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人和辛漠阳到底是什么关系?不会真的是父子吧?”临青溪太想知道答案了。
“应该是吧!”景修很少过问江湖事,但他想要知道什么事情,也不是很难。
“辛漠阳不是宁王爷的亲生儿子?那他和香絮姨……等等,我就觉得第一次见辛漠阳的时候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样,这样仔细一想,他和香絮姨也有点像,不会是?”临青溪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简直就是太荒诞了,要不是看到那个人和辛漠阳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似得,她根本不会往香絮的身上想,这怎么可能呢!
“宁王爷命中无子,辛公子应该是他的养子,至于他为什么是魔教教主魔天的儿子,这我就不知道了。”景修不爱关心别人的家事,这宁王爷和宁王妃也不是他救下来的,是有人救下刚刚送到他这里来的。
“魔教教主!你说彤笙的亲生父亲是魔教的教主?”临青溪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来今天受到冲击的那个人是她才对。
“应该没错!”景修看着临青溪说道。
“如果你说的魔天真的是彤笙的亲生父亲,那辛漠阳就不可能是香絮姨和魔天的儿子,要不然的话,在乞灵峡的时候,魔教的人怎么会对辛漠阳痛下杀手,而且两次三番地要置他于死地?不可能的!”临青溪想起在乞灵峡那次的厮杀场面,如果辛漠阳真是魔教教主的儿子,那魔教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杀死他?
“那时候,魔天应该还不知道吴国宁王之子是他的儿子吧?很多魔教的人并没有见过魔教教主的真实面容,所以就算遇到辛公子,他们也不会想到自己要杀的人和自己的教主有什么关系。”景修猜想当初魔教的人要杀辛漠阳时,定是不知道他会和魔天有什么关系,不过,辛漠阳应该是知道的吧,而且关于自己的身世,他可能是最早知道的那一个。
“如果辛漠阳真的是魔教教主的儿子,那他就是彤笙的哥哥,可是看他刚才护着香絮姨的样子,他又极可能是香絮姨死去的儿子,年龄上也符合,可香絮姨和魔天的儿子不是死了吗?香絮姨可是亲眼看到的!”临青溪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真不够用,她好奇的不仅是辛漠阳的身世,还有很多解不开的谜团。
“溪儿别想了,这个世上很多问题都不一定找到答案,而且并不见得每一个答案的结果都是自己想要的。”
在刚才的争斗中,景修可以看得出来,魔天应该是已经察觉出辛漠阳是他的儿子,所以处处忍让,但是辛漠阳却招招杀机,逼得魔天不得不自卫。
景修心想,辛漠阳明明知道对方的身份,却还要父子相残,可见他的心中一定藏着别人无法知道的恨意。
“如果答案真是预想的那样,那他们都是挺可怜的!”
原本应该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可世事难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分开了十多年,更造成了今日这样惨痛的结果:相爱却是仇人,父子刀剑相向,母子分离而不得见。
“溪儿,世上可怜的人很多,但很多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别想那么多了,快去休息,这里有我不用担心!”
景修选择做一名四处流浪的游医,不是因为他真得很喜欢给人看病,而是他想亲眼去看一看这个大千世界,去会一会这芸芸众生,或许看过了,他的心就不再那么游移不定了。
“我先回溪园看看香絮姨还有彤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临青溪虽然知道这是香絮姨和辛漠阳的家事,但她还是忍不住会担心。
这一年多来,香絮姨和彤笙已经成为了她半个家人,如果说当时救下她们是一时不忍,那么现在她只期望事情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只是,会如愿吗?
临青溪不知道魔天、辛漠阳和宁王夫妇在医馆后院说了些什么,反正等她再次去医馆的时候,这些人都安静地离开了临家村,卫玄也睡醒去了云州府城。
只是几天之后,辛漠阳和魔天分别以不同的方式住进了临家村,一个以治病为由住进了医馆,一个以报恩为由要住进溪园。
“魔天,我对你说过,不要再来临家村,你似乎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医馆关门之后,魔天死皮赖脸地不肯离开,景修生气了。
“景公子,魔教教主魔天已经在几天前死了,现在我和魔教没有任何关系,我只不过是来临家村看病的一个普通病人。”魔天知道自己的武功修为比景修略逊一筹,但他已经知道了景修的真实身份,就凭这一点,他就有把握能让自己留在这里。
“哼,你以为换了张面皮,那些找你寻仇的人就嗅不到你的气味了吗!你属于江湖,不属于这里!”景修不会让魔天破坏自己的计划。
“景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魔教的确在江湖上树敌无数,但要保护一个小小的临家村,还是绰绰有余的。相信龙玉的主人会很需要魔教的帮助,而不是花费不必要的精力与魔教为敌。”魔天怎么说也是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就是再不济,魔教的人要想把江湖搅得天昏地暗,那也是有可能的。
“你在威胁我!”景修手中的银针被他轻轻一弹就断了,他现在已经不能用生气来形容了,这个世上没人能威胁他。
“不,景公子误会了!我只是在请求你,你是谁对我来说不重要,这里有对你很重要的人,同样也有对我很重要的人,而且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她们,包括我自己!”魔天有能力领着魔教的人和景修抗衡,但是他却不敢轻易得罪景修背后的那些人,魔教还要千年万年地存活下去。
“最好记住你说过的话,别给这里惹麻烦,否则魔教的数万教众会陪你一起下地狱。”魔天既然已经猜出他的身份,那就说明自己不怎么想见到的那些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小男孩吗!
