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零年七月九日福州马尾镇
日军第二第三师团最后剩余的一万多人马已经全都被压制到了这块只有十多平方公里呈长方形的一块地方。这里的东方和南方面向大海,其余的两面则是一片高度不足两百米的高地,日军依托着这片高地做最后的抵抗和挣扎。
现在,周晃祖正指挥着五个保安旅、一七零师和四百师共十万大军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三个炮团共两百余门一零五口径以上的火炮正不停的轰击着这片高地。
在炮兵阵地的后方三千多米处,一个硕大的观测气球悬挂在高达九百余米的空中,在观测气球的下面,一个犹如吊篮般的东西被固定在了气球的下面,再下面则是一条长长的钢索将这个充满了氦气的祈求牢牢的固定住。
在吊兰的里面两名名全都背着墨绿色降落伞包的炮兵观察员正各自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下面的动静。其中一名观察员的头上还带着巴掌大的耳麦,一条送话器延伸至他的嘴角。
又向下放观察了一会,一名观察员拧开了通话开关大声道:“马蜂马蜂,我是鹰眼我是鹰眼,发现一处日军炮兵阵地,观察到有火炮六门,它们正向我方开炮,请立即将该炮兵阵地摧毁!现在报上该处炮兵的位置,它们的方位为xxxyyy,六发榴弹急速射!”
“方位326!距离576o!炮弹定时7!高爆榴弹六发急速射!”
在一处炮兵阵地上,戴着耳机的炮兵军官接到侦查气球上观察员的报出的距离,立即熟练的用射表游尺标定出了榴弹炮的射击诸元。
接到命令的炮手随之后摇低了一零五毫米野炮的炮身,利用直瞄镜瞄准数公里外的那片已经被炮火覆盖过一次的高地。
“咣”随着炮栓被打开之后装填手拖着一零五毫米榴弹炮弹,将其推入炮膛后随手关闭炮膛。炮位后的两名弹药手分别托着一榴弹对县城才地方随时准备将炮弹交给装镇手。
“开炮!”左手手扶着耳机的军官这时一摆右臂大声喝吼了出来!
随着军官的怒吼声,这处炮兵阵地上的十二门一零五毫米榴弹炮随即发出怒吼整齐的炮声伴着猛烈的后坐力憾动着大地,如雷呜般的炮声撕破了早已沉寂天地,日军的炮兵阵地上立即闪现出团团夹杂着黑白色的爆炸的气体。他们和华夏炮兵阵地上那些闪动着橘红色火光炮口一起交织成了一片,雷鸣声响起,日军阵地上空便连成了一片密不透风地死亡地带。天空中夹杂着炮弹尖锐的破空声直飞向数公里外的高地。
而距离日军炮兵阵地不远处的步兵全也都惊呆了,他们呆滞的看着炮兵阵地上突然涌现的壮观场面,那一簇簇、一朵朵白色的爆烟和火焰惊呆了无数的人。
一名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的日军士兵突然大叫了一声:“不好,支那人的炮火要转移过来了!……快逃!”
一两秒后先是震憾随后阵地上响起日军士兵们惊恐的叫声,“是炮击!支那人又打炮了!”
此时的他们甚至已经可以听到空中那刺耳的“嗖、嗖”声,那是炮弹撕扯着空气时出地呼啸声,那是死神的狞笑声。
“轰、轰、轰……”
在距离高炮阵地不过两百多米的步兵阵地上,呼啸的炮弹在即将命中目前前空中爆炸开来!日军步兵阵地前方的半空中伴着数十声爆响空中出了数十团黑色的浓烟。这是榴弹在爆炸时产生地烟雾,每一枚一零五毫米榴霰弹内有六百余枚直径十二到十七毫米的钢弹。榴霰弹中间极少量的炸药仅仅只是炸开薄薄的弹壁、在爆炸的同时,弹体内爆裂,四处散开的弹丸在炸药爆炸和惯性的作用下六百余枚钢丸散成数米宽的弹幕向着目标直飞去。
第一轮十二榴霰弹炸开之后瞬间过七千余枚直径为十多毫米的弹丸形成的密集布弹幕以精准的高角度洒向日军阵地。弹雨瞬间便覆盖了日军上空数千平米的面积,许多未及躲避的日军官兵们那脆弱地躯体被高速飞来的钢弹丸撕扯成了碎片。
而那些侥幸靠躲在阵地胸墙,战壕后面的日军士兵在听到周围刺耳的惨叫声,入目的尽是被冲击波或是弹丸击中撕碎了身体或是被弹丸击碎了脑壳,四处溅飞的白色脑浆和黑红色的鲜血将整片阵地都撒得到处都是,到处都是伤兵的呻吟和嚎叫。伤兵躺在阵地上痛苦的挣扎着、尖叫着。
一名日军士兵趴在地上,死命的抱着脑袋。这时,一枚黑色的弹丸击中了一块坚硬的岩石后弹跳了几下后滚落到了他的面前。这名已经被炸晕了头的日军士兵迷迷糊糊的将这枚弹丸拾了起来,生铁制的弹丸表面非常粗糙。一看就是粗制滥造的东西,拿在手里时弹丸甚至还带着有点烫烫的温度。
