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里的确很好。”临青云也很满意。
临青飞笑笑,转而问道:“大哥,溪丫头,咱们开始说正事吧,你们准备先办哪一样?”
临青云说道:“咱们人小力薄,在屏陵县买地的银子还是溪丫头借的,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挣银子,只要手中有了银钱,很多事情咱们就好办了。”
“大哥你说的是,只是银子不是那么好赚的,在福安镇上虽然有些大户,但很多百姓还是不舍得花钱的,咱们这次要挣的银子绝不是小数目,如果没有值得信任的人帮助,很容易成为别人口中的鲜肉,我觉得人比银子更重要。”临青飞很清楚,现在想要找人根本不必花很多银子,只要给他们一口吃的,他们就愿意跟着你。
临青溪觉得临青云和临青飞说得都对,这段时间她给两位哥哥偷偷讲了不少用人之道、经商之道,她发现临青云和临青飞脑子很聪明,以前很多东西看不到、看不透,是因为他们缺乏一个目标,更缺乏一个引导人。现在,她是他们的妹妹,也是他们的“老师”。
“大哥、三哥,你们说得都没错,现在咱们缺钱,也缺人,如果一开始的这个地基不打好,日后就算盖起了高高的房屋,也是很容易就塌掉。现在,咱们需要做三件事情,一是挣钱,二是培养自己值得信任的人,三是找一个最大的靠山。”临青溪要在老临家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铁三角”,只要给她足够的成长空间,她不会再让任何人小看她。
“溪丫头,这钱和人咱们都能着手去办,只是这‘靠山’你要找谁?你的师父?你的师公?还是你那些师兄、师伯?”临青飞问道。
“大哥,三哥,你们所说的这些人不过是我寻找真正靠山的一个途径,撇开感情不说,单纯地从利益出发,彼此只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他们利用我达到某种目的,同样我也能利用他们完成我自己的事情。”很坦率地撕掉人与人之间那张“遮羞布”,临青溪也可以变得很冷酷。
“溪丫头,难道你真正想要找的靠山是……是坐得最高的那位?”临青云有些震惊,他没想到临青溪的野心和胃口会这么大,竟然想要找楚国最有权势的一个人当靠山。
临青溪没有说话,只是笑笑。而她的默认,让老临家的两兄弟突然又觉得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令人措手不及,似乎这第一步还没走,就已经预感到最终目的地有多么遥远。
临青溪没有告诉临青云和临青飞,其实他们都猜错了,她要找的真正靠山并不是一个国家的王者,而是一个国家的百姓,因为国君的靠山是他的子民,当你与一个国君站在同样的位置,并且他的“靠山”更依赖你的时候,就是一国之君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溪丫头,说说你的具体计划吧。”此时的临青云已经不是那个没见过什么市面,想法比较狭窄的乡野农夫了,他也有了野心,有了要大展宏图的渴望。
“大哥,你在数字方面很有天赋,而且做事稳重,那些经商之道你领悟的比三哥还要快,所以我觉得你比较适合做生意。别人都说‘无商不奸’,你现在最缺的就是‘奸’,当然这不是让大哥做坏人、做小人,而是要让你在经商的过程中不被别人算计,并且让利益最大化。这些东西我以后都会告诉你,也希望你能转变自己的思想,不要认为我在教你做坏人就是。”要想改变一个人,就要从他的思想入手,而且性格、习惯等也要相应改变。
“溪丫头,大哥也有脑子,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自己已经能分得清,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你是我妹妹,你不会害我!”临青云对临青溪有足够的信任,甚至他想,就算临青溪让他去做恶人,他也会去做,因为他信任她。
“谢谢大哥!”如果不是绝对信任自己的哥哥,临青溪也不会将自己的底牌一张张在他们面前掀开,“三哥,你无论在哪儿人缘都最好,而且也善于琢磨人心,看人也很有眼光,只是,你还缺乏一股狠劲。不过不要急,很多东西要慢慢来。”
“溪丫头,你放心吧,三哥不是你想得那么没用,你教给我的那些东西,我都记得很清楚,找人的事情交给我就是。”临青飞经过了疯九那件事情,他的想法也每天都不同。
“那好,从现在开始,大哥开始学做生意,三哥学着出门结交朋友,一旦学有所成,你们就不要再在福安县呆着,外边才是融大少和融三少的天下。福安县这里有我就可以了,我会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这里,让你们能够更安全、更自由地去做自己的事情。”既然现在自己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眼中的香饽饽,那么她就让自己变得再引人注目一些。这样一来,日后那些只顾盯着福安县这块美肉的人就会看不到身后慢慢长大的虎狼。
