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语芊也没想着怎么解释,只讷讷地笑了笑,感谢她把情况告知。
正好,护士小姐又有活儿得忙,她于是拜别,回到手术室前继续等候。
将近两个小时,手术终于结束。
医生再次对病情做了整体的汇报,褚飞头部被啤酒瓶打至爆裂,缝了十针,左腰侧的伤口也将玻璃碎片拔出来,缝好了,其他受伤地方也都包扎好,无性命危险,情况稳定,目前处于休息状况。
凌语芊总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逐渐缓解,然后,配合医生安排,把褚飞转到病房疗养。
幸好这段时期病人不多,她能找到独立的病房,虽然比不上那种贵宾的,但也算是干净舒适,该有的都有。
一切安排妥当后,医生和护士出去了,凌语芊坐在病床前,看着昏睡中毫无知觉的褚飞,再度泪眼婆娑。
几个小时前,他才活龙活现,如今却全身是伤,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而这样的情况,是自己造成。
被人利用,被自己最亲的人利用,是人都会愤怒,更何况,他是个男人,正处于冲动的年龄,理智丧失骂出一些难听的话在所难免,当时,她应该给他解释,应该安抚他,而非恼羞成怒掌掴他,一个大男人,怎受得了这样的对待!
从 头到脚,他几乎没有一处幸免,这么多的伤口,由此可见当时的殴打是多么激烈,多么残忍,他体魄好,当靠一两个人是打不了他,当时必定是一大批人,一想到那 些歹徒每人手持啤酒瓶和钢刀,狠狠无情地朝他挥如雨下,她顿时觉得,那就像是自己挨打一样,浑身都痛,痛得无以复加。
“褚飞,对 不起,是我让你受苦了,对不起!假如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如何跟你九泉之下的母亲交代?都怪我,只想到自己被羞辱,只想到自己烦恼和痛苦,却忘了我应该跟 你解释清楚。假如时光能够重来,我一定不会这样,一定不会这样的。”纤细的手轻轻搭在他包扎着的手腕上,凌语芊后悔万分,内疚自责地哭了出来,越哭越伤 心,越厉害,哭得全身都颤抖了,连带她的手指也哆嗦不断。
隔着模糊的视线,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多么希望自己能为他分担一些疼痛和苦难,同时,还在心里默默祈祷他尽快醒来,尽快好起来。
时间就在悲伤中流逝,不知多久过后,她哭累了,泪水也干了,而他,终于悠悠醒来。
吃力撑开眼皮,他首先看到的是她泪流满面、梨花带雨的样子,那不自觉中流露出来的楚楚可怜,让他胸口猛然一阵揪痛。
身心疲惫的凌语芊,本是头昏脑胀着,见他终于醒来,心头大喜,急忙抬手抹去眼泪,继续使劲地看了看,确定这不是幻觉,泪水于是再次哗哗直流,一会,又忽然想起什么,赶紧起身,去按床头的呼叫器,继而还直接走出门外找护士。
很快,护士闻讯赶到,刚才那个主治医生也来了,立刻给褚飞检查一番,完后非常欣喜地告诉大家,褚飞状态还行,并没其他并发症。
当医生和护士又一次离开时,小小的病房里面又是只剩下凌语芊和褚飞。
凌语芊已停止落泪,人也重新坐到病床前,被泪水洗涤过变得愈加透亮清澈的眸儿,毫无眨闪直盯着褚飞。
褚飞视线也不偏不倚与她对视,双唇紧紧抿着,一声不吭。
就这样,过去了几分钟之久,凌语芊暗暗吸了一口气,樱唇微颤,道歉出来,“对不起。”
褚飞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但还是不发话。
“我 知道不该利用你,不该利用闵琳,但事实并非你想的那样。不错,我让闵琳拷贝相片只是一个幌子,实则是想搜索她母亲电脑上的隐藏资料,可这一切,不是为了什 么名利,也跟贺熠没关系的。”在褚飞昏迷这段时间,凌语芊想了很多,考虑了很多,再三犹豫后,决定把真相告诉他,尽管这个实情充满危机,令人惧怕和愤怒。
褚飞表情开始随之起了变化,继续眸色深深盯着她,但面部线条已不似方才那么冷硬。
“还 记得公司前段时间涉及的一宗运毒案吗?后来说是马仕城因为个人资金需要而走上犯罪道路,其实,真相并非如此,真正的情况是,万尚集团借用正规的经营,暗中 贩毒,卖毒,马仕城只是东窗事发后的一个替死鬼!万尚集团不仅贩毒,它还贩卖军火,洗黑钱,总之,很多犯法的大项目它都沾上了!”
