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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记清脆的汽笛声从外面传入客厅,不多时,只觉门口处光影一闪,冷沉狂狷的身形已经走近了客厅,扯下手上的皮手套,正欲解开大衣的纽扣,扬起的眸子,突然就看到了凝立在客厅中央的纪太太,眸光在触及到尹婉脸颊上绯红的印记时,眸子里的光彩一点点地凝结成冰,他走了过来,察看了尹婉的伤势,一把将尹婉搂入怀,扬声问出:“你打的?”
  “我……我。”面对敖辰寰阴森森的质问,纪太太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毕竟,刚才她打了尹婉的是事实。
  星眸微眯,里头闪耀着危险的讯息。
  拇指在尹婉受伤的地方轻揉,吩咐着:“秋菊,去拿一块冰过来。”
  “是,敖先生。”秋菊领命而去,暗自想着,这纪太太发疯撞枪口了上吧!真是活该。
  “纪太太,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多珍惜这个女人,她少了一根头发丝,我都会心疼半天,你这样子打她,将我敖辰寰置于何地呢?”
  话语虽轻,但,份量却极重。
  见他拿着冰袋小心冀冀地为尹婉揉搓着脸颊上刚才被她打的巴掌红印。
  “敖先生,我也是被气急了,你说,纪氏放了什么错,他可是东霓爸一生的心血……”
  敖辰寰不想听下去,启唇打断了她:“听着,纪氏公司出现财务危机,那是你老公经营无方,商场上激烈斗争,本来就是残酷的,弱肉强食这个道理,我相信纪太太你懂,纪氏破产,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三言两语冷冷地撇清自己与纪氏破产毫无关系。
  纪太太真想上前甩敖辰寰两个耳光,可是,她不敢,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如今,纪氏出现财务危机,能求的亲戚都求过了,没有愿意伸出援手。
  现在纪氏会否破产,全在敖辰寰一念之间,因为,他已经全面收购了纪氏在市面上的股票,纪氏一大半的股票就被他攫在手心里,他要纪氏生,要纪氏死,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敖先生,求你高抬贵手,放过纪氏吧!”
  “想要保住纪氏也可以,自打五十个耳光,马上,立刻。”他也不想再与这个老女装下去,碰了他的女人,他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高扬冷沉的声音让人背心发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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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肩胛骨唇印让他怒!
  “我……我……我……”纪太太欲哭无泪,她没想到敖辰寰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现在,搞得她进退两难!
  “纪太太,你走吧!”尹婉不想为难纪太太,以前,她纵有万般不是,但,她终究是东霓的母亲,她虽然不爱东霓,可是,她一直把东霓当作好朋友,东霓对她有恩,她不可能让敖辰寰这样羞侮她的母亲。
  敖辰寰薄唇抿紧,神色阴沉,纪太太看了他一眼,不敢离开,只得站立在原地,浑身划过一阵轻颤。
  “你自打五十耳光,我就放过纪氏,你老公一生的心血,难道还不值五十耳光么?”
  敖辰寰点燃了一支烟,烟头一明一灭,衬托他的面孔更显骇人的阴霾,纪太太知道,在这个屋子里,作主不是尹婉,而是这个商场上的霸主。
  “敖先生,希望你说话算话。”纪太太咬了咬牙,抬起双手臂,左右开弓,刷刷就自打了好几个耳光。
  “不重,要听到响声。”
  纪太太狠狠地盯望着敖辰寰,他知道这个男人是想帮尹婉讨还昔日的债,以前,是她一直咄咄逼人,因为嫌弃尹婉五年前的裸画视频,以及她一无所有的家世,她处处针对她,从不给好脸子看,今天,姓敖的这个男人分明是刻意给她难堪。
  也罢,为了纪氏,为了老公一生的心血,她认了。
  纪太太狠狠地咬了一下唇,舌尖上麻痛的感觉慢慢地扩散开来,深入每一条敏感的神经纤维!
  接下来,空气里响斥了一片辟哩啪啦的耳光声,不多时,纪太太五十耳光自打完毕,嘴角破裂,神情显得疲惫不堪,只是眼睛流露出来比先前更浓烈的恨意。
  “敖先生,希望你不能食言。”语毕,纪太太将一绺秀发捋于耳背处,然后,静默头也不回地离开。
  纪太太离开了,屋子里很静,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秋菊似乎嗅闻到了空气里不寻常的气氛,就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缩着脖子,不敢言语半句。
  “这样很好玩吗?”尹婉盯着敖辰寰,一字一句地问出,看着纪太太嘴角流着血,狼狈地离开,她心里足实难过,只因她是东霓的母亲,无论她曾经对她做过什么,那也是一颗爱子心切的心。
  “尹婉,你不要同情心泛滥好不好?她曾经伤害过你。”
  他这样做,只不过是想为她讨债而已,让那个老太婆今后不能再欺负她,无论是行动上,还是言语上,都不行,他敖辰寰的女人,谁都不可以碰。
  “她只不过是维护自己的儿子,她想让自己的儿子找一个合适的媳妇人选,她嫌弃我的出身也是理所当然,如果说,一个母亲爱护儿子有错,那么,把我变得一无所有,把我逼得有家难归,让我们一家三口活生生骨肉分离的你,又该怎么样处置呢?”
