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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牛彻底被激怒,吼叫着就冲了过来:找死!
  迟应倒是不紧不慢,甚至还在想这个糖蛮好吃,下次可以让沈妄多买买,直到三牛冲到眼前,他才伸手,避过攻击的同时一掌打在三牛的喉咙处,动作快的几乎看不清。
  三牛被这一下弄得险些没喘过气,还没来得及反应,迟应又是一记锁喉,用膝盖抵住三牛的后膝,顷刻之间,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壮汉直接被两招打的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几百人的场地此时安静得连老鼠啃木头的声音都能听清。
  区区蝼蚁,胆敢放肆。迟应低声轻笑,除了我,你见过谁敢在擂台上打车轮战?别太自以为是了。
  他呼出来的气甚至还带着一丝糖果的甜味。
  你你是谁三牛瞪大了眼。
  迟应冷哼一声,松开了手,一个猛推,三牛登时面朝地摔了下去,脸上被蹭出了血。迟应嫌弃之意溢于言表,立刻拍了拍手,想把脏东西全擦掉。
  赵天磊走了上来,和迟应目光对接后,他笑了笑:来的很准时啊,少主。
  迟应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张斯文白净的脸,在聚光灯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苍白,他目光清冷,脚下踩着三牛,好像只是踏着一层楼梯。
  看清了此人面容,瞬间所有人都低下了头,齐齐喊了一声:少主!
  这个三牛运气也是离谱,随便一指,就指到了看戏的少主!
  你喊我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啊?让我看小丑耀武扬威?迟应将脚移开,好了,小丑我也帮你训了,打完了没?我对象还在等我回家教他数学题。
  赵天磊:
  第95章 晋江独发
  若不是此人手段狠厉,只一招就打趴了刚刚还所向披靡的壮汉三牛,而且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几乎没人敢信,台上这个戴着眼镜的小白脸是他们至今没有败绩的少主。
  武场这种地方,人员流动很大,毕竟有输了以后觉得丢人就换地方的,也有临时凑热闹赚钱的,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混迹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有正经工作,谁还来这里当亡命徒?无非就是市井混混,甚至是有案底的人。而这些人都谈不上什么安分。
  迟应数月没有出现,按理说任何地方的镇场都应该是常驻人员,偏偏迟应是个例外,一方面他是学生,另一方面,赵天磊确实惯着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有大事时他得到,剩下的,他爱咋样咋样。
  但终会有人不满,镇场这个位置是个绝对尊贵威风且赚钱的存在,惹人眼红,迟应当初是车轮战把所有人打服的,按理说不会遭到质疑,但长时间占着茅坑不拉屎,难免会遭人不爽,稍微有点本事和理想的,都多多少少有异心。
  现如今,迟应出现,意思就是告诉所有人他这个镇场还活着,让这些人野心收收,他还没死。
  赵天磊被迟应一席话震的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要说什么,一直等地上的血都快干了时,赵天磊才重新有了职业假笑:哦,是,喊你来就是为了让你现个身,也看到了,你长时间不出现,这些人可都不太老实。
  其实没必要的。迟应轻飘飘说,任何人想替掉我成为新的镇场,再怎么样都得和我知会一声,而我只要知道了,就会把他甩下去,告诉他,他在做梦。
  迟应突然弯腰,伸手提住了三牛的衣服后领,三牛这么个壮汉居然硬是被这么拎鸡仔似的提起来了。
  至于什么,新的镇场必定跨过旧镇场的脊背上位,听着就粗鲁,不过幸好,在我彻底不想干之前,你们还没见到这个场面的机会。迟应侧头,提高声音,所以,我再问一次,还有不服的吗?还有挑战的吗?
