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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凤临江山 > 第一百六十六章:原来如此
  她太吵了,太碍眼了,吵到让墨宫胤心里很烦,很燥,很想杀人!
  碍着她的去路,就是想和她作对是吗?宫女嚣张的挡在她面前那模样,那质问的口气,那眼神,让墨宫胤有种要扭断她的脖子的冲动,怎么都克制不住。
  心里像有一股怨气无处消散,要发泄,想宣泄。
  宫女不知她竟然有武功,喉咙被她紧紧捏住,痛得只剩下一个意识双手不停的拍打着紧捏着脖子的手。嘴里张了张,可发不出一丝声音来,只是恐惧的瞪着眼睛。
  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这次她是不是要被这个疯子给掐死呀!
  因为两人的闹动,护卫御林军纷纷朝入口涌进将墨宫胤包围其中,其中领头的人就是无为,他看清是墨宫胤时,满眼不可置信,上前一步,主动出声:“你不是是子世神医的徒弟吗?你为何在这里?有什么话好好说,先将宫女放开。”
  墨宫胤手中的动作不变,黑眸睨着眼前的宫女,目光流转,掠过所有人。
  而此时屋里似乎也听到了动静,有人屋开门而迈步走了出来。
  当余光看到那高大熟悉的身影走出来时,墨宫胤骤然松手,手掌用力将宫女推出去,侧身脚尖一踮,身子轻翼的起飞起朝对面的围墙而去。
  宫女似乎吓到了,身子不由后退几步,失去重心,狠狠的摔在地上,感觉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是如此美好。
  无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墨宫胤黑影晃动,已经站在对面的围墙之上了。
  此时从屋里走出来的人正是龙飛,他面无表情掠过院落里的所有人,剑眉微皱,直视着无为,冷声问道:“发生何事了?”
  无为走上前来,站在他的身边,手指着对面围墙上的黑衣女子,答道:“陛下,那个人是子世神医的徒弟,刚才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突然出现在这里,与宫女发生了一些争执。”
  “哈哈哈.....”
  龙飛还没从无为的话里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听见对面屋檐上的黑衣女子骤然扬长大笑,虽然天还黑未看清她的容颜,可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让他猛然一震,身子不由僵住,而心一阵阵的抽痛。
  他目光流转,微微侧身,眼梢抬起朝站立在围墙边沿上那一抹几乎摇摇欲坠的身影望去,满目不可置信,脱口而出:“翎儿.....”
  墨宫胤衣袂随风飘飞,长长的发丝被冷风吹拂着,也随之纷飞,将她纤瘦的身影显得是那么形孤影单。
  听着那一声呼唤,她又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哈哈哈......珠帘微卷新人在,花烛方视新眷美。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她笑得凄迷,沉痛,笑出了眼泪,笑得心好痛。
  她就是嫉妒,就是生气,就是恨。
  嫉妒屋里那个女人能拥有他,气他为何要如此隐瞒着她,恨他如此背信弃义。就算是他是皇帝的身份?她也会站在他身边,帮助他呀?为何他就不肯相信她?要这样排挤她,这样欺骗她对他的感情?
  听着她念着古怪不押韵的诗,龙飛心里一时急了,朝前迈了两步。
  “多情自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情我便休。”她绝情的念完诗后,不再看那向自己走来的人,扭转头跳下屋檐,只想逃离这里!
  因为这里不属于她,那个人也从不属于她!
  “翎儿....”看着她突然转身离去,龙飛惊慌失措的嘶喊一声,身体不由自主的也飞身掠去,朝她的身影追去。
  几番飞掠,她仍还是察觉身后有人追来,墨宫胤突然停下刚好到了御花园假山处,她就利用瞬间术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躲在假山后面的花园丛中没有半刻,那尾随其后追来的龙飛也随之停了下来,剑眉拧紧,怎么追到这儿就不见她的踪影了。
  “翎儿……”他对着空寂宽敞的花园里高声喊了一声。
  回应的只是一片寂静。
  他站在原地循望着四周,眸底闪过一抹沉痛,低沉的轻喃:“你不要走,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么?”可这声音却很小,很无奈,小到连自己都听不见,无奈到让自己都觉得可笑!
  是他将她们之间的承诺背弃,一次一次舍弃她,一次次利用她!
  他知道这个真相她迟早会知道,可是当这一天来的时候,他却不愿她知道。
  他能说这都是不得已的,他是有苦衷的吗?
  墨宫胤躲在暗处紧紧的靠着假山,捂住嘴不说话。
  可眼泪早已湿了眼眶,湿了指缝!
  她不知为何看到他出现想要逃!不敢去面对他!
  明明是他做错了,是他骗了自己,为何自己要逃!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会杀了他么?
  她抹了抹眼泪,咬着唇,听到他在外面的声音,她一句话也不想说!
  解释的机会!都有妻了还解释什么?解释他是皇帝?就应该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还是想让她也做他的妃?又或者继续做那一个永远都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外间龙飛站在原地,徘徊了许久,屏住呼吸听声音,气息,却未察觉出她气息在附近!
  难道是她真的走了?不在这里?
  可是他想追去?而现在的局势他想去追,也显得无力!
