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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隔壁热 > 隔壁热 第103节
  花自酌的话她一直放在心上,小说是得抓紧翻译,即便不是为了参赛,她也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上楼后她便往电脑前坐,外头冷风咆哮,时不时传来重重一声响,是哪家的门被吹得砰一声关上,又或是晾衣杆被吹倒在地。
  祈热始终集中不了注意力,翻译了一会儿要往床上躺,低头见到那几只熊,又烦躁地打消了念头。
  定不下神,她又起身拿起那罐香薰,哪知道越闻越焦虑。
  快六点多的时候,她起身煮了碗面。用冷水洗好碗筷,她急忙跑回房间,站空调下吹了会儿。
  等浑身暖起来,她回到书桌前对着电脑,深呼一口气,继续翻译。
  一页也没翻译完,屋内忽地“啪嗒”一声,祈热抬头望过去,持续工作了一下午的空调,突然没了动静。
  祈热起身拿起遥控器,重新开了几次,还是没反应。
  正要打电话问问祈畔,桌上手机先震了起来。
  她拿起一看,是柳佩君。
  中午走前她去隔壁打过招呼,不知道这会儿她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什么。
  “柳阿姨。”祈热接通后喊人。
  柳佩君连声应着,“热热啊,东西拿到了吧?”
  祈热觉得奇怪,“什么东西?”
  那边柳佩君狐疑一句,“迦迦没给你送过去吗?五点的时候你陆叔叔就送他跟祈凉回学校了,这会儿都快十点了,他是不是给忘了?我待会儿打电话问问他。”
  祈热消化着几句话,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立即往窗子边走。
  电话里柳佩君还在说话,“我先前做了点腊肉,味道还不错的,你尝尝我的手艺。还有副毛线手套,本来想给你织围巾,迦迦说你有了,让我给你织一副手套。这样,我先给迦迦打个电话……”
  柳佩君说话时,祈热将窗帘一拉,接着用力推开窗户,冷风猛地灌进来。她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微微将头探出去。
  看清的一瞬间,呼吸猛然一滞。
  冷风呼啸,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摇晃。四下里没有人,唯独路灯下,一道身影不知道立了多久。
  电话里柳佩君喊她的名字,她全听不见。
  片刻后,她抓着手机,转身往楼下冲去。
  作者有话要说:  挖坟:肯德基部分在30章,画画在33章。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夜夜好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ting、好痒 10瓶;啦啦啦啦啦(≧▽≦) 1瓶
  第73章
  作者有话要说:
  72章没有重看的朋友需要回看一下。
  修文是不对的,不修又不行,错了错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虾虾米米 20瓶;爱吃皮蛋 5瓶;orison、superru 4瓶;
  祈热脚上穿一双棉拖鞋, 保暖,跑起来时却成了累赘, 想快也快不了。
  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 她接起来立即解释,“柳阿姨, 他打了电话来,说晚上有小测验就不过来了,明天再给我送。我现在有点急事, 先挂了。”
  那边应一声,祈热立即收了手机。
  楼道里的声控灯一盏盏渐次亮起,祈热一口气跑到一楼,冷风迎面吹过来,冻得她一哆嗦。
  她放慢脚步, 大口喘着气, 朝着楼道口走出去。
  公寓楼外, 陆时迦背身站着,一手放在兜里,另一只手提着袋子, 正一动不动看着某处。
  祈热站在风口,对着他的背影看了有十几秒, 视线一低, 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想要用力,最后也只用了三分, 朝着陆时迦的方向扔了过去。
  石子在地上滚出几圈,速度越来越慢,最后打在了陆时迦鞋上。
