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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守!”
  临念雨和临念水也很坚定地说道。
  此时的临青溪已经有些清醒,只是她全身动弹不得,只觉得自己掉进了腊月寒冬的冰池里,全身冷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不觉得那么冷了,身上又似着起火来,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来回交换,把她折磨得难受至极。
  不知过了多久,临青溪觉得身体里注入了一股暖流,这暖流就像冒着热气的泉水成功地将她从冰与火对抗的世界里解救出来,被折磨太长时间的她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了。
  不知这一觉睡得有多长,等到临青溪睁开眼睛的时候,外边已经飘起了小雪花,临青木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她。
  “六哥,我渴!”临青溪没有力气起身,只得勉强开口对临青木说道。
  “妹妹,你终于醒了,我这就给你倒水喝!”妹妹的师父真是厉害,说妹妹今天早上醒,没想到真得醒过来了。
  “小姑姑,你醒了!”临青溪躺着的床上正烧着热炕,杜宇堂躺在了她的脚边睡着了,一听临青木说临青溪醒了,他也一个翻身坐起,看着临青溪欣喜地说道。
  “宇堂,你怎么睡在这里?”喝下临青木端来的水,临青溪感觉好了一些。
  “堂儿在守着小姑姑,堂儿知道,小姑姑一定会醒的!”杜宇堂笑着从床上跳下来,然后穿上鞋子。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临青溪对临青木和杜宇堂说道。
  “妹妹,你别说话,娘和阿奶在做饭呢,阿爷和爹陪陆先生在说话,我这就去告诉他们你醒了!”临青木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
  临青溪又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等到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又睡了这么久。
  “溪丫头,溪丫头,你真得醒了!”穆氏今天早上正在厨房做饭,临青木跑过来告诉她临青溪醒了,她扔下锅铲就往临青溪的房间跑,但是到了那里却发现临青溪眼睛还是闭着,而且又叫不醒。
  穆氏以为自己又是空欢喜一场,还责怪临青木,但是临青木和杜宇堂都信誓旦旦地说临青溪醒了,而且还喝了一杯茶。这下,自己亲眼看到才相信临青溪是真得醒了。
  “娘,我怎么了?”临青溪觉得自己那天回来只是不舒服,然后昏昏沉沉地睡着之后,就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也像经历了很多难忍的痛苦。
  “没事,娘的溪丫头没事,你只是生病了,现在病好了就没事了。”穆氏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
  “娘,您怎么哭了?您不是说我没事吗,那您别哭了!”临青溪想要伸出手帮穆氏擦掉再次流出的眼泪,但是她的手臂根本使不上力气。
  “娘不哭,不哭!呵呵,溪丫头饿了吧,娘去给你煮点粥!”穆氏给临青溪轻柔地掖了掖被角,起身就要去厨房。
  “娘,阿奶、阿爷和爹他们呢?”临青溪这次醒过来就看到穆氏,家里其他人还没看到呢。
  “你阿爷、阿奶他们都去天神娘娘庙了,说你什么时候醒过来,他们就什么时候回来。一定是他们的诚心感动了天神娘娘,所以娘的溪丫头才会醒过来。”穆氏欣慰地说道。
  “嗯,一定是这样的!”临青溪眼角流出了一滴泪,但她嘴角挂满了笑容。
  很快,临远山他们听到临七喜跑来说临青溪醒过来了,这才从天神娘娘庙里回家,虽然天黑路滑,但是他们心里是欢喜的,也愈加敬畏天神娘娘。
  回到家见到已经能喝点粥的临青溪,所有人总算舒了一口气,那颗悬挂在老临家人心头上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因为穆氏和叶氏的悉心照顾,临青溪的病很快就养好了,而且看起来精神头更足了。
  这天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临远山对临青溪说道:“溪丫头,你这次生病能好多亏你的师父,要不是他给你吃下一颗救命丸,你这条小命可真要保不住了。”
  “孩子他爹,你瞎说什么呢!什么保不保得住,溪丫头这病刚好,你可别乱说。”叶氏因为临青溪的生病,对临远山的意见是越来越大了,这些天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孩子他娘,我也没说什么,就是想让溪丫头这两天去看看她师父,表示一下谢意。”临远山无奈地说道。