这 对褚飞来说,绝对是一个劲爆大消息,虽然他来公司不久,职位也没高到可以知道所有事情,但因为凌语芊在公司的地位举足轻重,因为他定好了未来的目标,故他 一直在尽力去留意公司的所有情况,运毒案,他知道,马仕城被抓,他也知道,而凌语芊现在说的这些,他毫无知晓!
这是真的吗?她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她怎样得知的?因何起疑?还有,尚弘历好像让她参与了很多事,那么,这些犯法的事她也参与了?她一直在做着犯罪的生意?
“前 几天,马仕城找到我,把这一切告诉我,还跪着求我救他!当时我也是非常震惊,我清楚,那不只是救他那么简单,假如他所说都是真的,那等于我得救我自己!我 备受无数煎熬和折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侦查,后来,闵琳出现了,单纯善良的她简直就是老天爷派来营救我的天使,她让我灵光一现,利用她去查出这件事的 真相,结果想不到还查出更多不为人知的丑陋之事!查出了,我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我并没有预期中那么厉害,我只是一个倒霉鬼,被尚弘历相中的一枚棋子,由 头到尾只是一个利用工具,必要时,会像马仕城那样被推上断头台!”凌语芊痛定思痛,心有余悸,先是悲愤控诉一番,继而,心情逐渐转向悲怅,内疚低吟,“我 知道,我不该利用善良的闵琳,更不该用爱情去欺骗她,给她潜在的伤害,不该利用你;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了,褚飞,你根本不清楚,当时我有多害怕,有多彷 徨,我差点要疯掉!但我知道,自己不能疯,我还有琰琰,我得为他着想,所以,就算我辜负了你们,也得去查明真相,只有查清楚了,我才晓得下一步该怎么走, 该怎样自我营救,好继续安然无恙地将琰琰养大成人!”
“你品性纯良,故你也喜欢生性单纯的人,在你心目中,一定认为我就是一个善 良纯真的女人吧,确实,我曾经是,而且也希望能将这种品性永远保持下去,可惜,老天爷没这样厚待我!曾经,贺煜还在的时候,有他帮我打点一切,有他去想办 法,耍诡计对付坏人,把我保护得毫发不损,可后来,他走了,他永远离开了我,故我只能靠自己,明知有些事情不该做,但为了活命,我还是做了,利用闵琳这件 事,我也犹豫了很久,但最终还是做了,我没得选择!是的,我早就注定了不可选择!假如能选择的话,我宁愿死,宁愿去另一个世界追随贺煜,继续躲在他的翼下 过着无忧无虑、单纯幸福的生活,可惜,我连死的机会都没有,我放不下我视为命根子的琰琰,我不能剥夺他生存的权利带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故我只能坚持下 去,即便路途荆棘满布,即便饱受各种折磨,我还是得辛苦支撑着,勇敢走下去!”
说到这里,凌语芊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挥如雨下。滚烫充沛的透明液体,饱含着无尽的心酸,思念,哀伤,痛楚,无奈,和绝望。
就在这个时候,护士又进来了,原来,够时间给褚飞换点滴了,换好点滴,又另外进来两个人,是警察,他们接到通知得知褚飞醒了,赶来给褚飞录口供,询问昨晚的殴打案件。
所以,大家都得回避,凌语芊也暂且出来,她先是去一趟洗手间,给自己洗个脸,消除一下哭过的痕迹,然后,沿着走廊心不在焉地漫步起来,直至下楼,走出整栋医院大楼,这也发现,天微亮了,整个大地笼罩在灰蒙蒙的晨曦当中。
医院大楼前是一片草地,她走了进去,把自己沐浴在晨曦中,仰起头,眺望遥远的东方,用力吸取着清新干净的空气,晨风拂面,吹起她柔顺的发丝,摇摆着她美丽的裙裾。
如此唯美动人的画面,让人简直移开不视线,距离她不远处,伫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那双追随了她几乎一整夜的黑眸,此刻依然牢牢锁住她,深情款款中盈满心疼,怜爱,眷恋。
稍会,他挥动修长的双腿,一步步地朝她走近,直至走到她的跟前。
凌语芊本是盯着远方心神恍惚地呆望,见到眼帘中忽然闯进一个人影,如此熟悉,如此深刻,让她无法克制地悸动起来,迷离的美目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渐渐地,颤抖的樱唇轻吐出两个字:
贺煜……
他是贺煜,他是贺煜吗?贺煜回来了?在她正想念他,正希望他出现的时候,他真的出现了?
