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一个箭步窜了出去,抢到蒋干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
“且慢。”
蒋干鄙夷地打量着太史慈。“干什么,不敢与孙将军对阵,要对我下手?拿剑来,我虽然武力低微,却也不惧一战。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
太史慈怒视蒋干,胸中涌起一阵怒气。我堂堂好男儿,岂是只会偷袭的小人,我要堂堂正正的击败孙策。“我接受孙将军的挑战,但孙将军必须保证亲自应战,而不是倚多取胜。”
蒋干不屑一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转身一指。“看到前面那道山岭了吗?孙将军就在岭下迎战你,一对一,公平决斗。双方各带一人,携带备用战马、武器和食物,在百步之外,其他的人都在两侧山岭上观战,不得进入战场百步以内。如果你发现我们有任何不公平的举动,随时可以放弃。”
“分出胜负,又将如何?”
“不仅分胜负,更是决生死。”蒋干斜睨着太史慈。“你两次偷袭,不就是想取孙将军性命吗?有这样的机会,你愿意放过?所以这次不仅仅是分胜负,更是决生死。当然,你要是愿意弃暗投明,孙将军也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将军为人大度……”
“那他要先赢了我再说。”太史慈打断了蒋干,声音有些干涩。“我事先声明,既然决斗,那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会手下留情。如果有机会杀他,我一定杀。”
蒋干冷笑。“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蒋干和太史慈商定了比武细则,正式指定了比武的地点,双方观战者的位置。为公平起见,防止暗伏人马,双方都派代表巡视周边,一旦发现异常,随时叫停。
太史慈非常配合。他就这么多人,孙策不用担心他出尔反尔,他却担心孙策变卦,明着是一对一的单挑,背地里却派人抄他的后路。对孙策的坦荡,他虽然不全信,却还是很感激。
当夕阳西斜,蒋干扬长而去。太史慈回到驻地,向部下做了说明。山贼们都对太史慈充满了信心。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无数次见识太史慈的神勇,认定他一定可以战胜孙策。如果太史慈能临阵杀死孙策,这场战事就结束了,他们也能为陈败、万秉报仇。
太史慈却没这么轻松,他反复思考着可能发生的情况,尽可能地做好应变措施。这一战关乎生死,他不敢有丝毫大意。胜了,扬州可定。败了,这一生到此为止。
夕阳落山,明月东升,太史慈靠着一棵大树,闭上了眼睛。
……
孙策像往常一样,既没有提前休息,也没有熬夜。
睡觉之前,他坐在帐中,盘腿而坐,仔细回忆了一番安排。全柔、孙静守营,许褚、典韦各率一曲义从准备迂回包抄。对他来说,比武的胜负并不是最终目的,甚至并不重要,他的目的是彻底解决太史慈。太史慈愿意降当然再好不过,如果不愿意降,那就直接杀掉,总之不能让他在背后生事。
算来算去,最没把握的还是自己这一环。
他继承了孙策的身体,也继承了孙策的武功,每天坚持练武,自我感觉应该和真正的孙策差不多,但要说有多少进步,恐怕也说不定。以前的孙策好武成性,不仅每天练武,而且喜欢与人较量,逢战必前,实战经验丰富。即使如此,他与太史慈对阵的时候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双方平分秋色,不分伯仲。
自己明天能与太史慈打成平手,也就算不辱使命了,要说有多少优势,他不敢奢望。他只能尽可能地做好准备,以期心无旁骛,全力以赴。这可能是他的优势所在,太史慈孤军深入,又时刻担心被围,未必能像他这样从容。
孙策反复权衡之后,觉得没什么改进的余地了,这才安然入睡。
第二天清晨,他准时醒来,按照惯例练拳、练刀,只是减少了一些运动量,热热身而已。吃完早饭,他带着马超、郭武出了大营,向约好的地点走去。皮二丁已经在岭下等候,不断有斥候来报,约定的范围以内没有看到太史慈的伏兵。孙策点点头,让马超、郭武到岭上观战,自己带着刘斌来到比武场中。
孙策刚到,太史慈就出现在对面的山岭上。他驻马看了片刻,对身边的人交待了几句,轻踢马腹,一人独骑,沿着山路缓缓而来。
第837章 战太史
到目前为止,孙策第一次亲眼看到太史慈。
看着太史慈一手挽缰,一手提矛,从远处的山岭上轻驰而来,漂亮的胡须在胸前轻摆,孙策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所有的担心、顾虑在一瞬间抛诸脑后,围剿、伏击也变得不再重要,他只想与眼前的这个人痛痛快快地战一场。
灵魂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重新觉醒,一直提醒自己保持理性的沉稳被放肆一战的冲动代替。宛城外,为了救袁术,不得不以少敌多,与曹操拼命的时候,他有过这样的感觉,一直保持到与张辽决斗。在此之后,他渐渐淡忘了这种冲动,即使是冲击袁谭大营的时候,他都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
这大概就是棋逢对手的感觉。袁谭虽然不弱,却还不是他的对手。张辽是,眼前的太史慈也是。
他知道好勇斗狠不足恃,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孙策打量太史慈的时候,太史慈也在打量孙策。孙策比他还要高一点,身高有八尺出头,盔明甲亮,身披大氅,胯下一匹四肢修长、身躯强壮的西凉战马,手中提一杆奇形长矛,矛头四尺,看起来像是一柄带有长柄的剑。
太史慈听说过这柄叫霸王杀的长矛,却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他甚至是第一次看到孙策手持武器。一直以来,孙策都是重重保护下的将领,现在才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勇士。
太史慈暗自赞了一声,在十余步外勒住坐骑,拱手施礼。“东莱太史慈,见过将军。”
“江东孙策。”孙策拱手还礼。“子义昨夜睡得可好?”