  一片鸦雀无声。
  那好,从现在开始,任何人想接替我的位置,直接让赵天磊打电话给我,我过来接受你的挑战,否则,还有人像今天这样擅自冠名,我直接让你的腿骨头这辈子再也连不了关节。
  台下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这番狠话放的在场的人都是一身冷汗,尤其台上的三牛一动都不敢动,恨不得剁了自己刚刚指人的手。在场最悠闲的估计也就是慢吞吞点燃一根烟的老板赵天磊了。
  有些事,只有聪明人才会心知肚明。
  迟应并不是什么喜欢放狠话的人,更不喜欢显摆,如今这么做,与其说是巩固自己的威严,还不如说是巩固他们这个武场的地位,换个清净。
  历年来,各个武场之间暗地里互相较量,因此频繁有砸场子的人,只要赢了,那就是冠名武场的一次胜利,在这种习惯下,镇场作为一个武场实力的底牌,被各自的老板当做瑰宝,好处自然不少,因此眼馋这个位置的人相对也很多。
  迟应当年车轮战赢了一路的事太过震撼,以至于他整整消失几个月后才有人胆敢生出造反之心,如今他随随便便就把造反的人打压了,表面看是张扬自己的威风,实际上,起码他在任期间,这边是不会被砸场子了。
  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的事,赵天磊之所以一直不管迟应,就是因为知道,迟应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种威慑,他根本不需要做什么。
  好了,目的达到了。迟应拍拍手,对着台下众人冷冷一瞥,那我走了。
  赵天磊一笑:少主请便。
  迟应顿了顿,又说:我过段时间还会来的。
  沈妄的身体还不知道怎么样了,目前看来没什么大碍,但沈寂也说了,既然强行解开封印会对身体造成严重损失,那就不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几天后的全身体检还不知道会出什么结果,他要备点钱,以防万一。
  嗯,好的。赵天磊将钥匙放到口袋,不过今天你帮我震慑了这些不懂事的人,总不能亏待你,算起来,你也是赢了一场,等会我就把钱发给你,正常来说一局三千,你是少主,给你翻个倍,六千。
  多谢老板。迟应点了点头。
  对了,你那个朋友不,你那个你那个对象,怎么样了?
  赵天磊就好像嘴里含了个滚烫的炭火似的,话有些说不利索。
  过两天我去带他全身检查,昨天的事,还得谢谢老板了。
  提到沈妄,迟应的笑意立刻温和的不少,和刚刚面无表情的恶魔判若两人。两人的说话声音不小,坐在前排的人听到了这番对话,不禁感叹果然脸很重要,他们少主这么冷漠一人,居然还有对象!
  没什么,应该的,反正我那天也闲着,那你回去教他数学题吧,等下次有局,我再喊你。
  迟应应声,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手,重新戴上帽子和口罩,然而就在他转身离开时,刚刚还在地上的三牛突然爬起来,直接抓着不知道从哪来的锤子就要往迟应头上砸。
  台下一片惊呼,偷袭这种事向来是不耻的,居然真的有人输不起就玩偷袭!
  迟应带着口罩,暗自轻笑,就在挨到锤子之前,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口袋里的水果刀,几乎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但再一眨眼,那把刀已经抵在了三牛的脖子上。
  还有什么手段吗?
  三牛一头冷汗,尴尬地笑了笑:我我服了,你是老大,我真的服了。
  迟应收回刀,随手扔在地上:嗯,走了。
  这刀已经沾了别人的汗水,自然是不能再切苹果了。
  他在所有人的目送下离开擂台,结果一走出停车场,他正好撞上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古代服饰,站在树影婆娑中,路灯透出的点点光影印在他身上宛如流动的波纹,衣角被风轻轻吹起,他一动不动,悄然无声,好像已经在那站了几个小时。
  刚刚还威风凛凛的武场少主瞬间产生了逃跑的念头。
  他明明已经特意注意没有人跟踪了,为什么沈妄还是会出现在这里?
  没有任何人会愿意把黑暗的过去随意袒露给在乎的人看,迟应也不例外,他第一反应就是装作路过,扮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然而沈妄像是看穿了他,提前于他开口:好了,别解释,我都知道。
  呃迟应双手负在身后,像是小孩子犯错那样搓了搓手指,我是临时接到的电话,我知道你今天忙,就没和你说。
  不是临时接到的,是我昨天抽血的时候你就接到了吧。
  果然能当皇帝的都不是什么能随便骗到的人。
  沈妄吸了口气,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迟应也不反抗,任由他左看右看。
  还好,没受伤。
  沈妄松开手,喉结滚动,像是欲言又止,突然,他转过身,直接起步离开,好像把迟应当做空气一样。
  迟应一愣,知道他的小皇帝这是生气了,还气得不轻,他咂咂嘴,暗道不好,连忙上前跟在他身侧。
  沈妄瞥了他一眼,没管,自顾自往前走。
  真生气了?迟应抓住沈妄的手,行了,大老爷们别那么娇气,总不能挨骂的是我,我还得反过来哄你啊。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别乱说。
  沈妄哼哼着甩开手,迟应顿了顿,继续哄:我今天真不是去打架的,我就是去现个身,你看,我身上什么打斗痕迹都没。
  确实是干干净净的一身,沈妄的气这才顺了一点,然而还是没搭理迟应。
  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到了小区楼下不起眼的巷陌,沈妄突然说:迟应,你是不是觉得,把所有危险的事瞒着,我就不会担心你了啊?
