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自己都不确定。”陆秋拿出撒泼的架势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左至历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试探着问:“是村里孩子上学的事吗?下周他们就过来,工作都已经做好了。”
为了那些村里的孩子不被部队里的孩子欺负,岛上的领导商量过后,决定先成立一个班,等以后熟悉了,再合成一个班。
“不是!”陆秋掐着腰站在左至历的前面,他个子高,陆秋站着也不比他高出来多少。
左至历伸手把她抱住,让她整个人坐在他身上,“你再提示一下,我真的不知道。”
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有些暧昧,陆秋却顾不得那些,盯着左至历的眼睛看:“你前妻是不是又给你写信了?”
这个又字,让左至历一机灵,嘴角的笑意就大了起来,捏着陆秋的鼻子道:“原来是吃醋了。”
“吃个屁的醋。”她的话刚说完,宁宁和蓉蓉推门就进来,喊了一声,“姨!”
陆秋尴尬地立刻从左至历身上跳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抚了抚身上的衣服。
宁宁和蓉蓉都看到了,嘴巴张的大大的。
宁宁磕巴了两声,先开口:“姨,你们在干什么?”
陆秋恨不得找个地板钻进去,左至历沉着脸替她回答:“怎么回事?进来也不知道敲门。”
宁宁被这么一问,脸上就带了委屈来。
平时就陆秋一个人在房间里,根本就不用敲门的。
陆秋悄悄拧了一下他的腰,推他出去,拉了宁宁的手过来:“没事,你们找我有事吗?”
蓉蓉想到推门的原因,点头:“姨,我们刚才去跑步了,还有好几个人也在跑步!”
“是谁?”
“有那个郑爱国。”宁宁回过味来,也不再委屈了,“他也在跑步,不过他和我哥他们都不说话。”
陆秋哦了一声,给他们一人倒了杯水,催他们赶紧去睡午觉。
宁宁和蓉蓉上了床,孙竹斓现在在书房住着,两个女孩等陆秋一走,就躺在一个被窝里,小声嘀咕:“你说他们在干什么?”
“是不是在亲嘴?”
两个女孩脸都红了,捂着嘴笑了一阵,宁宁把胳膊伸展,歪着头看蓉蓉:“我奶奶好像快要回去了?”
蓉蓉数着手指头,“奶奶不是才来没多久吗?”
“她还有工作做呢,蓉蓉,你说我要回去吗?”
宁宁这个问题把蓉蓉给难住了,她摇摇头道:“我肯定不想你走啊。”
宁宁侧过来身子抱着蓉蓉:“我也不想走。”
两个女孩又说了会儿悄悄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左至历在外面把军装洗了,重新进卧室把门关上,坐在床边看陆秋,去捏她的鼻子。
陆秋本来再装睡,这下也被捏醒了,瞪了他一眼:“干什么?”
“看看你这个小醋精睡着没有。”
“哼。”陆秋不想理会他,睡着了也会被弄醒。
左至历老实交代:“最近真的没收到她的信,之前她的信也都不是写给我的,是写给宁宁的。”
说到这里,左至历顿了顿,试探着问:“她又写信过来了?”
陆秋点头:“给你妈写的信,让她走的时候,把宁宁带走。”
左至历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陆秋用手指戳他身上的肌肉,“怎么?是失望了还是舍不得自己闺女了?”
左至历把她的手指抓住,捏在手里把玩,顺手把她又捞在了怀里。
陆秋想挣扎,被他哑着嗓子给制止了,“别动,不然后果自负。”
她不敢动了,左至历才说起朱亚青的事情来,“没那么简单,她爸爸以前是那边的人,她妈妈是咱们这边的人,两边一直瞒着,谁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陆秋一下坐直了,同为夫妻,但是互为卧底的这个戏份,也就在电视剧上看过。
“然后呢?”
左至历见她听得认真,继续讲了下去:“咱们国家成立之后,朱亚青的爸爸就想回那边,被她妈妈发现了端倪,直接给上报了,人没回成,被当场抓住。”
“朱亚青和我离婚的时候,也知道如果事情有什么变故,怕牵扯到宁宁身上,就没带宁宁,我不知道她怎么又变卦了。”
说到这里,向陆秋请示:“我能写封信过去问问吗?你放心,发出去之前绝对让你先过目。”
陆秋从她怀里坐起来,大度地恩了一声。
左至历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见桌子上摆着她的作业,不是昨天的数学,换成了思想报告一类的,写了半张就没写下去。
他拿起来看了看,问:“今天晚上有夜大的课?”
“恩。”陆秋点头应了一声,见他在看自己的作业,伸手就想抢回来。
左至历故意举得高高的,陆秋生气地瞪着他,“你今天下午不用上班吗?”
