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弟弟每天都在演戏 > 第24节
  “之前嘉澍说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接?都找到我这里来了。”
  谢铎锐一愣,“有吗?我是真没注意到,最近忙得一团转,这边都是事儿,再加上我们家那小孩儿想学跳舞,我在帮他找老师,有时候就忘了回他,他找我有事儿?”
  “说投资的事情呗,”简尤哭笑不得,“程少拿着钱没处花,知道咱俩最近资金方面有点困难,友情赞助来了,你怎么看?”
  谢铎锐把杯子拿在手里把玩着,也没喝,闻言笑道:“程少的钱你敢随便花?”
  简尤想了想,也笑了,“你这人有时候真的挺刻薄的,和郭飞天天斗嘴皮子损对方也就算了,嘉澍我们多少年的朋友了,你怎么说话也话里有话的。”
  很明显吗?可能是因为面对的是简尤,所以自己根本没有去掩饰。
  一个人是否真心喜欢自己,小孩子是能看出来的,谢如安明显对程嘉澍有些抗拒,而除了程嘉澍之外,谢如安对自己所有的朋友态度都很好,谢铎锐心里奇怪,于是留意观察了一下,没想到居然还真被他观察到了让人心里不太舒服的地方。
  谢如安到谢家这么几年,程嘉澍似乎从来没拿谢如安当过自己的亲生弟弟,每次聚会聊天话里话外的,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醒着谢如安自己不是他的亲弟弟。
  而这恰巧触犯到谢铎锐最不能忍的地方。
  想到程嘉澍以前说过的那些话,谢铎锐就有些恼火,但还是无辜道:“我有吗?我们自己要亏了也就亏了吧,程嘉澍那边可不好办,要赔了我心里过意不去,对了,我听翟行说最近身体又差了?住了好几天的院了,听起来挺严重的,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去看看他,怎么着,要不要一起?”
  “我昨天就去过了,你自个去吧,”简尤摇摇头,疑惑地看了眼神色平静的谢铎锐,道:“我怎么觉得你和嘉澍感情没之前那么好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谢铎锐失笑,“简少,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挺八婆的,特别能想,跟钟连一个样儿。”
  “……”简尤:“你怎么能拿我跟钟连比?”
  谢铎锐大笑,给简尤添了茶,两个人就电影和资金的事情又聊了一会儿,简至衡就进来了,谢铎锐见简尤和简至衡没说几句话就要吵起来,哭笑不得地告辞了,把场地留给了他们叔侄俩。
  简尤和简至衡年龄相差不过十岁,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也说不上是感情好还是不好,反正每次见面一定会吵起来,一丁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吵一吵,简尤和简至衡平日里都不是这样的人,可都这样了俩人也没说不见面,简尤还是每周回家都会和简至衡见面,有时候简至衡还会开着车去学校接他。
  这两个人真是奇怪的关系。
  司机一直在车里等着谢铎锐,谢铎锐开门上车,司机问道:“少爷,回家吗?”
  谢铎锐嘴角一扬,挑眉笑道:“先去椿桦路转角的那家蛋糕房,我去买点东西。”
  钟连是个非常喜欢吃的人,基本上时时刻刻嘴里都要塞着东西,背包里除了书之外也都是各种各样的吃的,连甜食也不放过,谢铎锐从不知道原来男孩子也能爱吃成这样,不过这一年里倒是从他嘴里知道了不少好地方。
  椿桦路的蛋糕房也是这样,听钟连说这个蛋糕房在七月的时候推出了一款新的点心,味道非常好。
  自家也有个喜欢甜食的小朋友,谢铎锐想到谢如安看到甜点时候会露出的笑脸,忍不住笑出声。
  买好蛋糕回到家还没到饭点,客厅里没人,估摸着人在房间里。
  谢铎锐想着可以先让谢如安吃点儿,剩下的留着晚上偷偷当夜宵,去厨房拿了个盘子装起来一点儿,再端去谢如安的房间,不知道小孩儿是在玩儿还是在睡觉,谢铎锐怕吵醒他,也为了给个惊喜,直接推开门,结果他没能让谢如安惊喜,谢如安倒是让他吃了一惊。
  房间里不只是谢如安一个人,还有个他没见过的小孩儿,俩人正趴在地上看漫画书,小小声地交头接耳着,听到开门的声音齐齐地抬起头望着他。
  谢铎锐:“……你好?”