  她的话如一把无情的匕首,毫无预警地插在了他的胸口之上,让他毫无招架的能力,是呵!如果纪太太有错,她最多只不过是言语攻击尹婉,那么,伤害她,把她逼入万击不复境地的罪亏祸首的他,又该怎么样处置呢?他的错比纪太太大一千倍,一万倍,纪太太如果要自打五十耳光,那么,他恐怕就得自打千万个耳光,也许这样,也无法消除他的罪孽,他给尹婉带来的伤害,就犹如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之时,惨重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可是,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伤害已经造成了,他想弥补,可是,尹婉从不给他机会,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给他。
  每一次,只要他见到她,他的内心就会延升出一种绝望,这种绝望如小小的蝼蚁,在慢慢地嘶啃他的心。
  好似他与她最美的时光,他敖辰寰最佳的机会,已经错过了,明光不可能倒流,过去的光阴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
  每一次,见到她,明明离得这么近,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却让他觉得她们之间有万水千山的距离。
  每一次,见到她,明明能嗅闻到她的呼吸,明明与她共同呆在一间屋子里,明明与她呼吸着同一片蓝天之下的新鲜空气,然而,他却觉得自己还是址分思念她,想她。
  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苦与痛,这是一种慢慢摧残人心的折磨。
  “你想要怎么样?”
  他问她,想要怎么样,如果能挽回她的心,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我想要怎么样,你不是很清楚吗?”尹婉的面容上浮现淡淡的笑容,嘴角浅浅的梨涡,让他心底涌出莫名的慌乱,是呵,她想要怎么样,他一直都知道,又何必这样去询问,简直是找抽。
  “你想让我放了你,与三弟双栖双飞?”
  “是。”答案如此明确,她不怕死地与他强硬卯上。
  她脸上的笑容明明如山谷中盛开的鲜花一样漂亮,可是,他却感觉这笑如罂粟,让他上瘾,却想要摧毁他的意志,幽忽的笑容让他心底陡地升出一缕前所未有的慌乱,还有眼角掠过的坚定神彩,好似,这辈子,不管他如何努力,他都抓不住她了,无论是身或是心。
  长指捏握住她的下巴,一根指节压在了她下巴的边沿上,吹弹可破的肌肤凸现一片,他说:“尹婉,也许你乖乖的,说不定,三两日我就腻了你,然后,就会放了你,你想要与谁在一起,我再不会管。”
  对,如果她乖乖的,什么事都顺从了他,或许,他就会腻了她。
  或许,他就会放她与三弟一起离开,可是,真的可以放手吗?其实,敖辰寰心中是没有答案的。
  “放过纪氏吧!”在这一场你追我逐的情感游戏中,纪东霓是一个最无辜的人,他什么都没得到,却要赔上父亲一生的心血。
  “行啊!只要你开口,让我做什么都行。”敖辰寰冲着她邪气一笑,俯下头,舌尖开始在她唇瓣上描绘,一下又一下,将她的唇舔得湿濡,并撬开了她的唇瓣,灵活的舌在她口腔里像游蛇一样穿梭。
  看到如此脸红心跳的画面,秋菊与几个佣人早就缩躲起了角落,才不敢看敖先生与婉姐缠绵恩爱的戏码。
  *
  清晨,阳明山顶,有许多晨起锻炼的人们,安天鼎穿着一套白色蓝格子花的运动服,脖子上搭了一条擦汗同色太的毛巾,他一个人正在慢慢地跑着步,然后,对面跑来了一个男人,男人同样一身运动服,只是颜色与他相比,稍微显深一些。
  “安先生。”男人扯开了薄唇,笑脸盈盈地与他打着招呼。
  “起来晨跑啊!”安天鼎轻轻应了一声,继续向前跑去,男人调转了方向,跟上了他的步伐。
  “安先生,你身体很结实。”
  “当然,我天天都要起来运动的,生命在于运动嘛!”安天鼎的步伐并没有停下来。
  “对了,你是台球室上班的?”安天鼎的脑子里似乎想起了什么,所以,干脆启口询问。
  “嗯,对。”男人点了点头,讨好地回:“就是翡翠皇宫隔壁的球社。”
  “想不想来翡翠皇宫上班?”