第二天在溪园,临青溪同样也和辛漠阳进行了一场对话,而且从辛漠阳简短的话语中,她已经猜出来辛漠阳就是香絮那个已经死去的儿子,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死还成了宁王爷的儿子。
“辛漠阳,你不能留在溪园,香絮姨要是看到你这张脸,会受刺激的!”临青溪着急地劝他道。
上次辛漠阳在临家村养伤,他一直呆在医馆里,并没有来过溪园,而寒霄只见过香絮以前的画像,更何况香絮现在还毁了容,所以寒霄就算在溪园见过香絮两面,也不知道她就是辛漠阳这些年辛辛苦苦要找的人。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辛漠阳知道自己一心寻找的亲娘还有妹妹就在溪园里,可他和魔天又长得太像,香絮看到他一定会受刺激的。临青溪和穆氏好不容易稳定好香絮的心情,不想因为辛漠阳再让她受刺激。
“我不会让她看到的!”从四岁那年他就想知道自己的亲娘在哪儿,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想见她。
“那你也不能在溪园住下来,我知道你想和香絮姨相认,但不急于一时,要不我让我娘和香絮姨谈谈,等她能接受一点儿,你再出现!”母子相认固然好,可大喜大悲同样会让人精神奔溃,临青溪还是觉得稳妥一些比较好。
“好,现在就谈!”他等了十年,等得就是这一天。
“那行,你先告诉我当年你为什么没死,还被送去了宁王府?”临青溪想多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
“我母妃说,当年有个疯和尚把我抱到了宁王府,对我父王、母妃说,我是他们命中的儿子,让他们好好教养我。”辛漠阳淡淡地说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的?”疯和尚?怎么又是疯和尚!临青溪又紧接着问道。
“四岁那年我在王府后院救了一个老头,他说自己是魔教的教主,被自己的徒弟背叛了,之后他将一身武功都传给了我。临死之前,他告诉我,我是他徒弟的儿子,那个人不但要杀我,还杀了我亲娘全家,而且还在四处追杀已经逃跑的亲娘。”辛漠阳第一次听说自己的身世时,他当然无法相信自己这个王爷世子会是大坏蛋的儿子,可是后来他全部证实了这些话,所以他对魔天自小就有入骨的恨意。
“辛漠阳,你别说了!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找我娘还有香絮姨。”临青溪无法想象当年的辛漠阳经历了什么,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但是自己的身世又让他痛苦不已,他或许更希望自己是宁王爷的亲生儿子吧。
临青溪一口气跑到了祖宅,院子里有几个村里的女人正坐在木板床上,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和香絮聊着天。
“溪丫头,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后边有狗追你啊!”看着临青溪跑的一头汗,穆氏有些责怪地说道。
“娘,没狗追我,没有!呵呵!”临青溪大喘着气说道。
“那你这是怎么了?”穆氏转脸又笑着问道。
“我就是刚才在医馆听到了一个很好听的故事,觉得很感动,所以想赶快跑回来讲给娘听!”临青溪笑着在香絮和淮氏的身边坐了下来。
“是什么好听的故事?溪丫头,说来听听!”一起聊天的几个女人都笑着让临青溪讲讲。
“故事说的是天上的一个仙女爱上了凡间的一个男子,还生下了一个儿子,但是神仙是不能和凡人相恋的,于是仙女就被压在了山底受罚。她的儿子长大之后,为了救出母亲勤学苦练,历经磨难找到了神斧,然后劈山救出了自己的母亲,最后和母亲团圆的故事。”临青溪缓缓说道。
“母子团圆,真是好呀!”虽然临青溪讲得简单,但是众人也都喜欢这种大团圆的结局,更为那对母子感到庆幸。
“还有一个故事呢,在很久之前,有一个女人的孩子被坏人抢走了,她亲眼看到儿子被坏人杀死了,于是伤心欲绝地四处流浪,其实那个死掉的根本不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被一个疯和尚给救了,还送到了一个好人家里去养。后来,她的儿子长大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去找自己的亲娘,整整找了十年才找到,可是……”临青溪故意没说完。
“可是什么?”众人都问道。
“可是这个当娘的生病了,我怕她不相信那个人是她的儿子,也怕她太激动。”说完,临青溪定定地看着香絮。
一开始,临青溪讲故事的时候,香絮听得不是那么用心,可是听到母子团圆不禁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再后来,她听到临青溪话里的疯和尚和那个故事,还有临青溪看她的眼神,这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什么。
“溪儿,你……你究竟想说什么?”香絮的双手不禁抓紧了自己的衣袖。
“香絮姨,如果你就是那个孩子的娘呢?”临青溪轻柔地问道。
“我……我……”香絮说不出话来。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她的孩子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香絮姨,你别激动,也别怀疑,你的儿子现在就在溪园,他没有死,他活得好好的!”临青溪慢慢地说道。
“真……真的?”香絮的眼泪突然就滚滚落下,如果这是梦,那让她永远都不要醒。
“是真的!”
