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暮垂着头,脸色惨白惨白的,这就表示,她以后的命运将会捏在朱婷婷的手里,只要朱婷婷想,她就得一直受她的钳制,包括替她害荣浅。
“婷婷,我们走吧,我订了包厢就等你了……”
荣浅和林南走向何暮,荣浅拉住她的手臂,这才发现她全身无力,顺势就靠在了自己身上。
朱婷婷意味深长地笑道,“你好好考虑下吧,其实谢东对你还是有感觉的,有些事,他也不想做得很绝。”
“就是。”谢东接口,“我现在只听婷婷的。”
荣浅气得牙痒痒,“矫情。”
何暮握紧她的手,心里酸涩难当,荣浅要是知道了他们是想让她帮忙害她,她还会这样护着自己吗?
谢东搂着朱婷婷扬长而去,林南不住摇头,“木子,这就你前男友啊?人渣。”
何暮一声不吭,荣浅示意林南别说了,两人将何暮带回宿舍,“林南,你可得照顾好木子,有事给我打电话。”
……
接下来的几天,朱婷婷又背地里找过何暮不少次,并且给了她最后的三天时间考虑。
如果她不接受,何暮和谢东的照片就会出现在校园网的首页。
何暮成天精神恍惚,上课被老师批评,下课后米粒不进,越来越憔悴。
到了期限的最后一天,她几乎要崩溃掉。
荣浅在阶梯教室午休,林南的电话打来时,她半梦半醒,惊得竟出了身冷汗。
“喂?”
“浅浅,不好了,”林南的声音在颤抖,带着哭腔,“木子割腕了,好多血。”
她匆忙跑到宿舍楼,没多久,120来了,荣浅和林南赶忙陪着去了医院。
经过抢救,只是失血过多,没有大碍。
林南依然后怕,“我喊她不答应,她的手藏在被子里面,浅浅,你说她有什么想不开啊?”
荣浅唯有沉默,因为她也不知道,何暮和谢东都结束了,为了这个渣滓也不至于。
荣浅给帝景打了个电话,告诉佣人她在医院陪同学,不回去了。
晚上点,何暮才醒来,还很虚弱,校方第一时间通知了家人,何妈妈也在边上陪伴。
何暮眨眨眼,看清楚跟前的诸人,“我没死啊。”
何妈妈忍不住哭起来,“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啊,非要自杀。”
何暮闭紧眼帘,半晌后才睁开,嗓音嘶哑,“妈,你去给我买点东西,我饿了。”
“好好,”何妈妈朝林南和荣浅道,“你们帮我看着她啊。”
“放心吧,阿姨。”
待何妈妈出去后,荣浅这才握住何暮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你这段日子真的很不对劲,到底出什么事了?”
“浅浅,我好后悔……”
林南也安静地坐在一旁。
何暮羞愧万分,但到了这地步,也没法再隐瞒,“谢东手里有我和他的照片,我当时糊涂,才会让他拍得,朱婷婷以此威胁我,让我给你下药,浅浅,对不起,上次去帝景,我把你许愿的并蒂莲放在了厉景呈书房的抽屉内。朱婷婷说只要我帮她一次,她就把照片还给我,没想到她这次还要逼我,我受不了……”
林南吃惊,朝荣浅看了眼。
荣浅却并没过多的神色,“你选择了自杀,问题就能解决嘛?”
“对不起。”
“你要真给我下了药,我肯定不会再把你当成我朋友,但是木子,并蒂莲的事不算什么,你用不着内疚,如果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能换得你身上的解开,那么十次百次都无所谓。”
何暮眼眶内的泪水决堤而出,紧紧握住荣浅的手,“浅浅……”
“你把谢东的号码告诉我,我来找他谈。”
“没用的,他现在跟朱婷婷是一路的……”
荣浅从何暮手机里调了谢东的号码,她走出病房,拨通手机。
“喂,谁啊。”
“我是何暮朋友,她自杀了。”
“她,她自杀关我什么事?”