还没等这个士兵看清楚手中弹丸的模样。这名士兵就觉身后传来阵阵呼啸声,那是弹雨撕扯空气时发出的呼啸声,一枚和他手中相同的弹丸朝着他飞了过来。瞬间便击中他的脑袋。这枚突如其来的钢丸从他的后脑高速冲入,十多毫米大足有二两重的弹丸瞬间便没入他的脑袋,顿时。他的脑袋便如同一个熟透的西瓜般爆裂开来,红色的鲜血会同白色的脑浆洒满了一地,而这名士兵致死也没能呼出一句声音。
象这样的情景并不止这一处,而是到处都在上演,似乎整个天地都被华夏军队的数百门火炮给撕裂了一般,长达十多公里的阵地上到处都是升腾而起的浓烟和冲击波,人的生命在这一刻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在日军阵地后方的数里地的一处不起眼的凹地里,两名穿着土黄色将校呢子服的军官正静静的看着前方那壮烈而残酷的炮击场面,只是他们的脸部都在隐隐的抽搐着。
良久一个仿佛从牙缝里透出来的声音说道:“按照支那人这般的打法,我们剩下的人马最多还能支持两天,这还是在支那人不动用空军的情况下。吉本君,我知道你和东条陆相关系很好,能不能拜托东条陆相,让他催促一下海军加快速度接应我们出去呢?”
说话的正是第三师团长丰岛房太郎和第二师团长吉本贞一,此时的两人早就没有了往日的风度。原本干净笔挺的军服早就变得黑一块黄一块,洁白的手套也不知道丢到哪去了,脸上也满是疲惫之色,更引人注目的是两人的眼中透露出来的是掩饰不住的疲劳和一丝淡淡的惶恐。
是的,就是惶恐。按理说作为日本最精锐师团的两位师团长,惶恐这个词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他们的脸上,但经过这些日子的连续激战和挫折,原本自信满满的信心早已被铺天盖地的炮火和经常响彻在天空中的飞机呼啸声和漫天的投弹扫射硬生生的给打掉了。
看着萎靡不振的丰岛房太郎,吉本贞一强打起了精神拍了拍他的肩膀:“丰岛君你不必担心,大本营是不会看着我们这两个帝国最精锐的两个师团被支那人消灭掉的。海军派来接应我们的特遣舰队已经出发,估计今天晚上就能抵达马尾港口,届时我们就可以趁着夜色登船,上了船我们就安全了。只要我们能撤回本土,用不了三个月我们两个师团就可以重新回复元气了,怎么……你对帝国的海军没有信心么?”
丰岛房太郎苦笑一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按理说虽然我一向对那些只会躲在坚固的军舰上打炮的那些家伙很不顺眼,但帝国的海军比起支那人来说那就是壮汉和一名婴儿的对比,可我这心里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或许是我太多疑了吧,总之一刻没有看到舰队的到来我的心就一刻不能放松下来。”
对于丰岛房太郎的担心吉本贞一也觉得有道理,日本的陆海两军不和早已经是地球人都知道的秘密。坐看第二第三师团全军覆灭他们自然是没这个胆子,但如果海军再使点坏,等到第二第三师团伤亡得差不多时再出现收拾残局却是很有可能的。而且陆军也没有办法去指责对方,毕竟用这点去指责对方有没有用且不说,反倒显得自己太过无能,没的让别人笑话自己。
两人又看了一下前方的炮击,心情愈发的郁闷,丰岛房太郎对吉本贞一说道:“吉本君,刚才这么一顿炮击,前方阵地的伤亡肯定少不了,你的第二师团现在还能抽出多少兵力支援他们?”
吉本贞一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我现在最多还能抽调的兵力已经不到两个大队,如果还是不够我只能是把师团部的勤杂人员都组织起来了。丰岛君你呢?”
“我的第三师团也差不多。”丰岛房太郎苦笑起来,正要继续说些什么,突然一名参谋从后面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大声说道:“师团长阁下,不好了,海军部来电,前来接应我们的特混舰队遭到了支那空军的突袭,损失惨重!”
“轰……”
参谋的话语让所有人都呆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