“贺煜,是你?真的是你吗?”她继续喊,伸出手去,抚摸向那令她日思夜想、永世不忘的俊颜,一触碰,整只手更加哆嗦颤抖起来。
他是热的,那是属于贺煜的体温,夹杂着属于他的味道。
于是,她笑了,眼神更加惘然,更加痴迷,更加深情。
这时,他也举起手,抓住她柔若无骨的手儿,那么的小,那么的瘦,那么的柔,让他无限心疼,疼到骨子里去。
他不做声,就这样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静静感受着她对他的思念和缅怀。
芊芊……小东西,是我,我就是贺煜,我回来了,我没死,一直活着,我也一直想着你,念着你,牵挂着你,你这个傻妞,令我总是放心不下的傻妞。
他多希望能对她讲出这些话,可事实上,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对她说,然后,长臂轻轻一收,将她拉到自己的胸前。
熟 悉温暖的胸膛,带着一种特别的功能,唤醒了凌语芊内心深处的渴望和期盼,疲软的身子就此依偎了过去,整个脸庞也紧紧贴在上面,她无意识地呢喃出声,“贺 煜,我一定又做梦了吧,一定是又产生幻觉了吧,每次我感到很累,很不想活下去的时候,总会特别地想你,希望你能把我带走。大坏蛋,我好累,真的好累,我再 也支撑不下去了,没有你,我根本就没法活,带我走,好不好?”
傻瓜,你怎么可以不活,老公还活着呢,所以,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就算再苦,再累,也要努力生存下去,还有琰琰,那是我们共同孕育的儿子,象征着我们永恒不变、坚定不渝的爱情。
“在 这个丑陋的世界,没有你保护我,我身心疲惫,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只有你能无时无刻地爱我,就算我做错了也一如既往地接受我,不会生我的气,而其他的 人……根本不会,根本就不会……”凌语芊继续无意识地哀诉着,像个小孩子似的语气尽显委屈,双手逐渐摊开来,慢慢圈住他精壮结实的腰腹。
☆、【衷其一人,爱 ta 一生】402 把她抱回家
宝贝,小傻瓜,情况或许会是这样,但无所谓呀,有老公永远疼你,包容你,爱你就够了,其他的人,都不重要,咱别管他们,咱不稀罕!
贺煜更加收紧手臂,把她深深地纳入怀中,保护她,呵护她,给她温暖,给她力量。
好温暖,好安全,好舒适,这是贺煜给的感觉,是贺煜的气息,凌语芊脸庞更加朝他胸膛上贴,不断钻着,蹭着,疲惫紧绷数日的神经也逐渐松开来,全身一股瘫软,倒在他的怀中。
贺煜及时把她抱住,看到她突然如此,以为她昏迷过去,心头即时涌上一股恐慌,下意识地摇晃她,伴随着惊惧的呐喊。
“贺煜,我好累,我要你抱我,抱着我睡!”凌语芊咕哝一声,继续双目紧闭,软绵绵地依偎着他。
贺煜这才明白,她没事,只是太累了,睡过去了,因为自己温暖的怀抱让她感到依靠,于是安然沉睡了过去。
小东西,真是让人怜爱的宝贝,老公在呢,好,你睡,躺在老公怀中好好休息一番,老公抱着你,会一直抱着你!
强健的双臂更加有力,牢牢地抱住她,贺煜心头激昂澎湃,悸动满怀,不时地低下头,吻在她柔顺乌黑的头发上,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体内,永远也不分开。
时间就此一点点地过去,宁静的周围逐渐骚动起来,天色越来越亮了,在医院走动的人们也越来越多,凌语芊依然睡得香甜,沉迷在她的美梦里。
贺煜略作沉吟,随即拦腰将她抱起,回到他驾来的车子内,将她安顿在副驾驶座上,为她系好安全带。
如此折腾,她并没有醒,看来小妮子着实累了,贺煜不禁更觉怜惜,温热宽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轻抚着她憔悴的小脸蛋儿,低首准备在她额头吻下去。
不料,手机有来电,是轩辕彻,问他什么时候回。
原来,昨晚他将琰琰安顿就寝后,心里惦记着凌语芊,便叫好兄弟过来看着琰琰,自己赶来医院,生怕她知道,躲在暗处默默留意着她,直到,现在!
“我这就回去!”对轩辕彻回了一句,贺煜挂断电话,启动车子,驶离医院。
一路上,他都单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一直握住她的手,时而紧握,时而抚摸,时而移到唇边细细琢吻,把对她浓浓的爱意毫不隐瞒地展现出来。
大约十五分钟的车程,他回到住处,抱着她,上楼。
轩辕彻见状,怔了一怔,琰琰则迫不及待地呐喊出来,“妈咪怎么了?妈咪是不是病了?”