“你也是学生,这种事情闹大了对你也不好吧?再说何暮连死都不怕,她还怕什么,我就开门见山得跟你说,那些照片我们想买回来,你出多少钱?”
男人口气有些犹豫,“出钱买?”
“这些照片已经没什么作用了,朱婷婷威胁何暮的事我也都知道,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那我要二十万。”
荣浅打完电话后,回到病房。
何暮面上仍旧没有丝毫的血色,林南站起身,“怎样了?”
“他答应交出照片。”
“怎么可能?”何暮不信。
“就是啊,就那贱人渣滓,怎么可能,肯定有苛刻的条件吧?”
“他要二十万。”
林南倒抽口冷气,“我靠,我们上哪去找二十万啊?”
“别急,”荣浅强自欢颜,不想让何暮再想不开,“我有钱啊。”
“你能拿出二十万?”
“我可以问厉景呈要啊。”
虽然一句话的事,可荣浅知道要开这张口,比拿刀架子她脖子上还难。
林南在一旁释然,“对呢,你家未婚夫有钱,二十万虽然不是小数目,可要能买回照片的话倒也值啦。”
何暮咬紧了唇瓣,说不出任何的话。
何妈妈回来后,荣浅和林南就离开了医院。
打车回到帝景,进入房间,厉景呈正坐在床沿翻看手里一份资料,听到脚步声,他抬了抬眼帘看她。
荣浅欲言又止,男人眸光冷寒,她根本就不好开口。
荣浅心想,还是自己想法子算了。
第二天,她在网上查了交易地点,订婚后,尽管有司机接送,但荣安深还是送了辆奥迪车给她。
荣浅也用不上,她旷课将车开出去。
由于她是低价抛售,中介一度以为她脑子坏了,这么好的车居然只要20万。
查了档案后,发现车辆并无问题,中介立马将20万给了她。
荣浅揣着卡回去,第一时间给谢东打电话,可得到的答案却令她震惊。
“照片已经先一步被人买走了,谁让你筹钱这么慢?”
“什么?”荣浅不由怒道,“你脑子抽了是不是,你居然把何暮的照片给别人。”
“谁出得起钱我就给谁。”
荣浅气得掐断手机。
紧接着,一通电话又打到她手机上,“荣小姐,厉少让你回来趟。”
荣浅走进别墅,客厅的玄关处摆着厉景呈的鞋,她换上拖鞋进去,没在客厅看见他的身影,便上了楼。
书房的门敞开,荣浅探进脑袋,果然见厉景呈在里面。
荣浅径自往里走,目光扫过桌面,看到上面躺着个手机。
这不是厉景呈所用的牌子,荣浅脑子内骤然闪过一道精光,她扑过去拿,被厉景呈按住手。“做什么?”
“里面是不是何暮的照片?”
“应该是。”
“怎么会在你手里?”
“当然是我出钱买的。”厉景呈狭长的眼眸抬起盯着她,“不过,我还没看。”
“不准看!”
厉景呈将她的手拿开,“东西是我的,凭什么不准?”
“我给你钱,”荣浅从兜里掏出卡,丢向桌面,“二十万,一分不差。”
“我不卖。”
“你!”荣浅去掰厉景呈的手,男人顺势将她拉到身边,“东西给你也行,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厉景呈起身,拉住荣浅的手出去。
他将她塞进车内,很快来到学校附近,荣浅抬头看向逐渐逼近的玻璃房,她不由正襟危坐,“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厉景呈下了车,见荣浅还缩在副驾驶座内不动,他索性绕过车头将她硬拽了下去。
两人站在玻璃房前,厉景呈长臂一伸,“把这给我砸了。”
“不!”
“荣浅,别挑战我的底线,今天你要不自己动手,要不我就让人把它砸掉。”
“厉景呈,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砸?”荣浅下意识伸开双手挡在厉景呈跟前。
“凭我是你男人,够不够!”厉景呈肃面,眯起的眼角扫向玻璃房,“你要待,就待帝景的那一座,那才是你该待的!”
“那是金丝笼,我不要!”
“就算它是金丝笼,你也得给我好好待在里面。”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