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燕州山贼马匪猖獗,闹得百姓民不聊生,皇帝去年才下了圣旨要派军队彻底清剿,司空旭却为了将这帮亡命之徒收敛到麾下,竟然在官兵清剿之前派人前去通风报信,还送去银两协助他们逃跑,最后总算取得了几个山贼头领的信任,得到了他们投诚效忠。那群山贼全都是杀人不眨眼之辈,个个满手血腥,司空旭居然冒着天下大不讳将人保下来,此事若是爆出去,别说皇帝,只怕老百姓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
“你……你莫要信口雌黄!”司空旭喉结上下动了动,脸上褪下的血色半天还回不上去,“本殿全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到底懂不懂殿下心里应当有数,小人不过是提点殿下一二句罢了,免得殿下若是一个不小心,下错了决定做错了事,弄得殿下一些不想被世人知道的东西给捅出去反倒弄得世人皆知,不是太得不偿失了。”宁渊嘴角勾起,露出一记微笑,看着司空旭。
杀了他吧。司空旭目光落在宁渊细白的脖颈上。杀了他吧,对方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而已,那样瘦削的脖子,以他现在的武功只要伸手一捏就能掐断,只要这小子死了,那些事情就不会有人宣扬出去了。
司空旭眼神闪烁起来,咽了口唾沫,又捏紧了拳头。
“殿下现在莫不是在想,只要除掉我,就能保住你的秘密了?啧啧。”宁渊居然啧了两声,还摇了摇头,“那我不妨再提点殿下几句,小人的命虽然不值钱,可一旦小人,或者小人的亲人出了什么差池,自会有人将殿下拼命想要捂住的东西送到大殿下面前,以大殿下素来重视与四殿下‘兄弟情义’的个性来看,殿下觉得大殿下会怎么做呢?”
怎么做?司空钺如果不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扒下一层皮来,他也枉费皇长子的名头了!一时司空旭恨得牙痒痒,接二连三饱尝憋屈过后又无处发泄的感觉,直将司空旭险些憋成内伤。
“宁公子多虑了……本殿,本殿怎么可能想那些。”司空旭嘴角抽搐了半晌,才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生生破坏了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既然小人能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殿下若是无事,不知可否能放小人回去了?”宁渊微微将脑袋歪了些,做出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我同妹妹约好了下午要去教她识字,实在是不还耽搁呢。”
宁渊说完,见司空旭没反应,料想他应当也不会搭理自己了,于是又对他微笑一下,自顾自地起身,撩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司空旭放在腿上的拳头捏得死紧,骨节间还传出了咔咔的声音,他长长吸了一口气,撩开身侧车窗的帘布,看着宁渊一身青色长衫的背影渐行渐远,又眯起眼睛,重重甩下了帘布。
“去摘星楼!”
摘星楼,依旧是处在庭院最深处的那间雅居,刚沐浴完的司空旭斜靠在门前的软榻上饮酒,他上身只穿了件中衣,连衣带都未系上,就这么敞开着,白皙结实的胸膛上还残留着尚未擦干的水珠,一闪一闪十分勾人。
苏澈身上披着一件黑斗篷,刚被司空旭的侍卫领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面,他纵使已经侍奉过司空旭很多回了,依旧免不了脸色一红,揉揉地在他身边坐下,轻唤了一声:“殿下。”
“你来了。”司空旭放下酒杯,醉眼迷离地望着苏澈,伸手便将他拉进了怀里,“怎的来得这么慢,当真让本殿好等。”
“殿下息怒。”忽然间被司空旭抱在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苏澈的脸更红了,“实在是……实在是大殿下看得紧,澈儿得先服侍他睡下了,才能悄悄出来。”
司空旭眼神一冷,“哦,我倒是忘了,如今你尚在大皇兄身边服侍呢。”
见司空旭语气不善,苏澈也不恼。
他其实本不想来的,一是司空钺盯得紧,他偷偷溜走的话不太容易,二是前些天司空旭要迎娶侧妃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虽然最后还是没娶成,可作为一个一直爱慕着司空旭的人来说,苏澈心底难免意难平,也对司空旭有了些怨怼。
可当前去找他的侍卫告诉他,司空旭今日看起来很烦心后,他终究是按捺不住内心柔软的那一面,还是决定来好好宽慰宽慰他。
苏澈脱下身上的披风,露出里面一件可以将他全身上下一览无余的纱衣,翻了个身子,轻轻贴上司空旭的后背,一双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轻轻按着,“澈儿见殿下似乎有些不开心,不妨和澈儿说说可好。”
“有些事情,说了你也未必懂。”司空旭又喝了一杯酒,“你在大皇兄身边也有些日子了,可曾留意到有什么动静吗?”