当天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临远山和临忠国把临青云和临青溪单独叫到了跟前。
“大郎、溪丫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和你爹?”临青云他们从京城回来之后,说话做事总是显得神神秘秘的,也许在外人看来他们没什么不同,但是逃不过临远山那双眼睛,他可是他们的阿爷。
“阿爷,没什么事情,您多心了。”临青云看了一眼临青溪,然后对临远山说道。
“是我多心了吗,啊!你们这些孩子都长大了,有什么事情也不愿跟阿爷说了,哎,人老了,儿孙都嫌了。”临远山此时的感觉就像看着自己一口喂养大的雏鹰要离巢飞翔的那一刻,他感到有些失落。
“阿爷,您别这样说,我和哥哥其实真没有什么事情想要瞒您。只是,我和哥哥们不想您和爹跟着操心,想让你们过上一些轻闲的好日子。”临青溪拉了一下临青云的袖子,这件事情她来处理就好。
“我怎么能不操心!溪丫头,阿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咱庄稼人生来就是受苦的,哪能过什么轻闲日子,趁着还能动弹,能帮你们这些小的一把就帮一把,等阿爷老得不能动了,你想让我操心我都懒得去管你们的事情了。”临远山又拿出了腰间的旱烟袋,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都要抽上两口。
“溪丫头,你们有什么事情就说吧,爹能做的不多,但总能帮上一些忙。”临忠国腿好之后,总觉得自己没用,是儿女们的负累,好不容易去了村里的豆腐房,他也不能干重活。
“阿爷,爹,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我去京城回来的路上,卫玄师兄让他的侍卫找到我,并且给了我两万三千两银子,其中三千两是我的辛苦费,他想让我在福安县帮他买些土地,再雇请一些人帮他耕种,他还说,不能免费让我操心,每年的收成都会给我一半。这些天,我和大哥他们就在忙这件事情。”既然临远山和临忠国想要操心,那么临青溪手里还真有一件需要操心的事情,原本想过两天再说,现在看来不行了。
一听到两万三千两银子,临远山和临忠国就吃惊地说不出来话了,又听到卫玄要把一半的收成给临青溪,他们连吃惊是什么都忘了。临青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这件事情的。
“溪丫头,那……这么多银子,你……你都放哪儿了?”临远山现在还真想敲一敲临青溪他们几个孩子的脑袋,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瞒着他们,这能是他们几个小的办成的事情嘛!
“阿爷,我就放在我床上的枕头底下了!”临青溪随意地说道,她就知道这件事情说出来,临远山和临忠国就会彻底地转移了注意力。
“胡闹,你们这几个孩子真是胡闹!那是几文钱,几两银子吗?怎么能就放在枕头底下呢,大郎,快叫你娘藏好!”临远山连旱烟也不抽了,有些紧张地在屋里来回踱步。
“阿爷,您别这么担心。卫玄师兄让我用这些钱帮他买地,等到地买好,人请好,再买一些农具之类的东西,这些银子也都快花完了,在咱家呆不了多久。”临青溪还真怕临远山会因为这些银子连身体都能担心出病来。
“那地的事情你们找的怎么样了?”临忠国也没想到儿子和女儿瞒着他们的竟然是这么大的事情。
“爹,这地和人哪能那么容易就找到,再说,溪丫头的师兄把这件事情交给她,咱们也不能马马虎虎就给办了。”临青云很少说谎,尤其是对自己的家人,但这次他也不得不说了。
“对,咱不能马虎办。溪丫头,你师父知道这件事情吗?”临远山突然觉得身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阿爷,我师父还不知道。您别太着急,我和师兄连契约文书都签好了,这件事情六年之内办好就可以了,而且一半的收成也都签字画押了。我和大哥都想着这件事情早点办好,咱们每年的收成不就能多很多吗?”临青溪故意说得有些市侩。
“什么,你连契约文书都签了?溪丫头,溪丫头,你这孩子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这事情怎么也要回家和家人商量一下。”临远山不满地看着临青溪说道。
