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给你消息,是真是假你决定就好,如果你死了我陪着你一起死,如果你安然无恙,我继续跟你一起享受大好时光,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损失,他们是你的朋友也好兄弟也好,其实跟我没关系的。”沈意晚并不理会他话里的寒冷,“我只在乎你。”
“只在乎我,却要离间我与他人的感情?”
“如果我想离间你跟谁的感情,我早就离间了,我知道你生性多疑也不愿意相信任何人,所以,我没有任何证据指向顾彻的前提下,只是想让你当心一点,有错吗?”
程寒川再也懒得看她,一脚油门到底。
顾彻就是他的逆鳞,沈意晚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态度特别强硬,否则,她怕自己态度温柔下来,程寒川直接认为她是在开玩笑,那到时,死的就有可能是程寒川了。
她不想一绝三少里有任何人出事,她知道这几个人对于程寒川来说和白梦一样重要,他已经失去了莫浔,她也不希望他再事情任何人了。
回到家,程寒川一人进到浴室里洗澡,沈意晚也到另外一个主卧里的浴室洗澡,因为她没受伤,所以洗得很快,只是随便冲一下洗了个头就出浴室了。
沈意晚披上睡袍来到客厅,等了一会,程寒川也出来了,他过着浴巾,看到她坐在外面,脸色不是很好,几乎是板着脸往书房走。
沈意晚拿起医疗箱跟着他进到书房,二话不说的摁住他,给他额头上上药。
程寒川别过头:“小伤,不需要做处理。”
“还在生我的气吗?”沈意晚并没有强制性给他上药,她将医疗箱放在一侧,坐到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想吃点什么消消气吗?”
“哦?”他冷笑着看她,“你是打算用自己给我消消气?”
“我又不能吃。”
“那可未必。”
“我是说夜宵之类的,你现在伤这么严重,做激烈运动容易出血。”她说着用棉球擦拭他的额头,“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别气了,你要是不相信,不理我就是了。”
程寒川捏住她的手腕,紧凝她双眸:“就是因为信你。”
沈意晚垂眸:“从私心角度来说,不光是你还是顾彻,我都不希望出事,包括江慕白和俞绝,他们对于我来说或许不是朋友,但是对你非常重要。”
“所以?”
“但是很多事情我没办法解释清楚,只能请你相信我,有备无患。”
“一旦我有备,就是确定他会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觉得自从顾彻回来之后京城的事端就不断,如果顾家没有出任何事的话,那极有可能就是对你来的。”
程寒川的手网上,本想掐她脖子,但克制住,只捏住了她的下巴:“之前不是离间,现在这番话是什么?”
“我消息来源有限,这件事……”
沈意晚本来想把王初筝说出来,但又怕程寒川去问顾彻。
然而。
就算她不说,程寒川也能猜到:“王初筝。”
“你,你怎么知道?”沈意晚惊讶。
“除了她,还有谁能给你类似的消息?”
沈意晚咬唇:“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是怕你去问顾彻,给他们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王初筝跟我说的原话就是小心十月二十七。”
“知道了,你先去休息。”
“不要,先给你上药。”
程寒川这一次并没有懒着她,随她上药了。
上完药,沈意晚离开书房回到卧室躺下,也不知道王初筝还会不会给其他消息。
……
夜深。
暴雨倾盆。
王初筝缩卷在房间里瑟瑟发抖。
她什么都不怕,除了雷雨天,她的父母,就是在一个雷雨夜将她抛弃,她仅存的小时记忆里,就是漫天雷雨和无尽的寒冷,她在冷风中等待着,挣扎着,快死的时候才被人抱起。
吱呀——
“什么人!”她警惕地瞪大双眼。
“是我。”
顾彻并没有开灯,他摸黑来到王初筝身边,拉扯被子,将她盖住,长指落在她眉宇间被汗打湿的碎发上:“别怕,我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王初筝直接将他推开,缩卷在黑暗里,望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脏东西似得。
顾彻被她的眼神伤到,苦笑着伸手想摸她的头:“我是你的顾彻哥,连我你也害怕吗?”
“顾彻……”
“对,我是顾彻,别害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没有人会把你丢在孤儿院里。”
孤儿院。
王初筝隐隐约约反应过来什么,任他抱着,缩卷在他怀里喃喃道:“你真的不会抛弃我吗?”
“不会。”
“那你是不是也不会会做危险的事,跟我生死别离?”
“当然不会。”顾彻更用力的将她抱住,“是我回来太晚了,才会让你迟迟没有办法回顾家,要自己想办法,甚至王淼都……”
王初筝并不在乎这些,她只是想试探一下顾彻。
现在来看,顾彻的回答她暂时还能接受,但他说得到底是真还是假就无人得知了。
王初筝在顾彻轻声细语中睡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又听到雷声,她直接从床上竖了起来。
人还没直稳,就被床边的人搂住:“不想再睡了吗?”
“你一直守在这里?”王初筝不敢相信,她睡觉到现在起码四个小时了,他就在这一动不动?
“嗯。”顾彻皱眉,他看起来十分疲惫,“我怕你惊醒。”
“顾彻,我可以跟你坦诚相见吗?”
顾彻笑着揉她的头发:“当然,在这个世界上,你唯有我,我也唯有你。”
是啊。
只有他,也只有她。
王初筝几番纠结,最终问道:“京城这所有一切的风波,是不是都是你搅弄的?你的目的是不是程寒川?你是不是想把他跟另外两个人给杀了?”
顾彻依旧在笑,似乎并不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不是。”
“那……”
“我并不是神机妙算的江慕白,而就算是江慕白,他也无法控制一辆货车撞向自己的力度,到底是断一条腿还是失去性命。”
王初筝咬唇。
对。
只有这件事。
如果这一切都是顾彻做的,那么找车来撞他跟她,实在是太冒险了,那场车祸很凑巧,如果不是当天刚好在修路的话,可能自己跟顾彻都会死。
“那,你约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王初筝死死盯着顾彻。
她要从他的眼睛里,看清楚他是否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