就在这时,辛漠阳的声音出现在几人的身后,依旧那么冷冷淡淡的,但只有他自己明白,此时的他心里有多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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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布鞋工厂
香絮曾经以为她把自己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可是见到依旧活在世上的儿子,她的眼泪似乎随着奔腾的血液不断往外涌出,本应该是世间最开心的一件事情,她却只想哭。
辛漠阳从四岁的时候开始就已经不会哭了,几乎连他自己都忘了他还有一双会流泪的眼睛,只是他的眼泪只有一颗,顺着冷峻的面容悄然落下,快速地消失在自己母亲的肩头。
一个哭得肝肠寸断的母亲,一个像坚硬的石头一样被抱着的儿子,眼圈都红了的旁观者临青溪总觉得这样的相逢场面令人动容又夹杂着惋惜。
看到这一幕的还有魔天和景修,只是易容之后的魔天即便心里同样激动,他也不敢有任何的表示,因为母子分离十几年的悲剧是他造成的,他无法理直气壮地站在他们面前。
母子相逢的动人场面也令景修想起远方的娘亲,不知她是不是正轻依玉栏思念自己这个有些任性的儿子。
香絮见到辛漠阳还是很激动的,差一点就昏厥过去,幸好景修早就静候一旁,喂她吃下一颗安定心神的药丸。
穆氏、淮氏还有院子里的女人都跟着感动地落泪,她们一边劝着香絮,一边将母子两人都拉入了屋中。
卫玄从云州回来之后,临青溪告诉了他香絮和辛漠阳的关系,这个事实也让卫玄吓一跳,他也没想到堂堂吴国的宁王世子会有这样离奇的身世。
“溪儿,京城来信了,说是铺子里的鞋子和朝靴卖得很快,就是宫里都已经开始有人在打听千层底布鞋的事情,村里现在做出来的鞋子根本不够一天卖得。”卫玄已经把京城鞋衣铺的价格往上提高了很多,但是千层底布鞋的名声传得太快,这边几马车的鞋子刚拿到京城,那边一到京城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卫玄哥,这千层底的布鞋要一针一针地纳出来,根本不是着急的事情,为今之计,只能扩大生产,多找一些人来纳鞋底。”临青溪说道。
这几天临家村的女人为了赶做鞋的进度,基本上鞋面都已经不缝了,直接把千层底的鞋底运送到京城去卖,但即便这样,鞋底到了京城也是很快被抢空了。
卫玄曾经告诉过临青溪,楚国京城不下七十万人,豪门富户就有二十多万人,这两个月来千层底的鞋子总共才往京城送去不到两千双,差距还是太大了。
“我已经让夜影找到很多女红极好的绣娘,过两天就会把她们送到临家村。你放心,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出来的,而且都签下了死契,以后她们就是你的人,你大胆用她们就行。”
卫玄这两年自身势力发展的很快,手底下可用的人也多了起来,他已经准备把京城的铺子扩大一倍,现在只是鞋底都供应不上,更别说那些小孩的鞋子和衣服了。
“卫玄哥,就是你再找一些绣娘过来,还是不够用的。我有一个想法,我打算在临家村开一个布鞋的制造厂,然后招收附近一些村里针线活好的女工,让她们来做千层底的布鞋。当然,主要的工序还是由咱们自己人来做,她们只需要纳鞋底就行。”
临青溪一开始也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最近这几天来村里找临仁义和临远山的人都很多,临家村村民的日子变好了,可周围村落还是苦的没饭吃,这求上门的人自然就多了起来。
