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筝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久她才吞咽了口唾沫:“你说什么?我哥是你杀的?你杀了我哥!?”
别说是跳车了,王初筝这时都有抢走方向盘,跟顾彻直接在这同归于尽的想法,她真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他说得是真的……王初筝不敢相信,她比谁都清楚,王淼最信任的人就是顾彻,一死了之倒也就罢了!一旦哥哥没有死,哥哥还活着,清楚的知道顾彻想杀他……
哥哥绝对会崩溃!王初筝激烈挣扎:“顾彻你个神经病,你个畜生,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哥哥,他有多信任你你知道吗?程寒川知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他们也不会相信,但是,王淼就是我杀的,你们所谓的交易对象其实是我,只不过是我放出消息,说我要跟周珏谈合作让王淼去而已。”顾彻淡淡瞥了一眼身边人,“我杀他理由也非常简单,杀人越货,但可惜,我最后没有下得了手,所以只好找个人替他去死。”
“你!”王初筝目瞪口呆,“你丧心病狂啊你!”
“知道我丧心病狂,就别再惹我生气,你哥哥我都能下手,更别说是你。”顾彻一脚油门。
“我问你,十月二十八号,你是不是打算拉着所有人跟你一起陪葬?”王初筝逼问他,她的眼眶已经红了,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跟哥哥居然都错付了一个人!
“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程寒川一个兄弟。”
王初筝还想再问,但猛得想起来,沈意晚跟她提到过,在沈意晚的梦里,十月二十八只死了顾彻和自己,换言之,如果是顾彻的计谋,他又怎么可能让他自己身死?难道那天还有别的什么隐情?算了,十月二十八号的事以后也能想,而且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哥哥。
她眼珠一转:“我要见我哥哥,哪怕只是视频,既然你说他没有死,这个你总做得到吧。”
顾彻冷笑:“别想没用的,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只是为了让你乖乖留在我身边,初初我对你们兄弟二人不错,你应该相信我。”
“是啊,应该相信你,应该相信你的我哥哥就被你弄得半死不活了!”
顾彻不再说话,很快车停在一间酒店前,顾彻依旧是连拖带拽的将沈意晚带进房间里,过了大概四五分钟,有人来敲门,他打开门,进来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只一眼,王初筝就扑了过去:“哥,你没事哥,你真的没事……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王淼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笑着轻抚她的头发:“叫我顾箫羽吧,乐器的箫,羽毛的羽,外面的人都知道王淼死了,你也就不能这么叫我了。”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顾彻说他因为想杀人越货所以把你杀了……”
“他倒是说对了一半。”王淼朝顾彻看去,“的确是杀人越货,但不是他杀的我,而是国外的一个杀手,好在当时顾彻派人跟在我身边,这才抱住了一条命。”
也就是说顾彻刚才说得话都是假的,可他为什么要骗她呢?难道是在测试她?王初筝越想越头大,正巧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是沈意晚,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她想也不想的起身:“顾彻哥带我到这里来,肯定不是为了让我跟你见面,而是他要跟你见面,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聊。”
说着,王初筝拿着手机匆匆忙忙地躲到隔壁的浴室里。
顾彻哥。
顾彻听到这三个字眸色加深了许多,这一路上他听她叫了无数种称呼,从混蛋到狗东西,她是把能想到的骂人词都在他身上用了一遍,直到见到了王淼才说出久违的顾彻哥。
“看她对你的态度,好像不大好,你们吵架了?”王淼推着轮椅接近顾彻。
“我跟她说,是我把你杀了。”
“噗?”王淼忍俊不禁,“你啊你,虽然人是变沉稳了,但是这腹黑顽劣的性子倒是一点没改,顾彻啊,我就这一个妹妹。”
“我知道,我不会耽误她。”
“你已经耽误了。”王淼纠正,“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给她幸福,甚至王家都朝不保夕,只有你才能帮她,也只有你才能给她安全感和她想要的一切。”
“自己的妹妹自己保护。”
“我的腿已经这样了,顾彻,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事,都不要负她,好吗?”
负她?
那是绝对不可能负的。
但顾彻并没有说出这句话,只是对王淼颔首:“我可以承诺永远不负她,但是我也给不了她太多。”
王淼点头:“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浴室里。
王初筝将水龙头打开着,坐在浴缸旁跟沈意晚吐槽刚才的事。
“我就说你急急忙忙给我发短信说你快死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就是为了这个?”沈意晚翻了个白眼,“我的大小姐,你好歹是重生一次的人了,能不能带点脑子?”
“我怎么没有脑子了?”王初筝不服气。
“你说呢?顾彻要是真的杀了王淼,当时我们跟佐漾等人对弈的时候,他肯定瞒不住,也就是说佐漾和程寒川在这之前,已经把所有人都调查了一遍,确定他们清清白白,大家才会坐到一起分析事情,就算你怀疑顾彻,也不应该怀疑我跟程寒川还有佐漾啊。”
沈意晚给的逻辑非常简单。
因为顾彻和程寒川是兄弟,所以顾彻没问题。
这个逻辑看起来很无脑,但实际上却是最简单快捷的解释——谁也不会认为狮子身边的老虎是只猫。
如果顾彻要让王淼死得话,怎么也会找一个跟程寒川没关系的地方,否则万一真的波及到程寒川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顾彻是为了测试我?”
“是啊,我可爱的姐妹,你没跟他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没有。”
“那就好。”沈意晚松了口气,“好好跟顾彻说,误会总会解开的。”
“我只是问候了他全身的器官和所有祖宗而已。”
沈意晚:……
有的时候她真是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王初筝的嘴出了问题,又或者是都出了问题。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沈意晚叹了口气:“孺子不可教也,你还是指望你的顾彻哥哥大人不计小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