“阿爷,当时也是事出突然,我想着这么好的好事怎么能错过呢,说起来也是卫玄师兄想帮帮我,所以我就瞒着三哥自己做决定了。哎呀,阿爷,反正契约文书都签字画押了,这件事情是没法更改了,咱们好好做不就行了。”说到最后,临青溪干脆耍起了赖。
“爹,溪丫头说的对,现在也不是怪她的时候,咱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帮着买地和请人耕种吧。我听说祁家村有几百亩的地都荒着,也有人想卖自家的田,我这就去问问!”临忠国不忍女儿受责备,而且他也觉得临青溪没有说错,还是要先把这件事情做好。
“那行,你先去祁家村问问,我也去附近几个村走走,看看有没有卖地的,等地都买好,再说找人的事情。”临远山一想也是,就算自己再责怪临青溪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先解决事情。
“阿爷,爹,你们先等等,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临青溪有些讨好地拉住临远山和临忠国的袖子说道。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面对临青溪讨好的笑容,临远山只有无奈一叹。
“阿爷,爹,我和师兄的契约文书上写得很明白,现在咱们楚国买卖一亩地是一两银子,他让我在福安县给他买一万亩地,另外一万两是六年里各种花费需要的钱。当今圣上不是下令让百姓开荒种地,还只交一成的税吗,那咱们不用买什么好田,就找一些流民去开荒,管他们吃住。这第一年也许要花点银子,可是第二年地里种的粮食和蔬菜就能自给自足了,这样不是能省下很多银两吗,所以……”临青溪本来小算盘打得霹雳哗啦响,就是不知道临远山和临忠国这对老实人会不会同意。
“所以什么?”临远山的脸已经有些阴沉下来。
临青溪也不怕,继续说道:“所以,咱们不用花钱去买一万亩的好田,直接开垦一万亩的荒地,然后把荒地变成良田,这不就行了。也不用花那么多银子去请人,直接找些流民过来,然后让大安找些人去管着他们,再教他们一些种田的知识,这不就成了,反正师兄说,咱们田里种什么,他那万亩田里也种什么,我又不是没办法把荒地变成良田,何苦把一万两浪费在买地上。”
临青溪在和夜影签契约文书的时候,她就把文书上的字看得一个也不漏,而且找到了文书的漏洞,买地的这一万两银子她是压根就没打算拿出来,这可是她“打地基”的本金。
“溪丫头,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鬼心思多的人。阿爷没想到,你竟然连做人的根本都忘了,你怎么能有这样的算计和想法,你太令阿爷失望了。”临远山有些沉痛地看着临青溪说道。
“阿爷,我没变,我知道您心里现在是怎么看我的,可是我没觉得自己做错。您仔细想一想,开荒种田有什么错,如果咱们在荒地上种出的粮食和在良田里是一样的,那么楚国的百姓不就不怕没吃的吗,就算他们没有地,也可以在荒地上种出好庄稼。还有,福安县的流民不少,他们很多连饭都吃不上,咱们请他们给咱干活儿,也不是白干,给他们吃,给他们喝,再给他们找一个住的地方,这也算做了一件大好事。”临远山的不理解临青溪能够理解,人会因为善良而去按部就班地做很多事情,但很多时候,人要学着换个角度看事情,这样同样的结果换种方式就会有意外的收获。
“阿爷,我觉得溪丫头说的没错,既然她师兄要求的只是一万亩田地,那么咱们把荒地变成良田,不同样是一万亩吗,这也不算背信弃义。流民给福安县带来的祸害,您和爹不是不知道,您自己都说,他们都是一样的百姓,既然如此,咱们就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经过临青溪一番点拨,临青云已经能猜出其中的门道儿,不得不说自己妹妹这一招的确有些“狡诈”,但别人又说不出什么。
临远山和临忠国的思想一时都有些转变不过来,他们都觉得临青溪的做法有些“滑头”,甚至有些“欺骗”,可经过她的嘴一说,她的做法似乎又没错,不但没错还有很多好处。
“阿爷,爹,我也不想惹你们生气,但我自己有自己的做事方式,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如果你们不同意我的做法,那么这件事情你们就当不知道,这是我和师兄之间约定好的事情,应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就算苦一点、累一点,被你们和外人误会,我也认了。”临青溪这话说得有些委屈,但买地请人的事情,真正能做主的应该是她。
“是不是我和你爹无论怎么反对,你也要开荒种田,然后请流民耕种?”临远山看着临青溪严肃地问道。
“没错,这件事情阿爷和爹就是不插手,我也会这样做。有些银子该花就花,但有些银子能省就省,说不定省下来的这些银子能做更多事情。”临青溪悠悠地说道。
