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面红耳赤,连连拱手央求。“将军,你可千万别赶我走啊。我要这么回去,那得多丢人?”
第699章 失算
面对焦仲卿的鄙视,马超毫无收敛之意,反而更加放肆。可是面对孙策,他却心悦诚服,不仅接受批评,而且满心欢喜。这固然是因为孙策与焦仲卿身分不同,更因为孙策是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考虑,以一个名将的标准来要求他,他当然觉得很开心。
名将是谁都能做的么?如果我没有名将的资质,孙将军怎么会对我要求这么严格。
孙策招招手,叫来焦仲卿,又对马超使了个眼色。马超虽然尴尬,还是向焦仲卿拱手施礼。“刚才多有失礼,还请焦君见谅,以后还要请焦君时时提醒,多多关照。”
焦仲卿深感佩服,心中暗自反省。与武人相处,他明显不如孙策有技巧。他连忙还礼。“将军客气了,辑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将军恕罪。”
两人客气了一番,算是冰释前嫌。孙策随即安排焦仲卿与马超一起去打探周边的情况,尤其是下游。牛渚矶上游的商船被他征用了,下游滞留的商船很可能会被陈温征用,秣陵方向也有可能出现援兵,他必须安排警戒,以免措手不及。马超有武力,焦仲卿是活地图,他们谁也离不开谁,趁着这个机会磨合磨合,对以后作战有好处。
如何安排合适的人搭班子,这是一门学问,好在有郭嘉、陈端等人参谋,孙策读的历史书不少,也有这方面的经验,倒也一点就通,安排得滴水不透。
马超欣然从命,领着庞德等人,护着焦仲卿去了。
孙策随即部署防线,登上牛渚山,观察周围地形,并派出斥候与焦仲卿手下的细作一起监视石城。
牛渚山并不高,也不算陡,有几条小径可以登上山顶。山顶有一个草亭,很是简陋,却有一些新的痕迹,看起来最近有人来过。站在亭中,向北可以俯瞰大江,不仅能看到牛渚大营,牛渚矶上的情形也看得清楚。向南看,则石城一览无余,城头一片安静,显然还没意识到危险。
“如此要地,居然无人值守,周昕焉有不败之理。”郭嘉环顾四周,感慨不已。“坐而论道,吹枯嘘生,空谈心性,标榜名声,通经却不能致用,以圣人门徒自称,儒门大业就坏在这些人手上。”
孙策瞅瞅郭嘉。“奉孝,你也以儒生自诩吗?”
郭嘉沉默了片刻,神情严肃。“将军,我经学粗浅,不敢以圣人门徒自诩,但我却以士自居。士志于道,无恒产而有恒心者,唯士而已,阉党、外戚皆不足论。儒生疏阔也好,迂腐也罢,都不是那些苟且之人可以议论的。”
孙策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抛却个体的参差不齐,就整个阶层而言,汉代的儒生还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只是太理想了而已,比起只顾自己私利的阉党、外戚肯定要好得多。不管到承认不承认,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精英,要想社会进步,就不能完全抛开他们,靠文盲是无法治理国家的。武夫治国未必就比文人治国强,这是后世历史已经证明的。宋代之后,转向文人治国并不是哪个人的心血来潮,而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孙策说道:“奉孝,从道的层次上来说,我们和荀彧并不是敌人,而是竞争者。我们的目标一致,只是方法不同。他想改良,我想革命,仅此而已。”
郭嘉笑了。“医不自医,和那些老人家在一起怎么可能搞得好。他输定了。”
……
周昕看着江面上游弋的战船,大惑不解。
大雾直到中午才散去,耽误了半天时间,甘宁午后才出现在江面上,战船穿梭来往,迟迟没有进攻。周昕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但心中却有些庆幸。他并不希望甘宁现在就发起攻击,昨天弩手损失比较大,士气低落,从石城抽调的弩手还没到,远程打击力量不足,步卒的伤亡会更大。甘宁的勇猛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像蛮牛一样的猛士让精悍好斗的丹阳兵黯然失色,闻风丧胆。
