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不愿意来,不过他们签字授权了。”孙立恩感觉喉咙里像是有刀子在往里捅似的疼,“授权你当黄炳贤的医疗决策代理人,所以现在不需要找家属,有你签字就行了。”
在大马路上跑步的孙立恩和袁平安只用了不到三分钟就从宿舍赶到了医院。然后在保安们反应过来之前,两人就被巡逻着的武警特战队员给拦住了。
“干什么的?”今天刚刚抵达医院,开始巡逻不过一小时的武警特战队员们警惕性很高,看到两个衣冠不整的年轻男性拔足狂奔,下意识的就捏住了手里的武器。随后在两人冲进医院大门不过三米的地方,拦住了孙立恩和袁平安。
孙立恩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不过仍然努力大喊道,“我们是医生,来会诊的!”
“证件出示一下。”武警特战队员们却丝毫不为所动。巡逻站岗的时候,他们才是最大的那个。就算来的人是战区司令,要通过他们的检查也得出示证件才行。
“啊?”穿着运动服的袁平安愣住了,他出门连钥匙都没拿,怎么可能带着工作证。孙立恩就更没戏了——他原本是打算让袁平安自己过来的。
“你们跟着我一起进去。”孙立恩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抢救室的医生们都认识我的……”他努力把手伸向身体两侧,对特战队员们认真道,“同志们,我们真的是医生,大晚上的跑过来是为了救命的!你们可以搜我们的身,但是请一定要快——时间耽误不得啊!”
也许是因为孙立恩确实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人,也许是因为两个气喘吁吁的急诊科医生确实加在一起也打不过一名特战队员。在让其他队员警戒,自己过来对两人进行了简单的搜身后,这名肩膀上挂着一杠两星的特战队员一挥手,让孙立恩和袁平安走在前面,而自己则带了一名队员朝着急诊室快步走去。
今天在抢救室门口值班的还是保安梁哥,他正坐在桌子后面端着杯子喝茶,结果一口热茶刚刚喝到嘴里,就看见了孙立恩和袁平安被两名拿着枪的特战队员“押送”了过来。由于太过惊讶,一口茶水直接喷在了半空中。“孙医生?袁医生?你俩这是咋了?”
孙立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着急过来,结果没带工作证……这不就被巡逻的武警同志们给拦下来了。”
“我去叫周主任出来。”保安梁哥也没见过这个场面,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还是尽快证明两人的身份,他对着孙立恩和袁平安身后的武警特战队员点了点头道,“麻烦你们稍微等一下啊。”
袁平安则在一旁喊道,“你先进抢救室,把徐医生叫出来,要不然叫老帕或者布鲁恩也行!”在这边等周主任过来的时间也不能浪费,反正早一点完成相关的文件工作,黄炳贤就能早一点开始接受实验性药物治疗。多一分活下来的希望也好——反正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孙立恩则开始给吴友谦打电话,“吴院长,我们已经到医院了,你们组里的医生什么时候到?”因为黄炳贤的状态已经不可能被转移了,因此实验性用药必然需要在四院内进行。药物就需要实验组送来四院才行。
“药已经在路上了,最多十五分钟能到。”电话那头的吴院长回答的很痛快,“不过药物使用之后的记录甚至注射都得你们来做——我们组里的医生没有四院的执业资格。”
“啊?”孙立恩奇道,“都得我们来?”
“你这不废话嘛。”吴友谦哼了一声,“这次实验的是国产原创药,要准备申请美国fda许可申请的,越是小的地方越要注意,不能让美国佬挑出毛病来啊!”
第435章 阿波霉素
在等待周军过来领人的这几分钟里,袁平安和孙立恩在保安梁哥的桌子上前后签了五份同意书。两个人用最快的速度办好了几乎所有书面工作,等到周军确认了两人的身份后,他们两个就直接冲进了抢救室里。总而言之,一副“炸弹倒计时已经到了不足五秒”的感觉。
然后两个人就站在抢救室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呆住了。
药还没送到,他俩现在啥都干不了。
“不行……一放松下来就困。”袁平安在抢救室里又绕了两圈,兴奋的感觉消退了之后,疲倦卷土重来。“我先去眯一会,等人来了你叫我。”
“算了吧。”孙立恩摇了摇头,“你该签的字都签完了,直接回去睡觉好了——剩下的事儿我来办。”
打扰一个住院总的休息,这是一件非常不人道的事情。在人家休息的时候还把对方拽来医院就更不人道了。现在该签字的都签完了,袁平安也没有必要继续呆在抢救室里继续耗时间。所以孙立恩才决定让袁平安先回去——难得有个休息日,能歇就还是歇着吧。
袁平安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不着急回去。等人家把药送来再说,说不定期间还要签字呢?”
