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好吗？”
“应该算……还不错吧。”
林一染仿佛有了兴致，继续问她：“你都怎么对好的？”
“就……”余童童回忆了一下，“给他买早餐啊，打篮球给他送水啊，跟他一起学习，他英语不好，我就帮他补英语。都是一些零碎的事情，谈恋爱好像都做的差不多吧？我看我同学也都差不多是这样的。”
林一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反正是没做过。绕来绕去，称得上是她男朋友的也就陆遇深一个人，两人关系还一直扭曲，也没像正常情侣那样谈过。
要不，先试试吧……
“怎么突然问这个呀？”
“没什么，随便问问。”林一染冲讲台扬扬下巴，“教授来了。”
第20章
篮球场上，一群男孩儿正在挥汗如雨，林一染静静坐在不远处，手里抱着毛巾和水。
“林一染受什么刺激了？天天又是给你送早餐又是给你送水的，玄幻啊。”谢启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说。
陆遇深朝林一染的方向看了一眼，回过头对他说：“我说她爱上我了你信吗？”
“老实说，真不太信。”谢启吊儿郎当一笑，“但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你丫这么优秀，你又对她这么好，她想通了对你敞开心扉也未尝不可能。”
陆遇深微微蹙眉：“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总觉得奇怪。”
就从那天林一染问他想要什么，他说想要她爱他，接下来对他的态度比前些日子还要温柔。每天给他送早饭，也会常来看他打球，他想要见她几乎都能见得到。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都真以为她爱上他了。
但，他知道不可能。陆遇深也想不出诡异之处到底在哪里，姑且以为林一染或许是有些喜欢他了吧。
“嘿，你瞧你，人家冷着你吧，你天天跟个怨妇似的。人家对你好了吧，你又疑心这疑心那，你可真难伺候。”谢启说。
陆遇深踹了他一脚：“我先走了，不打了。”
“去吧去吧。”
陆遇深走到林一染身边坐下，林一染将毛巾和水递给他。陆遇深擦了擦汗，扭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有些水渍顺着下巴喉结流下去，隐没在衣领里，还挺性感。
林一染不动声色地别过头，不看他。
“无聊吗？”陆遇深问。
“还好。”
“要是无聊的话以后不用刻意过来看我打球。”
林一染侧头看他：“我来看你打球你开心吗？”
“开心啊。”陆遇深不假思索地说，冲她狡黠地笑了笑，“你在的时候我都特别卖力。”
“那我很愿意来。”
“可你不无聊吗？”
林一染指指旁边的笔电，“我带了电脑来，有事做的。”
陆遇深点点头，忽然又说：“对了，你别给我送早餐了。”
林一染一愣：“为什么？”
“不累吗？”陆遇深说，“这种事我来做比较好，不过之前我给你送过你说不喜欢，所以……”
“我给你送早餐你开心吗？”
“开心啊。但你愿意让我给你送我会更开心。”
林一染看他的眼神有几分复杂，陆遇深跟别的男生是不是不一样？莫不是是个受虐狂？结合他从前的种种，林一染越想越觉得是。
陆遇深被看得莫名，“怎么了？”
“没什么，你喜欢送的话就送吧，你开心就好。”林一染诚恳地说。
陆遇深终于咂摸出一丝不对劲，“开心”这个字眼最近频繁从她口中说出来，犹疑着问她：“你很想让我开心？”
林一染神色坦荡：“对啊。”
陆遇深怔住，片刻，似是不经意地问：“为什么呢？”
“想让你开心哪里需要为什么。”
陆遇深笑起来，眉眼染上一丝雀跃，凑近她继续追问：“是因为喜欢我？”
林一染无奈地推开他的脸，“喜欢。”
陆遇深嘴角咧得更开，露出一口大白牙，清澈的瞳孔闪着喜悦的光。这是他第一次从林一染口中听到她承认喜欢。
先前的纠结疑惑一扫而光，原来是因为喜欢啊……此刻陆遇深才像是真正有了被她承认了男友身份的感觉，想要拥抱她，又顾忌着身上的汗生生克制住。
双手撑着两侧，腿大喇喇地敞开坐着，平日里高冷帅气的脸此刻笑得有几分傻气。
还是这么好哄啊……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的喜悦感染，林一染莫名有了几分成就感，接着问他：“你英语好吗？”
陆遇深被问得一愣，老实回答：“还可以吧。”
也对，上次从他大段背出电影台词就能知道，他英语很好，口语还是很标准的伦敦腔。那就不需要自己帮他补习英语了。
“那你有什么课程比较薄弱的吗？”
老实说，真没有。
