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出血……方韵一下子重重的跌坐在座椅上。
他们家这个家,是彻彻底底的毁了。
之前池温暖昏迷不醒,好歹还有池正浩和池云鸿。
可现在,家里两个男人一下子都倒下了,她该怎么办……
脑子里乱哄哄的,方韵抬手揉着太阳穴,隐隐约约看到晴姨朝着她走过来。
想到她这个时候才赶来,方韵一阵火大,站起身就想骂她,谁知道气血上涌,倒是弄得她自己都给晕了过去。
池家的事,沈默思也是在下午才听说的。
一夕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沈默思也觉得不可思议。
偏偏这段时间孕吐依旧没有缓解,沈默思想帮忙也有心无力,只能找霍骞北。
“池正浩真的死了?”她问。
其实到现在,她还是不敢相信池正浩真的没了。
他那个人吧,算不上无所不能,可沈默思就是不相信他轻易就着了别人的道。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血狼那边也没多少收获,不过池正浩的车子在一个废弃的集装箱里被找到了,上面什么痕迹也没有。”
“没有打斗?没有车祸的痕迹?”
“都没有。”
沈默思不信,霍骞北就带她亲自去看。
车子太干净了,干净的在上面找不到半点灰尘。
“事后被人洗过。”霍骞北给出答案。
沈默思点头。
“能查出来是谁做的吗?”
“就目前来说,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
“那会是……”窦泽洋吗?
沈默思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觉得什么事都和窦泽洋有关,可那样的一个人,来晋城真的只是为了和霍骞北合作吗?
“有可能。”
她都没说,霍骞北就知道了?
也是,她想什么,他都知道的。
回家以后,来了个让沈默思和霍骞北都很意外的人。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她站在门口看着霍骞北,脸上带着沈默思熟悉的笑,还是那么温柔知性。
即使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看到她,沈默思还是感觉扎在心脏的那根刺被人拨了一下。
“池小姐,好久不见。”霍骞北淡淡的笑,看不出来有多少感情。
是的,池温柔,一个很久沈默思都没见过的人了。
上一次见,是在医院,匆匆遇到。
再然后就是这次。
“我听池正浩说,你去支教了?”
“是啊。”池温柔点头,“要不是听说正浩出事了,我可能不会回来。”
“进来坐吧。”沈默思招呼她往里走。
怎么说呢,好久不见了,池温柔给人的感觉也没那么讨厌了。
做了老师以后,她身上的气质似乎都跟着不一样了。
其实沈默思还想问她后来和井上先生怎么样了,不过这事问了也就是多嘴多舌。
“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和你们说一下正浩的事情。”
“你那边有线索?”
池温柔摇头,“正浩怎么失踪的我不知道,我只是发现我妈最近不对劲。”
那个晴姨?
“怎么说?”
“很奇怪,按照道理来说,我爸出事,她应该很着急,但是没有,她只是在佛堂一跪就是一整夜,看到我回来,还笑着问我吃早餐了没。”
晴姨,池云鸿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要不是为了顾全池家和方家的脸面,他估计会毫不犹豫的和方韵离婚娶晴姨。
可是,这样一个女人,在池云鸿被送去医院以后,居然一直没露面。
“而且,我发现她似乎和一个叫窦泽洋的人往来。”
果然是窦泽洋!
沈默思和霍骞北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都一样,有些意外,可又觉得这是预料之中。
“你们认识他?”
“最近霍氏集团有个合作,那边的负责人就是窦泽洋。”
池温柔欲言又止,后来还是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自己今天来的唐突,让你们帮我们池家也显得很奇怪,可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池家就此没落,所以……”
她先下意识的看向了霍骞北,后来又看向了沈默思
沈默思心里也是想帮池家的,之前池正浩帮了她那么多,就算是投桃报李,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这事我和骞北不会不管的。”
霍骞北看了沈默思一眼,终于还是对上了池温柔的双眼,点头。
池温柔很明显的松了口气,“谢谢你们。”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祝福了沈默思以后就走了。
她说自己只请了一周的假,在学校那里还结婚了,丈夫带着个女儿,要不是这次晋城风云莫测,她还想带着他们父女两来晋城走走。
说起这些的时候,沈默思在她的眼底看到了光。
那是幸福和知足才会露出的表情,沈默思相信,池温柔现在过得很知足。
这样也好。
就连白慧心她都能不计较,别说是池温柔了。
池温柔走了以后,霍骞北一直沉默。
他的脸色不大好看,沈默思不禁在想,难不成是因为池温柔说自己已经结婚的事?
“你怎么了?”沈默思问。
霍骞北脸上的表情很快收拾好,看向她,说:“如果事情真的和她说的一样,是和窦泽洋有关的话,这事就不好办了。”
“可就算不好办,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啊。”
这话一出,霍骞北沉默了几秒钟。
知道自己说的有点过,沈默思解释:“你看,之前你出事,我处处受霍骞南打压,要不是池正浩一直在帮我,只怕我根本就撑不到你回来。”
“我知道的。”霍骞北点头,可还是没忍住摸出一根烟点燃。
都点燃了,又想起沈默思怀孕了不能抽烟,急急忙忙掐灭了。
“你又心事。”沈默思没有办法忽视在池温柔出现以后,霍骞北的变化。
“没有,别多想。”霍骞北皱眉解释:“我只是在想,窦泽洋这个对手,想动他,太难。”
“我知道他有不少产业,可是,你也……”
“对,就算是我,也惹不起。”
惹不起,这个词,沈默思头一次在霍骞北嘴里听到。
他总是那么自信,那么的意气风发,似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可现在,他说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