事实证明,袁平安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在两名风尘仆仆的医生拎着带锁的保险箱赶到抢救室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授权签字,五份文件,十个签名。众多签名,签的袁平安都直皱眉头。
“行了,这里面是两天的用量。”等袁平安签完了字之后,这两名医生就很自然的把保险箱交到了他的手里,“一天两次,用250毫升10糖溶一支之后挂上就行——如果不能用糖水,换成生理盐水也行。”
“不用提前做皮试?”第一次用这种连个说明书都没有的新药,孙立恩多少有些紧张,“这是多大的剂量?”
“目前没有观察到过过敏现象,这是全合成的阿波霉素类药物,有青霉素过敏史也可以正常使用。”负责送药的医生回答的很有些自豪,“而且实验到现在为止,我们只观察到了一些轻微的皮肤瘙痒和红肿,没有发现其他的副作用——这种新型抗生素只用很低的浓度就可以起效,目前我们实验组的控制上限剂量是每公斤体重1毫克,即使是这个用量也没有发现什么毒副作用反应。给你们的标准是按照每天1毫克的水平——一支里有0.5毫克的阿波霉素,这个剂量用药基本不用担心副作用和过敏的问题。”
孙立恩点了点头,光听对方的描述,这种药物和四代头孢的安全性差不多,甚至可能比四代头孢更安全一点。不过既然是新型药物,那还是会有一些不可靠的地方。比如药代动力学,药物峰值浓度持续时间,甚至和其他药物的互相作用等等都尚不明确。这就为治疗带来了很大的不确定性。
“你们先给他把药挂上。”前来送药的医生似乎看出了孙立恩的担心,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u盘,“你们这儿有电脑吧?我给你们讲一下大概的药物机制。”
孙立恩看见袁平安的眉毛抽搐了两下。是的,抽搐。仔细一琢磨,孙立恩就开始同情袁平安了——忙了一个礼拜,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天,结果先是被自己从屋子里直接拽了出来,然后又被武警特战队员给拦在了半路。最后站了十几分钟补了十个签名,现在还要上课。换成孙立恩自己,他也得抽两下。
这么搞下去要累死的。
“这样吧……”作为惹事儿的那个,孙立恩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自己的组员争取一些休息的时间和空间。“我去药剂科请个临床药师过来和我一起听,袁医生你先回去休息——你屋里钥匙怎么办?”
“没事,我打个电话叫开锁公司的来就行了。”袁平安朝着孙立恩投来了感恩的眼神,顺便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他们过来开个锁,估计半小时就行。”
“半小时啊?”孙立恩看着袁平安身上的运动服皱了皱眉头,他这个装备,在楼道里等半个小时非得冻出点毛病不可,“你把我这衣服先穿回去。”说着,他就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别给你冻出毛病来。”
袁平安有心拒绝,不过却被孙立恩说服了,“我还有四天假期呢,就算有点感冒吃个药也就完事儿了。你后天就得回来上班,万一感冒了传染给其他患者怎么办?”说到这里,孙立恩还向袁平安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房门钥匙,“我可是带了钥匙的。就算挨冻,也比你冻的时间要短。”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袁平安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穿上了孙立恩的羽绒服——两人身材差不多,虽然袁平安比孙立恩还稍微高一点,不过身材差的不多。约好了第二天中午给孙立恩送衣服之后,袁平安缩着脑袋离开了医院。而孙立恩则自己到了药剂科,准备请临床药师过来参与药物实验——有个专业人士在场,确实要稍微放心一点。
“临床药师?”药剂科里的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摇了摇头,“今天他们都没在。”
孙立恩睁大了眼睛,“你们不安排临床药师值班的嘛?”
“安排他们值班干啥?”韩文平主任少见的穿着白大褂走了出来,右手端着一个有些掉漆的保温杯喝着水,左手则揉着一串看不出什么质地的手串,“咱们院里平时也没什么需要他们出场的工作,就算有会诊,那也是提前通知的。”韩主任朝着孙立恩问道,“找他们有事儿?”
“是这样……”孙立恩大概解释了一下实验性药物的事情,“因为是个新型的抗生素,实验组的医生打算给我们讲一下大概的药物作用机制。我觉得这个事情可能还是要请临床药师的同事们过去看一看才放心……”
韩主任想了想问道,“你们用的是什么药来着?全合成阿波霉素?是哪种δ1、δ2还是e系列?”
孙立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听他们说是阿波霉素,不过具体是哪种我就不知道了……”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韩文平,“韩主任您也知道这个药?”
“嘿。”韩主任笑了,“你知道这玩意是谁发现的么?”