“上午训练累了,下午放半天假。”他说完,指着作业上的错误,“这么写可不成。”
晚上,陆秋带着被左至历修改过的作业到了教室,翠竹比她早得稍微早一点,问陆秋:“写作业了没?我这里有写好的可以参考!”
陆秋晃了晃作业,“写好了。”
为了让左至历帮着她改作业,她可是又革地又求情的。
翠竹不相信的拿过来,震惊地看着陆秋:“你也太厉害了吧!”
班长侯小媛凑过来看陆秋的作业,数学她不知道答案,但这思想报告,写得那是相当深刻。
陆秋被他们看得不好意思,咳嗽了一声,把作业收了回来。
文工团的小姑娘最喜欢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闲话,杨则西和一个家里是外交官的姑娘坐在一起,听着旁边的人议论陆秋。
“她作业肯定是左团长教的!”
“对,她一个村姑,怎么可能比我们学的还好!”
“那些作业不算数,等考试的时候,不就知道她到底会不会了。”
杨则西最近一直在关注陆秋和陆夏,她想知道这本书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剧情和原书差别那么大。
听到大家的闲话之后,她的眼睛闪了闪,那些作业她也会做个七七八八,就是俄文不会。
现在中俄关系没之前好了,可在几年前,和苏联那可是老大哥的关系,那边也派了很多专家过来,两边走得很是亲密。
国内也有很多学俄文的,不像后来大家都学英语,这时候学俄文才是潮流。
杨则西看了看外交官的女儿李静,人家不仅能说俄文,还能看俄文书,在文工团里都很出名。
他们两个之所以能玩到一起,还是因为他们之前共同喜欢过左团长。
杨则西一开始觉得自己是穿书女,把左至历拿下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和林静互相看不顺眼。
后来左至历娶了陆秋,一个离婚有孩子的村妇,这两个女孩因为同时失恋,反而玩到了一起。
他们今天特意选了陆秋身后的位置,谁也没挑明彼此的心意,听着陆秋和翠竹聊天。
翠竹回头的时候,才看到他们两个,拍着胸脯说:“吓了我一大跳!”
陆秋回头看过来,几双眼睛对视上,陆秋才认出来那个梳着麻花辫子的姑娘,上次的时候也见过。
好像是之前喜欢过左至历的。
她友好地笑了笑,小姑娘嘛,谁还没喜欢过人,只要不来破坏别人的家庭,那都是各人喜好。
杨则西闪躲了一下眼神,垂下头的时候,没错过陆秋脖子上的一抹红。
虽然她穿着高领的衣服,把脖子遮的严严实实的,却还是在扭脖子的时候,能看到端倪。
她上辈子的时候也谈过恋爱,自然知道那红是怎么形成的。
不知道怎么的,杨则西脑袋一热,问了一个问题出来:“你知道陆夏同志怎么样了吗?”
陆秋惊讶,随即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
她不仅不知道,也不关心,对她来说,陆夏已经离她的生活很远很远了。
杨则西低下头,声音小小的说:“我听说林营长带着自己闺女去找陆夏同志了,被她对象给打了出来。”
其他两个女孩也凑了过来,他们都是认识陆夏的,陆夏还在宿舍住着的时候,他们都特意去看过的。
如今一听这么大的八卦消息,眼睛都闪烁着光。
杨则西奇怪道:“你们都不知道吗?林营长一身伤的回来了,他女儿还一直哭,妇女主任还特意上门问他们怎么回事呢。”
“不知道啊,我们这两天一直在排练,你们合唱团的没练习吗?”翠竹反问了一句。
杨则西把她知道的事情讲了一遍,看着陆秋,试探着问:“我觉得陆夏同志和王虎挺般配的。”
翠竹看了一眼陆秋,嗤笑一声:“般配什么?我现在觉得她救人都是别有目的了。”
说完她就扭过头,不再听什么八卦了,顺便还拉了一下陆秋。
“你别听那两个人说,他们肯定不安好心。”
陆秋恩了一声,俄语老师正好进来,用俄语给大家打了声招呼。
陆秋傻眼了,她发现她什么都听不懂。
一整节课,陆秋都没心思去想陆夏的事情,她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她觉得这些语言发出来的声音都是一样的?
左至历依然在下课的时候接陆秋回去,见大家都陆续出来了,陆秋还不见人,他便从后门进来。
“怎么了?”
左至历坐在翠竹的位置上,此时的教室里只有几个人还没走,大家都是年轻的姑娘,看见高大帅气的团长竟然来了教室,都往这边瞧。
陆秋却顾不得左至历,正奋笔疾书,她要把老师今天说的笔记都记下来。
左至历往她本上看了几眼,就忍不住轻笑出声了,上面不仅记着各种话的意思,在旁边还有用中文标记的音标。
陆秋抬头瞪他:“有那么好笑吗?”
“不会俄语?”
陆秋恩了一声,声音有了几分委屈,“你说我去初级班,是不是就不用学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