“那好,这件事情我老头子就不管了,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临远山有些气恼地转身离开了。
“溪丫头,你何苦要惹你阿爷生气!”临忠国不赞同地说道。
“爹,没事的,过两天阿爷就会好了,而且他还会主动帮我呢!”临青溪笑了一下说道。
“你就这么有信心?”临忠国也是无奈,儿女大了,有很多想法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再拘着他们也不是办法,还不如放开他们的手脚,让他们想做就做什么。
“那是自然,阿爷最疼的人可是我,爹、大哥,你们就等着吧,不出三天,阿爷一定会帮我的。”临青溪故弄玄虚地说道。
临忠国和临青云不知道临青溪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是从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她就拉着临青云出门了,枕头底下她说的小木盒也不见了。
晚上很晚她才和临青云回来,而且累得满头大汗,临青云还对家人说,在去打探荒地的路上,临青溪中暑了两次。这天晚上,临青云被临远山、叶氏和临忠国、穆氏都训斥了一顿。
一连三天,临青溪都是早出晚归,不是去打探荒地的事情,就是打探流民的事情,甚至她已经做好了要去流民聚集的地方找人的准备,但是却晕倒被人抬回了家。
叶氏和穆氏早从临青云和临青飞两兄弟的口中得知临青溪要帮卫玄买地请人的事情,也知道了临青溪想要请流民开荒,然后把荒地变良田。
老临家的女人们觉得临青溪不但没有做错,还做得很对,尤其是叶氏,就觉得临远山这次是傻了,所以一天到晚地说他,也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更怪他把临青溪给急病了。
这天深夜,看着躺在床上,小脸憔悴的临青溪,叶氏又一次对着临远山发火了。
“孩子他爹,溪丫头都这样了,你就一点儿都不心疼。她小小年纪精打细算有什么错,为的还不是咱们这一大家子人。你要做好人,你就做!哼,从明儿开始,我帮溪丫头找地去,那流民窝子我去。我老婆子就不信,拿着吃喝的东西送到他们嘴边,他们还不吃!”
“孩子他娘,我……我什么时候说不心疼溪丫头了,是这孩子脾气太犟。我能不知道她那样算计是为了咱们一家人好,可她算计的不是咱们这样的小老百姓。溪丫头的师父、师娘、师伯、师兄你也都见过,那能是平常人。这次进京,几个孩子没说溪丫头的师公是做什么的,可我能感觉得出来,那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这些人,咱们都惹不起,要是溪丫头得罪了他们,我这一把老骨头无所谓,可孩子们怎么办!”临青溪的话临远山不是没听进去,只是他在担忧别的事情,这次临青溪回来并没有把淮绍之的真实身份告诉家里人,但临远山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人,他能感觉到临青溪的师公不一般。
临远山说这些话的时候,临青溪正好清醒过来,但是没有睁开双眼。她这几天如此辛苦,就是希望临远山因心疼她而帮她,可是她却不知道临远山不愿意她那样做的理由,竟然是为了怕她惹祸上身。
是她误会了临远山,她觉得自己很不孝,不应该这样令家人担心。
“阿爷,对不起!”临青溪睁开双眼,扭头看着临远山说道。
“傻丫头,和阿爷说什么对不起,哎,阿爷知道,你想做的事情,阿爷就是拦着,你也会去做。明天就在家里好好歇着,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都有阿爷在呢。”临远山妥协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孩子们非要如此做,他这个做阿爷的,也只有舍命陪着了。
“阿爷,谢谢您!”临青溪的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她不会再让自家阿爷有这种担忧了,以后谁也不能轻易地决定她和她家人的命运。
临青溪在床上安心躺着的几天,临远山和临忠国在四处打探荒地的事情,他们要找一些离临家村不太远,又好盖房子的地方,至于找流民的事情,临忠国让吴氏去找她的弟弟吴彪帮忙。
很快,一万亩荒地就找好了,其中临家村挨着的赵家村有一千亩的荒地,紧挨着小安镇有三千亩荒地,祁家村有一千亩荒地,小安镇附近的两个村子有两千亩荒地和三千亩荒地。
吴氏去找吴彪帮忙的时候,吴彪二话不说就把这件事情给揽下来了,另外,临青飞也在帮忙找人,只不过找帮忙耕地的人是次要的,他在借着这个绝好的机会帮自己找人。
