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通向巫国的官道上奔驰,横冲直撞,四个轱辘飞快的转动,仿佛要脱离车体,抛出来一般,前面四匹白马张着嘴巴喘着粗气,撒开了四蹄,没命的向前狂奔,那马蹄的落地声,轱辘的摩擦声,把两边密林靠近官道的鸟群们吓的振翅高飞,还时不时不满的发出鸟鸣,指控马车扰乱了它们的安宁。
车厢之内,水瑟紧抓住一侧的扶手,全身随着马车上下跳动,屁股摔的生疼,可还没来得及揉揉,又是一个悬空,而后重重落下,此刻只能缓慢说话,若是说快了,说不定会生生把舌头咬断,“壮壮姨...”水瑟故意拖长了音儿道,“我们..这是..去..哪里啊?”金壮壮抓住另外一边的长榻扶手,毫不犹豫道:“去拿凝身石!”“啊??”水瑟一脸的不可信,昨日还在为散身石的事情难受异常,今日却如同天上掉下了馅饼,把水瑟都砸傻了,水瑟腾出一只手来压住心脏,这么大喜大悲的,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当场翘辫子了。
“可是..不是..只有散身石吗?”水瑟想起这事儿,满头的疑问,“别处有!”金壮壮摆摆手道,“那我..和姨..一起去..吧!”水瑟跃起说了一句,落下闭嘴,再弹起来,再说两个字,如此循环,“你的男人病了?”金壮壮实在憋不住了,在脑子里转悠了几天的话,还是问出了口,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话题,只有水瑟和晓才知道,自然也暴露了自己偷听的事实。
“啊..”水瑟本想做作的狡辩两句,却又觉得无力,于是老实道:“是啊..病了好久了。”心里也默叹一声:都病了5年了...金壮壮又问:“火族人?”水瑟笑得虚弱道:“不,水族人。”金壮壮不知原因的又重新审视了一遍水瑟道:“.我去取凝身石吧,族里..有几块。”水瑟张口想要答应,却转而摇头道:“那壮壮姨..不会..被人责罚吗?”“无妨!”金壮壮一但决定,自然难以改变,水瑟现下也不会傻到推托,以退为进,一次就好,而且很难说她是不是诚心去拿,说不定是散身石到手,要趁机开溜儿呢。
马车疯狂的跑入了一座不知名的小镇,好在路上行人不多,没有造成混乱和损失,晓用袖口一擦额头,双手使力拼命一拉缰绳,四匹白马流着白沫长嘶一声,慢慢减速,直到一条河边才缓缓停下,晓把马鞭往车上一扔,跳了下来,对着车内颠的快吐的水瑟说道:“主子,这镇子我们没来过,可天色要晚,不如就在此地休息吧。”水瑟压住胃里的酸水儿,铁青着脸难受的说道:“找个客栈吧。”说罢再看身旁的金壮壮,脸色如常,古铜色的脸颊一点儿颜色都没变。
水瑟很没用的让晓扶着,抖着罗圈腿往客栈里走去,还要时不时压下心中恶心的感觉,金壮壮跟在身后披了一件长褂子,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三人进入了客栈,算是歇下了。
睡至半夜,水瑟突然被人推醒,水瑟半睁着双眸,斜着眼睛看向那人,嘴里似乎还有些粘稠,“主子!”晓急急的推着水瑟,“何事?地牛翻身了?”水瑟半撑起身,调侃道,“那金族人不见了?”晓跺着角,眉头拱起一座小山,眼角鱼尾纹比原先更深了,“什么!!”水瑟不顾腰部疼痛一个翻身差点掉到地上,“那金族人突然就不在房内了,也没见她出去啊。”晓认为自己严重的失职,就是万死难辞其究,可眼下必须把这重要的事情告诉水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