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晋轻轻扒了几下,最后还是不得不加大了些力道,才把顾东源的胳膊稍稍抬开一点儿,自己也赶忙往外撤了撤。
但是正在兴头上的顾东源哪里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他离开。
舒服的源头一走开,即使在睡梦中,顾东源还是不满地咕哝了一声,手臂一紧,又把沈云晋牢牢地抱了个满怀。
甚至比刚刚的力道还大了一些。
而顾东源双腿间的硬物也在这一来一去之间,顺势夹在了沈云晋的腿缝之间。
这一下,睡梦中的顾东源显然是更加舒服,唇边竟然传来一声满足的轻叹。
沈云晋却被他这动作惊得更加僵硬。
这本来就是睡眠时间,两人自然不可能穿得多正经,一人一条短裤,还薄得跟什么似的。
隔着那两层薄如蝉翼的布料,沈云晋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腿间夹着的那东西的热量和……形状。
更何况顾东源依旧不停地在后面蹭来蹭去,因为贴得太近,热烫的喘息也都一下接一下地倾洒在了他的耳边。
沈云晋简直有苦不能言。
要是顾东源只是单纯发癔症抱着他不放,他也能大大方方地把人叫醒,像现在这种情况,顾东源要是醒了,就连他都觉得不好意思。
不能叫醒,却也不好意思任他自己身上磨蹭来磨蹭去,沈云晋红着脸,按着床把自己的屁股往外撤了撤。
但是他的动作却引来顾东源一阵闷哼,不但没能摆脱,反而让顾东源又追随着往前蹭了几下,连磨蹭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
沈云晋窘迫得要命,本来就白净的脸都已经烧得一片通红。
按说他这么大个人,面对一个孩子初次发生的这种事是应该坦然一些,但是又是被搂又是被蹭得持续了这么久,他还真的坦然不下去。
沈云晋依旧没放弃挣脱这个怀抱的奢望,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越挣扎,顾东源的呼吸却越是急促。
合着是把他的挣扎当成配合了。
这都已经到了二半夜,沈云晋本来是困得不行,现在虽然被顾东源的动作搞得精神百倍,脑子里却也是乱糟糟的,一心只知道躲。
只不过他往里躲,顾东源也跟着往里追,没几下就直接把他挤在了墙边。
这会儿算是真是无路可逃了。
沈云晋又用手肘往后推了一把,只听见顾东源闷哼一声,紧接着又是几声咕哝,这回声音里竟然带上了几分痛苦。
沈云晋听出他的不对劲,尽管正别扭着,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看他的脸。
黑暗当中,他根本就看不清楚顾东源的表情,但是似乎却还是在他愈加混乱急促的呼吸声中感受到了他的难耐。
两个人天天睡在一起,他当然知道顾东源这还是头一回梦遗。
看他那生涩痛苦的反应,沈云晋又不禁升起一阵心软。
现在他已经被逼到了墙角,想要不动声色地脱离顾东源的控制,恐怕已经不太可能。
与其不停地躲来躲去,跟他打持久战,还不如……咳咳,还不如快点儿帮他解决了再把他推到一边去。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间不过是一瞬间,但是想要实施却需要下很大的决心。
沈云晋的手慢慢地伸下去,在两人之间徘徊了许久,才终于横下心一闭眼,伸手按在顾东源的裤裆上。
其实这会儿顾东源还紧紧贴着他,他这么按下去也只能接触到一部分而已,但即使这样顾东源都有了很大的反应。
他在睡梦中呻吟一声,下身用力地往前挺了挺,令那处更加贴近沈云晋的手和大腿根,连动作都粗暴了许多,这一动,竟然把沈云晋的手也夹在了其中。
沈云晋一边别扭,一边自暴自弃地在他下面加大了力道,顾东源的呼吸也在他的动作中渐渐加重,双臂把沈云晋的前胸都箍得有些发疼。
沈云晋在他发烫的气息下,耳朵尖都红了,干脆在这难耐的行为中闭上了眼。
但是这本来就是晚上,闭眼不闭眼对视觉上来说相差不大,令沈云晋没想到的是,眼睛一闭起来,不管触觉还是听觉瞬间都灵敏了许多。
他感受着顾东源喷在耳后的热烫鼻息,听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手跟腿间接触到的形状似乎都越来越清晰。
在这暧昧的气氛里,他竟然也忍不住全身一阵轻颤,身下的某处有点儿说不出的异样。
不是吧,他这副身体可是才十三岁,用不着这么早熟吧?
