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一气之下把聂渊给告上了法院,告他侵权,但对方毫不辩解,耿直地交了赔偿金,并且继续做鬼畜视频!
聂渊故作无辜地耸肩:“是你自己要听的。”
“圆圆!你他妈是不是想气死我?”
“是啊。”聂渊笑得很无赖,当然是故意气他的,此时看纪无欢精神了也就放心了。
“圆圆!”纪无欢现在骂又没力气骂,打也打不过,一气之下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混蛋!”
他自以为是狠狠地,但实际上根本没什么力气,一口下去只是软软地留了一个粉色的牙齿印,痒痒地。
撩得人心里也跟着痒痒的,聂渊缩缩脖子,不逗他了:“好了、好了。”
纪无欢却不依不饶了:“我不管!圆圆你给我讲故事……”
“你是小学生么?”
“我不管!咳咳咳咳……”纪无欢一激动又咳嗽起来。
“好好好,讲,我讲!”聂渊沉思片刻,酝酿了一会儿说道:“……从前有座山……”
“噗,圆圆,你真当我小孩子呢?”
“那你要听什么?”聂渊瞟了他一眼。
“《纪无敌和聂蠢蠢》的故事。”
“……”
“快点嘛圆圆……”
“……从前有个纪无敌他很无敌,还有个聂蠢蠢……但是他不蠢……”聂渊干巴巴地讲到:“后来他们打了一架……”
“然后呢……谁赢了……是不是纪无敌?”
“不,当然是……”聂渊哽了一下,在纪无欢的“咬人威胁下”不太情愿地说道:“好吧,是纪无敌赢了。”
“哈哈。”纪无欢满意了,也不逗他了,低低地笑了一声:“圆圆,其实没关系了……既然我已经和那个女鬼达成了协议,那么她应该暂时不会把我拉进噩梦世界了……她想解脱,那我死了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就算她说控制不住自己,但里面的纸人都凉透了,总不能还把他抓进去吧?
聂渊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好像是这么回事:“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哈哈……傻瓜圆圆~”纪无欢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努力地昂起头,本来想亲亲他的脸颊,但是实在没力气了,只好在他的颈侧亲了一口:“因为我喜欢听你讲故事……纪无敌天下第一!呜……哈切——不行了,我好困,撑不住了……圆圆等到了叫我……”
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了,脑袋一歪,靠在聂渊的肩膀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聂渊还是有些担心,他加快步伐穿过集市小街后到达了一条僻静的石子小路,又走过一段楼梯和竹林后,看到了一个已经基本已经干涸的鱼塘。
池底长着一层厚厚的青苔,角落淌着少量的积水,已经变成了黑色,蚊虫飞舞,散发着一股恶臭。
鱼塘旁边种着一排整齐的柳树,但由于多年没人管理,茂密的柳枝都已经垂到了地上,横七竖八的。
这路上的场景和纪无欢描述的一模一样。
聂渊再次加快步伐,沿着柳树这条小路走过去,果然在尽头看到了一个白墙的小院子!
只是和古宅一样,显然已经长时间无人搭理了,墙体表面有严重脱落的痕迹,周围杂草丛生。
院门是关上的,上面贴了张白纸黑字的封条。
聂渊直接一脚踹开,随着抖落下来的灰尘,那栋纪无欢描述过好几次的木制结构小楼出现在了眼前。
就是这里没错了。
“喂,纪白痴、纪白痴!醒醒、醒醒!到了!”聂渊抖动双臂,把背上的纪无欢摇醒过来。
这次他果然没有再进入噩梦世界了,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嗯?到了吗……”
“到了。”
“唔……”纪无欢用力地甩甩头,脸在男人的肩膀上蹭了蹭才彻底清醒过来,戴上眼镜看过去。
这栋曾经精致的小木楼此时也变得破旧不堪了,柚木色的外墙表面布满了灰尘,一楼的门已经有些开裂了,墙角上结着一张张蜘蛛网,院子里也长满了不知名的杂草,有些已经盖过了小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本就不算晴朗的天彻底暗了下来,满天的乌云笼罩着整个村庄,连带着眼前的小楼也给人一种不详的感觉,在那些阴影里、门的后面就好像有什么要出来了。
阴森森的。
第220章
“圆圆,小心点……”纪无欢低声提醒道。
“嗯。”
同样是凶宅,这小楼虽然没有徐家古宅渗人,但也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中间那颗高大的槐树投下一大片阴影,枝叶随风轻轻抖动着,一踏进院子里,好像又冷了许多,仿佛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意贴着皮肤往毛孔里钻。
好在此时的纪无欢穿得很多,也不知道聂渊去哪里搞了两件超长款的棉大衣,直接从头到脚裹得跟头熊似得。
就是有点损形象,不过反正这次副本就他们两个玩家,也不怕被人笑话。
想到这里,纪无欢心安理得地又把下巴搁在了聂渊的肩膀上,理直气壮地当个病秧子。
和噩梦世界里所看到的一样,这栋小楼是全木制结构的,一共有两层,第一层是厨房、餐厅、卫生间以及梅妈的房间。
第二层则是那两位小姐的房间,楼上的两个房间远比楼下的那些房间都要大许多。
这些房间的门窗都是紧闭的,不过从雕花窗户的缝隙间可以大概看清里面的东西。
和内部杂乱的古宅不同,或许是因为这个小楼的位置比较偏僻,加上凶宅的传闻和院门上贴着的封条,所以这三十多年间基本没人来过这里。
里面的家具也都还在,虽然蒙灰生虫了,但却摆放得整整齐齐,推开门来,房间的桌子上甚至还放着一只藤条编制的剪纸娄,里面装着剪刀和泛黄的红纸,甚至还有一张剪到一半的“囍”字,就好像主人只是出去买菜了而已。
“这里应该是那个梅妈的房间……”纪无欢小声猜测道,由于空气里灰尘太多,他不得不把脸埋在男人的肩膀后面,只露出两只眼睛打量里面。
“要进去么?”聂渊站在门前,单手挥开面前的蜘蛛网问道。
纪无欢眨眨眼睛摇头道:“直接去楼上吧……那个白芷玉和白芷媛的房间都在二楼。”
“好。”
两人走向楼梯口,在路过厨房的时候,那挂在门框上的门帘已经快脱落了,纪无欢余光一瞄,竟看到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吊在房梁上!