  谢如安这才反应过来,笑意盈盈地跑到谢铎锐的身边抱住他的腰,冲着也站起来好奇地看着他们的小孩子介绍道:“哥哥,这是关立轩,我同班同学,我的好朋友,立轩,这是我哥哥谢铎锐。”
  关立轩立刻道:“谢大哥好。”
  会带到家里来玩儿的,看来谢如安确实和他关系不错,谢铎锐揉了揉谢如安毛绒绒的脑袋,带着他一起朝里走,把点心放到书桌上,笑道:“你好,我只拿了一个叉子,你们玩着,我去给你们再拿一个,一起吃。”
  关立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小声道:“不用了吧……”
  “你是小安的朋友,不用跟我客气,晚上留下来吃饭吧,”谢铎锐道:“我待会让阿姨加菜。”
  关立轩想了想,道:“那我要打电话给我妈妈。”
  “好,”谢铎锐失笑,“待会哥哥帮你说。”
  关立轩明显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再拒绝,大方地点头应道:“嗯!谢谢谢大哥!”
  谢如安在他这么一说之后才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立刻笑起来,像是袋鼠一样往谢铎锐的身上爬,谢铎锐失笑,把他抱起来,任由他在自己脸上亲了一口,腻歪歪道:“哥哥果然对我最好了!”
  谢铎锐失笑,把他放到地上,见关立轩的表情更好奇了,笑道:“你朋友还在呢,小心被你朋友笑话。”
  “立轩才不会!”谢如安嘿嘿笑,“哥哥你快去拿叉子,我想吃点心了。”
  见谢铎锐要出房间了,谢如安突然想到什么,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哥哥,别告诉妈妈,妈妈又要说我!”
  谢如安的表情十分苦恼,小脸皱成了一只薄皮大馅的包子,谢铎锐被他逗笑,连关立轩也笑起来。
  这是谢如安读书三四年来第一次带朋友回家,自然受到了谢家人的热情款待,一起吃完饭之后,时间也不早了,于是让司机把关立轩送回了家。
  晚上洗完澡,谢如安和谢铎锐一起窝到床上,谢如安忍不住扯着谢铎锐的衣服问:“哥哥,你觉得立轩怎么样?”
  谢铎锐好笑,空气中满是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谢如安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他捏了捏谢如安的鼻子,笑着反问:“什么怎么样?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他是我的朋友呀,是我最好的朋友,”谢如安在谢铎锐手心里蹭蹭,“就是因为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才要问哥哥!”
  这都是什么逻辑?谢铎锐哭笑不得,“他是你的朋友,自然是你喜欢就好,不用问我,哥哥相信你有分辨哪个是好朋友,哪个是坏朋友的能力。”
  谢如安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于是重重点头,放心地打了个哈欠,缩到谢铎锐的怀里,“嗯,哥哥,我困了,你亲我一下,我要睡觉了。”
  都九岁了睡觉还要人哄,平时也没看出这么娇气啊,谢铎锐无奈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抱着人轻拍他的背,柔声道:“行了,长不大的小朋友,睡吧,也就这两年了,过两年你就得去自己睡觉了,知道吗?”
  谢如安哼哼唧唧,甚至还发出了呼噜声伪装自己已经睡着了,谢铎锐哭笑不得。
  第二天一早,谢铎锐起床锻炼的时候就给人打了电话,让人把关立轩的个人资料家庭资料甚至祖宗十八代都仔细地查了一遍。
  简尤看他淡定地挂断电话,忍不住道:“你就对你弟弟这么不放心?你弟弟就带个朋友回家,你这给查的……你当年交朋友你爸也这么干的?”
  谢铎锐保持着匀速的跑步速度,平淡道:“小安不一样,他还小,还没有辨别一个人是否是真心的能力,我不想他被骗而已。”
  “……”简尤:“你不如天天把你弟弟抱在怀里走好了,他以后朋友只会越来越多,说不定还有女朋友,到时候你怎么办?”
  “在他长大之前,他身边所有亲近的朋友我都要确定他们的身份,我只是在尽量保证他的安全而已,”谢铎锐笑笑,道:“女朋友在成年之前他就不要想了,我们家不同意早恋的。”
  简尤看看他,耸肩,反正是他们兄弟俩的事情,跟他这个外人也没什么关系,但话虽如此,简尤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些事儿你弟弟要是知道了,真的不会跟你生气?”