沈云晋猛地张开眼,拼命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墙面,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感官上移出来,为了早点结束这番折磨,他手上的动作也顿时加重了许多。
顾东源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当然不能奢望什么持久性,在沈云晋的刻意抚弄下,没多久突然一身闷哼,用力地往沈云晋腿一挺,整个人都贴在了沈云晋的身后。
在那一瞬间,沈云晋就感到自己的身后和手上都沾染上一片湿濡。
想也知道是什么。
沈云晋的身体比刚开始的时候更僵硬了一些,愣愣地把手抽回来。
幸亏顾东源穿着短裤,他虽然察觉到一些湿濡,却还不至于黏腻。
不过顾东源自己估计已经泛滥成灾了。
沈云晋自暴自弃地把手在顾东源的短裤上抹了一把,随即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些不齿。
顾东源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短裤里的不舒服,脑袋埋在他的颈后,低声咕哝了两声,然后无比清晰地喊了一声:“云晋……”
这一声让沈云晋整个人都陷入了一阵惊恐。
难道刚刚这小子一直都是醒着的?那他主动把手伸过去的事情不就是被他全都看在了眼里?
天哪,他刚刚到底干了什么?
沈云晋内心的草原上仿佛奔腾着千万匹草泥马,恨不得把自己犯贱的那只手剁掉!
但是还没等他后悔完,顾东源又在他身后咕哝了两声,脑袋也在他的颈后蹭了蹭,呼吸就再次安稳了下来。
沈云晋的身子僵了许久,才醒悟到,刚刚顾东源叫的那一句应该只是梦话。
竟然在梦遗之后突然又叫一声他的名字,顾东源这到底乱七八糟地梦了些什么啊!
这虚惊一场让沈云晋的额头都冒出了一层冷汗,忍不住悄悄地松了口气。
待确定顾东源已经再次陷入熟睡,沈云晋又拨了拨他的手,想要挣脱他去换个短裤,顺便再洗洗手。
但是以往睡着就任他折腾的顾东源今天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神经,那胳膊的力道却越拨越大,搂得他浑身都发疼了。
到最后,沈云晋不得不挫败地闭上了双眼。
算了,既然顾东源这么着都能睡着,他也就这么睡过去得了。
折腾了这么大半个晚上,沈云晋本来就已经困倦不已,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也就不再挣扎,顺应需求地渐渐沉入了梦乡……
有了前一晚的“运动”,沈云晋这一觉一直睡到大天亮,被顾东源叫醒的时候,顾老太太的早饭都已经做得妥妥当当端上了桌。
幸好正好赶上了星期天,不用像平日一样上早自习,不然按这种节奏肯定他也是起不来的。
只不过苦逼的是,初三生的星期天都是不完整的,虽然早自习不用去,上午还是一定得到。
刚刚醒过来,沈云晋还迷糊着,揉揉眼对上顾东源视线的时候还没想起来昨晚那一出,没想到顾东源一见他看着自己,竟然赧然地把头扭向了一旁。
看见他这副模样,昨晚的记忆顿时齐刷刷地都涌入了沈云晋的脑海,刚刚醒来的迷蒙顿时全数退去,脸也变得有点儿烫。
但是顾东源却没有看出他的异样。
顾东源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某些液体跟尿裤子似的沾了自己一裤裆,却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
当然也就不知道沈云晋全程参与了他生命中第一次的梦遗过程。
“你快点儿起来,快迟到了!”顾东源支支吾吾地说完,就起身出了房间。