  “阿爷,娘都告诉我了,要不是我师父救我,我的病不能好这么快。阿爷放心,我明天就去看师父和师娘。还有阿爷,您待会儿能不能带我去见族长阿爷,我有事情想和他说。”临青溪欲言又止地说道。
  “溪丫头,要还是说上次你族长阿爷和你说的那件事情,你就不用找他去了,阿爷已经和你族长阿爷说明白了,而且你族长阿爷和族老阿爷都觉得有些对不起你,那天不应该对你说那些重话。”
  临仁义不是糊涂族长,事后他也想了很多,觉得自己去逼迫一个才十岁的孩子,的确是有些过分,好在后来临远山找到他,他也对临远山说了自己的歉意。
  “阿爷,是我不对,我是晚辈不应该那么对族中长辈说话,希望族长阿爷和族老阿爷没怪我,我的确是有些任性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临青溪态度十分端正地认错道。
  临远山看得出临青溪是真得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心里也很高兴,他就知道自己的孙女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也不是一心钻进钱眼里的人,她只是个孩子,有些想法难免偏激,慢慢教就好了。
  “溪丫头,阿爷也不是不让你开铺赚钱,只是你这么小的年纪,那么大一个摊子,你自己很难撑起来的。你不能忘了,你还有这一大家子人呢!阿爷和你阿奶不指望花你的钱,只希望你好好长大,然后找一个好婆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行。”好日子,临远山也过过,穷日子,他也过得不少。
  但是,每日桌子上摆满美酒佳肴,手里有花不完的金银,身边仆役成群,这些并不代表就一定是好日子。在他看来,好日子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顺顺、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就算吃糠咽菜,也算是好日子。
  “阿爷,我知道了!”安安稳稳是吗?如果这是老临家人所希望的,那么她会做到的。
  “你别总是在饭桌上和孩子说话,让她安安稳稳吃顿饭吧!”叶氏瞪了一眼临远山,又给临青溪盛了一碗粥。
  “阿奶,太多了,我吃不完!”临青溪看着碗中的热粥,苦着脸说道。
  “什么吃不完,不过就是一小碗粥,你都多少天没有好好吃饭了,不行,一定要喝完,不准剩!”最近叶氏的脾气有些见涨,尤其是对临远山和临青溪,一个是令她看不顺眼,另一个是被她看得太紧。
  “哦,好吧!”临青溪使劲深呼吸一下,然后端起粥碗,开始喝起来,幸好有咸菜,否则她吃下去都会吐出来。
  不过,吃了饭,临青溪还是找到临远山,让他带她去找临仁义,临远山问她是什么事情,她却支支吾吾不肯说。
  族里的豆腐生意因为临青溪豆腐乳坊的影响越来越好,临青溪所使用的豆腐都是从族里买来的,只是做豆腐乳的方法她只教会了茉莉和芙蓉她们。临仁义现在也很少在村里呆着,为了临氏一族的发展,他这个族长也有很多人要开始打交道了。
  所以,直到很晚,临远山和临青溪才见到临仁义。要不是临青溪十分坚持,临远山都打算让她过两天再来找临仁义,但是这次临青溪表现的有些执拗。
  “远山,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临仁义一回到家就听自己的老伴儿说,临远山和临青溪在等着他。
  “族长,不是我要找你,是溪丫头这孩子非要今天来见你。白天的时候,我来你家看过,你不在家,所以这才大晚上来了。”临远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溪丫头,你身体不是还没怎么好吗?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来见族长阿爷不可?”临仁义疑惑地问道。
  “族长阿爷,我身体已经没事了。只是……只是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尽早告诉族长阿爷,否则……否则,我心难安!”临青溪忐忑不安地说道。
  “孩子,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说!”这下,临仁义和临远山心里都充满了疑问。
  “族长阿爷,您真得相信那豆腐方子是从书里找出来的吗?”究竟要走一条怎样的路,临青溪已经做了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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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六章 劝说族长
  “溪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对于临青溪提出的这个问题,临仁义当初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和很多有此疑问的族人一样,没有努力去探究真相,而是选择了相信老临家。