冷不丁地来这一下,纪无欢被吓得一哆嗦,抱紧了聂渊的脖子,化为鸵鸟把头埋到了他的背后,脑子里也猛然出现了第一夜在厨房里被两个纸人围堵的恐怖场景。
那两颗从布帘、窗户外面探出来的恐怖纸人脑袋,那两张粗糙僵硬的面孔以及那似笑非笑的大红唇。
越想越可怕,直到男人发出一声略带嘲讽的轻笑:“笨蛋,看清楚。”
嗯?纪无欢瑟瑟发抖地抬起头来,定睛一看,原来那并不是什么被吊死的女人只是一块白色的破布而已,只是里面光线不好,半遮半掩地隐藏在阴影里,所以乍一看很容易当作是人影。
那个什么皇室贵族太太上吊自杀的鬼故事传闻恐怕就是因为这个了吧?估计是有胆子大的不信邪的又或者是想捞点好处的人偷偷翻墙进来,结果被这挂在房梁上的白布给吓跑了。
毕竟这里是真的死过人,在先入为主的恐怖气氛影响下,很容易会认为是闹鬼,不过这大阴天的看着的确是怪渗人。
“圆圆……不许笑……”纪无欢瞪了聂渊一眼。
“我没笑啊。”
“你在发抖!”
“哦,因为你快把我勒死了。”男人语气平静道。
无形嘲讽,最为致命。
“……”纪无欢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紧张就下意识地抱紧了对方的脖子,这动作还真是有点丢人,但他纪影帝是谁?
脸皮厚如城墙,就算丢人了那也端得住,不但不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并且贴在他的耳边恶狠狠地威胁道:“今天我纪无欢就是要替天行道……勒死你这祸害!”
话是说得很凶,但实际上就他现在这点儿力气,别说勒死人了,连一只鸡都掐不死。
更别提刚睡醒的他语气都还是软软的,带着点闷闷的鼻音,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像是在撒娇。
男人又被撩得心里痒痒的,用一种“你可真幼稚”的目光扫过去,回答道:“勒死我的话你就得自己上去了。”
“……”
纪无欢沉默了几秒,怂了,正要乖乖松开手臂,又听聂渊说道:“不过……让你勒小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一小会儿?”
“那就一大会儿。”
“嘿嘿……”纪无欢立刻开心起来,心里甜甜的,精神了许多,那恐怖气氛全然没了,安心下来。
“好了,上去了。”聂渊说着抬了抬手臂,把背上下滑的纪无欢往上捞了捞,然后往楼梯口走去。
上楼的时候,两个人的体重加在一起沉沉地压了下去,踩得已经有些上翘开裂的木地板嘎嘎作响,“吱噶吱噶”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小楼里,令人有些不安,好像会唤醒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过好在楼梯的阶数并不多,他们很快到了二楼。
楼上的场景也同噩梦中的一模一样!
那种奇妙的穿越感又来了,仿佛现实与虚幻结合,纪无欢产生了一种又进入噩梦地错觉,不由地紧张起来了,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寻找纸人的踪影。
聂渊感觉到他的紧张,于是主动询问道:“白芷媛的房间是哪个?”
“第一个……”纪无欢指了指那个房间。
和小心翼翼的青年相反,聂渊满脸不在乎,甚至巴不得那个女鬼出来,他憋气憋了这么久了,正无处发泄。
随着第一个房间的门被推开,厚重的灰尘撒下来,眼前的房间布景也和纪无欢在噩梦中看到过的一样。
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圆形桌椅、梳妆台、拨步床,床上甚至还放着折叠整齐的床单被套,只是早已发霉生虫了。
屋子里的空气不太好,聂渊将纪无欢放下,然后推开了走廊和屋子里的窗户,等换了会儿气才扶着他进去,用纸巾擦干净椅子,让他坐下。
“那个女鬼有没有说找什么东西?”
纪无欢摇头:“没有具体的……应该是任何东西都可以。”
“行。”听到这话,聂渊决定速战速决,转身去抽屉里准备随便拿个东西就走。
纪无欢坐在椅子上裹紧了外套,手轻轻搭在桌布上,虽然摸了一手灰,但觉得这桌子还真是有些亲切呢,毕竟他在这底下躲过两三个夜晚了。
聂渊的动作很快,拉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随便从里面拿了一只金色的耳环。
“好了,走吧。”
就在他重新背上纪无欢准备下楼的时候,青年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我们去白芷玉的房间看看。”
“你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