看着快要落山的夕阳,周昕暗自松了一口气。天黑之后,甘宁就无法发起攻击,只能退去了。沈芳就算再慢,半天也能赶到。十多里路,爬也爬到了。
在周昕的期盼中,夕阳终于一点点的落到山后,江面被最后一点阳光照得血红,绚烂无比,随即又迅速暗了下去。趁着最后一点亮光,甘宁的战船迅速撤出战场,江面上安静下来,空荡荡的,只有滚滚东流的江水,连一只船都没有。
月亮升了起来,江面波光粼粼。
周昕的心里忽然空落落的,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他知道新年将至,如果不是战事,江上应该帆影重重,尤其是那些从益州、荆州贩货回来的商人,乘着西北风,一路前行,有些人会在牛渚矶过宿,但更多的人却会趁着月色再赶一段路,希望能早一天到达目的地。贩运不仅辛苦,而且危险,现在遇到战事,他们还会延误时间,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钱。
他们会不会被孙策抢劫?应该会吧,孙策连世家都抢,更何况这些商人。
孙坚好杀人,孙策好劫财,这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这样的州里人简直是耻辱,有这样的人为郡将更是耻辱。孙坚自己也清楚,所以一直没有回乡。孙策不知道朝廷委任他为会稽太守的真正用意,还趾高气扬的去上任。你休想!你可以去会稽,但只有你的首级。我会将你的首级带回家,祭奠我的两个弟弟,让他们入土为安。
周昕咬牙切齿,用力拍打着将台的栏杆,掌心刺痛,却抵不上他的心痛。相亲相爱的三兄弟,一起求学入仕的三兄弟,如今只剩下我一个活在世上,此仇不报,我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
功曹甘琰提着衣摆,大步流星的跑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招手。他走得太快,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周昕有些不满,他沉声说道:“甘君,何事如此慌张,军中禁止奔跑,以免扰乱军心,你也是……”
“府君,出事了,出事了。”甘琰扶着将台的柱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出了什么事?”周昕愣住了,停住了正准备下将台的脚步。
“孙策出现在牛渚山南,切断了我军通往石城的路。沈芳全军覆灭,只有数人侥幸逃脱。”
“什么?”周昕大惊失色,原本的镇定不翼而飞。他盯着甘琰,忘了脚下,一脚踩空,一声惊呼,从将台上摔了下来,甘琰想来接,却没赶上。“轰”的一声,周昕落地,脸朝下,大字形趴在地上。
第700章 事急从权
周昕一跤摔晕了。甘琰让人把他抬回大营,急传医匠来救,费了半天功夫,总算把周昕叫醒了。
“苍天,何其不公也!”周昕长嚎一声,放声大哭,泪如雨下。
甘琰无言以对。他也有点懵,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但他不像周昕一样怨天尤人,稍微有点脑子,他就知道这次输得不冤。他们太大意了,以为身后就是牛渚山,是不便行军的江岸野地,孙策不熟悉地形,不可能从这里偷袭。
他们忘了孙策和他们不同。孙策是轻佻之辈,好勇斗狠,贪利行险。浚仪之战时,他就曾经奔袭袁潭身后,结果被袁谭堵住了,双方恶战一场,虽说受了重伤,损失惨重,可他好行险的性格暴露无疑。他们只顾着笑话孙策自作自受,却没有吸引教训,现在被孙策抓住了机会,切断了后路。
怪不得今天没进攻,原本他去抄后路了。
甘琰不是周昕,他与孙策没有刻骨的仇恨,没有一定要杀死孙策的欲望,也不担心孙策要他的命。他是丹阳人,谁来做丹阳太守,他都可以效力,就算孙策不愿意辟除他,他也能回到县里做个小吏,不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他也比周昕更冷静。
“府君,沈芳等人战殁,殊为可惜,但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还是想想如何应对才是。石城没有多少弓弩手,守城力量大减。我军腹背受敌,也坚持不了多久啊。”
周昕扫了甘琰一样,眼神阴冷。“甘君是劝我逃,还是劝我降?”