“总不至于是您吧?”孙立恩壮着胆子开了个玩笑,“您还真别说,这种抗生素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阿波霉素最早又叫灰霉素。”韩文平看了孙立恩一眼,“不过和咱们平时用的灰霉素不太一样,那种是对付真菌感染的外用药,对细菌无效。而阿波霉素是多肽类抗生素。这玩意是苏联人最早发现的。”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唏嘘,“当年我在巴浦洛夫国立医科大学里读研究生的时候,我的导师和我说过这玩意。”
第436章 人才引进
韩文平应该算的上是最后一代苏联留学生,作为大院子弟逆袭的代表人物,他先是以最后一名的成绩考入宁远医学院,然后又以最后一名的成绩获得了留苏名额。他出发去留学的时候,那个国家还叫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而等他学成回国后,他离开的国家已经改名叫做“俄罗斯联邦”了。韩文平在那片白桦林和永冻土的国度里,亲眼见证了一个庞然大物的倒下。
“当初苏联医学界对这种抗生素的期望值很高的。”说到这里,韩文平显得有些感慨。“它的机制和其他的抗生素都不同,因为利用了细菌自身的物质传递效果,抗菌敏感度非常高。不过当时苏联的制药技术太次,他们只能从自然产物里提取阿波霉素,提取出来的药物杂质太多,所以副作用也大的很。”
副作用大,就意味着这种药物的应用前景受限。而新生的俄罗斯联邦在生物制药上也没有什么巨大成就——毕竟他们需要头疼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不可能再像苏联时期一样集中力量办大事。因此对于阿波霉素的研究也就被搁置了下来。
“可我听那些医生说……这次试验的药物是咱们自己原创的啊。”孙立恩有些纳闷,“怎么又成了苏联遗产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韩文平看了一眼孙立恩,“苏联人发现了阿波霉素,但是没有能力人工合成或者产业化生物制造,所以他们是发现者。咱们首先对阿波霉素进行了人工合成,那阿波霉素就是原创药物,这又不冲突。”
孙立恩想了想,感觉韩文平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就让他们先回去?反正韩主任您也了解这种新药……”
“我了解啥?我对全合成的阿波霉素一点都不了解,而且还很感兴趣。”韩文平大手一挥,“走,跟我一起去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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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课是个苦差事。不管是什么课,只要是那种没什么教学经验和教学技巧的人,试图通过列表和举例传递知识,听课的人就会觉得很痛苦。孙立恩现在就听的很痛苦——这种痛苦不光体现在完全听不懂这两位医生所讲述的药理知识上,同时也体现在韩主任时不时的提问上。
孙立恩痛苦的发现,自己连韩文平问的问题是什么意思都搞不懂。
两名前来送药的医生被韩文平问的也是满头冷汗,孙立恩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两个正在做答辩的研究生师兄——划水三年,啥都不会的那种。而答辩委员会的主席,却是一脸冷漠而内心无比好奇的韩主任。
平心而论,韩主任问的问题至少都还在这两位医生的回答能力范围之内。不过因为问题发出的速度太快而且角度过于刁钻,以至于这两名医生都得费好大功夫才能给出相应的解答。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两位医生的水平是真的不错。居然还能经得起韩文平的提问,而且基本都能解答的出来,或者一脸不好意思的答道“这个我们正在实验中”。要知道,这两位只是实验组里的医生而已,他们还不是药物研发团队的成员。
“行了,大概内容我已经清楚了。”连续提问超过四十分钟的韩文平意犹未尽的点了点头,“这已经快十一点了,你们晚上怎么办?现在车可不好打,我开车送你们吧。”
两个医生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一起摇了摇头,并且用非常坚决的语气道,“韩主任您忙吧,我们自己能回去的。”
其实你们两个是怕在车上继续被韩主任摧残吧?孙立恩憋住了笑,替两位医生开脱道,“他们都是附属医院的,和您家的方向不同路。韩主任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韩文平想了想,有些遗憾的点头道,“也对。”说罢一挥手,“那你们先忙着,我就先走了。”
治疗内容其实一点新鲜的都没有,除了要加强检查,每小时过来查看一次患者情况以外,其他时间仍然和正常操作一样。把具体的治疗内容交给了徐有容,孙立恩打着哈欠准备先撤了,“你现在一个月晚上多少次夜班啊?”临走的时候,孙立恩忽然问道,“以前在神外应该没有这么多吧?”