沈云晋躲在被窝里,无奈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不就是见证了这小屁孩的第一次吗,他到底有什么好害臊的。
看来他的脸皮还是没练到家啊……
沈云晋在被子里磨蹭够了,才从被窝里慢吞吞地爬出来,换了条短裤,又慢吞吞地套上衣服。
走到门外,顾东源已经把洗脸水都给他打好了,脸盆放在盆架上,还冒着缭绕的热气。
而距离盆架不远的晾衣绳上,正晾着一条还滴着水滴的短裤。
一看就是刚刚洗出来。
昨晚沈云晋只顾着纠结,没顾上感慨,这会儿看着那条还在滴水的内裤,心底竟然油然生出一种儿子终于长大了的自豪感。
自豪着,唇边就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
顾东源本来就因为他不时地朝着自己的短裤瞄而有些心虚,这会儿看见他竟然还偷笑开了,顿时像是秘密被看破了似的,恼羞成怒地在沈云晋的后脑勺上拍了一把,难得摆出了哥哥架子:“都快要迟到了还不快洗脸!再磨蹭下去饭都吃不成了!”
沈云晋知道是自己的笑惹到了他,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伸手拿起在热水里浸透的毛巾,拧干上面的水分。
但是等毛巾覆到脸上,他还是忍不住又偷偷地笑了起来……
这一次的特殊事件过后,顾东源似乎真的长大了,以往的幼稚收敛了许多。
平时放学也不会再孩子气地抢第一个跑到沈云晋的教室门口,干什么都不紧不慢地,显得沉稳了许多。
而且嘴巴上方的那一片绒毛似乎也变得浓密了一些,再配上那嘶哑得让人心疼的嗓子,现在的顾东源真的已经变得跟以往大不相同。
两人虽然只差了不到两周岁,可是现在顾东源不只比沈云晋高出一大截,那成熟的嗓音,越来越棱角分明的轮廓,都让人觉得他跟沈云晋已经是两个年龄层的人。
一个还是小孩儿,另一个却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少年。
虽然外在的条件改变了许多,但是两个人的关系却并没有因为那天早上的一点点尴尬有所改变。
顾东源依旧喜欢没事粘着沈云晋,甚至现在差距显现了出来,他牵手牵得也更理直气壮起来。
反正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儿”,外人看着也不会觉得奇怪。
只不过那一夜似乎也多少留下了一点后遗症,现在,沈云晋常常会在早晨被某人蹭得极不安稳,醒过来就看见他的某个部位还直挺挺地竖着,把人惊醒了,自己却依旧睡得极其香甜。
简直是没处说理去……
就这么蹭着蹭着,梧桐路的新房就真的装修好了,到了搬家的时候。
当初来赵家村的时候,沈家一共就没在老家拾掇来什么家具,这会儿要搬到新房子里,当然也就想趁机入手几个大件。
沈家的电视机已经是几年前的,虽然没破没烂,看上去照样很清晰,但是这么小一个电视机放在清明敞亮的客厅里总是显得小气了些。
电视机当然是被列在了必买的清单上,沈宏博还找来清水闻名的木匠打了两套柜子,一套粉紫色的小组合柜放在客厅,一套暗红条纹的大组合衣柜在几间卧室里都放上了两个。
现在的清水县还没有谁家用冰箱,但是买洗衣机的却也正儿八经地有了些人家。
沈宏博跟苏春华想着顾老太太在家里帮忙肯定不会落下几口人的衣服,还是决定连洗衣机也一起买了。
这么一来,苏春华每天自己就把家里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搅吧搅吧就好,老太太也能轻松一些。
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加起来,这次买房装修加上家具,还真算是沈家近几年来跟生意无关的最大一个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