甘琰被周昕一语道破心思,非常尴尬,讪讪地笑了两声。“府君言重了,我只是建议而已,如何定夺,尽在府君独断。”
周昕缓缓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揉着脸。那一跤摔得太惨了,整张脸都肿了,一碰就疼得钻心。不用铜鉴,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形象不佳。可是比起被孙策耍了一道,摔跤的事就不那么重要了。饱读诗书的三兄弟对阵出身商贾的孙家父子,不仅没有取得任何优势,反而一败再败。之前他还觉得周禺、周昂太大意,现在连他自己也被孙策暗算,他的脸就火辣辣的,比摔肿了还要难受。
决定阻击孙策之前,他可是当着甘琰等人,在袁绍的使者面前夸了海口的。言犹在耳,就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如果不能反败为胜,不仅会稽周家名声扫地,也会影响袁盟主的方略,影响党人的大业。
不能逃,更不能降,只能战。
周昕反复权衡了一会,咬咬牙。“沈芳虽然战殁,但石城还有两千多人,而孙策只有五六千人,兵力不足,无法攻城。他绕到我身后,还是无法正面突破我军的阵地,不得不行此下策。矶上邸阁中还有不少粮食,足够半月之用。我们有兵六千余,可以固守待援。”
“向谁求援?陈使君在江北,没有战船,很难渡江。吴郡、豫章那么远,就算现在派人去,半个月了赶不回来。等他们赶到,只怕邸阁中的粮食已经吃完了。”
周昕仰起头,冷笑一声:“不用吴郡、豫章那么远,有一个现成的人选,最多十日就能到。”
“谁啊?”
“祖郎。”
甘琰皱起了眉头。“府君,祖郎可是贼,这么做,合适吗?”
“祖郎只是山贼,孙家父子却是国贼。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事急从权,顾不得那么多了。”周昕翻身坐起,大声说道:“来人,传我将令,唉哟……”他说话时嘴张得大了些,扯动了面皮,顿时疼得直吸冷气。甘琰看在眼中,暗自摇头,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周昕击鼓聚将,命令立刻移营,放弃牛渚大营,全军退到牛渚矶上固守,同时派亲信赶往泾县,与祖郎等人联络。
……
孙策很快收到了消息。
得知周昕退守牛渚矶,孙带不怎么相信。他亲自赶到牛渚山林麓查看情况,确认无误,不禁哑然失笑。
周昕要固守牛渚矶没什么问题,但他不应该放弃牛渚大营。大营和牛渚矶互为犄角,在没有足够优势兵力的情况下,他还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周昕主动放弃牛渚大营,他只要派一些人切断牛渚矶的出口就成,主力可以调去攻击石城,甘宁的水师则可以用来封锁牛渚矶的码头。
周昕无路可逃,已成瓮中之鳖。
孙策立刻安排亲卫营校尉李术率领一千人在牛渚矶南侧立阵,堵住周昕南撤的道路,又派人通知甘宁,让他进驻牛渚大营,同时派一部分战船堵住牛渚矶东侧的码头,防止周昕利用商船逃跑。在战船面前,商船没有还手之力。程普则立刻包围石城,抓紧时间进行攻城准备。