“我以前在神外不值班的。”徐有容答道,“柳院长让我专心做住院的择期手术。急诊手术一直是其他老师负责。现在的排班也还好,一个月算下来有个两次夜班。还能接受。”
孙立恩想了想,摇头道,“毕竟你还在神经外科医生,夜班太多对手的稳定也有影响。回去我和周主任聊一聊,把你的夜班取消掉算了。”
“不用。”徐有容拒绝了孙立恩的提议,“大家都要值夜班,我搞特殊既不合适也没必要。”她指了指一旁趴在桌子上打盹的布鲁恩博士道,“他都在值夜班,我一个月才两次夜班而已,没问题的。”
布鲁恩博士猛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孙立恩,“你们在说我坏话?”在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布鲁恩博士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闷头睡了过去。
“美国来的专家都要值夜班,我值一下夜班也没什么。”徐有容加重语气重复了一边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而且说不定还能碰见需要做急诊手术的神经损伤患者,我来上手当然要比其他神外值班的医生们来的好。”
徐有容对自己神经外科手术的能力有绝对的自信,这一点毋庸置疑。再加上她以前也曾经在麻省总院的er里工作过,绝对算的上是“经验丰富”。
“额……”好吧。孙立恩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说心里话,他一直对刘堂春把徐有容挖来急诊有些想法。不过既然徐医生自己都没有意见,他的意见似乎也不重要。“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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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孙立恩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毫不意外的有些头疼——毕竟他没穿羽绒服,步行十来分钟回到宿舍里。大概是在这短短一段路上着了凉吧?孙立恩晃悠到卫生间里,借着反光瞥了一眼自己脑袋上的状态栏。嗯……没有什么脑动脉瘤畸形之类的状态,确实是着凉了。
袁平安已经醒了,他给孙立恩发了条微信,说是中午过来给孙立恩还衣服。并且提出了帮孙立恩换个药的提议。孙立恩想了想,给袁平安发了个感激涕零的表情包,顺便点了一堆外卖。两个男医生中午饭点见面,吃个外卖庆祝一下就显得很合适了。
“明天就跨年啦。”一起开外卖包装盒的时候,袁平安对孙立恩感叹道,“你就没想着去伦敦看看胡佳?”
“我倒是想啊……”孙立恩叹了口气,“哪儿有时间?我今天就出发,到英国过一晚上就得回来。连酒店都不用订了,全程在飞机上睡觉?”
袁平安耸了耸肩膀,“也对。”他掰开筷子,夹了一口外卖送来的九转大肠咀嚼了两下后说道,“不过明天晚上跨年,怎么没见院里提高应急等级?”
大型急诊中心医院在过节的时候都会有一些额外安排。比如增加人手值班,比如提高应急等级。不过四院在元旦的时候一般都没有这种举措,原因也很简单——以现有的值班力量就足以应对突发情况。四院作为附近几个省里最大的急诊中心,平时运转的处理能力就已经强到有些过剩了。
“不知道啊,大概是没必要吧?”孙立恩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只是通过自己的推理分析道,“光抢救室平时就有几十张空床,上次应急响应的时候,院办在两个小时就增加了上百张加床呢……哦对,那个时候你还没来呢。”孙立恩刨了两口米饭,含糊不清道,“反正这种事情有周主任和宋院长操心,咱们还是该干嘛干嘛,该吃吃,该喝喝。”
袁平安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首都的情况和宁远又不一样。除了需要在相当程度上冀北省和塞北省的转移患者以外,由于治疗和等级水平全国最高,因此每到节日的时候,首都的医院都要接待很多异地求诊的患者。在这个基础上,还要留出余量预备突发事件,两地要面临的工作难度完全不同。所以也难怪四院没有节日值班的动静。
“别光说我了,袁医生你呢?”孙立恩吃了两口饭之后觉得肚子里有了些底,于是开始反问起了袁平安的个人情况,“你女朋友不是也要从同协过来么?”
“她要到年后了。”袁平安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段时间院里比较忙,她也不好意思就这么先走。我前些天和她商量了一下,最后觉得还是帮着科里忙完,等年后再来宁远。”
“那你俩过来之后是不是就得准备结婚了?”孙立恩想了想问道,“上次我替老帕问政策的时候顺便了解了一下,你和你女朋友应该都是同协的博士对吧?”
袁平安点了点头。
“同协博士来这边工作的话,院里给五万的安家费。市里应该也有补贴,好像是个两万?”孙立恩仔细回想着当时了解到的人才引进政策,“具体的我还得再去问问看,不过你们两个人应该是能拿到差不多十来万的……哦对了,还有一套三年期的过渡性人才住房。”孙立恩一拍大腿,“你们两个人的话,应该能有六年。”
袁平安脸上露出了些喜色,宁远的房价虽然比首都便宜了不少,但那个价格也不是他和女朋友可以负担的起的——至少现在让两人掏三四十万交个首付都有难度。
得到了好消息,又吃了一顿饱饭,袁平安高高兴兴的回了宿舍。而孙立恩则看着自己的肚子有些无语——袁平安走的时候忘了帮他换药,看来等会还是得去医院里一趟才行。
明明是在放假,为什么我还要天天去医院啊?孙立恩觉着心里有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