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我会在澳洲建一个巨大的园子,我们一家人住进去,你再为你生一大堆的孩子,我们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婉婉,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爱别的女人了。”
“婉婉,你老了,我给你当拐杖,我嚼烂东西给你吃。”
“婉婉,我会为你建一座庭园,为它取名婉园!”
“婉婉,婉婉……”耳边全是少弦柔情似水的声音。
“婉婉,我想等到明天,明天是我们的新婚夜。”
少弦,你如此珍惜的东西却这样轻易被他夺去了,少弦,下辈子,你一定要早一点遇上我,少弦,下辈子你一定在强势一点,霸道一点,这样,才不至于让我留下这么多的遗憾。
望着天花板的美丽双眼眨也不眨,宛若是一个失去生命力的人,眼前白烟飘茫,她已经无法再看到少弦为自己勾画的那幅蓝图了。
泪,缓缓从她眼眶里汩汩而出,一滴又一滴,似透明的形珍珠。
抽身,敖辰寰望了一眼沙发椅子上躺着女人,心中是百感交集,她眼角流淌的眼泪让他心疼,让他心碎,尹婉,原谅我,不如此,你将不再是我的了,对不起。
弯腰拾起地上的大衣,轻轻地覆盖在她残破的白色婚纱上,然后,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处理好了一切,他为自己点了一根烟,尼古丁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很苦,很苦。
“尹小姐,准备好了吗?”化妆师小范推门而入,喜孜孜地叫喊。
刚打开门,便看到了紫沙发椅子上躺着的女人,以及屋子里一脸霸狠的男人,明眼人都能瞧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范尖叫连连地跑了出去。
“尹婉。”不到两分钟,一身新郎礼服的安少弦心急火燎地奔了上来,见尹婉毫无生气地躺在沙发椅子上,瞬间面容铁青,他抡着拳头如疯了一般向敌人扑过去。
“敖辰寰,你这个牲畜,我杀了你。”
恰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敖少豫与蓝风带着人马风风火火赶至,敖少豫在第一时间冲上前,急切地抓住了少弦的手臂,阻此了他挥向老大的拳头。
“敖辰寰,你还是人吗?”
“你这个牲畜。”
“少豫,蓝风,把三少带走!”
得到老大指令,敖少豫与蓝风不敢怠慢,凶猛地将安少弦往门外拉去!
“不,我不走,婉婉。”安少弦浑厚凄凉的男音渐渐消失在门边。“敖辰寰,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你会不得好死的,敖辰寰,这辈子,我与你誓不两立!”
安少弦的声音渐渐在房间里隐没,尹婉闭上眼睛,最后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流出,再度睁开眼,雾气已经散去,她一把拿开了覆盖在身上昵子大衣,凶悍地将它扔到了地上。
然后,爬起身,身体还是没有多大的力气,几步踉跄,她爬上了那个橘色窗台。
敖辰寰扔掉烟蒂,转身,当他看到尹婉爬上窗台的身影,吓得面容没有一丝血色,疯了似地奔过去,一把扣住了她的细腰,不顾弄疼她,将她从窗台上拉了下来,然后,两个火辣辣的耳光打在了他的双颊上。
“放开我。”尹婉似乎情绪十分激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五年前,她爱他时,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他看时,他不知道珍惜,毁了她一切,如今,她好不容易走出那段阴霾,想要重新开始,没想到,他居然又使出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
“这辈子都休想。”
她捞起他手凑入唇边,张唇死死地咬着,咬到牙桶酸疼,她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他隐忍着,尽管额际似有密汗浸出,他也不呼一声痛,因为,他也觉得这是自己应该承受的,只要能破坏这场婚礼,无论尹婉会怎么对他,他都甘之如饴。
尹婉咬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牙根酸了,全身没力气才松口,敖辰寰的手背,鲜血浸出,深深人血牙印令人怵目惊心。
尹婉一把推开他,继续往窗台边跑,她不要活了,她活不下去了。
敖辰寰面容随之附上冷咧,他用大力扣住了尹婉的纤腰,将她摔在了沙发椅子上,另一支手掌卡住了她雪白纤长的脖颈,用得力不大,但,足已经让尹婉呼吸困难。
咬牙恐吓:“尹婉,你再敢有这种举动,我让你全家跟着陪葬。”
“敖辰寰,我恨你。”
心痛到无法言语,她为了少弦可以去死,可以连命都不要,安少弦,你真是好命啊!
指尖不知何时又拈了一朵香片,将香片凑入她鼻尖,尹婉漂亮的瞳仁张大,最后,缓缓地阖上了双眼。
这迷香真是受用,敖辰寰一把抱起沙发椅子上睡觉的女人,细心地用手指拂开她垂落在鬓边的秀发,动作无比温柔,眼睛里积聚的全是满满的情意。
“好好眼一觉吧!睡醒了,什么都过去了。”
能过去吗?他心里当然清楚,这道坎过不去,但是,只要能阻此她嫁给安少弦,以后,就算她要用刀一寸寸切割他身上的肌肤,他敖辰寰这辈子也认了。
*
圣兰剧院,今天晚上播的是林心如与钟汉良演的一部剧,由于剧情扣人心弦,大家看得十分认真。
一位身着紫色风衣的女子坐在第三排第二列位置上,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宽大的屏幕。
嘴里咀嚼着爆米花,片子似乎有些吸引人,她都忘了嘴里爆米花的味道。
猛地,头皮扯痛了一下,本能地伸出手指护住头发。
“对不起啊!小姐!”