太史慈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这少年口气不小,直接以江东为郡望,要故意压我一头么?真是小儿心思。“多谢将军关心,我睡得很好。”太史慈掉转长矛,准备拨转马头。“将军准备好了吗?”
孙策一动不动。正常情况下,两人策马冲杀至少要相距离五十步以上,甚至百步,只有如此,战马才有加速的空间。现在他们相距只有十步,必须要后退,但后退是两人都要做的事,单方面后退很危险,万一对方不讲规矩,突然冲过来,从背后出手,背对敌人的一方会非常危险。他不动,太史慈也就不敢动。
太史慈盯着孙策,疑心大起。“将军后悔了么?”
孙策抬起手,指指太史慈。“我今天既然来与你比武,自然要斗个尽兴,骑战、步战,大可一一比试,你不必把这么多武器都背在身上。你的这匹马虽然不错,但是太瘦了,能减轻一点重量还是好的。”
太史慈眉头微皱,有些迟疑。孙策说的情况,他当然知道,他这匹马连续几天行军,没有好好喂养,是有点掉骠。比起孙策,他不仅手中有长矛,腰间有环刀,还多了一副弓和一囊箭,背后还有一对铁戟,加起来要多近百斤。短时间内没什么问题,时间长了,战马体力不足,的确会影响灵活性。
不过让他放下这些武器,他又不愿意。两侧的山岭上人影绰绰,虽然数量都差不多,但孙策部下高手很多,万一孙策耍赖,那些人突然冲下来围殴他,武器不在身边会很吃亏,尤其是弓箭。他最得意的武功就是射艺,去了弓箭,他心里没底。
“多谢将军提醒,不妨事。”
孙策点点头,拨马就走。他不担心太史慈会在背后射箭,一来他相信太史慈不会这么没品,公平决斗还要暗箭伤人;二来他有金丝锦甲护体,身上的精甲也远比普通甲胄坚韧,太史慈想射死他没那么容易。即使如此,他还是一边策马前行,一边凝神倾听,随时准备应变。
太史慈看着孙策主动背对他,暗自惭愧,面皮有些发烫。他两次偷袭在先,孙策居然还能这么放心他,真不知道是该说他蠢,还是该说他坦荡。他拨转马头,轻踢马腹,战马小跑起来。
两人相离百步,转过身,举起了手中的长矛,然后放平,双手握持,同时踢马。
战马向前纵出,开始奔跑。
孙策身体微微前倾,小腹压在马鞍前桥上,双腿夹紧马腹,视线沿着霸王杀的刀锋向前,看着越来越近的太史慈,身体随着战马的迈步起伏,人马合一,有一种近乎完美的和谐。精神高度集中,一切都渐渐远去,眼前只剩下越来越近的太史慈,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战胜他,杀死他。
战马的速度越来越快,瞬间就跑过了百步距离。两人相距十余步时,孙策屏住了呼吸,一声大喝,双手挺霸王杀,向前刺出,直奔太史慈胸腹。
太史慈手中的长矛是标准的骑兵用矛,长一丈二。孙策手中的霸王杀全长一丈,长度并不占优势,在击中太史慈之前,他要先避开太史慈的矛,否则还没等他碰到太史慈,就会被太史慈的长矛洞穿身体。交错的时间很短,单纯的拨挡会浪费时间,所以他攻守合一,寓拦于扎,在横力上比普通矛法更重,力求将对方的矛撞出去的同时还能保持自己的攻击方向。
两矛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太史慈手腕发麻,长矛偏了方向。他感觉到了孙策的力量强横,与以前遇到的对手不太一样,仅用长矛无法将他的霸王杀拨开,必须侧身才行。千钧一发之际,太史慈侧身扭腰,霸王杀从他的腹甲上滑过,吱吱啦啦一声刺耳的厉响,火星四溅。
两人一触即分,马蹄声渐远。太史慈单手持矛,手抚腹甲,低头看了一眼,不禁凛然变色。
腹甲上一道深深的刮痕。他如果稍慢一分,孙策就有可能刺破他的腹甲,哪怕不是正面洞穿。
