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看着背对着他的男人,此刻,他看不清自家总裁的神情,可是他知道,他是认真的。
只是……
秦墨犹豫了两秒,才开口:“总裁,恕我多嘴问一句,花靡这段时间的经营并没有任何问题,您为什么突然要下令关了?
先不说当初我们是如何避开寂州长将它继续开下去的,可是一旦关了,生产一系列产品的工厂也就倒闭了,其中的员工工资还有设备……可是一大批的损失啊!”
花易逝却一直盯着窗台上那盆仙人球,沉默了良久才说:“秦墨,你相信报应吗?”
“什么?”秦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更多的是,他没想到会从自家总裁的嘴里听到这样两个字。
而花易逝的话还在继续,声音微凉:“从前母亲指责父亲,说他做这样的生意赚取不干净的钱,早晚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父亲从来不信,我也不信。
父亲这一生顺遂安泰,就连去世时也只是得了一场急性病,没有遭多少罪就去了,反而是母亲,当初承受三年的化疗之痛才离世。
这些年,我替父亲守着家业,开着花靡,扩大生产各种药,女人更是一波又一波的往里送。
在花靡里被糟蹋的女人数不胜数,眼看着我这一生已经走了三分之一,我依旧不信善恶有报。
可是……”
话说到这里,男人的声音哽咽住,他低垂下头,抬手将手掌覆在那盆仙人球上,攥紧。
秦墨面色担忧的上前一步:“总裁。”
花易逝面色无波,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他继续说道:“可是,直到小栖出事,我信了。”
她那样一个干净的女孩,却遭受了这样的折磨,天知道当他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有多绝望。
他今年二十九岁,他喜欢她十一年了。
迟迟不表明心意,是因为他怕,他怕肮脏的自己不配拥有这么美好的她。
世人都以为他和花映容解除关系,是怕赫连遇的势力,担心影响他和花家,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为了给小栖报仇。
是的,报仇。
即便罪魁祸首是他亲妹妹。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后悔,如果当初他早点下定决心去提亲,或者和花映容说上两句他的心意。
花映容是不是就不会因为小栖跟赫连遇多说了两句话,就那样对她?
可是,没有如果。
身后的秦墨终于明白总裁这么做的意思了,原来是为了夫人。
他劝慰道:“总裁,那些女人都是自己缺钱,自愿签到花靡的,我们从来都没有强迫过任何一个人。”
“呵……”花易逝低笑,“可是你能保证买我们药的人,也是喂给自愿的人?
若是自愿,谁还买那种东西?”
秦墨不说话了。
花易逝敛去眼底所有的情绪,声音一如既往的沉冷:“你先去吧。”
秦墨顿了两秒:“总裁,您的手……”
“没事。”
……
文雁栖醒来已经七点了,这还是婚后头一次这么晚起床呢。
看着另一半边略微凌乱的床单,不期然想起昨晚,她竟然在花易逝的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