  谢铎锐扬起嘴角,笑道:“那不让他知道不久行了吗?”
  简尤无奈,叹了口气,道:“谢老妈子,你这副样子简直就跟上次我们看那剧本里一心护着自己儿子的恶婆婆一模一样,小心你家弟弟跟你对着来,气死你。”
  “……”谢铎锐:“我们好久没练过了,走,找地儿练练吧。”
  简尤:“……”
  谢铎锐今天比以往晚了一个小时到家,因为他跟简尤好好地打了一场,谢如安刚起床,正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套衣服,见谢铎锐进来条件反射性地就要往谢铎锐身上扑,谢铎锐连忙一躲,支愣着一根指头把谢如安戳开,“我身上全都是汗,你换完衣服就去吃饭,我先洗个澡就下来。”
  谢如安撇撇嘴,很不乐意地看着他关上了浴室门。
  浴室里很快响起水声,谢如安渐渐清醒了过来,顿时开始想入非非,说起来……谢铎锐的身材越来越接近谢如安脑海里的样子了。
  真是……特别帅啊!
  谢铎锐洗完澡出来谢如安已经去楼下了,他擦干净头发,换了身正式一些的衣服才下楼,谢如安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饭,张姨原本在陪他聊天,见谢铎锐过来就走了,谢铎锐拿过牛奶喝了一口,道:“小安,待会跟不跟哥哥去看嘉澍哥哥?”
  听到程嘉澍这个名字,谢如安立刻抬起了头,嘴上还糊着一层牛奶,“嘉澍哥?”
  “嗯,他生病了,在医院,”谢铎锐看得好笑,帮他擦干净嘴边的牛奶,“哥哥待会要去医院看他,你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去?”
  那必须去啊!要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可怎么办,现在好不如谢铎锐对程嘉澍冷淡疏远了一些,谢如安立刻点头,担忧道:“嘉澍哥没怎么样吧?为什么总是在医院?”
  谢铎锐笑笑了笑,“没事儿,吃完早餐就过去,你再去换套合适的衣服。”
  每次自己去见完程嘉澍之后,谢如安虽然不说,但是多少都会有点不高兴,还不如一起带着,顺便回来的时候还能带着他一起去昨天的那家蛋糕店买东西,这小家伙看起来很喜欢吃。
  ☆、第三十五章
  谢铎锐和谢如安二人吃完早餐收拾好之后就去了医院,中途谢铎锐还下车特意买了程嘉澍能吃的营养品,到达医院的时候是上午十点,程嘉澍在特护病房里,做完检查之后正在挂水。
  谢铎锐和谢如安进去的时候程嘉澍还昏昏沉沉睡着,扎着针的手上青了一片,脸色极其难看,灰扑扑地蒙着一层死气,程嘉澍的母亲兰蕙坐在一边握着程嘉澍的手,专心地看着程嘉澍,双眼红肿一看就是哭过了,不过即使如此,听到他们的声音兰蕙还是起身,笑了笑,背脊挺得笔直,道:“你们来看嘉澍了?嘉澍还睡着,我这就叫醒他。”
  “不用了,让他好好休息吧,别打扰他,”谢铎锐看程嘉澍的样子有些心惊,“阿姨您快坐下吧。”
  兰蕙微微一笑,让谢铎锐和谢如安在一旁坐下,疼惜地帮程嘉澍理了理额头上的碎发,轻声道:“你和嘉澍是好朋友,不是外人,我就不叫他了,他昨晚……一晚上没睡过,一直反反复复,没个松快的,今天估计折腾累了,好不容易能休息了,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谢铎锐皱眉,起身给兰蕙倒了一杯温水,“嗯,阿姨,那现在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还能怎么说,养着吧,注意不能生气,情绪不能太激动,这么多年,也就这样了……”兰蕙说着说着眼角又湿润起来,却因为有外人在没有哭出来,一直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没事儿,我们都习惯了。”
  听这话状况是很不好,兰蕙很少在外人面前承认程嘉澍的病情有多严重,谢铎锐看着程嘉澍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难受,道:“我也做不了什么,买了些嘉澍喜欢吃的补品,补补身体。”
  兰蕙点头,笑着看向谢如安,道:“这就是你弟弟吧?自从嘉澍病了以后我就很少出门,这么多年了居然也没见到你弟弟一面,今天时间不对,等过些天阿姨给你补上见面礼。”
  谢如安连忙道:“谢谢阿姨,不用了,见长辈应该我们买东西,您是长辈。”
  兰蕙笑笑,不知不觉间将那杯温水喝完了,和谢铎锐就程嘉澍的病情聊了几句,快中午了,兰蕙想请谢铎锐吃饭,谢铎锐连忙拒绝了,现在程嘉澍一个人在医院,随时都需要人,他怎么可能让兰蕙特意请他去吃饭。
  “要不阿姨您在这里看着嘉澍,我去外面给嘉澍和您买点吃的?”谢铎锐道:“嘉澍随时都有可能会醒,您看着他比较好。”