在安排围堵周昕的同时,孙策又与郭嘉、陈端等人讨论周昕可能的计划。有焦仲卿之前收集的情报,周昕可能有哪些方案并不难猜。很快,陈端便提出一个可能:周昕这么决绝,应该是觉得我们无法攻破石城,只会攻击他,这才当机立断,迅速撤到牛渚矶上,不给我们机会。从防守角度来说,牛渚大营防水面攻击有优势,在牛渚山被占领的情况下,容易受到两面夹击,的确不如退到牛渚矶上去,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可以专心防守。
兵法有云:无援不守。周昕不想着突围,这么决绝的防守,自然是有援兵。在陈温等人被困江北,而他们又没有战船的情况下,周昕应该不会指望陈温。他能指望的援兵应该是吴郡、豫章的郡兵,但更可能的却是丹阳本地的山贼。
江东丘陵多,山贼也多。这些山贼并不完全是贼,有很多和当地的豪强有千丝万缕的联络,甚至就是本地豪强控制的力量。因为征剿困难,会稽、吴郡、丹阳、豫章四郡太守通常都不会主动用兵,尽可能采用怀柔政治,默认他们的存在,相安无事。周昕做了好几年丹阳太守,不可能和山贼没联络。平时也许看不上他们,现在有难了,向山贼求援是完全有能的事。
根据焦仲卿等人之前收集的情报,离丹阳郡治宛陵最近的县是泾县,泾县就有一伙实力强劲的山贼,大帅名叫祖郎。泾县到牛渚矶大概两百多里,有水路可通,大部分是平原,山路只有一小部分,快的话五六天,慢的话十来天,这些人就能赶到。周昕放弃牛渚大营,一心固守牛渚矶,应该就是想多撑几天,确保能撑到援军赶到。
第701章 围城打援
焦仲卿介绍丹阳形势时提过丹阳境内几个著名的山贼,其中就有祖郎。孙策对祖郎这个名字也不陌生,历史上的他和祖郎有过交集,而且不止一次。得到孙坚旧部之前,他到丹阳募兵,得数百人,却被祖郎袭破,本人被祖郎砍中马鞍,差点送命。后来征讨泾县,又与祖郎大战,也是危险万分。祖郎后来归顺了孙策,孙策死后,他就从史书里消失了,也不知道是病死了还是战死了,总之没有记载。
在孙策征讨江东的过程中,祖郎就算不是最让他头疼的那一个,也应该在前三名以内,为敌的时间也最长,几乎从他出道开始一直到他遇刺前不久。
陈端说祖郎可能是周昕期望的援兵,孙策觉得有一定道理。比起吴郡和豫章的援兵,祖郎靠得最近。比起吴郡太守许贡、豫章太守周术,祖郎本人的战斗力也更强,需要用心对待。如果不能迅速攻克石城和牛渚矶,待祖郎赶到,他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危险。
郭嘉持有不同意见。从距离和战力来说,祖郎当然有威胁,但祖郎凭什么为周昕作战?况且山贼之所以难平,就是因为他们深居山中。出了山,他们从心理上就会有不安全感。如无必要,他们不会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更不会为了救周昕长途行军两三百里,与孙策交战。
周昕是什么人?党人。他和祖郎之间就算有联络,交情也不会好到让祖郎冒着危险来救他。祖郎也许会来,但他绝不会是为了周昕,而是想趁火打劫。这不是坏事,山贼迟早要讨平的,与其到山里去征讨,不如把他们诱出来,在自己选定的战场上交手。周昕太弱,不足以震慑江东,祖郎更适合做为孙策征战江东的第一个对手。
孙策看向其他人。“你们有什么看法?”