“动静?”苏澈眼珠子一转,只当司空旭是在问他司空钺的近状,便道:“大殿下平日里让我近身的时候不多,只是需要侍奉了才会召我前去,不过我一得空,便都会替殿下你说话,只是也不知道大殿下听没听进去。”
“罢了,只要大皇兄喜欢你,自然有你说话的时候,有你替本殿呆在大皇兄身边,想来本殿与大皇兄之间的嫌隙,不日便都能解开了。”司空旭一面说着,只觉得脊背一阵酥痒,原是苏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替他将上衣褪了,正用自己胸口那两颗小巧粉润的乳-珠在他背上轻轻摩挲着,司空旭身下一热,翻身便将苏澈压住了,同时一只手习惯性地伸向他的臀瓣间,苏澈来时显然是做了一番准备,已经在身后的小眼处涂上了专用的蜜膏,是以司空旭的手指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滑溜溜地钻了进去。
苏澈发出一声长吟,情不自禁咬住司空旭的肩膀,哪知司空旭却忽然一愣,居然将正在他体内进出的手指收了回来,带着那一丝晶亮的蜜膏捏住苏澈的下巴,细细打量着少年巴掌大的小脸。
“殿下,怎么了,要这样看着澈儿。”苏澈被司空旭盯得脸色羞红,司空旭却不以为然,他一边看,手指还顺着苏澈精致的五官一路摸索下去,最后停在他细白的脖颈上,忽然道:“你上妆不好看,以后不要再上妆了,眉也别画,凭白显得俗气。”
“嗯?”苏澈虽然不明白司空旭为什么这样说,但还是应道:“只要殿下喜欢,澈儿照办就是。”
“还有这身衣裳。”司空旭又看向苏澈身上那件穿了等于没穿的纱衣,“这衣裳也不好,也要换一身。”
“可是殿下你以前还说,你最喜欢澈儿穿这一身了。”苏澈露出奇怪的表情。
“不好,本殿给你另外挑一身。”司空旭说着,竟然重新坐了起来,没有再将那欢-好之事进行下去,而是招来了一直在外边守着的侍卫,对他耳提面命一番。
侍卫只去了半柱香不到,便折返回来,还取来了一个不包,司空旭将一脸好奇的苏澈带到内室,又将那个布包递给他,道:“你将这里边的衣裳换上。”
苏澈不明所以,他在司空旭的注视中,有些害羞地除去了身上的纱衣,然后取出布包里的一袭青色长衫,笨手笨脚地往身上套。那长衫样式应当是书生们经常穿的一类,可苏澈自小在青楼长大,却是第一次穿这种衣服,难免有些别扭,见他穿不好,司空旭居然亲手帮他整理,末了还让他坐在内室的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替他将头发梳好,又用一根发带绑住。
做完了这些,苏澈不禁看着铜镜里倒映出的自己,往常那个艳丽的男倌已经不见了,穿上这样一身衣服,又卸掉了脸上的妆容,镜子里映出来的只是一个俊俏的少年书生。
“便是要这样,这样才好看。”司空旭盯着他看了一会,开始轻轻啃咬他的脖子,舌尖无比温柔地扫过苏澈的皮肤,他脸上迅速飞起两块红霞。
“啊……殿下……”司空旭还是第一次这般温柔地对待他,苏澈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嗯。”司空旭眼神迷蒙地应了一声,也没有去脱苏澈身上的衣服,只是让他跪坐在自己身上,然后将那件长衫的下摆撩开,将手伸进去一阵挑逗玩弄,只弄得苏澈娇喘连连,额头上满是细汗。
“殿下……可以……可以进去了……”苏澈被弄得实在按捺不住,见司空旭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索性大胆起来,落下手去替司空旭褪了裤子,然后握住那个粗长滚烫的物事,轻轻抵住自己正开合个不停的小眼,就要自己坐下去。
“瞪着我。”司空旭却忽然说出了一句让苏澈十分不明白的话。
“我让你瞪着我!”司空旭又重复了一句,忽然用力捏住苏澈的下颚,低吼道:“快瞪着我!”
“殿下轻些,好疼……”苏澈没办法,皱起秀气的眉毛,努力对司空旭做出一副瞪视的表情,哪只司空旭在看到他表情的一刹那,下边正蓄势待发的欲龙竟然又涨大了一圈,并且在苏澈毫无防备之下,就这么直挺挺地捅进了他的身体!
“呃……啊!”苏澈被捅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司空旭力道大到险些将他给戳穿了,可还没等他缓过气,司空旭已经开始用一下大过一下的力道,在他体内迅速冲撞起来。
“殿下……轻些……殿下……”司空旭实在是太用力了,弄得苏澈险些喘不上气,哪知司空旭却像全然没有听到一样,力道不光没有半点减缓,反而用手卡上了苏澈的脖子,看着他在欲望与痛苦间交织变换的表情,一波波前所未有的快感直朝身下涌去,让他的下-身变得更加滚烫坚硬,那是一种远超了欲-念的快感,是一种独特的,属于征服者的快感。
苏澈的脸在司空旭眼里已经开始模糊涣散了,而后又渐渐演变成另一幅脸孔,一样的长衫,一样的发带,一样的表情,对,便是这样,这便是他想看见的,他就是想让那个人像这样在自己身下无力地摇首乞怜,他想彻底地征服他,狠狠地贯穿他的身体,打碎他装模作样的表情,让他那张嫌恶的利嘴除了浪-叫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宁渊!
062 装神弄鬼
宁萍儿的尸首在当天晚上被捞起来,连夜送回了宁府,然后便开始操办下葬的事宜,她死得难堪,沈氏原本打算直接拉去埋了草草了事,连祠堂也不能让她入。可严氏却进言,说宁萍儿到底也是宁家的子孙,即便有过错,可如今已经死了,再大的过失也该烟消云散,最后还是说动了沈氏,给她办了一场草草的葬礼,排位也得以摆入祠堂。
在她下葬的前一天,宁渊带了一些祭品亲自到灵堂送行,灵堂就设在荷心苑内,因柳氏在寿安堂撒泼,被宁如海给关了起来,因此守着灵堂的便也只有宁湘和宁倩儿,看见宁渊居然过来,宁倩儿没说什么,坐在一边的宁湘却蹭地站了起来,喝道:“你居然还有脸过来!找死不成!”
“我不过是来给过世的妹妹送行,二哥这话可当真失礼得很。”宁渊只看了宁湘一眼,自顾自地将祭品放下,然后取了三根香点上,并未对着灵位下跪,只是鞠了三躬,而后又将香插-进香炉里。
“你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妹妹就是被你给害死的,你现在过来又装什么好人?是故意过来看我们的狼狈样的吧!”宁湘脸色涨红,越发地疾言厉色,“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今日之仇,来日我一定要十倍百倍地回报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