  陆时迦正出神,脑袋里回闪着祈热说的话,“因为你吵了架”,“祈凉都没你这么烦”,“别成天往我这跑”,然后是,“我分手了”。来来回回这几句,他想得已经有些麻木。
  滚落在脚边的石子让他回了神,他低头看一眼,忽然有了预感,紧接着快速回了头。
  十多米外,祈热站在楼道口,正一瞬不瞬看过来。隔得有些远,他看不太清,但一眼便能感觉到,她正压着一身怒火。
  夜色浓重,路灯下灯光晕黄,耳边一时尽是风声。
  只是这么一会儿,身上的暖意很快被吹尽。祈热微张着嘴,面前的热气越来越稀薄,她见对面的人跟雕塑似的,仍站着不动,气更不打一处来。
  她弯腰又拾起一颗石子,这回多了几分力,一扔,石子直接打在了陆时迦脚上。
  陆时迦终于动了动脚,祈热一颗心提了起来,却只见他没有往前,反而往后站了站,一颗提起来的心又沉了回去。祈热气喘得越来越重,干脆转个身往回走,眼不见为净。
  身后陆时迦急了,跟出几步,眼看祈热在门口又停了下来,他也跟着脚下一顿。
  祈热回了头,见他低下头躲避她的视线,彻底爆发了。
  她快步朝他走了过去,到他跟前一刻也没停,低头抓住他手,猛地往回拉。
  她手里跟抓着一块冰似的,心气愈发不顺,边走边回头骂人,“你是不是有毛病?你知道现在几度吗?要是柳阿姨不打电话,我不下来,你打算在这站到什么时候?站一夜?明早上下来,我是不是能看到一尊冰雕?”
  她脚步飞快,光顾着回头看他,没留心前头几级台阶,陆时迦反手将她一拉,也不作声,默默用眼神提醒她。
  祈热看一眼,稳稳迈上去,“要你多事提醒干嘛?我自己有眼睛!其他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机灵?”
  她下脚尤其重,原本灭了的声控灯,提早就因为她的脚步声亮起。
  “我不知道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跟我闹别扭就这么好玩?你以后再敢这么干一次,我把你脑袋削了!”
  才上了一层她就气喘吁吁,手里那只手仍然僵得像块石头,心里越想越气,她干脆将他手一甩,停下来继续骂他,“你不是就爱看新闻联播天气预报?没听说冷空气来了?中午陆叔叔说话的时候你就知道埋头吃吃吃!我都要走了也没见你抬起头,跟我生气,你凭什么跟我生气?给我发个消息打个电话会要你的命?我有让你别来找我么?”
  “有。”那么多句话也没反驳,偏就这句,陆时迦见缝插针地回了。
  祈热被他果断的一个字呛住,“……有?我什么时候说过?”她骂着骂着已经没了逻辑,刚否认完,又自己承认,“你也就会记仇,我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气话,你吃了这么多年饭连这点也分辨不清?你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每次跟你说话还得提前告诉你,接下来这句话是真是假?那我是不是还得专门长一张嘴跟你说话?”
  穿堂风吹过,楼道里一扇门“哐”地一声合上。
  祈热身子一震,回头瞅了一眼,又对上陆时迦:“你是还觉得不够冷是不是?赶紧上去!”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陆时迦连眨着眼,绕了半圈,一迈腿走去了她前头。
  他脸早冻得僵硬,手脚也没了知觉,每走一步都觉得艰难。祈热气冲冲往上走,经过他时用手肘推了一把,把人顶得撞上墙,她也没看一眼。
  陆时迦摸着肩膀,没顾着去掸衣服上蹭的白灰,反而因为祈热毫不掩饰发泄的情绪而傻愣地弯了弯嘴角,然后抬起脚快步跟了上去。
  祈热没关门,进屋径直去了厨房,烧上半壶水,又进房间往空调下探着风,仍旧没动静。她暗骂一声,进洗手间开上热水器。
  陆时迦上楼来时,祈热正蹲在门口从鞋柜里找鞋,听见动静抬了头,“厨房烧了水,自己去倒。”
  陆时迦依言进门,像是第一次来,视线绕一圈后,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你脚多长?”祈热从翻出的一堆鞋里抬起头来。
  陆时迦回头,“42。”
  无名之后又冒了起来,“没事长这么长的脚干嘛?”祈热放弃翻找,起身往厨房走,沉声说一句:“过来。”
  陆时迦跟了进去,祈热接一杯热水往他身前递,他伸手要去接,她又一缩,绕个弯把杯子往料理台上砸,“自己拿!”