对上林一染隐有期待的眼神，陆遇深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改口道：“或许是……物理吧。”
物理啊……林一染为难地蹙起眉，她一个文科生，物理自然更比不上他。
看来补习可以pass了。
“本来想说看有没有什么学习上我能帮助你的地方，但想来是不需要的，”林一染笑出声，“差点忘了你是天才少年。”
“我不是天才。”
“什么？”
陆遇深弯了弯唇：“或许我iq比普通人高一些，但很多知识我也是要认真学习才能吸收的。”
“这样啊……”
“我对你们专业的课程还挺感兴趣，你可以给我补补这方面。”陆遇深忽然一本正经地说。
林一染才不会信这话，而且她自己对自己专业都已经厌倦了，也没兴致跟他去讲这个。犹豫了会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我们有电影赏析的课程，你有空可以跟我一起上，上课内容就是看一些比较优质的电影，我们其他课程都比较枯燥，我就算跟你讲，也很枯燥。”
陆遇深没什么意见，欣然同意。
“那明天，去约会吗？”陆遇深问。
秉着凡事尽量让他开心的原则，林一染没有拒绝。
-
最近，c大的校园论坛画风突变。尤其是讨论陆遇深和林一染的帖子，由以往的相爱相杀爱而不得乌烟瘴气，变得一排排舔屏吃狗粮。
有帖子说这两位男神女神经过艰难的磨合期，最终没有走散，幸福甜蜜地在一起了。
先是林一染送爱心早餐，送毛巾送水，温柔擦汗眉眼带笑的体贴女友的形象打入人心，再是陆遇深风雨无阻回送早餐、接送上下课，陪吃陪喝陪玩儿陪上课，宠溺男友的形象成为标杆。
两人虐狗的气息忽然像是无处不在。图书馆、篮球场、学校的树林、教室里教室外……还有人在校外看到两人在甜蜜约会，甚至还有某次上课的时候教授点名称赞过两人郎才女貌。
不过这些八卦风声，两人毫不知情。陆遇深沉浸在忽然甜蜜的恋爱里无法自拔，林一染沉浸在让陆遇深快乐的行为里无法自拔。
“啊，好想谈恋爱啊。”余童童刷完贴子，忽然感慨道。
“怎么了？”林一染问她。
余童童羡慕地看着她，“你跟陆男神的甜蜜气息已经大面积屠狗了，引得好多人都想谈恋爱了，包括我。”
林一染没听明白：“什么？”
余童童打开手机，给她看论坛的帖子。
林一染看着看着神色逐渐变得严肃尴尬，余童童看她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看到骂人的贴了吗？”
林一染摇摇头，无奈地揉揉眉心：“这些照片都哪儿来的？”
第21章
“我也不清楚，应该都是学校的同学拍到的吧。”
林一染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拍我们？”
余童童感觉得到林一染不太高兴，弱弱地解释：“可能……大家都比较关注学校风云人物的生活吧……”
“风云人物？”
“是呀。”余童童点点头，“你和陆遇深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啊，尤其你俩在一起后，好多人一直关注着你们的。”
林一染无奈地抚额。她自认自己一直都是不出头的人物，课业兼职已经忙得她透不过气，哪还有心思去管这些八卦。
她知道赵沅姝是风云人物，因为她家世好人又漂亮，身边总不会缺她的拥护者。陆遇深也是风云人物，他颜值极品家境优渥智商还高，也不会缺一大堆爱慕他的女孩儿们。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习惯独来独往的穷学生，在外人眼里或许性格还颇为古怪，学生时期她一直没有什么交好的女生朋友。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差，但也很少收到过告白。
在与赵沅姝频繁起了冲突，还有同陆遇深有了那样一段插曲后的一段时间，她是有感受到一些关于自己的风言风语，和学生们若有似无打量的眼神。但她从没认为自己会是什么风云人物，不过是短暂地“沾了那两位的光”罢了。
帖子里有许多她同陆遇深的照片，她完全没感觉到自己有被拍过，从前当记者的敏锐度似乎完全退化。
林一染随手划拉着帖子，忽然手指顿住，视线凝在上头一张照片上。
照片的背景是在图书馆，她在趴着睡觉，陆遇深坐在她对面。手轻抚在她的头发上，眼神贪恋隐忍，十分深邃。
这不该是现在的陆遇深该有的眼神。现在的陆遇深，该是毫不掩饰的，干净的，诚挚的。不该是有这样深沉隐忍的眼神。
“染染，你怎么了啊？”余童童担忧地出声问道。
林一染回过神，勉强笑了一下，将手机递还给她：“这些帖子能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