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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一代城草 > 第92节
  陈羽宗回过味来:“其实可以两者兼得。”
  米绪:“???”
  陈羽宗:“高手不在江湖,江湖却永远有他的传说……”
  米绪一怔,继而还是摇了摇头,推开电脑翻身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陈羽宗:“高手即退出江湖,那就该由得人去说去忘,其实知道的人越少也有好处,我的秘籍也就会越安全。”
  陈羽宗莞尔一笑,腿在被子下碰了碰米绪的,米绪就像只小狗一样贴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腿也缠了上来。
  ……
  这两日寒假,bbs上原本难得热闹,然而一夜之间却忽然被清空了不少鲜料,有人注意到最近有关大城草的爆料贴不再是照片遭殃,而是一抽就抽整栋,版务处理里那头给出的反馈则是轻描淡写四个字:虚假消息。
  相对于以往删帖的激烈反应,这一次的结果群众却抱着喜闻乐见的态度,因为这样一来就等于证明雨夜爆照是假,城草亲人是假,吕朋友、幽会什么通通都是假的了!
  而一同被剪除的还有之前描述小蓝朋友形象的那贴,也是造成不少人幻想破灭的罪魁祸首。
  然而如今胸毛帖都不能容,可见是因为和本人差距太大!
  看来正太美少年什么才是真正的现实,也是没有吕朋友的大城草的真正归属!
  大学城官配不可拆!
  ……
  因为那一场交流,米绪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三天才可以正常起床活动,对此,陈羽宗倒是直面责任,全权包揽米绪所有的衣食住行出入活动,将人照顾得无微不至,搞得米绪就算心内有怨,到后头也被这处处贴心的行为给熨烫得平平整整服服帖帖了。
  陈羽宗给米绪在他妈那儿缓了一周的假期,所以身体好了米绪也没急着回去,在陈家暂时借住了几天,也不知道这丫是什么时候采购的生活用品,总之米绪在这儿样样不缺,如果硬要说不满意的,大概就是又喝了好几天的粥,所以待到能正常饮食的时候,米绪已经迫不及待要大快朵颐了。
  他热情地提议:“吃火锅吧!”
  陈羽宗思忖良久,还是没忍心再拒绝,不过外头饭店里的基本都是重口味,所以两人决定买回来自己做。
  工作日的超级市场内,只见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推着一辆购物车穿梭在琳琅满目的货架间,偶尔会引得擦肩而过的家庭主妇回首瞥上那么两眼。
  趁着陈羽宗在冷柜前低头挑牛肉的当口,米绪没忍住拿出手机手贱了一张,然后悄悄给用一只南瓜p掉了对方的脸,发到了微博上。
  一锅菜饭:老婆贤惠,人夫之幸!【附图】
  他最近挺爱这样干的,这山珍海味吃久了,总要找个地儿抒发抒发,要不然容易内热,反正米绪的微博除了些僵尸粉,剩下的零星几个都不算人。
  买完了食材出门的时候又看见内衣裤促销,米绪提起一条格子的瞅了瞅,一边的理货员给他推荐说买两条加赠一条,看米绪体型,小号应该够了。
  米绪一听,瞥了眼陈羽宗就不乐意了,左思右想,硬是拿了最后的两条大的,哪怕不能加赠都坚持要买回去。
  结账的时候他还跟陈羽宗感叹呢:“爷这么高大,小号的怎么穿得下!?不说对不!”
  陈羽宗:“……嗯。”
  回了家,陈羽宗在厨房忙活,米绪也不好意思闲着,于是拿了颗菠菜在一边挑拣,客厅的电视没关,断断续续的动静飘荡过来,不管啥歌米绪都能跟着哼上两句,反正在他的诠释下最后全能汇聚成一个专业的调儿。
  学校住宿两人虽也是朝夕相处日夜相对,但和现在这味儿又完全不同了,加上了烟火气,真跟小夫妻似的。
  米绪想着想着也有些激动,歌声也不由响亮起来,正唱的起劲,唇边一凉,低头看去,是陈羽宗夹了块蟹肉色拉递了过来。
  “试试味儿。”
  米绪任陈羽宗塞了小筷进来,嚼了嚼,面露惊异。
  陈羽宗莫名:“咸了?淡了?坏了?”