老临家人这么大的动作,陆志明这个县令兼师父不可能不知道,但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如果临青溪打算告诉他,那么就会来找他,如果她不想说,他也不会追问。
不过,办理地契始终要去县衙,临青溪还是把卫玄让她买地的事情告诉了陆志明,当然自己用荒地改良田的事情,她也说了,因为就算她不说,卫玄以后也会知道,还不如通过陆志明让他早点知道,也顺便看看他的反应。
“溪儿,你可真是个鬼丫头,这次你卫玄师兄可是亏大了。”陆志明知道整件事情之后,不但没生气,反而有些赞赏临青溪。
“师父,您说错了,真正吃亏的不是卫玄师兄,而是我。他才是最聪明的那个人!”一旦这万亩荒地变良田,到时候种出来的东西,卫玄可是会赚大发的。
“不对,你才是那个聪明人,玄儿这一次失算了,哈哈哈!”陆志明并不认同临青溪的说法。
远在京城的卫玄打了一个喷嚏,他总觉得这后背的凉意来得有些不寻常,似乎自己正被什么人算计着,可历来都是他算计别人,会是谁要算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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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又开铺子
秋收在即,看着遍地的金黄,农人的心中因丰收而充满久违的喜悦,不过,对于今年秋季大丰收的老临家来说,高兴的同时更多的是发愁。
愁,愁什么呢?临远山愁的是地太多,老临家的几个孩子整天都忙得不见人影,根本不够人手收庄稼;临青溪愁的是,她为了收集更多的种子,几乎把地里大部分的蔬菜都腌制了起来,看着摆满院子的一个个大水缸,她想不发愁都难。
这天,临远山和临青溪爷孙俩对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叶氏看着他们,忍不住好笑地说道:“别人家是因为地里不出粮食愁得慌,你们倒好,是这地里东西太多而发愁,真是苦日子过多了,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孩子他娘,每年这个时节老天爷总会下几场雨,这地里的庄稼要是不及时收回来,那可就要烂在地里了。”临远山种地经验丰富,对于一年四季的天气也总有农人的预知能力。
“唉,阿奶,我那些地里的东西倒是不会烂掉,可全都腌制成了咸菜,就算能放久一些,可也太多了。”别的蔬菜倒还好说,直接在一品香出售就可以了,可那些从大胡子商人手里买来的种子,一旦拿出来,这小小的福安县可是没胃口能吃得下的。
“孩子他爹,我昨天就跟你说过,早几天雇请的那些流民都安顿下来了,让几个人过来帮你收庄稼,你不就不用愁了。再说,那边的那五六十个人可都是溪丫头的,现在都跑去帮她的师兄管理那些地,咱们家可不就缺人了。”叶氏这心里总有点不对劲,也不知道她的孙女是怎么想的,竟然让自己用得趁手的人都派了出去,那边的院子就剩下十来个人了。
“你不懂,那边的人本来就是溪丫头的师伯和师兄带过来进村的,外人可不知道他们都是溪丫头的人。再说,那些流民也是用溪丫头师兄的银子雇来的,咱们怎么好意思用呢。没关系,我再想想别的办法。”临远山做事也有自己的底限和原则,虽然他答应了临青溪的主意,但不代表他真得心安理得下去。
“阿爷,要不咱们买几个下人吧,咱们家的地算起来可不少,以后哥哥们也不一定在家,这地里没人帮您,也没人帮我,可就不好办了。”临青溪突然对临远山说道。
“庄户人家买什么下人,实在不行,雇几个长工和短工不就行了。”临远山实在不想浪费钱。
“小姑姑,这菜真好吃!”杜宇堂从屋里走出来说道,他的手里还拿着一片腌好的萝卜条。
“嗯,好吃!”临念雨和临念水也跟在后边说道。
前两天,杜宇堂从陆志明那里偷偷跑了出来,还让自己的两个暗卫找到了临青溪的家,然后就赖在这里不走了,而且整天带着临念雨和临念水玩。
陆志明告诉临青溪,杜家已经知道杜宇堂现在在福安县,杜宇堂的爹平时没时间亲自教导他,所以就让陆志明指点一二,最重要的是杜宇堂如果在福安县玩得很开心,那么就让他暂时呆在这里一段时间。
淮氏还没有从京城回来,陆志明又公务繁忙,既然杜宇堂喜欢呆在老临家,那就让他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看在杜宇堂还能帮忙照顾家里两个小孩子的份上,临青溪就同意让他暂时留在自家。
临青溪去往京城的这几个月,临远山和临忠国已经找人重新盖了自己的房子,她现在不但有了自己的房间,家里还多出几个空房间,而且院子也比以前看起来更大了。
“我娘亲自腌的萝卜条,当然好吃了,不过宇堂你也太馋了,这可是刚吃完饭没多久。”临青溪不赞同地想要夺过杜宇堂手里的萝卜条,但是被他一闪身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