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靳言从衬衫口袋里掏出钢笔,在黑竹的资料上圈出一个地方,画了个五角星:“阿金,按照这个地址找,两天之内,无论这个人在哪,无论被谁控制着,都要给我抓了她,还有她儿子。”
阿金提了下牛仔裤,立马接过资料:“是,我这就出发,一定不会让她金蝉脱壳的!”
邢靳言纠正:“那个字在这里念qiào,不念ké。”
“好的老大,我一定不会让她金蝉脱壳(qiào)的!”
其他刑警摸不着头脑,看着渐行渐远的阿金,问:“队长,为什么不出警抓啊,那样岂不是更快?”
邢靳言停了两秒,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一觉,淡笑着说:“哦,阿金也快。”
——其次,警察手段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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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竹上完厕所慢吞吞的走到讯问室,又坐在了那个椅子上,等待审讯。
见没人说话,黑竹心虚的问:“你们队长呢?他走了吗,怎么不问了?”
摄像机后的刑警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大佬,只好按照老规矩说:“我们队长在看你。”
黑竹直接打了个寒颤。
不知为何,这个队长给他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即使不是和那个队长面对面交流,黑竹也有一种被那人看穿的感觉,很不爽。
黑竹就在那如坐针毡的等,他全身冰凉,后背冷汗淋漓,口干舌燥。
“不是,我就杀个人,你们不都判死刑了吗,还审个什么劲儿,直接给个痛快不就结案了?”
那个做笔录的刑警说:“你们动机不存,这案子受伤的人太多,影响太大,领导让我们彻查到底,给人民一个说法。”
黑竹叹了口气。
他看着那个摄像头,总感觉阴森森的,头皮都麻了。
过了很久那个队长都没说话。
黑竹惴惴不安,吓得去了n次厕所,在外面自杀了七八次,都被警察拦下来了。
刑警们看出了黑竹的变化:“你怕什么,心虚了?”
黑竹最后一次上完厕所,抖着腿坐在椅子上,没底气的骂:“我才没怕,你们队长是不是离开了,他肯定不在!”
邢靳言睁开眼,慵懒的活动着四肢,调了调嘴边的收音麦,不紧不慢的说话:“整理一下你的口供,那些死者是误杀的,枪支是稀里糊涂买来的,就连大巴车都是凭感觉劫的,对吗?”
黑竹咽了口唾沫:“对。”
邢靳言点了点头,开始“脱”他的马甲:“你如果真的只是抢劫的,抢劫大巴车后的第一件事肯定要扫描乘客人数,因为你图的是每个人的钱,但,你并没有扫描人数。”
黑竹咬牙:“我都说了,天太黑,我不记得了!”
“嗯,你确实不记得乘客有多少人,”邢靳言也不给他绕弯子了,一针见血,“因为你的目的就是直接取那几个人的性命,你急于求成,忽略了其他乘客。”
黑竹脸色微变,努力装出一副茫然的表情:“那八个人是误杀的,误杀,误杀你懂不懂,你这人是不是有病?!你他妈有老婆孩子吗,智商这么低,呸!!”
邢靳言眯眼笑了:“黑灯瞎火的,你怎么知道死亡人数是八个?”
“八……”黑竹大惊失色,慌不择言,胡乱指了指刑警,“他们,他们之前审我的时候说的,死了八个。”
刑警们集体翻白眼,事发当晚队长就提醒他们了,不准透漏给黑竹死亡人数的信息。
邢靳言看着黑竹脸色都吓青了,挑了挑眉关上了麦,打了个响指:“收工,大家辛苦,看好他。”
刑警们不得不佩服大佬的做派,睡个觉就把犯人的尾巴踩出来了,牛逼。
黑竹看着刑警们都离开了,紧张的都不会说话了:“你们干什么去,你们队长呢,你们别走啊!!!”
刑警们留个白眼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兄dei,马甲掉了,快找个新的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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