孕妇都保护起来,那之后漠北没有孕妇再出事!”
所以他才觉得更加奇怪,尤其完全想不懂皇后娘娘找这个多孕妇,到底是想做什么!反正按照皇后处事的手段,是不可能真的有那么好的兴致,让人带着孕妇去领略什么风光的。
他这话一说完,皇甫轩募然站起身,一言不发的从他身侧走过。双手负在身后,寒冰着一张脸往殿外走,去的正是慕容馥寝宫的方向。
“摆驾,凤仪宫!”冷冷的开口吩咐。
总管太监赶伴驾跟随,下人们也都极快的跟上。
皇甫轩一路前行,冰冷的气压也随着他前行的脚步散开,冷沉得很!来来往往的宫人,看着面色冰冷的皇帝,以及那表情,都吓得不住的颤抖,跪在地上行完礼之后,一动也不动。
冰冷高贵的帝王,就算不说话,也足以令人被他一身王者之气所慑。现下没说话,却足以令所有人明白,他们的皇帝在生气,而且生着很大的气,是沉怒!
他一路到了慕容馥的寝宫门口,门口的下人们正要行礼,他却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噤声,下人们沉默着不敢再动。却将十分担忧的眼神,往寝宫内看了一眼,不知道皇上此刻是因为什么生气,但是一旦主子失势,他们这些做下人,也决计没什么好下场,所以他们心里都十分忧虑。
看皇上的这样,来意不善啊!
凤仪宫的宫门口一片寂静,皇甫轩也收敛了气息,站在门前。于是寝宫之中,慕容馥那不太大也不太小的声音,便也格外清晰的从里头传了出来:“哦?你的意思是,这次澹台凰也难逃一死?”
这话,令皇甫轩的眸色又沉了几分,他是知道澹台凰此刻在漠北的,否则他也不会在意这件闲事。
慕容馥这一问,她的心腹很快的回答:“启禀皇后娘娘,的确如此,饕餮大阵启动,莫说是一个小小的澹台凰,就是十个百个,也都一样难逃一死!”
这会儿,慕容馥倒是沉默了,沉默之后,有点微微叹息:“如果澹台凰真的死了,他会恨本宫吧?”
心腹听了,有点怯怯的看了她一眼,他是知道皇后口中的这个“他”是指谁的,无非是指皇上!只是他实在不知道这话该如何回答。皇上和皇后之间的事情,他大抵是全部都知道的,皇后娘娘有此番担忧,那也是应该的,可是自己能说出自己的看法吗?说了不过令皇后娘娘觉得不快罢了。
这话,以及语中的幽幽叹息,还有令人一丝担忧和害怕的意思在里头,让门外的皇甫轩,冷峻的眉头也微微皱了皱。慕容馥对他的感情,他的确是知道,但是他只觉得不可理喻,明明西武并非真心归顺东陵,他们彼此之间还有杀父之仇,他们两人更应该是敌人,互相算计才对,她这感情,当真来的莫名其妙!
他沉默之间,那侍从在慕容馥的坚持询问之下,终究还是大着胆子回了话:“应当是会恨的,但是您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皇上吗?或者他会体谅您的!”
体谅?
慕容馥忽然冷笑了一声,心中再明白不过皇甫轩不可能体谅她,于是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他体谅也好,不体谅也罢!既然那女人已经撞到本宫手中,只能埋怨她时运不济!皇上即便要责怪本宫又能如何?那时候,澹台凰已经死了,连渣都不剩,他还能为了那女人杀了本宫报仇?”
这话一出,“砰!”的一声巨响!
寝宫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映入眼底的,是皇甫轩那张龙章凤姿却含着沉怒,俊美如同太阳神阿波罗的脸。慕容馥一见他,当即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也顿生了不好的预感,看他那样子,自己方才的那番话,已经被他听到了!
“你真的打算用饕餮大阵?”皇甫轩凝眸锁着她,问这话时,那冰冷的声线,找不到任何的温度,一双灿金色的眼眸也如同冰山的雪,冻到人心底发凉。
除了饕餮大阵,慕容馥如今的言行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慕容馥先是平定了一下心绪,随后看着他冰寒的表情,忽然心里也生出了怒意,看着他冷峻的容颜,一字一句的冷声道:“没错,皇上不是听见了吗?若非饕餮大阵,区区一个殷家,岂可让我舍弃五万大军?本宫虽聪慧谋略不及皇上,但也绝对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皇上您说是吗?”
她话音落下,皇甫轩已经上前一步,强大的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这是独属于帝王的气场,只要靠近,就会令人忍不住从心底开始臣服!他伸出手,一把扣住了的手腕,寒眸凝锁着她,寒如冰山上万年的积雪,冷声道:“凤令交出来!”
慕容馥的手腕被他攥住,因为痛感,而微微咬了唇畔!感觉在他这般大力之下,自己的手腕有种将要断掉的感觉!但这也激发了她心中的怒火,也不再怕他什么,猛然仰头看他,冷笑道:“凤令是我的东西,凭什么交给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用凤令做什么,你想下令让殷嫣歌放弃这个阵法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休想!澹台凰必须死,谁都救不了她!”
