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笨,人小鬼大,尿床了自己知道害羞还会去想办法。
你说她聪明,擦了床单也不知道把自己的湿了裤子脱下来。
穿着睡多难受?
想了想,霍随城起床去了霍小小的房间,拿了条干净的裤子过来,然后将霍小小身上那条湿了的裤子一点一点脱下,换上。
小家伙睡得可真香,一点没醒,甚至仰面朝天打起了小呼噜。
霍随城没忍住笑了笑,捏了捏她的鼻子。
睡得真像只小猪。
——
翌日一早,霍小小迷迷糊糊睁开眼,身体醒了大脑还没醒,又给闭上了眼睛,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翻身的瞬间脑海中一个破碎的片段一闪而过。
她猛地睁开双眼。
爬床,尿床。
昨晚发生的一幕一幕在她脑海里放灯片似得回放,她一个激灵,睡意全无,靠着记忆摸了摸床单,没发现有湿的地方。
干了?
为求严谨,霍小小拱着小屁股从床头爬到了床尾,每一寸床单仔仔细细摸了摸,确定没有湿了的地方后终于松了口气。
逃过一劫!
现在没人知道她昨晚尿床的事了!
果然,棉布吸水性最强了!
害!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房门突然打开。
从小照顾她的赵姨从外走进,见着睡醒的霍小小笑了,“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她把小小抱在怀里往外走,“你啊你,人小鬼大,霍先生刚回国你就往他房间里跑,下次可不许了?半夜在房间里没看见你人,吓死赵姨了。”
为表歉意,霍小小捧着赵姨的脸,啪叽亲了一口。
赵姨轻轻揪着她的小脸蛋,宠溺地笑道:“就知道卖乖讨好。”
回到房间,霍小小坐在小板凳上静静等着赵姨给她洗漱。
低头的瞬间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这条裤子,脑海里划出大大的一个问号。
等等——
昨晚尿床了,这条裤子应该也湿了,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昨晚穿的不是这条才对吧?
霍小小记得很清楚,昨天穿得不是这条裤子,这条裤子上是粉红色的,她最讨厌粉红色的裤子了!
一个霍小小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摆在眼前,昨晚有人给她换了裤子。
为什么给她换裤子?
因为发现她尿床了。
谁?
谁发现的?
同住一个房,同睡一张床,还能是谁发现的?
晴天霹雳。
霍小小面无表情坐在那,整个人都木了,羞耻感从脖子红到了耳后根。
“小小,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怎么这么烫?”
“呜呜呜——”人间惨案。
“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和赵姨说。”
“呜呜呜呜——”我尿床被人看见了。
都是十八……不对,十九岁的人了,尿床还被人看到,霍小小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赵姨不明所以,抱着霍小小仓皇下楼,客厅见着霍随城和霍老先生,焦急道:“老先生,小小脸烫得很,好像不太对劲。”
霍随城没去公司,在家穿着一件灰色家居服,比起平时的正装衬衫随意不少,少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他起身将人抱过来,手捂在小小额头上静置了几秒。
趴在霍随城怀里的霍小小婴儿肥脸蛋蹭了蹭霍随城身上的衣服,手感……似乎有些熟悉。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伸手抓住霍随城的衣服搓了搓……
欲言又止。
这件衣服怎么像昨天晚上她在地上捡起的那件擦了床单的棉布衣服?
不会吧?
她又摸了摸。
“……”
真的是!!!
可是那衣服被她拿来擦了被自己弄脏了的床单的!
原本抱在怀里好好的霍小小突然之间剧烈挣扎起来,霍随城一个不妨,抱她更紧了。
啊啊啊啊啊你别过来!!!
快把我放下去!!!
现在!!!赶快的!!!
爸爸的怀抱太令人绝望了,她要爷爷。
“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霍小小两只手一个劲的往霍老先生方向抓,情急之下张嘴大喊:“爷爷!”
8
第八章
事实证明,人在危机情况下,潜力无限。
为了避免和霍随城身上那套棉质家居服亲密接触,霍小小抵死挣扎,绝不让爸爸和自己有更进一步亲密的接触,一时手忙脚乱,急得‘爷爷’都喊了出来。
脱口而出的瞬间,霍小小也是一惊。
一旦开了说话的口子,学说话也不难嘛。
昨天喊爸爸,今天喊爷爷,之后三字经百家姓中华上下五千年十万多个汉字指日可待!
霍老先生照顾霍小小一年,在霍小小知道嗯嗯啊啊的时候,就教她喊爷爷,教了大半年,爷爷没听见,倒在昨天的周岁宴上听到了爸爸。
这可把他气得不轻。
自己带了一年的孩子,张口就是爸爸?
小没良心的,爸爸在国外都不搭理你,你还整天惦记着爸爸。
霍老先生想这句‘爷爷’想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今天终于从乖孙女口里如愿听到了。
他喜气洋洋从霍随城怀里强硬将小小抱了过来,“小小,来来来,爷爷抱,爷爷刚才没听清,你再喊一声爷爷。”
不得不说,‘爷爷’这两字还真是救她于危难之中。
终于脱离霍随城魔抓的霍小小终于松了口气。
她紧抓着霍老先生的衣服,唯恐再被霍随城给抱了去。
“爷爷!”
“诶!小小真乖,这么快就学会喊爷爷了,真不愧是爷爷的孙女!再喊一声!”
“爷爷!”
“真乖!再喊一声。”
“……爷爷。”
“爷爷还想听,再喊一声。”
“爷爷爷爷爷爷!”
霍小小觉得自己可能捅了葫芦娃的窝。
不过无所谓,整整一年没说过话的她现在恨不得天天话痨说个够。
霍老先生被这几句奶声奶气的爷爷喊得红光满面,抱着小小往餐厅走,“小小饿了吧?走,和爷爷一块吃早餐去。”
霍小小亲了一口霍老先生,抱着他的脖子,没敢看霍随城一眼。
哎,子不嫌母丑,女不嫌爸脏,她也不是故意嫌弃爸爸的,谁让他穿衣服这么随便。
饭桌上,霍小小坐在霍老先生腿上抱着奶瓶喝奶,时不时一口吞下霍老先生送到嘴边的鸡蛋羹。
霍随城在一侧掰着面包,看了眼拒他于千里的女儿,似是无意间说了句:“陈伯,待会麻烦你和照顾小小的人说一声,晚上用点心。”
“怎么了?”
“小小昨天晚上自己搬着凳子开了我的房门,上我的床睡,婴儿房里少了个孩子,都没人注意的吗?”
陈伯登时警觉,“行,我待会和她们好好说说。”
霍老先生低头看着喝奶的霍小小,严肃批评她,“大晚上的,怎么跑到你爸房间去了?走廊那么黑,爬小凳子摔着怎么办?不许再有下次了,记住了吗?”
霍小小该吃吃该喝喝,权当耳旁风,反正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陈伯心疼小孩,劝了两句,“先生,您这么说,孙小姐又怎么听得懂呢,待会我和那几个月嫂保姆说一说,让她们晚上看得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