陈端说道:“郭祭酒说得有理。只是如此一来,我们要小心运筹才行。一旦失误,可能会弄巧成拙,腹背受敌。我建议在此之前先拿下牛渚矶和石城。”
郭嘉摇摇头。“不行。这样做,不仅有可能吓跑祖郎,还会给我军造成不必要的累赘。新降之卒不能大用,万一临阵哗变,与祖郎合力,我军就算不败也难取胜,反而不美。周昕是书生,不知用兵之道,千人足以将他困在牛渚矶上。石城只有两千人,群龙无首,更不足为虑。如果现在攻击他们,他们寄希望于援兵,肯定会坚守,我军很可能徒劳无功,折了锐气。击破祖郎,先断绝了他们的希望,再取石城、牛渚矶,易如反掌。”
陈端沉默不语,庞统也没说话,但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支持郭嘉的建议。
孙策盯着地图看了很久。郭嘉的建议是围城打援,如果能成功,这当然是好事,但放着牛渚矶和石城不攻,也是一个隐患。尤其是牛渚矶,那上面有五六千人,一旦周昕冲动起来,要与祖郎前后夹击,李术所部就算能挡住,损失也会非常惨重。
更大的麻烦是,祖郎会带多少人来?他和程普合军一处,也不过万余人,如果祖郎的兵力很多,惨胜如败,也会影响士气,反倒不如先攻取石城,至少到时候还有个据守的城池。
念头一起,孙策心里突然想起一个声音:据城而守,等谁来救?周瑜要攻江南,老爹孙坚要守豫州,都不能轻易调动。况且一个泾县大帅都不能战胜的话,还谈什么征服整个江南。郭嘉的计划看起来冒险,细想起来却入情入理,切中要害。风险肯定有,但行军作战哪有不冒险的?
“多派斥候,挑选合适的战场,先击祖郎。十日之内,祖郎不来,再攻石城、牛渚矶不迟。”孙策对庞统、陈端说道:“按这个做方案,尽可能周密一点。辎重营那边抓紧时间打造攻城器械,做好攻城准备。”
“喏。”陈端躬身领命。
……
傍晚时分,程普渡过大江,接到孙策的最新命令,就地扎营。他手中有焦仲卿绘制的地图,身边又有向导,知道哪里适合驻营,倒也没费什么功夫。明月初升时,大营已经就绪,将士们进驻大营,各施其职,有条不紊。
第二天一早,程普让儿子程咨和副将李衡守营,自己带着亲卫赶到牛渚山面见孙策,在详细讨论了军情,了解了孙策的计划之后,他向孙策提出一个请求,希望孙策能拨一两个读书人给他做参谋,帮他出谋划策,佐掌文书。
孙策很惊讶,程普等人读书都不多,对读书人多少有些排斥,现在能主动提出这个要求,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对此表示欢迎,程普是孙坚部下的老将,为人还算忠厚沉稳,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征询了郭嘉、陈端的意见后,他安排陈端协助程普,主掌文书,参赞军机。
程普感激不尽,带着陈端返回大营,请陈端上座,很客气的施礼。陈端不敢怠慢,连忙避席还礼。
“程公,万万不可,端承受不起。”
程普哈哈大笑,轻轻按着陈端的肩膀。“我是武夫,以前只知道冲锋陷阵,不知道什么用兵方略。上次随征东将军取庐江,僵持不下,我等束手无策,秦文表至,为征东将军出谋划策,庐江应声而下。我已有所感悟。这次随讨逆将军出战,有焦仲卿绘制的地图在手,虽然是第一次到丹阳,却有如归家一般。将军临机应变,指挥若神,我目不暇接,没有个读书人帮我参谋,我怕是跟不上将军的思路。现在子正来了,我就不用担心了。”
陈端也很激动。他知道程普在孙坚旧部中的位置,能为程普参赞军机,是孙策对他的信任。他和秦松一起来到孙策麾下,秦松现在辅佐孙坚,他也不能落后太多。“程公客气了,我既然奉命襄助程公,自然会全力以赴。”
“谢过子正。”程普笑眯眯地的说道:“除了佐赞军机之外,普还有一不情之请,望子正成全。”
“程公请讲。”
“我营中诸将大多粗鲁少文,只知道用蛮力,没什么学问。犬子从小就随我征战,也没时间读书。我想请子正在公务之余,抽点时间教他们读书,了解一些故事,懂一点做人做事的道理,以后也能少犯些浑,更好的为将军效力。”
陈端正中下怀,满口答应。
第702章 英雄所见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