倘若前一瞬,她还有一瞬间犹豫,那现下便是半分犹豫都没有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可是他眼中只有澹台凰那个该死的女人,这让她如何容忍?这凤令无论如何她不会交,她定要澹台凰死!更何况,已经到了现下,她交了对皇甫轩来说,也没有用!
她这话一出,显然也激怒了皇甫轩,扬手一扯,一把将她掀翻在地,俊美的面容上已然满是怒气,怒喝一声:“你这疯女人!”
这一掀,慕容馥的额角被磕在桌案上,这一磕,就磕破了头!艳红艳红的血,沿着她的脸庞滑了下来,她伸手擦过,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迹,却没露出任何自怜自哀的表情,反而却像是被这血刺激了一般,高声笑了起来:“我就是疯了!我就是疯了又怎么样?皇甫轩,你以为你没疯?倘若你肯早日跟我联手,这一战绝不会到如今还毫无进展,甚至节节败退?你既然没疯,那你告诉我,你心里在想什么?为何如此简单摆在明面上的局势,你也跟瞎了眼一样看不见?”
她这话一出,皇甫轩并未回话,只冷冷盯着她重复:“凤令交出来,这一次你动她的事情,朕可以不跟你计较!”
他根本不理会她,只重复着自己的要求,慕容馥终于也明白自己的话,他一句都不可能听进去,于是也不再跟他争论,靠在桌角上,冷冰冰的开口:“晚了!”
“你说什么?”皇甫轩面色一寒,上前一步,声线冰凉,眸中或有杀意闪过。似下一秒,就要将慕容馥千刀万剐!
慕容馥一见他这般模样,当即心情颇好的“咯咯”的笑起来,看着他俊美的脸,十分好心情的重复:“我说晚了!启动阵法的命令,半个时辰之前,我便已经用海东青送出去了!一旦下令启动,就不可能再收回!我的皇上,你来晚了,现下即便我将凤令给你,你也一样救不了那女人的命!”
皇甫轩听了,极为恼怒,冰寒的眸中烈焰熊熊,似乎能烧死眼前的女人!最终他深呼吸一口气,平定了一下心绪之后,不再理会慕容馥,转身便走,只是这方向,不是对着御书房,也不是对着养心殿,而似乎是对着宫内养了御马的马厩!
慕容馥一见他走的方向不对,眉心一蹙,看着他的背影,高声道:“你做什么去?你莫不是想去漠北救她?饕餮大阵启动,所有站在敌方阵营的人都要死!你以为你去了能改变什么?你去也不过陪着她死罢了!”
她这番话,在她看来的确该是一片好心,皇甫轩听了这话,却并不为所动,依旧往殿外走。
到这会儿,慕容馥也算是明白了自己不可能说动他了,却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她飞快的爬起来,冲到门口,对着他背影嘶吼:“皇甫轩,你给我站住,你不许去!你说清楚,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你宁可去漠北陪着她死,也不愿意接受我?”
皇甫轩听她这一声嘶吼,脚步顿住,头也不回的冷声道:“慕容馥,朕是去救她,不是陪她去死!朕是皇帝,九五之尊,便是天命选定的真龙天子,区区一个饕餮大阵,还能要了朕的命不成?至于你……从你刺杀父皇的伊始,就为你我画上了休止的印符,你跟我,永远都不可能!”
慕容馥听完这话,瞳孔猛然瞪大,从墙壁上滑了下来,跌坐在门口。
原来如此,他根本未曾原谅过她,哪怕她对皇甫怀寒下手,是因为自己的父皇被皇甫怀寒误杀在先!哪怕她亲手毒死了自己的母后,就是为了赔他母后一命,但他依旧没有原谅过她。也是,杀父之仇,哪有那么容易原谅的呢?
“慕容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诚然是一种绝决而有用的处事手段!但你的行为,却并非每个人都能接受得了,能手刃自己亲生母亲的人,朕以为……你很可怕!”他说完,不再理会慕容馥,大步而去。
当真是不赞同慕容馥的处事手段么?皇甫轩心中太清楚,不是!身为帝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慕容馥做的一切没什么错,甚至都是正确的,都是以天下为先!
但,她今日行为实在令他动怒,尤其澹台凰那个不知深浅、轻重,任何危险的地方都敢去的女人,如今也全然不知能否扛过这一劫,这番恼怒之下,自然说出不少气话,目的只是为了刺伤慕容馥!
果然,“很可怕”三个字一出,慕容馥彻底沉默了,沉默之后便是一阵冷笑,却没再对着他的背影多说一句是什么。只是冷笑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可怕,她可怕?她能比这个无情的男人更可怕么?
可这冷笑过后,甚至是一阵彻骨悲凉,她坐在原地,开始发愣,一动不动。
下人们在旁边看了半天,也全然不敢说话,有点怯生生的走到她跟前,终于还是道:“皇后娘娘,您额头的伤口,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