  程嘉澍和谢铎锐关系好,兰蕙是知道的,程嘉澍这么多年很少出门,认识的人也都很少,那些人程家都是一清二楚的,只有谢铎锐是常常出现在程嘉澍口中的,每次说起谢铎锐,程嘉澍的话都会很多,笑容也会多一些。
  兰蕙也没有拒绝,点头答应了,“麻烦了。”
  谢铎锐于是就带着谢如安一起去了医院食堂,给程嘉澍和兰蕙都买了午餐,谢铎锐想着待会送完东西就可以告辞了,可以回家再吃,也就没有做自己和谢如安的打算,结果一上去,他发现程嘉澍已经醒了,兰蕙和程嘉澍的主治医生说事儿去了。
  看见谢铎锐进来,程嘉澍立刻笑了笑,尽管还戴着氧气罩,也轻声叫道:“阿锐。”
  “嗯,”谢铎锐一惊,连忙过去把东西放在柜子上,“你别说话了。”
  程嘉澍让兰蕙帮他把病床摇高一些,半躺着病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谢铎锐,道:“我没事儿,没那么严重,就医生喜欢那么说话,什么都不敢肯定,就怕一句话说得不对负责任,听起来就严重些。”
  谢铎锐哭笑不得,帮他盖好被子,坐在他旁边,道:“你行了你,医生不都是这么说话吗,不过看着你精神还不错,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
  “老毛病了,我都习惯了。”程嘉澍笑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
  谢铎锐皱眉,“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要是兰阿姨听到了得多难过?别这么没信心,从小到大说了多少次,最后哪次不是平安度过的,老话还说呢,好人一生平安,对吧?”
  程嘉澍笑笑,没对谢铎锐的话发表什么意见,谢铎锐皱眉,还想说什么,突然看到谢如安端着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嘉澍哥,你能喝水吗?妈妈说多喝热水,身体会好得快。”
  “谢谢小安,”程嘉澍失笑,将氧气罩取掉,接过了谢如安手里的水,小心地喝了两口,道:“谢谢你,我也希望我喝完就能立刻好过来,嘉澍哥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
  说完之后,程嘉澍还带着笑意看了谢铎锐一眼,谢铎锐只觉得程嘉澍的眼神有些奇怪,让他感觉不是很舒服,却也没有多想,只是接口道:“是啊,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你别灰心丧气。”
  “嗯。”程嘉澍笑意更深,道:“我听翟行说你和简尤两个人准备开个公司?我看了之前你和简尤投资的电影,反响都还不错,咱们的小安还拿了个奖呢,你们现在怎么想的?”
  谢铎锐把在自己身边磨磨蹭蹭的谢如安抱进怀里,一手无意识地捏着谢如安肚子上的肉,一边道:“最近资金周转不开,我和简尤在想另外的路子,反正大致就是这么个事儿,还没谱呢,怎么就全世界都知道了。”
  “资金周转不开怎么也不来问问我?”程嘉澍道:“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关系和其他人能一样吗?再说了我很信你,再多的钱给了你,我也相信你可以翻倍的还给你,你肯定也不会问我借钱,就当我入股怎么样?”
  昨儿简尤才跟自己提过这事儿,今天程嘉澍就又提,谢铎锐想了想,觉得和程嘉澍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于是拒绝了,“我和简尤现在也就是有个想法,开公司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还没考虑好,等到定下来了估摸着另外两部电影已经上映了,资金也就能流动了,再说了,这事儿要是赚了不说,赔了怎么办?”
  程嘉澍皱眉,道:“可是我……”
  “别想这些了,”谢铎锐失笑,道:“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养好你的病,赶紧回家,别在医院待着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想着他们也不可能现在就做决定,谢铎锐又这么说了,程嘉澍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怕多说了什么话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