一记低沉迷人的嗓音在她身后喊出,女人摇了摇头,原来是有人的伞钩钩住了她的一缕秀发,回首,是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女人着装打扮很是妖冶,妆也化得很深,身上还飘着呛人的香水味儿,一眼就能看出不是良家妇女,便与手挽着手,一副亲密姿态离开的男人似乎是一个正正规规,文质彬彬的男孩子。
两人搭在了一起显得格格不入,刚才,明明是那个女人手中的伞钩钩了她的头发,却是那个男人向她道的歉。
女人像一只无尾熊一样挂在男人身上,努着绯红的嘴儿。
“君荣,亲我一个嘛!来,亲我一个啊!”女人的声音在静寂的电影院响起,是那么突兀。
男人推了她一把,让她身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男人在她发火之前,赶紧又伸出手拉住了她,让她免去了跌地板的危险。
紫风衣女人寻着那抹娇滴滴的声音望过去,恰巧与男人投射过来的眸光对上,男人的眸光很深邃,带着说不出来的阴鸷,五官轮廓很漂亮,唇角含着笑,仅只是一眼,就让紫风衣女人沉醉了。
世界上有一种感情叫一眼相中,也许,她对石君荣就属于是这种感情。
男人向她微颌了首,表示报歉,也算是打招呼吧!然后,拥着妖冶浓妆女人疾步离开。
她们刚走,紫风衣女人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她开的是震动,从衣袋里掏出电话。
“喂,妈咪!有事?”
“雨柔,你快回来吧!你三哥出事了,呜呜。”
安雨柔顾不得再看什么电影,立即从座位上起身,跑出电影院,当她将车开回家的时候,就看到母亲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哭,哭得给泪人儿似的,上气不接下气。
父亲安天鼎指尖夹着雪茄,不停地房间里踱着方步,从他凝重的面色,紧皱的眉宇,可见三哥之事非同小可。
“爸,到底出了什么事?”
安天鼎望了女儿一眼,没有告诉她什么事,只是说了一句:“雨柔,他们如果像你这样乖巧,爸爸我不知道可以省多少的事啊!”
“妈咪!”向来母亲的伤痛能牵扯到女儿的心,安雨柔奔过去,伸手抱住了妈妈蔡心莲!
“天鼎,弦儿一向很听话,他想结婚也不是什么坏事,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乖巧的孩子,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不要把他送走,好不好?”
蔡心莲一向明事理,不仅人长得美,而且,知书达理,在安天鼎眼中,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所以,这辈子,安天鼎才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
“心莲,这辈子,我待你如何,待少弦如何,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说他们为什么就爱上一个女人了呢?”
为了一个女人而反目成仇,为了一个女人而手足相残,安天鼎为这件事已经头痛一个下午了。
“我不能再让辰寰恨我了,这一生,我已经亏欠了他太多。”
这话已经很明显了,安天鼎平时宠着蔡心莲,哪怕蔡心莲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去为她摘来。
但,在这件事情上,他明显偏向于敖辰寰,这话是在告诉蔡心莲,敖辰寰如果真的要把安少弦送去澳洲,他不会管,在感情的天平上,他始终倾向于敖辰寰,到底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就算她们夫妻感情再好,始终是有区别先待遇的。
“放心,心莲,我不会让少弦吃苦的,我早说过,你的孩子也等于是我的孩子,本来我就不赞同少弦娶那个尹婉,这样她好。”
安天鼎喃喃自语着向楼上走去!
留下客厅里的一对母女拥抱着相互流泪安慰!
*
尹婉身着一套棉质的睡衣,双腿盘坐在床上,一眼眼睛空洞清透,这间屋子是她五年前住过的,五年前,她刚搬进这里时,快乐的如一只小鸟,这里所有的一切仍然保持着五年前的样子,蓝风果然没有骗她。
但,那又怎么样呢?
五年前,她欢天喜地搬进了金谷园,因为,她觉得金谷园就是自己此生安栖的窝,避风的港湾。
就连是在大婚典礼上,她还觉得这里是她人生的天堂。
现在的她再也不是那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
“尹小姐,敖先说你最喜欢吃西红柿了,所以,我跟你做了西红柿。”
佣人兰婶笑容可掬地端着木质托盘进屋,托盘里果然有不同菜式的西红柿。
尹婉望着摆在面前西红柿菜品,嘴角微勾,渐渐形成一个讥讽的弧度。
敖辰寰,我之所以说喜欢吃西红柿,是因为你喜欢吃,以前,我是那么爱你,以你为中心。
扬手,托盘翻飞,所有的西红柿菜品被打翻在地。
“尹小姐。”兰嫂大惊失色地轻喊。
“出去!”没有多余的话,兰婶捡起托盘,打翻在地的白瓷碗也不敢捡,头也不回地赶紧离开。
尹婉缓缓从床上起身,拉了拉肩上灰色披肩,走向了那张橙色的玻璃台,这张琉璃台是当年敖辰寰陪她去商韦场购卖的,当时,她对敖辰寰说,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橙色,这么难看,怎么可能是她喜欢的颜色呢?
她之所这样说,是知道他喜欢橙色而已,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不是她喜欢的,而是他喜欢的,他却让这个房间保持原样这么多年,真是可笑,为了他,她几乎失去了自我,为了与他在一起,她几乎失去了一切。
付出了毕生的代价,却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当年即然都不喜欢,现在更不可能喜欢,拿起琉璃台上的相片框,狠狠地向墙壁上摔去,相片框破碎,如她与他之间破碎的感情,此生此世再难修复。
敖辰寰,你毁了我的幸福,又把我囚禁在此,她拿起窗台上的打火机,食指与拇指弯曲,拧燃,拉起绿色窗帘的一角,蓝色的火苗呼啦一声将窗帘边角点燃!
尹婉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帘一点一点地燃烧,火势渐渐转大,火光映衬着她的脸,雪白的五官看起来是那么狰狞,骇人!
敖辰寰,同归于尽,就是你我唯一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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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名门千金,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