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点头,从她本心来说,她是觉得如今日子很好的。
妯娌嘛,有点矛盾不是大事,反正谁家的勺子还不磕碰锅沿儿了?
娘几个见这一面都很高兴。
富察氏也问了一句曲江,不过,她也知道,毕竟是军中的事。
“别的我是不知道的,不过,他们应该是到了。”到了青海,如今还冷的要命呢。
“那就好,听说那边冷,气候不好,估计都不适应。”富察氏道。
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上了曲江。
这几年,两口子不能天天在一起,但是每隔十天见了面,都很亲热。
“嫂子放心吧,有郡王爷呢。”曲迆道。
“是,也是我多想了。”富察氏不好意思的道。
“你们感情好是好事。”曲迆笑道。
膳食做好了,曲迆几个上桌,肯定比不得府上的,但是也是肥鸡大鸭子,该有什么就都有了。
朴素又奢华。
见过了娘家人后,曲迆就能安心养胎。
倒是三格格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从此心心念念着要去曲家。
还要叫纳穆来府里。
纳穆很会玩啊。
曲迆索性叫来,叫他住前院住几天。
侧福晋娘家弟弟来了,前院的人也殷切伺候。
就住在了三阿哥这边。
二格格一见纳穆,就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当即拉住三格格:“他是谁啊?他怎么那么好看啊?”
三格格警觉:“二姐姐,你别想多了啊,这可是我舅舅,也就是你舅舅。”
二格格惊呆了:“舅舅??”
那完了,辈分不对了。
其实这事是曲迆先提醒三格格的,毕竟古代的女孩子也早熟嘛,虽说她跟纳穆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不能叫一些事有苗头。
所以一开始,就把身份跟三格格讲清楚了。
其实,二格格和三格格此时倒是没想那些。
但是, 舅舅和哥哥不一样啊,为什么就不是哥哥?
舅舅那就是长辈了啊, 那……就生疏了啊。
二格格好郁闷啊。
三月里, 抚远大将军驻扎在西宁,不日就要开战了。
而曲迆的身孕, 也已经七个月了。
随着十四爷越来越远,越来越忙,他们之间的消息也越来越少。
但是再少,曲迆还是能收到十四爷的信。
每封信结尾, 都会跟她说,要好好的等爷回来。
十四爷一走半年, 曲迆渐渐习惯了他不在, 但是思念如一根线, 从京城, 一路往西北去了。
她有时候会发呆, 想过去, 也想以后,但是终归, 又只是想那一个人。
六月二十九的下午,曲迆发动了。
瑚嬷嬷, 吴嬷嬷, 吉嬷嬷都在这里。
一早就预备好了奶娘什么的, 万事俱备。
而第一时间赶来的,是舒侧福晋。
她也没说什么, 只是来坐着。
瑚嬷嬷心想,有个侧福晋坐着, 确实有用的。
福晋倒是没亲自来,只是叫下面人来了。
曲迆前两个, 都生的很轻松,本以为这个也是。
可是临到了生,却是出了错。
先生出一条腿。
吓得稳婆当即就大惊失色。
“这……”
吴嬷嬷也是吓得脸刷白:“你这老货!镇定些, 我们主子福大命大。”
曲迆自己也脸白了。
“是怎么了……”
“主子,您这一胎不大顺,您别怕。费些功夫罢了。”吴嬷嬷已经在热水里洗手了。
先把那腿慢慢顺回去。
前三天看,胎像还是正的,就今儿发作了这一会,居然就不正了。
这当然危险,可不危险, 也显不出她的本事来。
“叫瑚嬷嬷来。”曲迆知道情况不好,反倒镇定了。
瑚嬷嬷很快进来了。
“瑚嬷嬷。我要是有个不测……”
“哎哟, 天爷,您可别说这话。”瑚嬷嬷都急死了。
恨不得自己上,只恨自己不擅长这个。
“听我说, 要是我有个不测,肚子里这个……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出来。要是生出来了,就抱去舒主子那, 至于那三个都大了,日后还有他们阿玛呢。自有照顾。只求瑚嬷嬷替我跟爷说,我求他,想法子,将三格格留在京城里。”
曲迆眼泪下来:“至于曲家,受照顾不少,日后不必管他们了。叫爷保重自身,不管日后走的路顺不顺,都要撑住。能跟爷在一起一回,我一点都不后悔。”
瑚嬷嬷也哭了:“您的话,我都记住了,如今您还是攒着力气,吴嬷嬷是个好手,您放心吧。”
吴嬷嬷已经做好消毒:“主子,您放心,大不了就是疼一下。保您母子平安。”
曲迆笑了笑,想见孩子,可终究没见。
叫他们看见这阵仗,不得吓死么?
可母子之间,大概是有灵犀的,四阿哥就闹着非要见额娘,见不到就要去前院找哥哥姐姐。
三格格是被打发去前院的。
她是知道额娘要生的,可她还是个孩子呢。只能去前院等。
这会子,四阿哥一去了就哭,抱着三阿哥的腰:“额娘在哪里,他们不许见,呜呜呜呜……”
三阿哥死死攥住拳头:“走,这就去西小院!”
他要去,谁敢拦着?
只能放他走。
而西小院产房里,吴嬷嬷将那孩子慢慢顺回去,这当然疼,曲迆死死攥着云锦的手。
吴嬷嬷和另一个生产嬷嬷配合,慢慢揉着曲迆的肚子,叫她摆出几个姿势。
等终于顺进去了,吴嬷嬷也是松口气:“主子,羊水不多了,要赶紧生,您忍住,奴才要下手了。”
曲迆点头。
很快,吴嬷嬷就用大力气,在她肚子上挤压,争取要把孩子顺过来。
这当然很难,曲迆疼的忍不住叫出来,她不想用软木。
只是攥着云锦的手。
最后一声痛叫之后,终于算是顺过来了,可她基本上也没力气了。
也是这时候,福宁赶着追着三阿哥,也来了这边。
于是三阿哥,三格格和四阿哥就听见了那一声惨叫。
当即就不行了,死活要往里跑。
福宁抱住一个,其余人抱住那两个。
“哎哟,阿哥爷,生孩子那是多凶险的事,您这么冲进去,不是耽误了?您快冷静。”
一边说,福宁心里一边嘀咕,可别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