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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句话,就要撇得干干净净。
  各种情愫溢上盛书兰的心头,有不堪、痛苦,以及难以置信。
  现在,他爱的人回来了,自然不再需要她。
  盛书兰握紧手里的筷子,除此之外,似乎找不到别的方法去发泄。
  厉景呈拽过荣浅的手握紧,“书兰,我对你没有别的心思,”他目光落向旁边的沈静曼,“妈,你要真疼这个‘女儿’,你就给她找个好人家吧,我厉景呈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妻子,而且,我已经找到了。”
  荣浅喉间轻滚,抬起头,看到了巩卿巩裕眼里的复杂。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唯一呢?
  盛书兰双眼通红,泪水簌簌往下掉,沈静曼瞪眼厉景呈,“有什么事,你不能好好说?”
  非要在饭桌上,还是当着全家人的面!
  “妈,我是不想再给书兰任何希望。”
  盛书兰握紧的筷子终于放下去,她强自拉了拉嘴角,但声音藏不住哭腔,“我听明白了。”
  厉景寻盯着她的脸,她总是这样,即便有些事不是她做的,可却每次都被欺负得没有还嘴的余地。
  盛书兰放下筷子,“爸,妈,二妈,小妈,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回房休息了。”
  一直默不出声的厉青云看她眼,“去吧。”
  盛书兰起身,荣浅看着她的背影,萧瑟而悲怆。
  吃过晚饭回去,荣浅不禁开口。“你说,真是盛书兰做的吗?”
  “怎么突然这样问?”
  “她一直养在深宅里面,会懂那些高科技的技巧吗?”盛书兰会的,顶多也就是种种花养养草。
  厉景呈牵过她的手,“不管怎样,这件事过去了,最关键的,要你心里没了鬼才是。”
  “我有什么鬼?”
  男人含了抹意味深长的笑,“我和盛书兰有过的关系,就是你心里的鬼。”
  这顿晚饭,沈静曼的心思沉重。
  可既然盛书兰做出那种事,在这个时候,她就没法替她说话。
  房间内,房门紧闭,盛书兰闷在床上伤心不已。
  即便是反锁了,可她的房门在厉景寻手里一直都跟没锁差不多。
  提步进去,伤心欲绝的哭声传到厉景寻耳朵里,男人啧啧出声,“又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你哭这么伤心做什么?”
  盛书兰腾地从床上坐起,“出去,出去!”
  厉景寻嘘了声,“你想全家的人都听见?”
  “随便,听见就听见!”盛书兰都绝望了,她抄起枕头丢向厉景寻,“给我走。”
  厉景寻一把接住,他觉得好笑,小白猫也懂得反抗了?
  他上前将她抱住,“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你陷害我,你陷害我!”
  “是,我没说我清白。”
  盛书兰哭得双目通红,“为什么那么巧,晚上就闹鬼了?我跟荣浅说的话,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这个缺心眼,心思太直,藏不住话,他们搬去东苑的第一天,奶奶死在那的事你肯定会对荣浅说得。”厉景寻擦了擦她的眼泪,“你看,我对你,比你对自己还要了解吧?”
  盛书兰觉得悲哀,她嘤嘤哭出声,厉景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你跟老大总是不明不白的,这样多好,痛痛就过去了,别再把心思放他身上。”
  “原来……”盛书兰顿悟,“你装神弄鬼吓荣浅,是为了……”
  “对,就是想让老大跟你摊牌。”
  “我恨你!”盛书兰嗓音颤抖,她一直小心翼翼维护那份关系,却还是被打碎了。
  厉景寻听到这三字,冷冷笑了下,“恨我?你也不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老大既然能有办法破了我的鬼影,他会想不到凭你能做出那种事?那些话,也就我妈她们能信,况且他对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甚至没有背地里来向你核实,而是选择了饭桌上。你觉得为什么?我和他是双双得利罢了,他顺水推舟,把这件事推到你身上,那么,他就可以不要你,而且谁都怪不到他头上。”
  盛书兰跟被抽尽灵魂一般,怔怔坐在那一动不动。
  半晌后,她摇了摇头,“他才不会这样对我!”
  厉景寻搭起长腿,“那你倒说说,还能有什么解释?”
  盛书兰始终觉得,厉景呈不会那样绝情。
  “现在他和荣浅才是一家人,你算什么?”
