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猛笑过后,台下的人都一个个闷声轻笑,不知是笑秦凤欣的可爱,还是笑墨宫胤说出的话。
江若雪看着众人气得面色铁青,袖中得手指收紧,气愤的想骂回去,却被最后仅剩的一丝理智给硬生生克制住,牵强的抿紧唇道:“你不愿意就罢了,为何出言伤人。也不是谁都稀罕看你的脸,只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难道仗着是龙族人就可以妄为行事?”
墨宫胤眯眼看她,看这江若雪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至少有那么一点脑子,缓缓向前走两步不屑道;“故弄玄虚又怎样?是龙族人又怎么样?你管得着么?这南京城又不是你江家人的天下,你有何资格说我不能参加?今天这比试我是参加定了,谁敢阻拦,遇神杀神,遇佛*。”她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
江若雪闻言面色惊恐,不再敢接话,她不是傻子没有必要惹上龙族。
众人一片唏嘘,龙族人果然够猖狂,敢在南京城里杀人,真的是不把当朝天子当一回事了。
“真是好大的口气呀!墨宫翎。”一道清冷的男声划破众人的嘈杂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之人竟然是南京皇帝,他一身明黄龙袍正迈步从大门口走进来,一步步朝舞台的方向而去。只见他直直盯着墨宫翎,目光灼灼,一脸的讥诮。
墨宫胤见是他,浑身一震,面色煞白,有着面纱遮掩,倒看不出一丝惊慌。他怎么来了?为什么要来?这跟她的计划有些偏离?
江惹雪看到南城熏的那一刹那,眸底闪耀一片光芒,抿着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微微拂身道:“参加皇上,皇上圣安。”
一声过后众人才反应过来,都纷纷站起来跪安。
“参加皇上,皇上圣安。”
南城熏一边走一边大手一挥,冷声道:“免了。”
步上舞台,南城霓向他走了过来,柔声唤道:“皇上,你怎么想到要来?”
南城熏狭长的凤眸掠过四周未见一袭身影,微微蹙眉,“他人呢?”
“他的病犯了,我让他回宫歇息,他说了皇上安排有暗卫保护我,我也就准了。”南城霓微微一笑,诚恳的回答。
南城熏闻言,并未言语,却只是转过身去凝着离自己只有几步之远的墨宫胤,薄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眸色寒凉,似在疑惑,为什么她在,他走?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还有他什么时候安排暗卫了?
墨宫胤倒也不为所惧,微微扬起下颚,坦然地承接了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
“好久不见,南城熏。”她声音不大,却咬字清,公然直呼当今皇上的名讳。
难道她是作死?不想活了?台下的人惊恐的看着台上的两人,心脏不好的已经快要窒息了,这都出什么状况了,太恐怖了。
男人未语,依旧眸色深沉。
显然,对于她的无礼,他不在乎。安排那么多人找她,她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样,怎么都没有踪影,而此时,她却站在这里?近在眼前。
墨宫胤得意的弯唇一笑,眼珠一转,看向站在一旁的北念尘,浅浅一笑:“现在这里好像王爷你才是主持的人吧!有没有资格参加比试,应该由你来决定才是。”
一个皮球又给北念尘给踹过去,本来南城熏从进来到现在压根儿都没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北念尘,被她这样一提,他才缓缓转移视线看到了北念尘,眸色一暗。
“见过南帝,本王只是游历经过此地,听闻百花湖的传闻,便一时兴起进来了。”既然被人指名点姓的提起,他主动的向前两步,给南城熏行礼并禀报来的目的,不想因为一件小事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南城熏瞄了他一眼,面上并无任何表情,显然是不信他的说辞,但也没有刁难,没有深究道:“她说的是否属实?”
北念尘闻言抬眸望着墨宫胤,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是的,她说没错,今天这场七夕宴是本王暂时主持,决定权还在本王手中。”
墨宫胤眸光一闪,勾唇一笑:“就算你是皇帝,也无权干涩我参加这次比试,因为我要赢这次比试,将倾心牡丹花带走。”
南城熏敛眸,还未说话,一旁的南城霓有些好奇的问她,“你要倾心有何用?”
墨宫胤眉眼弯起,轻笑:“如果我说,是用来恢复我脸上的容貌,公主信吗?”
南城霓听得愕然,眸光闪耀,“你的脸受伤了吗?”
墨宫胤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淡淡道:“中了毒,所以我非常需要倾心为我的脸治伤,但我不会强人所难,会用公平的比试赢得第一,得到倾心即可。”
“告示你没看到吗?”南城熏迈步靠近她,近在咫尺,他居高临下,那深邃如潭的黑眸,那微微抿起的皓月薄唇,依旧难掩其龙章凤姿、霸气天成的气质。
他的声音很低,很温和,像是呢喃,像是询问。
墨宫胤面色一怔,不解:“告示?什么告示?”她那有时间去看什么告示?这忙得很。
南城熏俊脸一沉,盯着蒙着黑纱的的脸,虽然看不出那绝美的容颜有着怎样的伤,却不知为何深邃的眸色复杂,半晌神色认真,峰回路转道:“既然你这么想要参加比试,朕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赢了,朕封你为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有一丝窃喜,似期待的看着她。
为后?