  米绪抿着嘴不说话。
  陈羽宗一顿,会意地低下头凑了上去,慢慢覆上米绪的唇。
  米绪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主动张开了嘴,由着对方把里头的滋味都尝了个遍,然后,才大爷样的咂咂嘴,下了评断:“还不错。”
  陈羽宗:“嗯,料够了。”
  晚上,酒足饭饱后,米绪钻进被子里忽的感叹:“最近日子挺好,我的身上好像多了点什么,等开了学,我觉得有必要加强一下体育锻炼。”
  陈羽宗洗完澡也上了床,将米绪上下一通打量,友好地问:“多了什么?”
  米绪道:“我知道你想说是聪慧,不过我谦虚的告诉你,是膘,还是五花的。”
  陈羽宗把手探进了被子,捏了捏:“是有点。”
  米绪脸僵硬:“我说得是肚子,你捏的是哪里?”
  陈羽宗难得无辜:“我顺着裤边摸的。”
  米绪掀开被子看了看,接着恨恨地转过了身。
  擦,内裤买大了!
  漏风!
  ********
  米绪在陈家虽住的有滋有味,但到底还是要告别,因为就快过年了,而陈羽宗也照例要回a市了。
  走的那天米绪没去送他,而是直接回了家,对他来说两人不过只是暂别一下而已,又不是要分离,没必要搞得那么依依不舍的。
  话虽那么说,但是陈羽宗那儿一到家,米绪就没忍住上了扣扣和人视频,两人只要没事儿几乎都会挂在网上,chan的等级短短时间内就一跃到了小太阳闪闪光。
  除夕那天,米绪赶忙着帮他妈张罗了年夜饭,就急忙进房和屏幕里的人招呼。
  “你们过年吃了啥?我妈烧的咕噜肉可好吃了,下次给你带点!”
  话说一半,忽的被凑到屏幕前的大眼睛吓了一条,米绪抚胸惊了半晌才喊道:“这又不是猫眼,快把脸挪开!”
  那头呆愣了会儿,慢慢退了下去。
  米绪这才看清,陈羽宗并不在电脑前,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个大概五六岁左右的小孩儿,留着一个蘑菇头,眼睛很大,有点怯生生地看过来。
  米绪正待说话,那边也开口了,小小声回答着他刚才的问题:“我过年吃了饭,还有鱼和花椰菜。哥哥,咕噜肉是什么?”
  米绪道:“咕噜肉就是会吃了一直咕噜咕噜叫的肉啊,过年的时候吃最热闹了,这样炮仗都能省了,你要吃吗?”
  那小孩儿听了很惊奇,面露兴味,只是沉思半晌又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吃了,吃了一直咕噜咕噜叫的话,我晚上会睡不着的,妈妈也会生气。”
  米绪咧嘴,又努力做出认真同情的表情来:“这样啊,那下回到我家来再请你吃吧,就我们的话,一起叫就没事啦。”
  小孩儿觉得这是个好办法,高兴地点头,又道:“还有哥哥也一起吃,一起叫。”
  此时,他身后的大门打开,一人走了进来,是他哥哥。
  陈羽宗见着孩子,道:“福福,妈妈在找你。”
  “哦,哥哥吃糖,阿姨给我的,”福福从口袋里掏出了好几根棒棒糖递过去,平时他妈管得很严,怕他蛀牙,也就过年能放宽些,这对福福来说可是比大餐还难得。接着又回头瞅了瞅屏幕,依依不舍地再拿了一根出来,“也给这个哥哥吧。”
  陈羽宗看看孩子,又瞥了眼米绪,就见对方在那儿朝他挤眉弄眼的。陈羽宗嘴角勾了勾,把糖给福福放了回去:“你先留着,下回吃到咕噜咕噜了,再给。”
  福福盯着陈羽宗瞧了一会儿,确认他说真的后乐呵呵地收了。忽听门外有脚步声,孩子便忙噔噔噔得跑了出去。
  洪毓秀正走到门口,迎面见着儿子,严肃道:“你是不是又自说自话跑哥哥房间里去了,说了以后要记得告诉他一声。”
  福福瘪嘴:“哥哥没生气,我们在说咕噜咕噜肉,哥哥还笑了。”
  洪毓秀:“没生气也不行,记住了吗。”
  福福:“哦……”
  洪毓秀拍拍儿子,拉着他下了楼,临走时,回头往陈羽宗房间瞥了眼,就见他坐在电脑前,似在和里头的人说话,而嘴边,的确带着一抹可谓显眼的笑容?!