  “溪丫头,你……到底想说什么?”此时的临远山也有点拿不准临青溪究竟要干什么,难道她要把那位老阿爷的事情告诉族长,可这是会给她带来危险的。
  “族长阿爷,我在很小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位老阿爷,两年前被曹阿狗打破头之后,那位老阿爷的模样我记不清了,但开始记起他教给我的一些东西,所以我才会知道如何做豆腐和黄豆饼子,还有酱菜和豆腐乳。前几天,我又生了一场大病,在睡梦中我又一次见到了那位老阿爷,这一次他的模样我记得很清楚。”临青溪用很平静和缓的语气说着,但听着的两个人都吃惊不已。
  “溪丫头,这可不敢胡说!”临仁义心想,就算世人敬畏神灵,害怕鬼怪,但真要说出来,说不定临青溪就会被当成是妖怪烧死。
  “族长阿爷,我没有胡说。这两天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您这位老阿爷的事情,可是想着您和阿爷都那么一心为族人着想,有些话我就一定要说出来。”临青溪斩钉截铁地说道。
  “溪丫头,你先别说,我这就让人去请几位族老过来,你和你阿爷先跟我过来。”临青溪说出的话无论是真是假,临仁义都觉得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还需要族里几位重要的族老过来一起听听看。
  临仁义家的房子重新翻盖过了,他在里面特意留了一间较为隐蔽的地方,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他人偷听到一些族里的重大事情。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临氏一族的几个族老就来了,临仁义让他们和临青溪、临远山一起进了那间很少有人知道的房子。
  “族长,这么晚让大家来,有什么急事吗?”临仁和见临青溪和临远山也在,他就更奇怪了。
  “你们都先别急,有些话还是先听溪丫头说,听完之后,咱们再说说是怎么回事。”临青溪这两年的不同几位族老也是看在眼里的,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变化如此之快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临青溪没有露出心虚胆怯,相反她自信满满地说道,自己曾被几年前遇到的一位老阿爷在睡梦中带到一处仙境,这位老阿爷说他乃是千年之前的临氏族人,因为行善积德而飞升成仙,自己与他有一段仙缘,又同是临氏族人,所以他在仙境之中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并且希望自己能够多多帮助临氏族人,也算他这位先人对后世子孙的一点福荫庇护。
  只是,仙境之中时间流转与尘世间不同,有的是天上一日世间百年,有的是天上十日尘世才一刻,她也不知自己在仙境中呆了多久,只是一心一意跟着老阿爷学东西,等到学完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大病一场躺在床上。
  如今,她病好了,梦中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而且经过老阿爷的点化,她的心智和普通孩童已经不同,并且她想要完成老阿爷让她多多帮助临氏族人的心愿。
  临青溪一番经过她自己加工胡编乱造的“奇遇”讲完了,她是没什么事情了,可在场听到的几个人都傻了眼,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要么就是自己在做梦。
  当然,古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们虽然敬畏神佛,但不是谁一说,他们就能相信的,这个世上巧舌如簧的人多得是,江湖上各种各样的骗子他们不是每个都见过,但多多少少还是听过的。
  临青溪心里也是如明镜一样,就算古人在很多现代人眼中大多是愚民,但她从未这样想过,甚至她觉得古人的智慧很多现代人都比不上。不把别人当成愚民,那就要自己变得比他们更聪明。
  知道族长临仁义和族老们以及临远山会心生怀疑,所以她从怀里掏出了自己上次在京城绣给黄氏的贺礼,那是一幅天女贺寿图,之后她又拿出几张画,画的内容是她自己想象中仙境的样子。
  这些东西摆在几人面前就是最有利的证据,而且成功地帮助临青溪把临仁义他们弄迷糊了,让他们开始相信临青溪所讲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溪丫头,这真的是你自己绣的?”临仁义拿起那幅苏绣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实在不相信这是出自一个小女孩之手。
