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好见面的餐厅,霍骞北和沈默思选了另外一桌,离的不远。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杜景铄看了好几次腕上的手表。
“已经超过十分钟了,对方应该不会来了。”杜景铄直接走过来和霍骞北他们坐一桌。
“才十分钟,你太没耐心了。”霍骞北不赞同的摇头。
沈默思也连忙点头比划:“女孩子都会有点拖延症,迟到是正常的,你再等等。”
“迟到正常?”杜景铄不赞同的摇头,“我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不能接受有拖延症的人,既然她第一次见面就迟到了,说明我们不适合。”
他的话,惊得沈默思的下巴都掉了。
迟到这事,除了本身有拖延症以外,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
比如这是中午用餐高峰期,堵车也是可能的。
“景铄,谈恋爱可不是查案子,哪能你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霍骞北不赞同的摇头。
说话间,一个姑娘匆匆走进来。
“杜先生?”她扫了一眼餐厅里的人,目光落到杜景铄身上。
彼此看过照片,杜景铄也认出这就是那个要和他相亲的姑娘。
“对,是我。”他点头。
“你还带了朋友一起?”她有点惊讶。
她惊讶是正常的,哪个男人相亲带朋友一起?
“我们是刚好来这里吃饭,偶遇。”霍骞北解释。
那姑娘点了点头,没有太在意的样子。
后来就变成她和沈默思坐一边,杜景铄和霍骞北坐一边。
这姑娘不是个内向的,说话直接大方,也能开得起玩笑。
本来一切聊得挺好,就连沈默思都觉得有戏,可那姑娘却突然问起了杜景铄家里的情况。
杜景铄的家底、家庭成员,以及宗教信仰都给她问完了。
她问的,杜景铄都一一回答了,可他的不高兴言溢于表。
那姑娘一看情况不对劲,立刻解释:“杜先生,真是抱歉,我这么问也是为了不浪费彼此的时间,毕竟以后我们一起生活,不可能不和家里人往来。”
“能理解。”杜景铄点头。
她略微松了口气,“我这人很直接,担心以后真要是在这方面出现分歧导致我们分开,那岂不是要伤心了?”
“及时止损。”杜景铄似笑非笑。
“杜先生生气了?”她皱眉。
“没有。”杜景铄把袋子送到那姑娘面前,“这是送你的见面礼。”
香水价格不菲,那姑娘自然高兴。
但是杜景铄接下来说的话,却让那个姑娘的笑死死地僵在了脸上。
“不过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她呆愣愣的看着杜景铄。
“如同李小姐你说的,及时止损。”
杜景铄这话,说的太直接,直接的和沈默思认识的那个杜景铄完全不一样。
沈默思仔细的看了杜景铄脸上的表情,确定他的的确确是生气了。
可沈默思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这个姑娘是太直接了一些,可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忌惮和介意的东西,这个姑娘问这些,也是为了以后的相处打下基础。
“其实,我还挺喜欢杜先生的。”那姑娘的脸红成一片。
“李小姐过誉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对我完全没有好好的了解过,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姑娘还坐得住,那就有鬼了。
她香水也没要,和来的时候一样,急匆匆的走了。
刚才的热闹氛围就此戛然而止。
“景铄,你这样会真的单身一辈子的。”霍骞北无奈的看向杜景铄。
杜景铄不以为然,“两个人如果真的相爱,那些事都不会成为阻碍,她对爱情的信念太不坚定。”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几句浪漫主义的人。”
“不是浪漫主义,这是现实。”
沈默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好,那个姑娘没错,杜景铄也没错。
追根究底,他们之所以不合适,是因为对爱情的看法不一样。
相亲的事是告吹了,一起吃了午饭,霍骞北和沈默思一起去了杜景铄的侦探社。
“装修的像模像样的,就是太空了点。”霍骞北参观了一圈,点评。
“嗯。”杜景铄点头,眼睛和注意力都在电脑上面。
“我说,你不是最讨厌商人那一套了吗?这会怎么和个商人似的,一来就忙工作。”
“不是。”杜景铄弄好以后抬头,“得招人,要不然我一个人怎么经营?”
“也对。”
霍骞北参观了一圈杜景铄的办公室,指着堆在地上的几幅素描。
“感觉你画画的水平提高了。”
杜景铄的手笔?沈默思也走过去看。
画画沈默思也喜欢,只是没好好学过。
这几幅画走的都是极简主义风格,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一副神奇的画卷。
“没事的时候画一画,可以凝神静气。”
“我减缓压力的办法是喝酒,你居然是画画,果然不是一层境界。”霍骞北开玩笑。
喝酒?沈默思眼刀子丢过去。
“干嘛这样看着我?”霍骞北笑,很快吊儿郎当的开玩笑:“哦,是了,还有叫几个姑娘一起才是人间乐事。”
靠!沈默思在心里骂了一声,抬脚就去踩霍骞北。
霍骞北往后一躲,“砰”那几幅画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再然后,其中一幅的画框坏了。
“闯祸了吧?”霍骞北无奈的去拿坏了的那副,拿起来的时候,从里面飘出了一副人物侧脸素描。
是沈默思。
沈默思和霍骞北看过去,沉默了。
一只洁净的手迅速的出现,抓起来,再揉成一团丢掉。
空气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很诡异,特别是霍骞北盯着杜景铄看的眼神,特奇怪。
“练手的,你的也有。”杜景铄无奈的叹息,打开另外一幅画的画框。
果然,在那里面也是一副霍骞北的素描。
“吓我一跳。”霍骞北的眉头纾解开,“我还以为你是看上我老婆了,想挖我墙角呢,”
“开什么玩笑?”杜景铄瞪了霍骞北一眼,弯腰收拾地上的画。
沈默思一言不发的看着杜景铄,心里却不禁在想:他真的只是练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