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茴吃饱喝足,背剧本前先给付曦发了条消息:「曦哥,晚饭吃了没?」
xixi:「没胃口。」
看吧,心情果然不好。
付曦是真的有点心情低落:「你说他出国前还一表人才的,这才几年,怎么就脱发脱成地中海了啊?」
这个初恋不是付曦的第一个男朋友,而是她第一个动过心的人。
那可是放在心头多年的白月光。
付曦耿耿于怀:「同样都是26岁,他跟陆斯衍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xixi:「算了。」
付曦认命了:「我喝点酒,然后睡觉了。」
温茴放心不下付曦。
她看了眼浴室紧闭的门,水声不小,说话声估计听不太清。
温茴干脆就没跟他说,拿了手机就出了房间。
半小时后。
付曦和温茴双双倒在了沙发上。
付曦酒量不错,但是因为喝得实在太多,这会儿已经不省人事了。
温茴就纯粹是酒量不行。
脑袋还有意识,但就是一动都不想动。
手机屏幕在旁边亮了又暗,温茴也没去管。
就这么又过了几分钟,直到敲门声响起,她才转了转脖子。
礼貌女声从门外传来:“客人您好,请问可以开下门吗?”
温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她觉得自己没喝多,但是脚步就是虚浮地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温茴手肘半撑着墙壁,花了半分钟才走到门口。
因为支撑点转移,她才刚开了门,就直直地往前面栽过去。
陆斯衍把她接了个满怀。
他偏头朝工作人员道了声谢,拦腰抱起温茴进了隔壁的房间。
温茴半眯着眼睛,不需要抬头去看也知道自己是被谁抱在怀里。
陆斯衍洗过了澡,但她还是可以闻出来他身上的味道。
那是种不会随着沐浴露品牌变化的熟悉味道。
温茴把脸往他胸口埋了埋,“老公?”
房门关上。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昨天就想问来着,只不过被他催着去睡了觉。
温茴用力眨了眨眼,酒劲儿暂退,她的声音都跟着清晰了不少:“文艺姐说昨天那条微博是你的意思。”
温茴:“为什么啊?”
以陆斯衍的性格,别说给黑粉发律师函,不直接起诉就是好的。
但是转而再一想,他好像又确实没怎么起诉过名誉权相关的造谣,就连后来有媒体编造他的恋情,他好像都很少理会。
所以裴越才说他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温茴:“还有你那年事业上出了点问题……是什么问题啊?”
温茴脑袋不像平常那么清醒,但也能隐约感觉到有哪里不对。
这两者之间应该是有什么联系的。
清醒的时候她应该也不会去问陆斯衍不主动告诉她的问题。
温茴拧紧了眉,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他。
陆斯衍扯过被子盖到她身上,“因为不想让你经历这些。”
他俯身在温茴额头上轻轻落了个吻:“睡吧。”
温茴本来想不问出来不罢休的。
但她实在抵挡不住铺天盖地的困意,没撑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陆斯衍躺在她身侧,呼吸均匀绵长。
温茴翻了个身,她昨晚真的没喝醉,现在记忆都是清晰的。
清晰地记得她没从陆斯衍里问出来半句话。
他应该是真的不想说。
温茴翻了个身,盯着身边男人安静的睡颜看了半晌,才又拿着手机下了床。
国内现在是白天。
温茴先跟言宁问了一下几年前的事。
答案是言宁也不知道。
温茴只能又去跟陆文艺问。
她实在太想弄明白这件事了。
虽然知道好奇心害死猫,但是她怕如果不问清楚,自己下次喝了酒又去问陆斯衍。
那多不好。
万一是个悲伤的故事,那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嘛。
她的大少爷玻璃心着呢。
等了五分钟。
陆文艺才答:「他没告诉你?」
hui:「没有。」
「算了,也没什么要瞒着你的。」
文艺姐:「之前因为起诉黑粉出了点问题。」
……
温茴在窗边坐了半天。
陆文艺发的语音,只花了几分钟就把来龙去脉讲得明明白白。
但是温茴消化这件事用了足足半个小时。
很难想象。
但一切又都有迹可循。
温茴视线落在窗外,看着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冬日初阳从地平面上缓缓上升,透过玻璃窗在地板上映出了一层暖色调。
天亮了。
温茴身后有被子掀开的动静。
男人声音有些哑,“怎么醒这么早?”
“睡得早。”
温茴转过头来,朝他微微笑了下,“陆斯衍。”
“嗯?”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陆斯衍。”
……
温茴下午去剪了个短发。
晚上再回到酒店,她有些不自在地带了顶帽子。
推门进去的时候,陆斯衍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翻看《破晓》的剧本。
温茴把帽檐又往下压了压,正要从他后面溜进卧室,就听到那人叫了她一声:“站住。”
温茴站住,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她现在的发型是真的不太好看。
就只比陆斯衍的长一点点。
要型没型,要长度没长度。
好处就是——
现在他妈的她都快觉得自己是个男孩子了!
温茴见他不说话,越发郁闷地叹了口气:“tony老师说,我的头发要长到以前的长度,估计至少要三年。”
人这一生能有多少个三年啊。
温茴扒拉了一下还没及耳的碎发,“下面采访一下陆先生,请问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陆斯衍:“……”
他其实没太多的想法。
唯一的想法就是:他的宝贝短头发都这么好看。
温茴已经受不住他的眼神了,帽子一扣,快步就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