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闺女的话,桑叶一愣,突然发现闺女还是个很有责任心的铲屎官。想了想,对闺女提议道:“要不让它们俩先见一见,说不定雪团喜欢小松鼠呢?”
汤圆儿蹲在地上,瞅了小松鼠还一会儿,摇了摇头:“不行的,小松鼠太小,雪团凶巴巴,会吓坏它。”
桑叶也想到了雪团的霸道,不禁有些头疼:“那娘先养着小松鼠,要是雪团不咬小松鼠,那就归你养。”
汤圆儿笑眯了眼,点着小脑袋说道:“我养雪团,娘养小松鼠,它们都有伴了。”
在小家伙看来,只要自己不接触小松鼠,雪团就不会生气,压根儿就没想过以雪团的霸道,根本不可能会让它的地盘上,出现第二只宠物来争夺它的宠爱。
桑叶倒是想到了,不过没跟闺女解释,左右小松鼠暂时只能放在笼子里养,雪团想伤害它也做不到。等雪团习惯了小松鼠的存在,知道它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应该不会排斥了。
许是以前没有见过人,又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小松鼠始终缩在角落里,无论汤圆儿怎么哄它,都不肯把脑袋伸出来。被汤圆儿的手指戳到,也只是蜷缩的更紧了。
知道小松鼠怕生,桑叶跟汤圆儿解释了一番,放了些生瓜子和水就没管它了。
吃过早饭,郑凛几个在院子里处理猎物,桑叶腿脚不便帮不上忙,就在灶下烧热水。等猎物处理的差不多了,她用羊骨煨汤,准备用羊骨锅底做火锅吃。
桑叶做针线的手艺不行,做吃的就难不倒她了。煨出的羊骨汤醇厚鲜美,连一开始嫌弃羊膻味的汤圆儿都喝了满满一大碗。等火锅准备好,她就赖在亲爹身边不走了,吃的满头大汗。
大冬天的吃着热腾腾的火过,张牛侩几个直呼过瘾,笑道:“还是老郑最有口服,想吃啥往山里一钻就有了,我们想吃就只能去外头买,吃到嘴里都不是这个味。”
郑凛烫了一片大白菜放到女儿碗里,说道:“剩下的羊骨羊肉你们带回去,要是年前我能赶回来,咱们再进山多打些回来。”
张牛侩摆摆手:“那是你跟你小舅子路上的干粮,我们就不要了,等你从京城回来,你再带我们进山多猎点就是。”
大包和猴子也表示不要,他们来这里仅仅是想聚聚罢了,打猎什么的倒是其次。
“没事,要不了那么多,你们带些回去给家里人尝尝鲜。”郑凛知道他们不缺这点东西,给他们完全是出自一番心意。
张牛侩几个推脱不了,就应了下来。
等吃的差不多了,几个人就捧着杯茶闲聊起来。猴子趁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在,便问郑凛:“这趟去京城,可有危险?”
张牛侩和大包也看向郑凛,这是他们一致担心的问题。
这个问题问的很隐晦,但是郑凛一下子就懂了,摇了摇头:“不确定是什么事,不过应该没有危险。”
说罢,觉得没有说服力,便解释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为二皇子归朝一事。”
张牛侩纳闷道:“二皇子归朝,跟你有啥关系?用不着大老远的让你跑一趟吧,京中又不是没人?”
猴子也附和着:“总觉得没啥好事,你自己多长个心眼。”
几人只知道郑凛曾经交还了灵令,不知道交还的原因,也不知道上面为何又把灵令还了回来。对桑叶、桓儿、二皇子和二皇子妃之间的牵扯纠葛,更是一无所知,还以为郑凛犯了忌讳被上面惩罚了,担心他此番进京会有危险。
郑凛不好跟他们说个中的原由,含糊道:“上面的吩咐,我只能照做,具体什么事等我回来再告诉你们。”
张牛侩几人没有头绪,见郑凛一副不愿意多言的样子,便略过了这个话题,说起了其他事,这少不得把之前鹿鸣胡同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拿出来八卦了一番。
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还要厉害。他们不知道这件事牵扯到了自家好兄弟,一个个八卦的很是起劲儿,到了最后也纷纷感叹冯知春眼瞎,赵姑娘被坑惨了云云。
郑凛只是笑笑,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免得不小心说漏嘴,把自家媳妇和小舅子抖出来。
张牛侩几个家里各有各的事,不能在郑家久留,当天下午就带着分给他们的羊肉鹿肉回去了。
桑叶抓紧时间,在孟氏的帮助下将剩下的一百多斤鹿肉和羊肉全部做成了肉干,挂在了自家的屋檐下。夜间温度低,被风一吹再一冻,最多两个晚上就能收起来,不用担心变质。
许是白天吃的太补,夜里郑凛兴致高昂,趁两个小的睡着了,把桑叶压在床上折腾到后半夜。
云收雨歇后,桑叶听着角落里小松鼠嗑瓜子的声音,恨恨的咬了餍足的男人一口:“禽兽!”
不是说男人过了三十岁,那方面就不行了吗?她的老腰都快断了,这也叫不行?再这样下去,她好担心肚子里又要揣上崽了。
郑凛闭着眼睛,捉住她四处乱掐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为夫只对娘子禽兽!”
桑叶知道这人完事后脸皮比城墙厚,直接抱怨道:“你是禽兽了,反正又不用担心自己会怀孕。”
郑凛睁开眼,大掌抚向她的小腹:“不会的,你不用担心。”
桑叶翻了个白眼:“你说的轻巧,这种事情又说不准,说不定已经有了。”
郑凛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免得媳妇儿胡思乱想:“你生下元宵后没多久,我吃了一味不会让你怀孕的药,大约能管两年,所以你不用担心。”
桑叶霍然坐起来,黑暗中两眼死死地瞪着男人:“你说什么?你竟然吃药了?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乱吃药?”
郑凛没想到妻子的反应这么大,也跟着坐起来,将滑落下来的被子把人裹进搂在怀里:“那味药的来路很可靠,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桑叶狠狠地打了他一拳:“谁担心你了?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妻子吗?”
她确实担心那味效果能管两年的药吃了会对身体有损伤,也确实伤心于这么重要的事,这个男人都瞒的密不透风。要不是刚刚提起这个话题,她都不知道他会瞒多久。
郑凛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胡乱的在她脸上乱亲,低声哄道:“媳妇儿,为夫知道错了,为夫保证只有这一次,以后什么都不会瞒你,原谅我好不好?”
桑叶不吭声,在他的背上捶了重重两拳,旋即又心疼了,下意识的摸了摸。
郑凛的唇角勾起一抹笑,语气却变得十分郑重:“你怀汤圆儿险些出事,生元宵又遇到难产,或许对别人来说子嗣后代为重,但是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一番话,桑叶内心深处的那根弦突然拨动了一下,那些埋怨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那你也不能瞒着我,我是你的妻子,生不生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郑凛抱着态度明显软化的妻子,保证道:“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为夫再要做什么,一定提前跟你说。”
事情说开了,桑叶心底的那点疙瘩就没有了,就好奇的问道:“哪个大夫这么厉害,竟然能在不伤害身体的前提下,配出药效这么长的药。”
这要是拿到前世当避孕药卖,肯定能大火特火。而这位大夫也确实牛,要知道前世某个国家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研究出男性避孕药。
郑凛说道:“那人早已经隐居,是前朝的一位很有名的大夫的后代,这味药是他们祖传的秘药,为夫曾帮过他一个忙,才能得到这么一颗。”
这药好是好,就是不宜保存,不然他定会厚着脸皮多讨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