  嗯?没有啊。迟应轻声,但是这个真的不危险。
  那那我不管,你就是瞒着我了,所以我现在就是要生气,不行啊?沈妄鼓着嘴转了过去,还哼哼了两声。
  迟应:
  这就有几分撒泼耍赖的意思了。
  没办法,迟应只能赶趟上去哄,他走到沈妄背后:你回头。
  沈妄果真转过了头,于是迟应飞快在他嘴角啄了一口。
  我刚刚还在吃糖,你尝尝,甜不甜?
  好了好了,陛下,是我错啦,我应该告诉你一声的,是我考虑不周,阿应在这里给陛下赔罪了。
  随着迟应弯下的腰,沈妄被吓得差点没站稳明明身为皇帝,早就被人拜惯了,然而现在拜他的人变成了迟应,他一时间险些连跪下的念头都起了。
  所以,陛下,我今天吃的那个糖还不错吧,要不你再去买点?
  沈妄冷哼,直接放出狠话,不行,别和我说话,离我远点,我现在还不想理你,走开走开,我现在很生气!我
  你怎么样?迟应眨巴眼。
  沈妄一噎,登时思路错乱:不,不是不是,你先让我气一会,你你等我气消了,我再去给你买糖!
  迟应忍不住笑出声:好吧,那你努力消气,别让我等太久。
  沈妄心里暗骂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不过见迟应这么开心,他也确实没了什么气,本来嘛,看迟应完好无损走出来时,他就已经很高兴了。
  晚上的风很冷,迟应的指尖有些泛红,沈妄搓搓手,刚准备帮迟应捂捂。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他们头上一闪而过,路灯闪烁了一下,居然当场熄灭。
  作者有话要说:  给个糖再给个刀(狗头保命)
  第96章 晋江独发
  冬季夜晚的风是阴冷阴冷的,由于在南方,风里还带着潮湿,寒气仿佛要钻到人的骨子里,冻的人瑟瑟发抖。
  路灯突然熄灭,寂静而诡异,沈妄一蹙眉,拉住了迟应的手臂,两人紧紧挨在一起。
  谁?沈妄呵斥一声,别在这装神弄鬼,不会是武场的人输不起,还追人追出来了吧?
  迟应暗自握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时刻警醒周围的动静。
  目前根本不知道装神弄鬼的人是个什么来头,躲在暗处的东西永远是最让人心里没底的。
  武场虽然都是混混流氓,但出了擂台,起码表面来看还都是人模狗样的,武场人重面子,任何其他手段都会被唾弃,断不会有人在擂台外做出害人的举动。
  所以如今出现的人,要么是抢劫的,要么是找事的,要么
  突然又是一道黑影略过,抬头来看,好像拖了一条长长的黑布,与此同时,路灯亮起,刚刚的黑影瞬间没了动静。
  迟应只觉得胸口好像被人砸了一拳头似的,闷哼着后退两步,沈妄也被带的重心倾倒,见到面前飘忽的黑影,两人俱是一愣。
  得了,这还不是抢劫的,这压根不是正常人!
  几道模糊的声音响起,厚重不清,好像加了金属音似的:这小子还真的不是普通人,我伤他居然没有被反噬!
  废话,他刚刚有反应,说明他能看见咱们,那肯定不是普通人啊!
  蠢货,那是你不小心把灯熄了,瞎子才看不见。
  管他的,你看他的灵脉那么纯,啧啧,咱们分分,也足够修为大进了!
  你也知道他灵脉纯,说不定就是哪个神官的子嗣!先问清楚了,别惹火上身。
  哎呀,你看他模样像是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估计家里人早就不管或者死完了!哎,咱几个在时空通道紊乱的一瞬间溜了出来,本来以为我们是唯一出逃的,没想到有人比咱还早呢。
  凡人在这些妖魔鬼怪面前显得那么弱小,迟应咬咬牙,捂着胸口喘了口气,对着一片虚空沉声说:神主曾亲定,神妖两界不得侵扰人间,不得伤害凡人,你们是要造反吗?
  你也说了,那是神主定的,同我们妖族何干?况且,你俩又不是凡人,伤你们违了哪条规了?
  就是就是,天谴得用妖力到一定程度才会触发,小打小闹根本没什么,小子,你是哪来的啊,身上灵脉那么纯,来历不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