  陆时迦在她的注视下听话地端起水,温度透过杯壁传到手上,片刻杯子便有些拿不稳了,可看着祈热要吃人的样子,他抬起手便往嘴边送。
  “你被风吹傻了,不知道晾晾啊?”祈热拔高了音量,见他战战兢兢将水放回去,又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袖口,衣服看着挺厚,捏起来只薄薄一层。
  忍不住一掌拍在他身上,“你什么时候这么讲究的?以前穿得像个小老头,现在穿这么点是给谁看?”祈热上下看一眼,“校草?贴吧里那些帖子多夸你几句辫子就翘上了天,也没见多好看,冻不死你!”
  骂了几句才觉得舒坦,“喝完来我屋里。”
  陆时迦见她身影一闪消失在门口,回身重新端起那杯热水,举到面前,指腹在杯壁上来回蹭了蹭。
  还好拿的不是一面镜子,不然脸上的表情全要被暴露无遗。
  喝完,去了祈热的房间。房间里还留了几分暖意,洗手间亮着灯,有淅淅沥沥的水声。陆时迦沿着水声走到门口,见祈热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喷头往盆里接热水。
  祈热有感应似的,也没回头,使唤他:“门边有个凳子,你搬过来。”
  这会儿她说什么,陆时迦就办什么。他搬着凳子走进洗手间,祈热已经站了起来,指一指架子上的盆,“这个洗手洗脸,”再示意地上那盆,“这个泡脚。”
  最后看向干燥的台子上一双有些花哨的长筒袜,“这个可是我买了配裙子的,新的!你要是敢撑破了,我要你好看。”
  陆时迦不看袜子,只看着她,“破了我赔给你,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热气在狭窄的空间内升腾,头顶是蛋黄似的灯,光淡淡地打了下来,拢在他身上。
  “我就要这一双!”祈热语气蛮横,说完要出去,面前陆时迦站正中央把路给堵实了,她眼皮一翻,陆时迦便往旁边侧了侧身。
  衣服蹭着衣服,祈热已经出去,陆时迦似乎还能闻到她头发上的香。
  台子上他买来的那瓶洗发水已经去了一半,他连看了几眼,才去捞洗脸盆里的毛巾,拧干摊开,覆到脸上。是清爽的橘子味,大概来自洗发水旁那支洗面奶。
  十来分钟后,他出了洗手间,仍穿自己的鞋子,彩条的袜子隐在裤管下。
  祈热抬着头看空调,拿着遥控器开了关,关了开,空调半点不配合。
  听见门响,她又喊一句,“过来。”
  陆时迦全身暖了,脚步都快了不少,几步就到了她身后,接过祈热递过来的遥控器,听着她的‘指示’:“把它修好。”
  在她的注视下,陆时迦看了看空调,一抬手直接把空调的电源插头拔了,再插回去。电源接上那一刻,滴一声。再按遥控器,空调正常开始运作。
  “……”祈热一时有些傻眼,哼一声转身坐下,脚一踢指了指另一把椅子,看向陆时迦,“坐下。”
  她双手往兜里揣,不像刚才那么生气,脸上平缓许多。
  见他坐好,她捏了盒子的手往他面前递,“要来一根么?”
  陆时迦低头,面前是一只白皙的手,手里捏着的,是一包百乐。他不认得这个牌子,但看包装外壳就知道,是香烟。
  他愣着,没有伸手接。
  “怎么,不敢要了?”烟盒“啪”一声被甩到旁边的桌上,祈热又问了一遍。
  陆时迦抬起头来,对上她审视的一双眼。他隐约猜到她是从哪里得知,除了小卖铺的老板,没有谁知道他起过吸烟的心思。
  “我没有抽。”他低声解释。
  他眼神透亮,不像是在撒谎。但现在祈热不信他,眼睛死死盯着他,“没有抽是因为没有买到,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