  盛书兰眼里的景象破碎掉,捂住脸再度哭泣。
  厉景呈是真没想到荣浅那么难对付,他怎么都骗不到她的签名,不重新领到结婚证,他怎么都觉得不安心。
  厉家一年一度的盛宴马上就要着手准备,往年都是沈静曼操办的。
  巩卿巩裕这种事没法插手,沈静曼眼看着时间将近,心里有了想法。
  这日,厉家来了位客人,是沈静曼的亲戚。
  对方也不过四五十的样子,穿着得体,看到沈静曼开口,“姐。”
  沈静曼将她带到楼上,“快快上楼。”
  管家准备着点心送过去,巩卿在客厅内听着昆曲,眼见两人上去,她不由好奇。
  这里的女人,别的本事不长,听壁脚是最会的。
  巩卿蹑手蹑脚上楼,来到沈静曼的卧室前,她脱掉高跟鞋,光着脚上前。
  里面有说话声隐隐透出来。
  “今天在家吃了晚饭再走,我们有好一阵没聚了。”
  “姐,我来是有急事的。”
  “怎么了?”
  “景呈回吏海了?”
  “是啊。”
  “跟谁?”
  沈静曼喝口茶,“和荣浅,还有小米糍。”
  “那也就是说,小夫妻好好的?”
  听到这,沈静曼就来气,“可不是,如胶似漆似的,景呈就知道犯浑,你也见过荣浅吧,我就看不出有什么好。”
  女人听闻,压低嗓音,“那为什么小夫妻俩离婚了?”
  “你说什么?”沈静曼大惊,“他们离婚了?”
  尽管不满意,但沈静曼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
  门外的巩卿更是两眼圆睁,脸越发朝门上贴得紧了。
  “可不是吗?离婚协议书还是双方签了字的,就在不久之前,你说这是闹什么?”
  ……
  巩卿生怕被发现,急忙下楼。
  沈静曼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吃晚饭时,厉青云让管家去把荣浅他们都叫来。
  巩卿脸色雀跃,可这么好的事,她应该选个人多的时候宣布,那才具有爆炸性!
  厉青云提了句宴会的事,沈静曼看眼荣浅,说道,“今年,还是我来办吧。”
  巩卿闻言,忙接口,“大姐,您这就不够意思了,现在浅浅应该接手了,我看就趁这次机会,让浅浅办宴会,顺便,到时候亲朋好友都到齐,我们就正式公开浅浅是厉家少奶奶的身份!”
  ☆、20厉景呈,你跪下!(推荐看)
  沈静曼脸色都青了。
  “还是我办吧,浅浅初来乍到,有些礼数也不懂。”
  “大姐,不懂你可以教啊,以前你也这样说我和妹妹,现在浅浅是你媳妇,你还这样藏着掩着,不会是,你根本就不承认这个媳妇吧?”
  荣浅觉得嘴里的米饭咽在喉间干涩无比,巩卿能这样替她说好话?
  “妈,二妈,宴会的事我没操办过,真的不会。”
  “老爷,姐姐说的是,既然我们都认定荣浅是厉家媳妇了,有些事,是不是该让她学习着?”
  厉青云向来不参与几个女人的口舌之争,但这会关系到宴会,也就勉为其难开口道,“对,静曼,你教着荣浅些,让她慢慢上手。”
  荣浅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沈静曼尽管心里有气,但只能先答应,再看厉景呈对荣浅这态度,也看不出离婚的样子啊。
  宴会的事宜很复杂,进场出场、包括各式各样需要操心的,厉景呈看着荣浅趴在桌上看资料,他走过去环住她的肩膀,“是不是不适应?”
  “我从没弄过这些。”
  男人盯着她的小脸,他将文件放到一边,“你只需要在旁边盯看就行,妈经常弄这些,会有熟悉的合作方。”
  “我就怕有什么差池。”
  厉景呈见她战战兢兢的样子,他没再说话,而是起身来到窗边。
  他不知道他当初执意要回吏海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他觉得荣浅都能应付得来,却忽略了,应付这些,需要花费她多少的精力。
  厉景呈向来都想让荣浅的后半生充满光华,远离阴暗潮湿,可还有什么地方比这宅子里更加阴暗呢?
  荣浅这几日不得不去沈静曼那,见到盛书兰,她通常都安静地坐在一边不开口。
  沈静曼翻开一页纸,“以往,香料都是书兰准备的,既方便又省时,你看?”