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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堂宸,你让他到睿亲王府每天给我把脉。”
  “北堂神医?”
  钟晴愣了一下,没想到南宫墨开口竟然就是这个男人,“他愿意来吗?”
  “愿意的,你拿着我的拜帖去,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南宫墨显然不愿意解释,轻描淡写的说道。钟晴点头,亲自带着他的拜帖去了北堂宸府上,态度恭敬谦卑的求见北堂宸。
  北堂宸年逾四十,眼神清明坚毅,一身正气,认真的看完了南宫墨写给他的信,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没有任何遮掩的打量她,“没想到睿王爷喜欢的是你。”
  “麻烦神医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好好照顾他。”
  “这你可以放心,老夫一定会竭尽全力的照顾好他。”
  北堂宸毫不犹豫的说道,南宫墨就是他从北国带回来的,他怎么会不尽心尽力。
  “那就麻烦神医了,钟晴在这里谢过您了。”
  钟晴吸了吸鼻子,发自肺腑的感谢道,离开了北堂宸的府邸,她想了想直接进宫去见了皇上,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如果有了天山雪莲,墨儿眼睛能够重见光明的希望有多大?”
  “至少有八成。”
  钟晴如实答道,她比谁都更希望南宫墨眼睛能够再次看见这个世界。
  “北国自从十八年前熙瑶长公主逝世之后就彻底和云国闹翻了,你此番前去肯定异常凶险,朕派些死士暗中保护你。天山雪莲固然十分重要,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平平安安的回来,不要让墨儿担心。”
  皇上眉头拧了拧,略带着担心说道。
  “钟晴谢主隆恩。”
  她跪了下去,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直把额头都磕破了。
  “什么时候动身离开?”
  “我想明天就走,越快拿到天山雪莲越好。”她小声的答道。
  “回去准备吧。”皇上没有多说什么,让她回去。
  当天夜里,钟晴就准备了行礼和不少银票,第二天清早在南宫墨充满担忧和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坐着马车离开了京城。
  在出城门口盘查的时候,她恰好遇见了上官衡,她放下帘子打算装作没有看到,可是上官衡却宛若没有看到她的淡漠疏离,径直走了过来,温和的声音透过帘子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钟小姐,这么巧在这里见到你。”
  她心里微微掠过一抹厌烦,掀开帘子跳下马车,不失礼数的打招呼,“钟晴见过宜亲王。”
  “钟小姐准备了那么多东西,这是要到哪里去啊?”上官衡锐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笑容温润迷人。
  “出城帮朋友送点东西,王爷公务繁忙,钟晴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她戒备的说道,转身就要重新踏上马车。
  “本王要忙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正好闲着无事,不如就送钟小姐一段路程,你一个女孩子孤身上路也不安全。”
  “真的不用了。”
  钟晴摆明了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才懒得和这个坑了她一把的男人有来往呢,直接踏上马车,掀开帘子进去。“车夫,启程!”
  车夫赶着马车飞快的朝着城外走去,上官衡的眸光陡的变得幽深了起来,骑着马追了上来,他倒是要看看钟晴在南宫墨受伤那么严重的当口要去哪里,是以寸步不离的陪在马车旁边。
  一直跟了好几里路,钟晴憋着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毫不客气的瞪着上官衡怒道,“王爷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一直跟着我有意思吗?”