  “族长阿爷,这的确是我自己绣的,就是大嫂和二嫂教给村里人的那种刺绣手法,也是我教给她们的。因为一开始不知道老阿爷的身份,所以我就没敢对外人讲,只说是在山中遇到了一位老阿爷而已。”临青溪表现的越从容淡定,临仁义他们就越相信她。
  “溪丫头,咱们临氏一族的那位先祖可还有什么话要你说的?”临仁和已经开始彻底相信临青溪的话,心中激动极了。
  “族老阿爷,那位老阿爷成仙千年,与尘世的缘分早就该尽了,只是因为我和他有一段需要了结的缘分,所以才邀我到仙境一游。他说,临氏一族要想发展壮大并再次流芳百世,族人必须要团结一心、共同努力,要敢想、敢拼、敢做。”临青溪说到这里不说了,她怕自己继续说下去,会忍不住说出在现代教育自己员工的那一套。
  “溪丫头,没有其他的了吗?”另一位族老也关心地问道。
  “族老阿爷,有些话我也记得不清楚了,本来老阿爷是不让我说出与他在仙境的这段际遇的,说是会折了我的寿数。但我想,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有关临氏一族的大事,就算要我少活几年,我也心甘情愿。”说谎就要说全套,还要说到对方信为止,就算要诅咒自己,临青溪也不怕。
  “溪丫头,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咱们临氏一族能有你,是咱们临氏一族的福气,阿爷会向老天爷求情,让他不要怪罪你,要折寿数就折我的。”临远山没想到临青溪今夜说出这些话会有损自身,他很是心疼,心中愧疚更胜。
  “远山,就算要折寿数,也应该是我这一族之长的。溪丫头,你和你阿爷先回去,我和你几位族老阿爷再商量看看,你们都记住,今天溪丫头在这里说得每一个字都不能再让任何一个外人知道,咱们临氏一族有成仙的先祖庇佑,是咱们的福分,咱们这些子子孙孙不能辜负了他老人家。”临青溪今夜的话,让临仁义激动喜悦的同时也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就算临仁义不说,在场的几人也不会将这些话往外说,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一个处理不慎,就能给临氏一族招来嫉恨,那么就得不偿失了。
  这天晚上,临青溪睡了一个好觉,但临远山却在她的门外静静地守了大半夜,而族长临仁义和几位族老则是商谈事情彻夜未眠。
  两天后,临仁义带着几位族老选择吉时开祠祭祖,临青溪也被临远山偷偷带去了祠堂敬香,这是临仁义暗中吩咐的。
  从此,临青溪在族长、族老心目中的地位就彻底不一样了,她被当成临氏一族的福女保护着,之后更被全族人当成神灵般地敬重着。
  相信了临青溪的话,也就意味着临氏一族日后的每一个重大决定都要有她参与,或者她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临氏一族的指向标。这就是临青溪决定编造一个谎言的目的,她要让临氏一族成为她的翅膀,走着去“金字塔”的顶端太累,她要学会飞。
  “溪丫头,老阿爷有没有告诉你要壮大咱们临氏一族,首先应该怎么做?”族老临仁和在族长家见到临青溪时,忍不住就快嘴问道。
  “族老阿爷,您别急,我今天来找族长阿爷和几位族老阿爷,就是有事情要说。”这次依然是临远山带着临青溪过来的,为的是不想其他族人怀疑。
  “大家都做吧,溪丫头,你有什么就说!”临仁义坐在屋中主位说道。
  “族长阿爷,您是想让咱们临氏一族成为富甲天下的商族,还是想让咱们临氏一族成为德高望重的名族?”临青溪首先问道。
  “溪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临仁义和临仁和他们都有些没听懂。
  “族长阿爷,如果您和几位族老希望咱们临氏一族富甲天下,那么我就把自己学会的经商之道教给族里人,让他们都学着去做生意,做一个金银不缺的商人;如果你们希望咱们临氏族人在外人眼中是皇上御赐牌匾上所写的是‘德善兼备’,那么方法就又不同了。”临青溪一本正经地说道。
  “溪丫头,富甲天下和德善兼备并不冲突,咱们可以一起实现!”一位族老兴奋地说道。
  “不行!”临青溪和临仁义竟然同时说道。
  “族长阿爷,还是您来说吧!”临仁义的反应让临青溪很欣喜,看来,她的计划是能成功的。
  “族长,为何不行?”那位族老不解地问道。
  “你们难道没听说过‘太贪心就离阎罗殿不远了’?咱们临氏一族要是有钱无德,那么会被外人说成是一身铜臭,而且商人地位低下,但凡经商者其子弟是不准参加科考的,更何况,当今圣上已经御赐临氏一族‘德善兼备’牌匾,咱们怎么能违背圣意,商族是万万不可的。”银子固然不可缺,但是与真正的名声相比,临仁义还是能分得清哪头重的,再说临氏族人被先祖庇佑,定是有族人能金榜题名,荣获圣恩的。
  “族长说的是,商人地位比之农人还要差些,咱们临氏一族既然要壮大,一定要有好的名声才行,再说族中子弟也有刻苦读书的,不能因为黄白之物就断送了他们大好的前程。”临仁和也赞同临仁义所说。
  “溪丫头,说说你的想法,这商族咱们做不得。”临仁义这个族长是绝对不可能同意大多数族人当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