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眯缝着眼,粗重是眉毛横在双眼上,显得他更加的面目狰狞,“我只知道,你没办法离开这里。”
“凭什么?”陆思琪咬紧下唇,隐隐渗出血珠,她的眸子猩红,布满着鲜红的血丝,“我一定要走!”
一念成魔,人一旦有了执念,就会像个疯子般无所畏惧,她的执念就是离开这里见到方逸清,没有能阻拦她,除非他杀了她。
“你应该不敢杀我吧。”陆思琪冷笑出声,眉眼间尽数讽刺,“让我猜猜是谁命令你来抓我。”这并非是什么难事,抓了她却又不想伤害她的人,她大可以一个一个试过去。
“是……方城吗?”陆思琪扬唇,鲜血浸润了双唇,妖艳猖狂的像朵布满荆棘的玫瑰,那抹色彩让刀疤脸看直了眼。
他几乎要相信就是方城下了命令,但是……“我不知道。”他拿钱办事,是没有资格知道雇主的姓名的,“你不会死的,只要老实待在这里就好。”
他瞥了陆思琪一眼,重重的坐了下去,他现在看着这姑娘倒是有几分顺眼,只要走个流程,达到老板的要求,那就是皆大欢喜,他这笔钱也赚得轻松。
“你好好配合一下吧……会有人来救你的。”他好言相劝,往后靠了靠,他们绑架的也是需要休息的好吧,手臂传来一阵刺痛,他的眉头紧拧,瞪了陆思琪一眼,“跟小狗子一样!”下口这么狠,要不是他反应及时,八成要被咬下去一块肉。
“你跟我说说,你那么拼命是要去干嘛?”男人一手掐住自己的手臂,转了转头,“反正你坐在这里也没意思,不如和我聊聊天。”
陆思琪神情淡漠,精神却极度集中的在观察着男人的神情,她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来验证她的猜想是否正确。
她也只是在头脑风暴中偶然想到那个人名便说了出来,仔细想想愈发的觉得奇怪,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或许是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方城,是打算用她来威胁方逸清吗?
“你说话啊!”刀疤脸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踢了踢绑着她的凳子,“干嘛呢?”
他凑近来,这才看清陆思琪白皙细腻的皮肤,连毛孔都难以看到,像剥开的鸡蛋般,软乎乎的,“你是不是为了去见情郎啊?”
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必然是要有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喜欢的,只是……看来有人想要从中阻止。
“你不打算放我走?”陆思琪出了口气,“我给你三倍。”
“不是钱的事情。”刀疤脸摇了摇头,朝上看了看,偌大的仓库空荡无物,只有一个天窗,隐约透进来些光亮,他看了看那光,估量道:“你等着吧,差不多再过个半个小时?”
大概要有人来救她了,他也要想一想怎样才能表现得不那样突兀,让人顺利的把人带走……按照老板的要求要等两个人相继赶来他才能够离开,他还是第一次接到这样奇怪的任务。
“半个小时……”陆思琪口里喃喃的念着,抬眼望向那床,她记得被绑来的时候还是深夜,现在已然是清晨了,天刚刚透亮,那逸清他……
她的嘴唇颤了颤,脸上血色尽失,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带着整个椅子都晃了晃。
时间过去了,他没有等到她的惊喜,也没能听到她的表白,那他会不会胡思乱想,比如她抛弃了他,厌弃了他。
她的视线变得模糊,刀疤脸那张狰狞的面孔慢慢的消散,连同破旧的车库一起褪色,他的轮廓渐渐的变得清晰。
她只能隐约看到看到他的背影,格外的沧桑寂寥,仿佛全世界的伤悲都笼罩在他的身上,漆黑一片,坠入了无人烟的孤苦迷雾,他慢悠悠的转过头,笑容中没有半分的温度,那一眼,被偷走了光,只剩下无神的瞳仁。
她想大声的怒喊,他们把她抓过来的目的已经不重要了,为什么需要精准的计算时间?为什么要控制她?都无所谓!她现在关心的事情只有他,他的心情他的状况,他……还好吗?他,怎么会好啊。
她瞪了刀疤脸一眼,眼中满是恨意,恨不得直接穿透他的灵魂,刀疤脸颤了一下,感受到一阵寒意,看过去的时候,便见陆思琪已经闭上了眼,安静的沉沦下去。
“你怎么突然不说了……”刀疤脸朝着门的方向望了望,应该就快有人来了。
“我说什么有用吗?”她嘲讽般的哼了一声,他们要做什么,她无法阻止,但是她获得自由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奔赴他。
“没用……”刀疤脸实在到,正要继续说,门便被人狠命的一脚踹开,巨大的生锈铁门摇摇晃晃,发出吱嘎吱嘎的巨响,她猛然抬起头,眼中有惊喜和期待。
阳光倾斜而来,争先恐后的涌入,在那刺目的光中,他走进来,身形挺拔,金黄色的发,碧绿的眼眸……
她的心开始坠落,将惊喜扼杀,她有一瞬的错愕,最后选择安静的接受这一切。
若是按照刀疤脸所说,他们所有人都在算计之中是吗?那那个人做了这样大的一盘棋又是为了什么呢?他想吃了谁的帅,将谁的军。
“思琪……伊恩轻声唤她的名字,隐忍着翻天的怒意。”他的双拳紧握,骨节嘎吱作响。
刀疤脸见状起身,倒是有几分轻松的意味,但是在下一个人来之前,他还不能彻底被打倒,他算计着迎上去,心中悄然估量面前人的实力。
“滚!”只是一圈,带起簌簌的拳风,快的只留下残影,刀疤脸倒下去的那一刻,还全然无知发生了什么,沉重的身子落在地上,激起一地的灰尘,伊恩没有退后半分,而是大步的走过去,眯了眯眸,“思琪,你怎么样啊?”
她身上的绳索已经松开,伊恩望了一眼刀疤脸,若有所思,“我带你走!”他没有多问,只想护她安好。
那通知短信来的太急目的昭然若揭,但他还是来了,没有任何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