矛可以破甲,甚至在破甲之后还能洞穿对方的身体,予对方以重创,但侧面攻击就比较难了,常常会被铁甲滑开,特别是防护能力更好的鱼鳞细铠,这种层层叠叠的甲叶之间有空隙,可以挪动,甲片本身又有一定的弧度,弹性比札甲正好,除非正面刺中,很难洞穿,而矛头侧锋几乎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正因为如此,戈戟的侧刃杀伤力被大大削弱,以割为主的戈退出战场,戟的侧刃也被取消,变成小枝。更多的人干脆放弃了戟,改用以刺为主的矛。
但孙策手中的霸王杀不仅有矛的直刺功能,还有长达四尺的锋刃,难怪他的力道中有更强的横力。不同的武器有不同的用法,也需要不同的防守方法。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没有任何准备的新情况。
太史慈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孙策,心头浮起一丝阴云。
第838章 断后路
东侧的山坡上,虞翻屏住了呼吸,直到两人分开,孙策勒住坐骑,拨转马头,再次举起长矛,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隔得太远,看不到细节,但高手较技,尤其是这种策马对冲,如果双方差距比较大,通常一两个回合就能分出胜负。矛头巨大,一旦受伤,会比中箭更严重,就算不死也会失去战斗力。所以胜负通常就意味着生死,除非对方只要胜负,不想取你性命。
太史慈肯定不会这么客气,他之所以来应战就是想取孙策性命。孙策如果受伤,太史慈一定会杀他。
孙策一切正常,太史慈倒是有些不对劲,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一旁的郭武和马超说得正热闹。马超说道:“太史慈是不是受了伤?”
“有可能。”郭武说道:“不过太史慈武功不弱,就算受了伤也不会是致命伤,很可能是刮了一下。将军的霸王杀有侧锋,太史慈可能准备不足,措手不及。”
马超连连点头。他身为义从骑的百人将,负有陪练的责任,这两天就是孙策的专职陪练之一,对霸王杀了解比较多。霸王杀虽然比普通的长矛短二尺,但招法中有更多的横向发力,与矛法有很大的区别。
“你觉得将军能胜吗?”
“不好说,但他如果能三个回合之内不败,接下来就好打了。将军的武功并不弱,只是实战机会太少了,不像你我天天操练。他最危险的时候就是前面三个回合,心手难以合一。”
马超表示同意。“你如果和太史慈对阵,有几分胜率?”
“不知道。”郭武顿了顿,又道:“太史慈的武功很全面,但他箭术那么好,应该下了不少功夫,矛法难免会弱一些。与普通人交手看不出来,遇到你我这样的对手,那一点点很可能会成为他的致命弱点。”
马超说道:“没错,所以我觉得比矛法,将军纵使不胜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真正要担心的是太史慈的箭术。太史慈的箭术太好了,即使是在凉州也非常少见。我见过那么多高手,大概只有温侯吕奉先和黄汉升能和他相提并论。将军平时没时间习射,可比他差得不少。”
“正因为如此,将军才要除掉他。这样一个人进了山,会成为无法弥合的伤口,防不胜防。他现在还只是以将军为目标,万一将来知难而退,改以诸将为目标,恐怕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防线千疮百孔,一击即溃。将军要像救火一样,疲于奔命。”
虞翻听得清楚,惊讶不已。郭武说的这些正是孙策的担心,他也觉得这样的局面不容乐观,才勉强同意孙策的决定,让孙策以身为饵,诱搏太史慈,但他这两天一直在孙策左右,没听孙策和郭武提起这些,郭武应该是自己分析出来的。一个年轻卫士也有这样的见识?
