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清原本等在车里,后来索性下了车。此刻,他正靠在车身,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灯光。
冯媛媛挂了电话,心中依旧担忧,害怕祁月会陷害陆思琪,便趁着最后的时间,给方逸清发了一条短信,说她要去国外,陆思琪就暂时交给他照顾了,一定不要让她出了差错。
看到这条短信,他的心中一紧,立刻让人去查……却不曾想。
犹豫了片刻,还是打了一通电话,“思琪,你在哪?”
“啊?”陆思琪不解,他怎么会问的这般的直接,“发生什么了吗?”
“你在哪?”对面的人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急迫。
“我……”陆思琪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陪着媛媛呢,今天就不回去了,你别担心我。”
方少棠已经没事了,她正好有策划要做,索性在客厅里办公,如果回去的话,方逸清一定会担忧她,让她去睡觉……这策划案又要的急。
“好,那你好好陪她。”方逸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口的,他的声音是那般的无奈,透漏着无尽的苦涩。
“好。”陆思琪正好做到关键的地方,一心想着策划,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
方逸清便这样,木讷的将手机拿开耳边,静静的看了许久。深夜的风有些凉,吹得他的心也跟着荒芜起来。
他便一直倚靠在车门上,却没有等到他的姑娘。
夜寂静无声,为他平添了几分落寞,暖黄色的光是那般的柔和,生生的刺痛了他的眼。
直到那灯光熄灭,他的一颗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世界黯淡无光,他轻轻的合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方少棠起来的时候,便见到陆思琪在客厅里正忙着什么。
“思琪,怎么起的这么早!”
陆思琪揉了揉眼睛,合上了笔记本,熬了一夜,终于把策划案做完了,只是一夜没有合眼,此刻竟然有些头晕。
“你没事吧?”见她迷迷糊糊的模样,方少棠有些担心。
“没事,策划案做完了,你也没事了,我该走了。”
“思琪,我请你吃个早饭吧,算是感谢。”方少棠对着她笑了笑,格外的真诚。
“我……”她心中始终想着方逸清,如果再不回去,他要担心了吧。
“只是早饭而已,吃完我就陪你去医院澄清!”
听到澄清,陆思琪黯淡的眸子骤然明亮起来,“好!”
两个人收拾好便下了楼,陆思琪渐渐的觉得头脑昏厥,面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摇了摇头,尽量的稳住步伐,走到门口的时候,阳光倏然打来,竟叫她慌神,身子虚软无力,向一边倒去。
“思琪,你没事吧。”方少棠手疾眼快的接住她,紧张的问道。
“我没……”事。
陆思琪慌乱的要从他的怀中离开,话还没说完,一抬头,便见到了面色阴沉的男人。
方逸清……
那人神情冷漠,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对着她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决绝的转身。
“逸清!”她一把从男人怀里挣脱开,发了疯一般的跑向他。
方少棠的手空落落的僵在空中,似乎每一次她都是这样离开他的,手中还留存着她的温度,然而心上早便是层层冰霜。
陆思琪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她的眼中只有方逸清,只有他落寞的离开的身影。
她便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上了车,不给她任何的机会。
“逸清……”她拼命的追赶着,呼声越来越小……无力的看着那车渐渐的远离,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
“思琪,你没事吧。”方少棠定了定心神,担忧的走了过来。
“怎么办……他不要我了……”陆思琪的声音带着哭腔,方逸清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他一定是误会了。
“没事的,我跟你去解释好不好,我告诉他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陆思琪此刻已经失了大半的理智,此刻听到方少棠说解释,立刻点头,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好。”
方少棠的一颗心层层裂开,然而他还是沉默着打开了车门,带着她去找她的方逸清。
方逸清的心止不住的痛着,叫他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抽痛,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忍,开着车的手不住的颤抖。
他听着女人的呼喊声,那一声一声沉重的击打在他的心上,他逼迫自己冷漠,逼迫自己忽视这一切,可是心偏偏同他作对。
敲门声响起,会是她吗?他不知如何面对她,却还是打开了门。
“逸清……”门外,她和方少棠并肩站着,竟还有几丝般配。
那画面刺痛了他的双眼,一把伸出手,大力的将她扯到身后。
“逸清……”她的惊呼声,他置若罔闻,他的眼里,只有面前的男人,他的眼中散发着幽暗的光,他知道,方少棠在和他挑衅。
“方少棠,你最好离她远点。”他沉着脸,声音低沉狠戾。
“我要是不呢?”方少棠挑眉还击,与他硬碰硬。
“我会叫你再也没有出现的可能。”方逸清的声音是那般的阴森,带着隐隐的杀戮,叫她跟着心慌。
“那我就试试。”方少棠心中一颤,还是冷静下来。
两个人针锋相对,一触即发,方逸清上前一步,抬起了手臂,刚要动手,却突然感觉到身后的束缚。
陆思琪看着面前红了眼眶的男人,紧张的抱住了他,“逸清,不要打架好不好。”
“松手。”他沉声道,然而她却始终紧紧的箍着他。
“方少棠,你走吧。”她不想看着他们打架,不想方逸清受伤。他们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来解决。
方少棠担忧的看了两眼,却还是无奈的转身离去。
门被合上,女人也终于无力的松开了手。熬夜的后劲上来了,叫她头痛欲裂,浑身乏力。
“你就那么在乎他吗?”在乎到,怕我伤害他?
方逸清冷飕飕的开口,走到一边,这句话如同冰锥般狠狠刺向她的心,叫她遍体生寒。
“逸清,你能不能听我解释。”她压下晕眩的感觉,走向他。
“你说。”他无奈的笑了笑,说的是那般的敷衍。
“方少棠他生病了,所以我照顾他。”望着他深沉的眼眸,她慌乱至极,“我们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为了让他出面澄清。”
“照顾?澄清?”她慌张的解释,却见面前的男人笑的愈发的阴森,“随便一个男人生病,都要你去照顾,是吗?而且还要照顾的‘无微不至’,毕竟还要让人满意才行。”
讽刺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她能听到自己心脏破裂的声音。原来在他的心中,她是那般随意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