  不知站了多久,他抬起眸,望向远处,叹息出声:“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可我心里,爱的人终是你,从开始到现在,这个从未改变过。”
  可能这些秘密藏在心里也是痛的,像根刺想拔,却拔不掉,只要想起,就会撕扯着疼。
  他从出生,就无法选择自己该有什么生活?该娶什么样的女人?他一直努力,拼命的想得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就是想有一天他能选择和谁在一起,可是当得到这个位置时,只会是更加无奈!更不能选择自己想什么就要什么。
  他怔怔就站在原地!感觉整颗心已经麻木了,冷却了。抬眼望着漆黑的夜空,那遥远的天边已经泛起淡淡鱼白,这是要天亮了!
  突然,他拧紧眉,想到一些事!他怎么忘记了?她此时不应该还在来朝国的路上吗?可是她怎么会在出现在这里呢?难道是南无卿故意在这一天将她送来?
  而躲在暗处的墨宫胤根本不知他心里所想,只是听到他最后那一句话时,心里又痛又喜,听到他的叹息声,她心里很沉。
  他应该是爱自己的吧!不然他看到自己也不追了出来?
  都怪她太傻,太蠢,干嘛要逃!
  就不能当着面与他把话说开么?
  他一定是有苦衷的,做皇帝都是有苦衷!一定是这样的。
  她暗自想了想,不管自己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要给自己一个交待,她要听他的解释。
  听到外面的他似乎要离开了,她缓缓起身站了起来,正欲要迈脚步张嘴叫他的名字时。外面有人比她快了一步,听到有脚步声她动作一顿,继续站着,背靠着山。
  “属下拜见龙主,恭贺龙主新婚。”一抹娇影走到龙飛的身后,单膝跪地,恭敬行礼。
  这声音,墨宫胤并不陌生,是龙族许三水的声音,可是为何她也来了?
  难道她也知道龙飛的真实身份?
  龙飛收回远望的视线,负手而立,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看着跪在地上的许三水,敛声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
  “回禀龙主,崖峰山抓捕云涯老头任务失败,在关键时刻,是右使的侍卫展舒出现救了他。属下怕与之交手,恐怕会暴露身份,所以就自作主张……”许三水仍垂着头,将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墨宫胤在暗处闻言一震。
  云涯老头?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要派人杀干爹?
  那厢,龙飛沉声说:“你做的很好!如果交手,展舒一定会察觉你的武功招式,一定会认出你们是龙族的人,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天下第一庄呢?玖月阁主可有插手此事?”
  许三水答道:“有,一直都是他们暗中保护云涯老头,否则我们也不会三番两次的失手。右使是不是察觉出我们要对云涯老头不利,所以她才安排近身侍卫展舒前来相助他们。既然如此,龙主,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利用另一个身份去花重金请天下第一庄杀了云涯老头。”
  “罢了,云涯老头的事暂且搁下,就让他多活两天。”龙飛眸色一冷,抬手一挥,想了想又问,“暗牢里的北念尘清醒没?”
  墨宫胤一怔。
  着着靠着假山的她,顿时觉得大脑突然一片空白,站立不稳。
  “龙主,他早醒了,幸亏早就有准备用铁链锁住他的行动,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整天成夜就待在里面,除了喝酒,什么也不做。”许三山也将她的疑惑答了出来。
  原来,暗牢里关着的那个人是北念尘?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龙飛淡淡应了一声,舒了一口气,再问:“那南京皇帝哪边情况如何了?”
  这几日一直忙着立后的事,他都没有时间去过问。
  “他已经被困在鬼之林阵术中数日,属下看他也熬不了多久,并且他迟迟未出现,与北国的约定算是失约,北国皇帝已经恼羞成怒,应该在一个月之内,南京皇帝还不能破了鬼之森阵术出来去履行与北国的约定,很有可能清关城在下个月就会开战。而此时南京城太上皇也迟迟醒不来,卿王爷已经将整个南京控制了,南京恐怕也要改朝还代了。”
  “恩,这些事如果有变动你就派人通知本主,另外你再去查一件事情,右使是不是南无卿亲自派人送到朝国来了。”
  “右使?”许三水闻言诧异的抬起头,眸底闪过一抹沉痛,“龙主,右使可能来不了朝国了,属下就是为了将南无卿给的消息及时向龙主禀报,才如此着急的见龙主。”
  龙飛眸色一闪,沉声问:“什么消息?”
  “南无卿传来消息说他按照龙主的计策实行,可......”许三水面色有些迟疑,半晌才道:“可最后失败了,右使不慎掉进了噬人鼠的洞里....”后面的话她未说下去。
  而躲在假山后在的墨宫胤早已经泪流满面,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只是死死地咬着唇,不要自己发出声来,有淡淡的血腥流进嘴里,嘴唇竟是已经被她咬破,她也不管不顾,全然不知道痛。
  因为再伤再痛,都没有心痛来得强烈。
  原来是这样,原来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残忍。
  难怪当日她在龙族的暗道里,他突然就出现了,那是他知道她回来了?所以才赶回来及时阻止了她,怕被她察觉出关在暗牢里的男人就是北念尘?
  与南无卿在太上皇宫殿之中那个黑衣人就是他吧!
  难怪公主听起来会觉得耳熟!
  在百屯村,她总觉得那些白衣杀手清楚自己的招式和攻击,原来那些杀手是他的人?
  所以才那么熟悉她的一举一动?见招拆招?
  如果那些白衣杀手的人都是他的?那在她南京的途中一路暗杀她的那些白衣杀手?也是他派来的吗?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父皇,墨宫轩派来的杀手,却万万没想到真相却是如此?如此的残酷。
  太可怕了,这个男人!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