  ☆、念旧是美德。
  米绪见陈羽宗回到电脑前,不由问:“这是你弟弟还是妹妹?”
  陈羽宗道:“弟弟。”
  米绪惊奇:“怎么长得跟小姑娘似的,跟你特别像。”
  陈羽宗挑眉:“嗯?”
  “当然那只是初看的错觉而已,细瞧的话你弟还没有爆发出那种高大伟岸顶天立地大杀四方的气质,我自然火眼金睛一眼勘破。”
  陈羽宗弯了弯唇角。
  米绪又好奇地问:“你们年夜饭真吃花椰菜?”
  陈羽宗:“还有别的。”他每次回来,伙食方面总是尽可能的丰盛,丰盛的甚至有些铺张,不过福福常吃的几样菜还是不变。
  米绪感叹:“我真羡慕你。”
  陈羽宗不明:“为什么?福福?”
  米绪道:“当然啊,如果我家里能有这样一位弟弟的话,以后就有人可以吃我的剩饭剩菜,穿我的旧衣旧裤,挨骂挨打也多个个体分担,闯了祸还能把罪全堆到他头上,你说他的存在是不是我人生新的救世主啊!”
  陈羽宗:“……如果你弟弟也这么想,就未必了。”
  米绪:“……”这条咋没想到呢,失策。
  聊着聊着,米绪眼皮明显有点下搭了,他最近在陈羽宗那儿养出了早睡晚起的好习惯,最近回了家天天要和巨童斗智斗勇,体力消耗实在太大,早早的就睡意渐起,不过他一直撑着,陈羽宗也没催他,直到新年钟声响起的时候,米绪一下子蹦起来,不知道从哪儿抱出了一个灯笼来,冲着陈羽宗喊道:“新年快乐!!!”
  相较于陈羽宗住的小区家家户户相距略大,隔音也好,几乎听不到什么动静,米绪那儿的爆竹声就简直沸反盈天了,隔着电脑屏都能噼里啪啦响彻一片。
  米绪扯着嗓子吼:“你有什么新年愿望,赶紧的说!”
  陈羽宗也提高了音量,米绪还是没听清,直到把整个脑袋都贴在了喇叭上才明白陈羽宗在问“你呢?”
  米绪思考了下,摇摇头:“我没有啊!”
  见陈羽宗似是不信,米绪只有道:“我之前就希望能交个肤白貌美人高腿长的老婆,后来又想着希望别老走背运,啥时能攒点钱,然后给自己买一台好些的小电,而现在……”
  现在这一切米绪都有了,因为眼前这个人,是他,把这一切带给的自己。
  米绪笑得见牙不见眼,衬着怀里那红灯笼说不出的喜庆,跟招财童子似的。
  陈羽宗看着整个显示屏都映出了他的大脸,第一次觉得,过年原来的确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儿。
  “你还没说愿望呢?”炮竹声终于告一段落了,米绪平缓下音调提醒对方。
  陈羽宗道:“跟你差不多。”
  米绪一愣,差不多?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试探着问:“你原来也想讨一个肤白貌美的老婆?!”
  陈羽宗笑笑:“是啊。”
  米绪潇洒地扒了把头发:“那现在很满意吧?”虽然老婆变成了老公。
  陈羽宗继续笑:“是啊。”
  米绪嘚瑟:“人生就是那么否极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