  “当然。”男人整张脸露出灿烂阳光的笑容。
  “我可以给你翡翠皇宫大班经理给你当,但,有一个条件……”
  “你说,安先生!”男人心中别提有多高兴啊!看来,是他与雨柔之间的事被他知道了,他石君荣真是够幸运的,能成为安天鼎的女婿,是他前生修来的福气,如果能得安天鼎的提携,他起码少十年的奋斗,太高兴了,太令人兴奋了。
  “离开雨柔。”安天鼎停下了脚步,汗水从他宽阔的额角上流淌而下,滴落在了他的运动服衣领上。
  用干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见石君荣神情微愣,又说:“你不适她,雨柔还在念大学。”
  不适合的意思他石君荣当然懂,无非就是他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而雨柔却是金枝玉叶,他高攀不起。
  “如果你想有飞黄腾达的前程,就离开我女儿,我会提拔你,栽培你,但是,绝对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你,她是我安天鼎唯一的掌上明珠,是我安天鼎此生最疼爱的女儿。”
  “好……好吧!”石君荣别无选择,再说,他也不是十分喜欢安雨柔,上次在电影院里碰上她之后,知道她是安天鼎的女儿,他就想办法去接近她,说喜欢她,也只是想做安天鼎的女婿,如果安雨柔是一般贫民老百姓的女儿,也许,他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即然这只老狐狸知道了他的目的,如果能娶安雨柔,那是再好不过了,但是,现在,鱼与熊掌不可能兼得,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保住自己的前程要紧,也不枉费与安雨柔相识一场。
  见石君荣完全同意离开女儿,安天鼎眼角掠过一抹老谋深算的笑意,补充道:“记着,以后离她远一点,噢,对了,我不想让我女儿知道今天我对你说过的话。”
  他在纯真浪漫的女儿心目中,永远是最慈祥,和蔼的父亲,他可不想因为石君荣事件影响了自己在女儿心目中神圣的地位。
  “好,我知道的,安先生。”石君荣小心冀冀地回答。
  安天鼎跑步离开了,石君荣站在原地,面色有些落寞,他虽然不喜欢安雨柔,可是这样被人瞧不起,心里自是有一番说不出来的难受滋味儿。
  *
  见不到石君荣,雨柔心情一天比一天烦躁,蔡心莲见她天天盯望着客厅里的鱼缸发呆,笑着与佣人道:“小姑娘坠入情网了。”
  “是啊!小姐好像魂不守舍的。”阿珍也掩嘴偷笑。
  “雨柔,在想谁啊?”雨柔是自己的亲生的,她对女儿的疼爱一点都不比少弦少,蔡心莲走上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细声问出。
  “没……”雨柔摇了摇头,视线离开了鱼缸,在母亲脸上扫了一眼,转投向窗外的天空,天空一片阴霾,似有雨下。
  稀薄的空气里夹杂着雨滴……
  “妈妈,你说,鱼离开了水会不会死?”
  “当然。”见女儿的眼神有些飘渺,眸光也不知凝娶在虚空中的某一个点上。
  “妈妈,真的会死哟!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雨柔平滑的眉心渐渐纠结,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幽伤。
  “当然没有别的法子,女儿啊!鱼离开了水,就不能呼吸,自然也活不成,就像我们人离不开空气一样。”
  尽管女儿已经二十了,可是,蔡心莲还是细心地对她解说,就像小时候的一样,她不懂的问题总是妈妈,而妈妈永远是最有在耐性的一个。
  “可是,他不理我了,妈妈,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谁不理你?”蔡心莲微微一愣,不知道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石君荣啊!我们本来好好的,可是,他忽然就不理我了,无缘无故的,我很喜欢他,妈妈,看得出来,他也很喜欢我,但,都一个星期了,他始终没给我一个电话。”
  “傻姑娘,情侣之间闹别扭是正常的,如果你真心喜欢他,就去找他啊!”
  忽然,安雨柔眼睛一亮,是呵!他不理她,不给她打电话,那么,她可以去找他啊!想到这里,安雨柔心里乐开了花,赶紧回卧室梳妆打扮了一番,然后,开着自己的小轿车就去了台球室,他以前工作的地方。
  没有找到人,她拉了一个台珠室的熟人询问,才知道石君荣已经去了翡翠皇宫上班,他离职了,却没有告诉她,而且,他还去了爸爸翡翠皇宫上班。
  翡翠皇宫就在台球室的附近,她找到翡翠皇宫的时候,由于保安认识她是老板的女人,自是放她进去。
  这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灯光昏暗,气氛奢糜,女人们穿着都十分清凉,虽然这里坚持着卖笑不卖身的原则,可是,如果不打扮的花枝招展一些,是根本没有生意的,虽然老板没规定不能有特殊交易,有些舞女抵不住金钱的诱惑,还是会去与出手阔绰的客人们进行一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