此话一出,台下的人一片愕然,惊恐。
难怪她敢直呼皇上的名讳,原来两人早就认识了,还有私情?
墨宫胤秀眉拧起,仿佛像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呵呵笑出声来,“南城熏,你脑袋被门夹了是不是?竟然要封我为后?我没听错吧!”
此话一出,台下的人又是一片愕然,惊恐。
这又演得那一出呀?皇上都金口一开了,是皇后之位呀?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的得到的东西。
南城熏没有去注意她前面那一句损人的话,只得重申道:“君无戏言。”
在场的人,北念尘眯眼看着,却有些不解。南城霓却是一脸惊喜,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们。至于台下,江若雪早已气得脸色苍白,愤怒的眼神直勾勾瞪着墨宫胤,似要把她看穿,千刀万剐。而秦风欣,高染,裴以琛却一脸讶然,静观其变,谁知道这是不是一场戏?一场阴谋呢?
墨宫胤心中一颤,看着南城熏神情认真,桃花眼微微闪烁,不由嗤笑道:“一个皇后之位算什么?我根本不需要,我只要倾心。”
不能当真?绝对不能当真,南城熏城府那么深不可测,并不是她玩得起的?再说,她已经有龙飛了。
南城熏狭长的眸底闪过一丝受伤,失望的看着她的眼睛,“难道朕还比不过一盆花?”
墨宫胤冷笑:“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我要的你给不起。”
南城熏黑眸深邃冷漠,冷道:“不知好歹。”
墨宫胤闻言唇角一勾,转过身去面朝自己的四名属下,淡声吩咐:“风星,拿女儿红来…”
风星领命的走进轿子里拿出一壶女儿红,走到她的身边,“右使大人,洒。”
墨宫胤接过酒,“把乐器拿出来,我要以洒醉舞。”
“是。”风星一个眼神暗示,其他三名黑衣女子同时从轿子里拿出乐器,分别是古琴一把,玉箫一把,还有一袋花瓣和银粉,东西拿出来后,四人并将轿子抬到别处,再飞身而回,站着墨宫胤的身侧,将她围在中间。
看着这些东西,台下的人都好奇的期待着黑宫胤的表演,看她如何赢天下第一才女江若雪。
南城熏对于她的拒绝似不怎么在意,好像刚在被拒绝的人不是他一样,只是一张脸又恢复冰冷寒气的气息,坐在主位上,一双墨黑的眸子凝着墨宫胤。
墨宫胤站立在舞台中间,暖风微微吹拂着她的黑衣,墨发,随风而飞,那双妖魅的眸子像璀璨的玉石,闪烁着那一丝光芒,耀眼,绝美,摄人心魄,却淡然若水。她嘴角一勾,抬手将面上遮掩的黑纱扯掉,妖魅的脸,粉黛未施,只是眼角处有一朵黑色玫瑰若隐若现,显得神秘,更是倾国倾城,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唇角那一抹笑更是妖娆,迷人。
台下一个一个投来或欣赏、或艳羡、或倾慕、或嫉妒的目光。
就连北国北念尘都看得移不开目,世间竟然如此之美的人….
南城熏眸光一滞,深邃的黑眸一沉,这张脸怎么…..和他有些相似…除了那眼角处的玫瑰印记?
忽然,舞台上响起琴声,掺杂着箫声,更是独一无二,天衣无缝。
旋律动听,直入心间,串流耳尖。
墨宫胤一身黑纱长裙,腰间流苏轻垂,荷叶边的水袖,将手中手酒壶仰起,凑近唇边饮了一口后,随着风,随着旋律,盈盈款步,流苏轻曳、水袖轻拂,说不出的柔媚动人。
一首现代歌曲,李玉刚“新醉贵妃酒”从她嘴里吐出,声音悦耳动听,“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
舞台上,她一停顿,一口酒再次饮尽,一个旋身向后仰,风星将她抱起,另一名黑衣女子将花瓣从半空撒下,一片片花瓣落在她的身上,她将手中的酒壶给风星。
继续换声吟唱,声音比刚才要尖一些,舞姿缓缓扭动,柔软的身体展放着各个妖娆妩媚的动作。“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菊花台倒影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
动作再变化,像一只蝴蝶偏偏起飞,手中的酒壶在手中洋洋洒洒的挥动,手肘度力,脚步软而有力,如果说是跳舞,还不如说她在打一套醉拳。
“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菊花台倒影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菊花台倒影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