“溪儿,这件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可以,而且京城布鞋的价格我已经提高了很多,你曾经在给我的信中说过,要厚待自己下面的人,我打算把手工费再给高一些,你觉得多少合适。”卫玄虽不像余为那样善于经商,但他同样懂得一些经商之道,更何况,他也不想临青溪到时候难做人,既然鞋底和鞋子的价格都往上提了不少,这手工费自然也要提一些。
临青溪想了一下说道:“卫玄哥,手工费的事情先不急,等我确定把厂子办下来之后,再统一制定工钱的标准,不过这厂子不能以我之名,要以你之名。”
“我明白,你放手去做吧,所有要用到的钱和布、线之物都由我来办,你就负责来找人吧。”卫玄说道。
“找人的事情我来还不行,你要亲自去找我阿爷、阿奶还有族长去帮忙,这十里八乡的人他们都熟悉,也知道什么人可用,什么人不可用,还有,我会写一个标准还有章程给你,你让我阿爷他们找人的时候,就按照这个标准来找。”临青溪充其量也就认识村子里的一些人,找人这种事情还是要临远山和临仁义他们来办。
接下来的两天,临青溪就留在溪园写她办布鞋工厂的具体的章程,还有对工厂工人的要求等等,写完之后,她就拿给了卫玄,之后卫玄就去找了临远山和临仁义帮忙。
自从和辛漠阳母子团聚,香絮就像换了一个人,精神也好了很多。虽说辛漠阳对人还是冷冰冰的,但是在香絮和彤笙的面前,他的脸上总会闪过一丝温暖。
魔天依旧赖在医馆里,现在辛漠阳还没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主要是辛漠阳几乎不来医馆,而他也不出医馆,都是透过医馆的门往溪园那边痴痴地望去。
临家村要办布鞋工厂的事情,临仁义和临远山他们不敢把消息往外散,主要是临青溪和卫玄给厂里工人定的工资太高,他们怕一说出去,这临家村转瞬间就会人满为患,到时候除了给自己添麻烦还不一定能办好事情。
这天傍晚,穆氏、叶氏正打算给家里人做晚饭,已经有几个村里人结伴来到她们家,有的帮忙做饭,有的帮忙看小孩,总之很热闹。
虽然临青云和临青海都在云州府城忙着,临青飞和临青禾出海之后也没什么消息,但老临家每次吃饭的时候,人不但不见减少,还越来越多。
淮氏和她的大丫鬟夏蓉住进来之后,卫玄也住了进来,之后辛漠阳和他后来出现的侍卫董鹰也住了进来,为了和儿子在一起,香絮和彤笙也从溪园搬了出来,住进了老临家的祖宅。景修带着云实也是每天饭点来“报到”,所以每次吃饭都要做两大桌子。
好在,老临家的祖宅经过翻修之后,前前后后四个小农家院一个大主院,人足够有地方住下,就是做饭除了叶氏、穆氏,还有夏蓉、香絮她们帮忙,倒也不嫌累。
老临家的饭桌经过临青溪的参与以及临忠国和临青木的改良,两个大圆木桌也可以变成相连的长桌子,吃饭的时候当饭桌,还可以当临时的“会议桌”,闲着的时候还可以晒袼褙。
所以这天晚上吃完饭,力气大的海桐和海蓝就把两张圆桌拼成了一个超长的长桌,并且两边都摆上了板凳,桌子上面还摆着茶水和一些山上摘得野果子。
不一会儿,桌子两边就坐满了男人们,而女人们一边纳着鞋底说笑着,一边逗着彤笙和几个村里的小孩子。
景修、卫玄和辛漠阳也被临仁义请到了桌前坐下,虽说他们要说的是临家村和临氏一族的事情,但是他们三个都是老临家的客人和临青溪最信任的人。
而且,景修和卫玄又对村里有很大的贡献,辛漠阳也看起来像身份高贵的人,所以临仁义都没有怠慢,把三个人也当成了半个族里人,再说,这也不算什么族内大会,就是村里人在一起聊聊笑笑。
“族长,我怎么听说咱们村要办布鞋厂,您和远山叔这几天就在忙这个事情?”临长胜笑着说道。
“没错,这工厂就是溪丫头的师兄卫公子要办得,咱们村里女人做出来的布鞋在京城很受欢迎,听说那些官家太太和小姐都抢着要千层底的绣鞋呢!”临仁义脸上都是笑意。
因为消息闭塞,虽然云州还没有多少人真正听闻临家村的千层底的布鞋,但在京城,临家村的布鞋早就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