贺煜急忙嘟嘟嘴,做出一个嘘的举动,低声解释,“妈咪没事,只是太累了,睡过去了。”
小家伙听罢,这才放心,赶紧闪开,让贺煜往卧室走,然后自己也跟上。
简约明亮的卧室,充满男性阳刚气息,柔软舒适的大床更是处处沾满他的味道,凌语芊被放上去后,继续毫无知觉地沉睡着,且睡得更加香甜,这让贺煜更是心疼到骨髓里,恨不得也爬上去,钻进被窝,搂着她睡,让她永远眷恋和沉迷其中。
当然,现实情况不允许他这样,他还有重要的事情安排,因此,继续温柔多情地对她凝望片刻后,他带琰琰走出卧室。
轩辕彻坐在沙发处,开始询问褚飞的情况。
贺煜没立刻回答轩辕彻的问题,而是先让自己深深靠进柔软的沙发上,稍作休息,发话,“昨晚的殴打估计不是单纯的纠纷,我想你去调查一下。”
轩辕彻一愣,震惊,“你是指,与尚弘历有关?尚弘历派人做的?原因呢?”
“芊芊要的那张u盘,是经由褚飞转交到她手中。”
简单精要的解答,足以让聪敏睿智的轩辕彻领悟,便也不耽搁,立刻就去办了。
诺大的客厅于是只剩下贺煜和琰琰,贺煜再次闭上眼,微寐一下,少顷再睁开眼时,侧目看向身边的小人儿,柔声问,“琰琰吃早餐了没?”
“还没有。刚睡醒,你和妈咪就回来了。”小家伙乖乖地解答着。
贺煜伸出长臂,拉住他的小手儿,边站起来边无意识地道,“那爹地去弄早餐给你吃。”
刹那间,小家伙全身一僵,双方手臂形成一种僵持状态。
贺煜混沌的脑子瞬间转醒,整个人也是轰然一震,不禁在心里暗暗低咒自己的粗心,同时,也思忖着如何跟小家伙解释。
幸好,一会过后小家伙就主动发出这样一句疑问,“熠叔叔,你也想当琰琰的爹地吗?”
哦?也?
贺煜剑眉一挑,本能地问,“还有谁想当琰琰的爹地?”
“海龟叔叔啊!”小家伙继续说得天真无邪,还顺势发表一些看法,“不过,他休想了,琰琰才不喜欢他当爹地呢!妈咪也不会让他奸计得逞的。”
“琰琰怎么知道?妈咪亲自告诉你的吗?”高大的身躯重新坐回沙发上,把小家伙抱到膝盖上来,贺煜开始了别有用心的试探。
琰琰毫无心机,有知必答,“妈咪虽然没有亲自告诉我,但我敢确定,因为妈咪心里只装着爹地,这辈子只当爹地的老婆,其他人休想得到妈咪的爱!”
“那叔叔呢?也不行吗?”低沉的嗓音不自觉地透着一抹雀跃,显得更有磁性和动听。显然,男人因为琰琰这句话开心不已。
琰琰则神色稍微黯淡一下,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算是默认了贺煜的话,但紧接着,又体贴地安抚,“就算熠叔叔当不成琰琰的爹地,琰琰也会很喜欢熠叔叔的,除了爹地妈咪,琰琰最重视熠叔叔!”
呵呵,这鬼精灵呐!贺煜忍不住在小家伙头顶抚摸一把,继续追问更多令他开心的信息。
结果,小家伙也不负他期待,把这一年多妈咪对爹地的思念和记挂都述说出来。
这番闲聊,历时半个小时,尽管小家伙的表达能力没有足够的强,但足以让贺煜心潮澎湃,他仿佛亲自看到小女人做过的那些事,深刻体会到她对她的思念记挂和不止境的爱!
可同时,他又为她这一年多的孤苦伶仃感到心疼和怜惜万分,内疚自己无法陪在她身边,让她独自一人承受那么多,难怪她说她很累,不想支撑下去了,叫他带她走,小东西,你真正经受过的苦,必是你口中说出来的一百倍,一千倍吧!
对不起,我没有时刻把你保护在翼下;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么多!你的存在,是我得以坚持下去的动力,而我的“离世”,又给你带了多少的打击,可你还是努力支撑着,你是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坚强勇敢!
“熠叔叔,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忽然,琰琰呼唤一声,把贺煜从悲伤沉思中唤醒。
他这也发觉,自己眼眶湿了,热了,泪光盈盈。
“妈咪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熠叔叔一定是想到很难过的事吧?非常非常伤心了?”小小的手儿,暖心地摸到贺煜的眼睑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宁愿流血不流泪,不错,假如在小女人面前,或许还能想着博取一些同情和怜爱,但在小家伙面前,就没必要了,反而让小家伙觉得自己懦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