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病人们开始吃午饭了,他们两个却仍然像战士一样站在手术室门外,过往的病人和护士都惊奇的看他们一眼。
终于,手术室大门的灯亮了一下,然后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手术服的医生和护士纷纷走出来。
“医生,病人怎么样?”墨子尧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颤抖的,他怕听到自己并不想听到的答案。
两人的脖子几乎都是向前倾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那个主刀医生,如同盯着猎物一般。
“墨少,病人脑部受了重创,所以有严重的脑震荡,左腿也断了,命是保住了,可是现在还得在重症监护室再观察几天。”医生很疲惫,他说完这句话便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护士小姐推着病床到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墨子尧和季寒看着病床上的那个人,脸上已经没有血色,头山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左腿上还打着厚厚的石膏,她双眼紧闭,此时还在昏迷当中。
墨子尧伸到林沐潼脸上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因为他可以伸手抚摸的地方几乎都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到了重症监护室,两人的目光几乎都是胶着在林沐潼身上了。
“墨少,请你们出去吧,病人需要静养,暂时不能经常探望,你们可以在门外隔着玻璃可能。”护士小姐指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说道。
墨子尧狠狠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终于带着眷恋离开了病房。站在窗户门外,他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病床上的人。
“老大,让小耳朵静养吧,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想这次事故并不是意外,她脑袋上的伤明显的像是有人伤的。”墨子尧其实也知道,可是但是只顾着想着怎么把她抢救回来,几乎是没有调查这件事情的。此刻听兄弟提起来,才觉得自己真的是粗心,敢伤害小耳朵,差点让她永远离开,他怎么能够放过。他阴沉着脸,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墙壁
“查,不管是谁,把他带到我面前来。”此刻的他浑身都透着一股王者气息。
季寒的目光在病床上的林沐潼身上流连了几秒钟,果断的转身离开,他有更重要的事,谁让小耳朵吃了亏,自己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怎么可能呢,他一定要揪出幕后的那个人,然后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当时马场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查起来并不困难。
季寒从外面买了饭打包过来,墨子尧依然倚在窗户上,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床上的人,双眼通红,全然没有了平时那个帅气的模样。他上前把手中的饭递给墨子尧,“大哥,我们不能在小耳朵醒过来之前先跨了,多少吃一点吧。”
墨子尧回过头来看着季寒,“是我带她出来骑马的,我没有保护好她。”
季寒内心一阵苦涩,他拍了拍墨子尧的肩膀。“大哥,小耳朵只要没事了就好,没事的,我一定查出来到底是谁干的,先吃点东西。”
墨子尧接过季寒手中的碗,站在窗户边上慢慢的吃起来,他吃的极慢,斯文又儒雅,好不容易吃了两口,立马推开碗。
“大哥,再吃一点吧,你这样熬不下去。”
“我想等她醒过来。”昔日威风凛凛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墨少,此刻颓废得跟个小贩一般,此刻他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丈夫,在守护着妻子的安危。
季寒什么都没说,默默的在他旁边站着,片刻后,他说道,“这次的意外,我问了每一个人,都说小耳朵受伤之后,顾婉音也从丛林里出来,而且是走出来的,似乎胳膊断了一根。就在旁边的病房,但是志凌也在。”季寒用极清晰的语速把情况汇报了一遍。
“在那个病房?”
“306”
墨子尧转身便走,直奔306病房。
病房里顾婉音刚刚接好了骨头,胳膊上打着厚重的石膏,她本来并不想住院,可是志凌一直说还是住院观察两天。不得已才在医院住下了。
此刻她正半躺在床上,一旁的志凌正在削水果,他酷酷的侧颜在她的眼里突然也没有那么讨厌了。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墨子尧黑着脸走进来。
“子尧,你怎么过来了?”顾婉音并不知道他到底是来干嘛的,他脸上的神情很是不好,不过这句话便是探探口风,她开始在脑海中飞快的想着在丛林里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直到确认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才坦然的看着墨子尧的眼睛。
“你的手是怎么伤的?”墨子尧不看她的脸,盯着她的胳膊问。
“是我从马上掉下来了。”她想不到墨子尧竟然会关心她,还专门过来病房看她,可旋即她马上想通了,对方只是试探她跟乔珥的伤有没有关系,立马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回答他。
“墨少,这个我作证,他是从马上摔下来的,你知道我跟她关系本来就尴尬,所以她摔下来的时候我赌气离开了,并没有带她回来,她在丛林里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回去。后来我才知道她手摔断了。”志凌的话没有说下去,意思很明白,她不是让乔珥受伤的幕后黑手,这话说在了前面,果然是很有力量。
墨子尧盯着志凌看了半晌,随即笑着说道,“没事,小耳朵已经脱离危险了,我就是听说顾小姐也受伤了,所以才来问问。”
墨子尧的脸阴沉的能下一场雨。他当然知道志凌和顾婉音的关系,正因为这样,他才更是对志凌的话半信半疑,当年他俩尚是情侣,恩爱非常,是志凌最终出轨了现在的女友,顾婉音不肯让步两人彻底分手。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事应该是跟顾婉音脱不了干系。志凌的话已经说在了前头,自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动手,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杀了顾婉音,毕竟她父亲的力量不容小觑,看来只有背地里解决了。顾婉音,很好,你既然敢做,也希望你可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