  “本王就是担心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在路上可能会遇到危险,所以只好陪着保护你了。”上官衡好脾气的笑。
  这几天他一直派人盯着南宫墨的情况,虽然钟晴府上那些下人嘴巴严得跟蚌壳一样,根本打探不到消息,可是从钟晴忧愁的面容,煎药时候偶尔发呆,每次出门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他知道南宫墨的情况不容乐观。
  如果南宫墨死了,或者手脚废了什么的,这个女人会不会离开他,自己也许就有机会了。这个想法一旦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他整个人就再也忍不住沸腾了起来,越来越控制不住想要见到她,在她需要的时候献献殷勤,说不定将来把她纳为侧妃也不是不可能。
  父皇那天的态度他也看到了,对这个女人显然很满意,更何况她彪悍十足的战斗力,谁得罪了她谁倒霉,这个能力就足以让他想要把她变成他的女人了。有了她,或许想要登上皇位不会像现在这么艰难。
  东方鸿为什么会失败得如此彻底,他派人去查过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归功于眼前这个女人,所以她若是能够为自己所用那就真的太好了。
  钟晴真想抽死这个脸皮厚得像城墙一样的男人,忍了又忍,咬牙切齿的说道,“王爷,不要再跟着我了,把我惹急了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自己能保护自己,不需要你保护。”
  上官衡俊美的脸上展露出迷人的微笑,依旧坚持着,钟晴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她心里装着事呢,想也不想直接从袖子里洒出一把药粉到男人的脸上。
  原本微笑的男人顿时觉得手脚无力,一个趔趄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若不是随行的侍卫眼疾手快的扶住他,肯定要摔了个狗啃泥的姿势了。
  “你好大的胆子!”上官衡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气得脸色铁青,然而没有力气说出口的话确是软绵绵的。
  钟晴冷笑一声,“再敢跟着我直接一把毒药把你毒哑了,你信不信!”
  说完不管上官衡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沉声吩咐车夫加快速度,趁着上官衡手脚发软的时候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离开。
  “王爷,要不要属下等人去追?”
  “没用的,她的身边有无数父皇的死士。”
  上官衡的目光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钟晴啊钟晴,本王不管你多么骄傲,总有一天一定会把你的翅膀折下来!
  出了京城到了一个小镇上,钟晴立刻甩下马车,只拿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和银票,快马加鞭的朝着北国行驶,终于在半个多月之后到了北国的京城。
  “小姐,王爷交代了,一定让你小心些。”
  风华和云舒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看着她浑身充满疲惫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疼。
  “没事,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钟晴换上了北地的衣服,眼睛里涌过一抹沉思,她此行的目的是要拿到镇国之宝天山雪莲,难度可想而知,可是再艰难她也不能放弃,南宫墨的眼睛等着她救治。
  只是,怎样才能进入皇宫,才能拿到天山雪莲呢?
  她眯着眼睛想了想,脑子里面却是一片混乱,连一点头绪都没有,索性不想了,让客栈的小二打了热水上来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躺在柔软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再洗醒来之后,她开始怀着目的出现在达官贵人出现的酒楼客栈等地,只为了寻找到合适的机会。她的运气似乎很不错,在达官贵人出没的地方晃了三天之后,终于让她找到了机会。
  这天她在一家叫做金碧辉煌的贵宾级客栈里面吃饭,忽然楼上的雅间发出一阵暴乱,两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打了起来,双方剑拔弩张,不要命的将对方往死里打。
  “雷鸣,别以为你姐姐是宠妃就能为所欲为了!这里是金家的地盘,岂容你撒野,来人,将他捆起来扭送到顺天府处理,决不能姑息!”
  一个身材瘦弱,面容苍白的年轻男子厉声喝道,他眼神空洞,钟晴一看就知道他的眼睛也看不见。
  话音落下,只见一个眼神凶狠恶魔一般的男人发疯似的冲过来狠狠的抓住说话的那个男人,像撕鸡腿一样恶狠狠的将他的一双胳膊卸下来,顿时鲜血淋漓,所有人都愣住了。
  “雷鸣,你不得好死!金少爷是皇后娘娘的弟弟!”
  瘦弱少年身边的侍卫立刻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将已经昏死过去的少年抱起来,顺便捡起了那两只手臂。
  盛怒之下的雷鸣这才反应过来,看到满地的鲜血脸色白了白,眼底略过一抹慌乱,却强撑着怒道,“死了也活该,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
  说完带着他的人骄傲的抬起头离开了,只是凌乱的脚步泄露了他的慌乱。
  钟晴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去站在少年的面前,眼底一片严厉,“我能把这位公子的手臂接回去!若是不想让这位公子以后变成废人,你们不要再拖延时间!再拖延半刻他就废掉了!”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太过强大,瘦弱公子的贴身小厮看了她半分钟左右的时间之后终于豁出去般的咬牙说道,“还请姑娘出手相救!我家少爷必当重谢!”
  “把他抬到雅间里去,让店小二准备热水,干净的纱布,比较直的树枝,滚烫的烈酒,越快越好!”