马超歪着头,打量着郭武,也觉得很有意外。“子威,你说得有道理啊。我看你小子将来也会有出息,说不定能独当一面,为万人之将。”
郭武不好意思起来,连连摇头。“孟起过奖了。我可不敢奢望那么多,能随将军征战,将来统领一营,我就很满意了。”
马超大笑起来,指着郭武道:“你们吴儿真虚伪,明明想,嘴上却不肯说,哈哈哈……”
两人说得开心,坡下也打得热闹,孙策和太史慈交手十余合,不分胜负。孙策越打越得心应手,霸王杀挥洒如意,如刺或劈,或砍或撩,破锋七杀使得行云流水。太史慈见不能速胜,也按捺着焦躁,耐心地与孙策缠斗,仔细琢磨孙策的招法,想从中找到破解之法。
两人不约而同的放弃了仪式感很强的冲杀模式,进入更加激烈也更加残酷的缠斗。两匹战马一会儿衔尾绕圈,一会儿并肩奔驰,总之马背上的两人靠得很近,攻击和防守都在转瞬之间,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谁也不敢大意,稍有疏忽就会受伤甚至送命。
进入缠斗,只能直刺的长矛显然不如霸王杀便利,太史慈渐渐落了下风。孙策充分发挥霸王杀的近战优势,加大了劈砍的力度,逼得太史慈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但太史慈并不心急,他耐心的拆挡,等待着反击的机会,一旦出手就能打断孙策的节奏,抢回主动权,又多支撑一会。
太史慈很耐心,相信自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但时间一长,他的战马承受不住了,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转变也有些不如意。太史慈心中暗急,却没有解决之法。他没有战马可换,除非停战,否则他无法让战马休息。
再战片刻,太史慈忽然心生一计,趁着侧身避让的时候,他纵身跳下战马,向前冲了两步,化去冲势,将长矛往地上一插,左手抽出腰间的角弓,右手在箭囊上一抹,抽出四支羽箭,一支搭在弦上,三支握在掌中,瞄准孙策,大叫一声:“孙将军,吃我一箭!”
看到太史慈跳离马背,孙策就知道太史慈想干什么。太史慈的马力不足,再战下去,太史慈随时可能马失前蹄,下马步战可以避免这个结果,脱离接触还能发挥他善射的优势,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选择。
但这一切早在他的计划之中。他仔细分析过他和太史慈的优劣。在马力一项,他可以碾压太史慈,原因很简单,他有备马可用,也可以用粮食喂养战马,保持马力,这都是太史慈不具备的条件。除此之外,用不着的武器全部放弃,而不是像太史慈一样全背在身上,也是为了节省马力。
听到太史慈的喝声,孙策左手摘下了马鞍上的钢制圆盾,右手持霸王杀,顺手一刀,砍在太史慈坐骑的脖子上,直接割开了颈动脉。那匹可怜的战马悲嘶一声,鲜血喷涌,沿着腿往下流,跑出几十步远,一头栽倒在地,蹬了几下腿就不动了。
太史慈拉满了弓,却没有放箭,他在等孙策转过身来。现在是比武,不是战斗,他不想背后杀人。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战马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的时候,他傻眼了。
马死了,还怎么打?
孙策跳下马,轻拍马臀,战马轻嘶一声,向刘斌奔去。孙策左手举盾,右手倒提霸王杀,朗声笑道:“太史子义,你的战马死了,我不欺负你,接下来比步战吧。”
第839章 劝降
看到太史慈下马,岭上的马超和郭武相视一笑,知道机会来了。他们拨转马头,沿着山路呼啸而下。虞翻松了一口气,立刻下令发出消息,隐在远处山岭中的骑兵也纷纷上马,鱼贯而出,冲了出去。刹那间,马蹄声汇成一道惊雷,在山谷间反复回荡。
听到马蹄声,看到奔驰而来的骑士,太史慈脸色大变。他转身想走,却被孙策拦住了去路。
骑士们与马超、郭武会合,冲进山谷,沿着山脚向前急行,与孙策、太史慈保持百步左右的距离,迅速切断了太史慈的退路。
太史慈明白了,孙策早就等着这一刻,杀他的马就是砍断他的腿,让他无法逃脱。现在有一百骑士在一旁虎视眈眈,孙策又近在身侧,他就算再神勇也无法冲出去。
“孙将军,你就不怕被天下人嘲笑吗?”太史慈寒声道。
孙策很无辜。“我为什么要怕人嘲笑?他们并没有出手围殴你,只是观战而已。当然,你如果不接受,可以结束比武,现在就离开。”他笑了笑。“只要你能跑得掉。”
太史慈气得七窍生烟。被一百骑士围着,他怎么可能跑得掉。他虽然在西侧的山岭上安排了接应的人,可是他总共只有三百步卒,就算全部出动也不是这一百骑士的对手。更何况孙策除了这些骑士还有四五百义从营。他们现在还没有现身,谁知道藏在哪里,等着给他致命一击。
孙策慢慢走了过来,马超、郭武已经到位,太史慈又没有了战马,他想跑也跑不掉了。现在可以和太史慈好好谈谈了。
“况且,怕人嘲笑的人应该是你,不是我吧。”
太史慈怒视着孙策,再次拉开了手中的弓。相隔不过二十步,他不仅有把握一箭射中孙策,而且有把握射中任何他想射的目标,保证一箭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