  很快那个昏迷的男人被抬到了干净的软榻上,钟晴动作麻利熟练的给他止了血,等到那些东西准备好了之后,她为他注射了麻醉药,以最快的速度将银针消毒,用羊肠制成的线又快又准确的将断掉的胳膊再次缝到了原来的地方。
  雅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敢说话,都屏住眼睛定定的注视着她的动作,显然被她利落的手法吓到了。
  钟晴可不管这么多,全神贯注的进行手术,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的双脚已经发麻,就快要支撑不住身体,她终于将双臂接了回去,拿着消过毒的笔直的树枝将男人的手臂固定好。
  “这段时间他的手臂不能用力,一定要照顾好了。”
  她将双手洗干净,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说道。
  一直在旁边保护着她的云舒赶紧倒了一杯茶递到她的手里,钟晴捧着茶杯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她真的是渴坏了。
  “姑娘,我家公子的手臂真的会没事吗?”
  贴身小厮忧心忡忡的问道,鲜血将公子的衣服都染红了,那场面看得他都做噩梦,真的害怕公子真的废了。
  “想要恢复到没有受伤之前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不提重物,双手应该是能够正常使用的,总比残废了要强。”
  钟晴面色坦然,没有说假话。
  “多谢小姐救了我家公子,小的回去一定禀告夫人,让夫人重重感谢小姐的大恩大德。”
  那小厮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谁能想得到他之前的绝望,他的主子怎么说都是皇后的弟弟,当朝的国舅爷,却被一个宠妃的弟弟将手臂都卸下来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之前在楼下听到你们的争执了,那个男人怎么会那么嚣张,竟然连皇后娘娘的弟弟都敢动,不怕皇后怪罪吗?”
  她想不通,就算宠妃再得宠,在等级森严的古代,总不能越过皇后去吧,那不是典型的宠妾灭妻了吗?整个国家都会乱套的。
  “姑娘不是京城人吧,难怪不知道其中的缘由。皇后虽然是正妻,但是一直无所出,当初又涉及谋害太后性命,太后对她恨之入骨,如今还能够保得住皇后的头衔已经是极致了呢。”
  小厮苦笑了一声,皇后那么善良大度的女人怎么会陷害太后,不过是被人陷害了罢了,然而却找不到证据,最后众人都那么以为了。皇上因为太后的事情彻底恨透了皇后,这几年又有了丽贵妃,更加不待见皇后,恨不得直接将皇后废了,将皇后之位捧到丽贵妃手上了。
  钟晴了然,又是一个渣得不能再渣的男人啊,熙瑶长公主嫁给这样的男人,真是毁了一生。
  说话间,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过来,虚弱的咳嗽了几声。
  “少爷,你醒啦?小柴让人准备软轿,我们回去吧。”那小厮激动的跑过去。
  “我的双手废掉了吗?”
  金盛容的表情平静得可怕,声音淡漠如水,让人觉得彻骨的寒。
  “没有废掉,少爷,这位姑娘已经帮你把手接回去了,还和以前一样,真的。”小柴认真的说道,生怕他不信似的,小心翼翼的抚上了他的手臂。
  钟晴嘴角抽了抽,“他的手臂被麻醉了,感觉不到你的触摸,可能还要再等两个时辰麻药的药性才会彻底过去,到时候才能有知觉。”
  “断掉的手臂也能接回去吗?”
  瘦弱男人语气里面有一丝不可置信,整个人稍微多了一丝生气,“我还以为自己变成残废了呢?”
  “当然没有,公子吉人天相,怎么可能变成残废呢。”
  小柴唧唧咋咋的说着,就害怕他的主子消沉,希望他高兴起来。
  “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男人轻笑一声不再理会小柴,敏锐的看向钟晴,即使那双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他还是给人一种注视的错觉。
  “我叫钟晴。”
  她没有隐瞒自己的名字,直接说了出来。
  “哦,一见钟情的钟情吗?”男人对她的名字有些感兴趣,语气多了几分笑意。
  “唔。”钟晴含糊的答道,随便他怎么理解吧。
  “听姑娘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不知道姑娘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